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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总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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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王府潇湘阁

    “别装了,她不会来的。”

    “皇上的口谕,也敢违抗?”

    “你越矩了!”

    “是的,我想要王妃的位置,也想要你!”

    “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各自安好吧。”

    这时,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了。

    “澈王爷、澈王妃,皇上说既然汐颜已是瑶国未来的璟王妃,也不能破坏了两国的关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相信堇国的太医院。”

    “公公说的是。劳烦公公替本王谢过父皇。”南宫澈拿了一袋银两塞到公公的手里。

    古馨儿见公公走远。

    “只怪你刚才演得太好,那冷冷的一眼,凉了汐某人的心,直接升格为璟王妃了,你这守身如玉,还有意义吗?”

    “今日起,禁足潇湘阁。”南宫澈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古馨儿没想到剧本没有按照她编排的情节和节奏演下去。汐颜居然以瑶国璟王妃的身份,漠视了南宫濯的口谕。原本想宣进澈王府内再奚落和构陷一番,让南宫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她折磨,不曾想慕容宇璟竟如此维护。

    当初,进府的时候,是有约定。父亲在朝中支持他站稳脚跟,他给她澈王妃的头衔。只是头衔,并没有其它。她以为凭她的相貌、才识和手段,诱惑他上床也不是难事。入府后,她使劲了各种手段和计谋,就是上不了他的床。她失算了,守着活寡,有个王妃头衔,又有何用?

    她思忖着,难道他真的是不能房事?一日,发现他有个锦囊,锦囊里包着药丸。原以为是治疗他不能之事用的,不想是用来克制欲望,清心寡欲之用。枉费了她一番妩媚之术。

    因为两人人前人后,装模作样地恩爱得不行。府里的侍卫和下人都不知有假,连惊蛰也被骗了,以为主子和王妃恩爱有加。她耍了心计跟惊蛰套话,不经意间,惊蛰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汐颜。

    自从惊蛰不小心把汐颜透露给了古馨儿,南宫澈再也没有去找过汐颜。他不想让人捏到他的软肋,也不想汐颜受到伤害。

    今日里,古馨儿故意挑起事端,不管是掉下水,还是汐颜让开个方子,都能把汐颜打入大牢,以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一个肚子里根本不存在的胎儿,如何能保住?

    大庭广众之下,太医是锦珃吩咐的,谁都料不到古馨儿头上。南宫澈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深重,手段高明,心思恶毒。这样的女人,有朝一日,真的坐上后位,那后宫岂不乱哉,这样的力不借也罢。

    今日,汐颜幸亏有慕容宇璟护着,也只有他能护得了汐颜周全。南宫澈又一次体验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没有能力去保护的无奈之感。

    汐颜没有跟慕容宇璟去瑶国,守着璟王府的方寸之地,过着宫斗般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一堆女人,为争夺一个男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慕容宇璟再怎么宠她,也不能时刻护得了她周全,就像那日被梅落霞推下城墙。

    慕容宇璟一路把汐颜送到青山城,便回瑶国去了。

    汐颜在青山城住了两天,发现没有人跟踪,便回了芷兮谷。

    午后的阳光下,汐颜抚琴,悠扬的音乐在山谷中回旋。院子里的花香随风飘过,一杯清茶,一首曲。

    望着远处的青山,汐颜不由得想起了师傅。

    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一个教得敬业,汐颜一个学得认真。从用毒、制毒、解毒到制香、用香、治病救人,一一传授,汐颜的悟性高,一学便会,还能融会贯通,不到一年功夫,已经悉数掌握。期间,还教了汐颜武功—--芷兮心法和梅花剑法,汐颜夜以继日地练,练得炉火纯青,几乎可以与师傅打成平手。

    那眼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几分如玉的温润,风华无双,银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的师傅,在汐颜的心中是天仙一般的存在。

    转眼到了第三个冬天,院子里阳光灿烂,师傅将脖子上的一个梅花状的羊脂玉吊坠,挂在了汐颜的脖子上,把手上的那个美轮美奂的玉制梅花指扣摘下来戴到了汐颜右手的大拇指上,给了她那支刻满了素白台阁的精致玉箫。

    “你已经练就了师傅的所有本领,芷兮谷交给你,我也能瞑目了。”说完此话的第二天早晨,师傅仙逝了,她成了芷兮谷的谷主。

    芷兮谷,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杀戮,没有算计,没有烦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汐颜回到了芷兮谷,江湖依然是那个江湖。

    堇国经过五年的休息养生,国力已经大大增强,尤其是这些年通过与泽国的贸易通商,是堇国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期,国富民强,人们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醉欢楼红灯高悬,门前两个妖娆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进入大堂,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充彻着感官,不由得令人心神荡漾。

    冷彻冰正搂着一女子,喝着花酒。这女子身着碧绿的翠烟短衫,散花水雾绿草透明薄纱裙,身披翠水薄烟纱,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你侬我侬,半推半就,酒不醉人自醉。心照不宣,颠鸾倒凤,欲死欲仙,快活之极。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累了的两人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冷彻冰发现自己手脚带着铁链,关在黑暗的房间里,过道里隐约透过来一道昏暗的烛光。

    冷彻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记得自己在醉欢楼,听醉欢楼的头牌清雅唱曲。之后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他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被人算计了。清雅是他放在醉欢楼收集消息的,用来查那杀害梅子墨的堇国凶手。五年过去了,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前几日,清雅传来消息,有重要消息,要当面告知。冷彻冰就来堇国,来了醉欢楼。

    清雅也是梅子墨在路边捡回来的,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捡回来后,养在冷府,后来作了梅子墨的侍奉丫鬟。梅子墨和亲远嫁时,把她留给花寒雨作了丫鬟。梅子墨遇难后,清雅主动请缨来堇国查探消息。

    清雅一直生活在冷府,也算是知根知底,没有太多的防范。以他的武功,几乎没人能轻易近得了他的身侧。

    冷彻冰向来小心,但遇上梅子墨的事情,总会乱了方寸。

    到底是谁,设了陷阱算计他。如果是清雅,清雅背后又是怎样的人。把他关起来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