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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心里不住的叹息,嘴里直喊疼,是真疼,还没有受到这种待遇过,心里挫败,皮肉扯着痛,关键是那种没来由的郁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该是给你挖的坑,不想跳也会逮着机会推你下去。
这人怕就是自己的黑洞,出生不明,来历不明,底细不明,名字也不明。
尝试眨眨眼睛,这要命,夫子那里肯定是不能去了,回家也有点困难,王奶奶眼神再不好也不会相信她是自己跌伤的,确实也不想惊动阿爹留下的王府护卫,那群叔叔下手没个轻重,简单来说,不好掌控,弄得不好,就老天爷看来,这个账啊,还得算在她头上,搞不好哪天又是一顿误伤,打又打不过…
黎清万分不愿承认,就刚刚那一下子,她深刻明白了,打不过。
看着脏兮兮的小子明眼的歉疚,他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自己这点伤似乎没有喊疼的理由。
“你身手很好。”
“啊,我之前学过一点基本心法。”
“心法。”
“嗯,就是古法,以前不是传说有好多修士吗?就是那种内功。”
呃…
黎清微微摇摇头,算了,她明白了。
这小子怕是入了什么邪教了,这个世道还挺多的,说什么光复古华,从传说和古遗迹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声称人类遗忘了一项重要的财富,花了大笔钱财挖掘,寻找。
没有钱的就去骗人,让人出钱,但到底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可就是这样,这股风气经久不衰,甚至衍生了一些专门的组织,什么光复教,上古教,与月同辉教,听阿爹说他们分工明确,教派里有赚钱的,有挖掘的,有实练的,甚至还有日常出来宣传教义的。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正派的东西。
阿爹也说其实就是故弄玄虚,自然有些法子能提高武力,但是内力太过虚无缥缈,无非就是动作娴熟,减少了不必要的废力,感觉像是有力量支撑罢了。
思绪到此,难免调侃他,“诶?那你现在有内丹了吗?”
那小子笑得腼腆了些,“小子不才,才刚入门。”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哈,可不要被人骗了。”
知道话不投机,他也没回她,只是还是自个儿嘟囔,“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别人骗人。”
入教已深,黎清微微摇头,起身,干脆回去吧,在这里耽搁太久也不好。
这才起来,膝盖处生疼,哆嗦,差点没站稳,双手捞了几下。
“哎…哎…”
尴尬的躲过他伸出来的双手,扒在大树上。
“起开,我要回家。”
那小子也是尴尬,收回自己的手,陡然想起什么。
“呐,你的钱袋。”
黎清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钱袋,前些日子没在意,也才是前两天发现钱袋到底是丢了的,只想着是路上没注意,毕竟当时正想着那糟心的事。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钱袋在他的手心出乎意料的小,回想起钱袋在自己手中的样子,更加恼火。
一把抓了回来,“果然是小偷。”
“怎么这么小气?小偷,小偷,都跟你说了,当初是故意那么说的。这还不是你自己付了钱,然后掉在了地上,看都没看就走了。我最多就是没叫你不是…”
“真该亲手送你进去。”
看他咬牙切齿的,也是无奈,“说不清,没见过这么理不清的男的。”
咬着后槽牙,嘎嘎声声声入耳,“再见,不,不见。”
狼狈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奶奶藏起来的神像搬了过来,跪了三回,才慢慢松口气离开。
之后几天,伤是没掩饰住的,王奶奶气急败坏,也是发了脾气,找来了几位阿叔,让把人找出来,奈何黎清不愿意开口,随而叨叨几句,说自个儿自讨没趣。
甚是抱歉,知道王奶奶担心她,但她真的没事。
“丫头,跟我们练练。”
黎清看了看领头的花枪王,那是阿爹的副将之一,只不过年纪大了,一只脚不太好,这才没有带去,只是留在府里。
“花叔。我…”
“没打过吧。”
“嗯…”
“那更要练练。跟花叔来几招,解气。”
“呜嗯!!”
微微红了眼眶,黎清自认为自个儿不算太差的,虽然她是女孩子,但是,理应不算太差的。可是她却几乎没有反应,是他太强,还是她自视太高。
前者她会唏嘘,后者她只能勤加练习。
但是,还是生气。
“啊!呀…”
无名火狂烧,黎清没有这么憋屈过。
不过过了几日,说不见的声音还循循入耳,自个儿却拿了伤药主动去找人了。
花叔最后还是知道了有这么个小子,去打听了一番,确实不是偷儿,才在城里露面没多久的小子,住在城外一圈的大屋里,挨着一个老头,听那老头说这是一个可怜小子。才来了没多少日子,身上总是有伤。
到底有点交集,拿了伤药,至少说句和缓的话,要不然,自己心里别扭。
凌晨,还是有几丝冰凉。
同屋子的老爷爷起来给了她一张纸条,“小子说如果有人来找他,那只能是你了。”
纸条很破,似乎从哪边撕下来的东西,上面还有莫名的污渍,直觉是不想碰的,可是上面端正的字却让她平静。
“世上本多纷扰,这么些日子,独你最有趣。”
颓然收好,握紧伤药的瓶子,当真是不见了,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没头没尾,不太喜欢。
走前老爷爷嘟囔,“南边不安全,说什么要去参军,建功立业,当真是,小孩子不懂事啊。”
转头离开,回到府上,也没进去,坐在台阶上一会儿便是晨辉初起。
回头望向门楣,阿爹手写的南王将军府还发着白光,呆了片刻,起身转向,直接到了北王将军府,翘了墙头,踩着那桂花树就下去,推了门,进了里屋。
里面伺候的下人惊呆了,她也没管。
随手一掀被子,里面的人被冻的微微哆嗦。
睁开眼,看着她,无奈坐起,眉头皱得比海沟还深,不愧是当朝名公子,即使在塌上,也是这么精致。
只是确实受了打击,嘴里的话不太好听,“发什么神经?”
“杜安国,南下,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