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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世和许婧坐在靠后的位置，四周都是反应激烈的陌生人，水世有些局促。他低声问许婧:
“晓菁怎么没来？”
许婧摇了摇头:
“她忙。再说了，你以为是女孩子上厕所？还拖家带口？”
嗯？女生上厕所居然是拖家带口的吗？水世的三观再度被刷新了。
“她好像是要主持金融学院的迎新晚会。”旁边一人回答。
水世诧异地望向说话人的方向，看见一位留着平头的小个子。见水世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小个子羞涩的一笑:
“方路然，推理协会会长。”
“哇，是推理协会。”水世由衷地赞叹道，“长得真像柯南。”
“……”
方路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对水世的不着调很是困惑。
许婧把水世的脑袋按了下去，自己对上了方路然。她展颜一笑:
“许婧，水晶文学社社长。这是我的部长水世，他脑子不太好，就像毛利小五郎一样。”
方路然哭笑不得:
“你们能不能不要提柯南？我其实更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
“是哈利波特里的吗？”水世不服输地又插了一句。
“你可快闭嘴吧。”
许婧和方路然同时说。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两边熟络了起来，在遍地谈公务的会议室里成了难得开小差的一股清流。方路然吐槽推理协会在温室大学难混啦，喜欢推理的跟鸡蛋里找大熊猫似的；许婧也吐槽水晶文学社难带啦，一个经常没时间一个智商又不太高。
绕来绕去，两边谈到了招新。方路然抱怨道:
“没想到温室大学文学社的丁学长退了，新上来的陆腾也是个狠人。他居然在军训期间就开始扫楼了！他怎么敢上楼的！”
所谓扫楼当然不是真的拿扫把扫楼，而是指进班宣传，对于啥都不懂的新生大加忽悠。爱看热闹的还好，真正想学习的新生可就惨了，一波接着一波进班，跟菜市场大妈砍价似的。
“据说是联系了不少班级的学助。”许婧道，“并给予了一定好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啧，这年头，招新跟战争似的，学长学姐抢，学弟学妹也精。对了许同学，你们水晶文学社也是文学社，和温室大学文学社有什么联系吗？”
“之前我和丁德龙有些仇怨，现在嘛，应该算是竞争对手。”许婧吐了口气，“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只开始了一小半……”
“诶，我记得温室大学文学社不是说在这学期的招新中让着我们的吗？”水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得了吧，没想到陆腾大一的时候唯唯诺诺，现在倒是成了一等一的笑面虎。”许婧摇头，“我是不至于他们能兑现承诺，只求等我发现好苗子的时候，不要来搞事情。”
台上，林溪又开始宣布招新方面的事宜。社联这边同样未开始招新，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仅保证调齐全部招新物资——不包括搬运分发。
社联路演取消。
统一宣传取消。
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最后，林溪在台上深切表达了社联的歉意。他说:
“我其实差点没在办公室跟书记吵起来，可这是校长室的主意……总之，在仅有的一天里给予大家充分的自由，只要不过火，不违规，我都能给你们兜下来。”
人群挤挤挨挨出了会议室，开始联系自己的部下，规划两天后的招新了。许婧带着水世来到了办公室，她把自己的身子抛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水世有什么好主意吗？关于招新的？”
“再发一次地图？”水世小心翼翼道。
“笨蛋。”许婧白了他一眼，“要是还不认识路，那就真的是路痴了。”
“那就送杂志。”水世精神一振，理智分析道，“送卡套，文化衫，旺旺大礼包……”
“没钱没钱没钱！”许婧尖叫，“我们穷！话说你怎么老是想着送东西，我们就不能靠丰富的内涵吸引人吗？”
“我们能有啥内涵。”水世诚恳地说，“我自己都觉得虚。”
除了理想主义，他真没觉得水晶文学社有啥底蕴——真正走上了正轨才发现，该有的它都没有，值得吹嘘的似乎也就只有社员的颜值？
到底不是日漫啊，几个人能撑起一个社团，这几乎不可能。
“我们，我们有精神啊。”许婧稍显得语无伦次，“你看之前在校门口拉的人，不也挺多的吗。”
“可是你威风刹得也太狠了。”水世小心翼翼地提示，“真的，千万不要把面试门槛设得太高，稍微随和一点，不然真的会出事的。”
“唉……知音难觅啊。难怪唐僧当年只带了三个人去西天取经，原来人一多会变成这样。”
“许婧，我觉得还是要更务实。”水世抹了把脸，诚恳又坚决道，“只要组织有需要，我愿意继续女装。”
“这可是你说的哦。”许婧眼睛一亮，水世从她的脸庞上读到了一丝不怀好意，“别忘了，你还欠点点一次女装，干脆一起还了得了。”
“你一说点点我就想起来，今晚要和她见面。”水世扼腕叹息，“要被她宰一顿了。”
“说起来，我也去吧，不然真担心你被人家小学妹把魂给勾跑了。”许婧从沙发上翻身坐起，微撩青丝，露出一张娇颜来，“哼，我们可都是你的网友，不觉得神奇吗？”
“可真是太神奇了。”水世被盯得有些飘飘然，他转过头去，叹息，“八辈子倒了……”
“嗯？”
“幸运！”求生欲使得水世迅速改口，“八辈子倒了幸运！”
“这还差不多。”许婧拎起包，往门外走去，“我回去换衣服了，等确定了地方记得通知我一声。”
看着她绰约的背影，水世扼腕叹息:
又是大出血的一天。
三个人吃饭，怎么说是要自己吃土的节奏……
先跟点点说一下吧。
水世找到了点点的QQ，给她发了条消息:
【点点同学，今晚请你吃饭。哦，顺便带着须鲸。】
点点秒回:
【须鲸？是群里那个须鲸？你们现实中居然认识？】
【是啊，当然认识。】水世自己也觉得奇妙，【同学兼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