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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八个字便是求生这一世的最后终结。
司玉幽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没了希望。他双眼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最终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冷冷笑了笑,他毫无生气的跪趴着走向了一边。
雨后的地上湿滑泥泞,他的手上腿上衣上很快都沾满了泥浆,狼狈到了极点!他一直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出他心中的思绪,只能感觉到他深深的绝望。
“呸!这种走狗,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不知哪个弟子斥骂了一声,顿时引得无数人唾骂。
求生仍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默默的走到了人群边缘,默默的走入了密林中,默默的消失不见。
司玉幽静静的看着他离去,心底到底生出了几分不忍,他微微蹙眉,还来不及说话,眼角便看到了一道紫光,慌忙闪避,回手便是反击,孟星璇微微一笑,淡淡道:“这个时候还能分神,当真是太小看本尊了吗?”
司玉幽一边反击,一边沉声道:“若不是你,求生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虽然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仇,我一定要报。”
听闻这话,孟星璇清冷一笑,讥讽道:“适才还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着急撇清关系,眼下又要找我寻仇!司玉幽,你还真够虚伪的。”
说完,他神情一变,猛的一掌和司玉幽对接,这一次,他没有戏耍的心态,而是用上了十层的功力,只见司玉幽面色一变,张口吐出大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回,重重的砸在了妙华镜的封印上,鲜血染红了胸前一大片。
“玉幽——”瑶光仙子面色顿时惨白,再不管风岚谷主,飞身而上欲要将司玉幽抱住。
而孟星璇忽而勾起了嘴角,冷酷的笑意之后,一挥衣袖,便又是猛烈的一击。而这时候,瑶光仙子正好冲到了司玉幽的身边,那孟星璇那一击便正好指向了瑶光的后背。
司玉幽眸光一凝,忽然抱住了瑶光的腰,一个转身,便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一击。瑶光还来不及因为那温暖的怀抱而感动,便忽然感觉面上一片温热。
她的神情凝固了,眼前剩下的只有一片血红,还有司玉幽模糊的脸。她下意识抬手,将眼睛上沾上的血迹抹去,然后便看到了司玉幽惨白的面容。
他咬着牙垂着头,鲜血从口中不住的滴落。他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那神情痛苦到了极致。
“师尊——”
“玉幽——”
“玉幽师弟——”
一时间许多喊声在司玉幽身边响起,他只听的模模糊糊的,甚至忘了回应。他的手慢慢松开了瑶光的腰,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瑶光的心彻底崩塌了,她猛的跪在地上,将所有的修为都化作了灵光术落在了司玉幽的身上,眼泪混着司玉幽的鲜血流淌到了唇齿间,是让她心惊胆战的咸腥与苦涩。
“玉幽,你别怕,我会救你,我会救你——”瑶光几乎已经风魔,她不顾后果的将所有的修为都灌输到了司玉幽的体内,可是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填不满,而且他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扩散,越来越严重,灵光术竟然失效了。
她哭的越来越厉害,莫大的无助与绝望让她精神崩溃,她猛的扑在了司玉幽的身上,紧紧的将他抱住,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司玉幽只感觉有许许多多的人围绕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实现却变得很模糊,看不清他们的脸。他的呼吸很缓慢,心脏的跳动仿佛就要停止了一样。
这种感觉宁静的可怕,他是要死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清晰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将他打入无边地狱。
“司玉幽,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本尊厌烦了,重华宫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紧接着,他看到了天空变成了深邃的紫色,他的呼吸间闻到了无数血腥的气息。紧接着,他看到了一道亮光闪过,然后耳畔变得好安静。
他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尊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可是他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是他太弱了吗?对,连魔尊也说他不过如此。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斗得过魔尊?
如何能保护得了重华宫!
是他痴心妄想了,是他——高估了自己。
他就要死了吗?
欢颜呢?
她在哪里?她应该还活着吧,只怕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吧!好想她,好想在看看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她费尽心思给他寻来瑶草救他一命,而他却辜负了她!若是他就这么死了,她应该不会原谅他吧。
他迷蒙的双眼渐渐合上,嘴角悄然浮了一抹苦涩的笑。
耳畔响起了结界破碎的声音,是妙华镜被破了吧!他终究无力回天——
孟星璇张狂的笑声响彻天地,那紫色的云霞霎时间布满了整片天空!空气中,紫光化作流萤飞舞,着实美到了极致,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
他感觉他像是溺水的人,因为胸腔内最后一丝空气消失,他的身体呀渐渐的沉了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四周很黑,很冷。
就在他以为就此逝去之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温暖,那种感觉舒服至极,他的灵魂也跟着放松了下来。紧接着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少女特有的清新香气混合着一点点魅惑的异香,顿时让他精神一震。
“师尊。”耳畔响起了一声柔柔的呢喃,他浑身一个激灵,仿佛在深水中看到了头顶的亮光,看到了希望。然后开始分离往上游。只要浮出水面,他便能获救,只要看到光明,他便能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司玉幽醒了,睁开双眼时,他看到的是另一双纯净的眸子,璀璨的紫色,光华流转,仿佛暗夜中的明月,牢牢的吸引了他的视线。
“欢颜——”他知道,是她!
欢颜微微一笑,低头,将额头轻轻贴在司玉幽的额头上,感受着那让她眷恋至极的温暖,轻声呢喃道:“我找到你了,我真的——找到你了。”
她的话有些莫名,却让他红了眼眶,他想伸手抱住他,可是双手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竟完全使不上力。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面上,顺着他的面颊滑落,然后滚在了地上,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那是欢颜的泪,他鼻头酸酸的,眼泪顺着眼角低落,与她的泪纠缠在一起,化作璀璨都得光芒。
“你还活着——”
“真好——”
他的声音很低,气息弱得仿佛随时都要飘散一般。欢颜心疼不已,默默的调动了体内的混沌之气涌入他的体内,稳固他的伤势。
不查探还好,混沌之气一进入他的体内,欢颜便整个呆住。
司玉幽身体内的每一根经脉都碎了,每一根骨头也被震碎了,他的气息紊乱,灵力在他的体内乱窜,将本就破碎的经脉冲击得更碎了几分,这种痛苦不亚于噬心蛊发作时的可怕。
她的心疼了,仿佛被揉碎了一般。她紧紧的抱着司玉幽,又怕弄疼了他,又舍不得放开,口中不住道:“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你别怪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再次丢下我。”
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司玉幽嘴角微微上翘,温柔道:“我——不会离开你。”
“再也不要——离开你。”
欢颜浑身一震,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些。
她的背后是铺天盖地的紫色,她的四周是零落的尸体,可是她却都顾不上了,只要他好好的,她只要他好好的!别的,她都不在乎。
孟星璇原本要攻击司玉幽的手放下了。他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情景,讥讽的笑了起来。
就在他发动最猛烈的攻击时,那通天老祖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幅画仍在了半空,眨眼间便将所有人都收入画中,原地只余下一朵青莲随风摇曳。
唯独司玉幽,他并没能被那副画吸走,反而落在了原地。
他已经没了耐心,打算彻底的了结司玉幽,没曾想还未动手,便见到了从天而降的欢颜。她还是和从前一般的样貌,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她不一样了。
而她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拥着司玉幽,将他视作珍宝。
她那番令人感动的话他也听见了,心里的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暗暗捏紧了拳,眸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她的体内流着他的血,她是属于他的!
她怎可这样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低头,只要她服软,只要她乖乖留在他的身边,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在称霸三界之后,也会给她除了自己以外最高的地位!他本想将所有最好的都留给她,可是她,却如此不领情。
“宁欢颜!”他咬牙低语,眼中浮了森寒的杀机。
既然得不到,不如彻底毁掉!他堂堂魔尊,怎可处处受制于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紫色光华凝聚成了一把长剑的形状,对准了欢颜的背,飞了过去。剑光破空而去,欢颜能听到刺耳的破空声。
司玉幽眸光一凝,下意识就要推开她,欢颜却冲着他摇头,温热的鼻息喷噻在他的面上,柔声道:“没事,我不会有事,别担心。”
说完,她抬起一只手,随手结了一个印,她的身后便突然多了一朵白色的花朵,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那紫色的光剑与白色的花朵相碰撞,宛如镜面破碎一般,并没有发出刺耳的声响,反而无声无息的碎了,落了满地的晶莹,随着山风飞走,消失不见。
孟星璇眉头一蹙,旋即冷笑了起来。
欢颜递给司玉幽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起身,看向孟星璇。四目相对,仿佛有无数过往在这一瞬间悄然浮现,又迅速消失,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她还是那个摸样,紫发紫眸,一身染血的长袍。可是那神态和眼神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思绪,面上仿佛还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便是这一缕圣洁,真正的触怒了他,他冷声道:“看来,你和从前不同了。”
欢颜静静的凝视着他,轻声道:“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若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她从未用过这样古井无波的态度对他,那一刻他的竟然空的厉害,像是饿到极致的人,反而忘记了饥饿的滋味,只觉得空落落的,难受得很,但是面对再美味的佳肴也失去了胃口。
孟星璇微微敛眸,将视线从他面上移开,声音更冷了几分:“我本来只要这妙华镜,他死不死,不重要!但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便一定会杀了他。”
他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他要尽快破除妙华镜,给天君一个措手不及!他不能给天界太多准备的机会,他要的只是胜利,这其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变数。
可是宁欢颜,偏偏就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变数。
因为她记忆的苏醒,因为她体内突然多出的那让他恶心都得气息,更因为她对司玉幽的眷恋,他怒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所以,他不能让她如愿!她要抱住的,他就要毁去。
欢颜微微凝眸,双手交叠在一起,一朵雪白的花朵在她掌心绽放,她的气息突然变得很圣洁,不染一丝尘埃!灰色的混沌之气从她的指尖弥漫而出,与那花朵交会相应,竟然给孟星璇带了几分压迫感。
“这便是你给我的回答?呵——看来这一次你的沉睡,让你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孟星璇没有出手,而是一步步朝着欢颜走去,他凌空漫步而行,山风将他紫色的袍子吹的飞舞,他面容冷冽,如寒冰雕铸而成,他嘴角微微上翘,笑容略显残酷:“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宁欢颜,你太天真。”
话音刚落,他便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了欢颜的面前,欢颜呼吸一滞,交叠的双手猛的推出,混沌之气和那白色的花朵便撞到了孟星璇的胸前。
他面色微微一变,笑容却更冷冽了几分,他的皮肉开始融化,不多时,欢颜竟然看到了他跳动的心脏,她的双眸瞪大,面色终于骤变。
“你——”她万万没想到,孟星璇来势汹汹,却竟然没有抵挡的意思,他甚至没有用一丝一毫的魔力护住自己,任由那混沌之气腐蚀他的血肉。
而那白色的花朵则是欢颜封印破除觉醒之后,体内自然而然多出的清灵之气。那是天界之人才有,是曾经君不夜用自己的灵力为她塑造躯体时留下的。只因为她跳了落神台,关于天界的一切都被封印,这清灵之气也自然沉匿。
而这清灵之气与魔族的气息最是相克,孟星璇明知道这是什么,却没有抵挡,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那颗跳动的心脏就在欢颜的眼前,她怔怔的看着,木然的将双手继续往前推,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碰到他心脏,可是她却犹豫了。
孟星璇勾唇一笑,在她耳畔低语:“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偷偷趴在屋顶上,看着满桌佳肴吞口水。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你了——”
欢颜浑身一颤,眸光倏地凌厉起来,她看着孟星璇,寒声道:“别说以前,那时的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听闻这话,孟星璇却笑出了声,他在她耳畔吹着热气:“自欺欺人。”
欢颜给出的回应,是将手再往前推了半寸。
只这半寸,便让孟星璇痛苦的低吟了一声。他是魔尊,修为极高不假,可他也有着血肉之躯,那紫色的鲜血被混沌之气蒸发掉,空气中弥漫的是欢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异香。
“你真的下得了手吗?我是魔,你又是什么?你不是已经觉醒了记忆吗?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孟星璇淡淡的一句话让欢颜宛如遭遇重击一般,竟是呆住了。
她从何而来?
她从前不知,如今却是明白了!
她知道为何自己的鲜血是紫红色,为何她的血有着奇异的香气,为何——孟星璇总是对她另眼相看,总是将她逼入绝境,却又放她一条生路。
喉头有些发烫,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道:“那又如何?你可知道,这是我一生的耻辱。”
“耻辱?”孟星璇笑容越来越冷,他忽然抓住了欢颜的手,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的骨头折断。
“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孟星璇便将欢颜的手猛的刺入自己的心脏,带着她猛的撞向了妙华镜的结界!巨大的冲撞力让欢颜面色一白,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孟星璇的心脏被混沌之气缠绕,可是他却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了一丝让欢颜心惊肉跳的笑容。
下一刻,欢颜忽然听到了结界破碎的声音。她面色骤变,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妙华镜的结界竟然开始破碎,第一层,第二层,紧接着是第三层。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离开什么事?
孟星璇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欢颜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孟星璇的心血和她的混沌之气纠缠在一起,被她控制着洒在了结界上——
魔尊的心血——
何其强大!
“最后一个撑天柱,呵——哈哈——哈哈——”
孟星璇后退了几步,看着不断龟裂的第三层妙华镜结界,疯狂的大笑起来。
欢颜缓缓滑落在地,司玉幽已经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紧盯着那道封印,眼底划过一抹让她心疼的荒凉。
“师尊——”
欢颜忙上前,将他扶住,本想说让他跟她走,可是看着他的神情,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玉幽的眸光慢慢转向那朵随风摇曳的青莲,神色复杂。
“司玉幽,如何,你苦心守候的重华宫,眼看就要毁了!而如今,你连一丝修为都提不起来,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是不是心里很难受?”
孟星璇笑的张狂,话语中更是带着强烈的嘲讽。
欢颜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司玉幽和她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再看向魔尊,淡淡道:“我已尽力,纵然遗憾,却也无力回天。”听得这话,孟星璇不由得挑眉。
司玉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不是亲耳所听,本尊还真不相信,这话是你说的?你不是拼上性命都要护住重华宫吗?怎么,如今却放弃了?”
“孟星璇,你够了!你已经达成所愿,还不知足吗?”欢颜蹙眉看着孟星璇,声音清冷。
孟星璇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那青莲之上,淡淡道:“堂堂修真界,素来以正道自居,没想到,他们守护自己所为的正义,便是当缩头乌龟!这青莲界虽神奇,但是却不是万能的!可是这些所谓的正道将这宝物当做乌龟壳,头手脚都缩在其中,呵——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
听闻这话,司玉幽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些,毫无血色的脸上浮了一抹悲戚,摇头道:“修道之人,最重的是一颗道心!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已经尽力,结果纵然不如人意,也只能接受。”
孟星璇凝视了他一眼,嘲讽一笑,却没有在说话。
也就在这一刻,妙华镜的结界彻底破碎。
漫天的飞雪弥漫了视线,而重华宫绿色的山峰,在这一瞬间,慢慢的变成了灰色。欢颜只觉得一股浓浓的死气从身上划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慌忙用混沌之气将司玉幽护住,下一刻,只听得一声轰隆声乍起,黑色的撑天柱从地底冲出,遮天蔽日,最后一块完整的天空,即将破碎。
欢颜扭头看去,只见漫天的风雪中,一群人惊恐的跪在地上,朝着撑天柱不断的叩首。欢颜一眼就看到月姑,心头猛的一颤。
他们都是被天族流放的罪名,在妙华镜中受尽苦难与寂寞,如今得见天日,却要落得身死的下场!
孟星璇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嘴角噙着一抹疯狂的笑。
就在这一刻,炫目的金光从天空洒落,那金光尤为灿烂,让人无法直视!孟星璇眼底的兴奋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抬头看着天空,凛冽的杀机冲入云霄。
“天君,既然来了,为何还要缩头缩脑!莫非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吗?”
天君?
欢颜和司玉幽面色一变,同时抬头朝天空望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