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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知道被他们敷衍了,却也没有办法,转身出了办公室。唐峰还在外头等林河,傅江波道:“下礼拜天上综艺宣传新剧,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唐峰答应了,跟林河往外走。两人出了大门,林河一直没说话,情绪十分沮丧。唐峰看情形就知道林河讨说法失败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林河去了街对面的夜色酒吧,进门看了一圈,见李郝果然在里头等自己。两人落了座,李郝道:“喝什么酒,我请客。”
林河本来不少话要问他,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唐峰要了两杯螺丝钻,林河一口气喝了半杯,呛得眼泪都要淌出来了。
他还想让渠瑶听他的歌,看到他的努力,现在都化成泡影了。李郝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认为自己根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废柴富二代。
酒吧里灯光昏暗,钢琴像流水一样温柔而清澈,仿佛能够涤荡人的情绪。
两个人一言不发,喝了一阵子闷酒,大约是因为波长相似,感受到了彼此的痛苦,居然就在沉默中和解了。
林河的脾气渐渐消下去,老好人的性质又苏醒了。他觉得自己起码还有渠瑶,李郝什么也没有,唯一支持他的信念也被摧毁了,着实比自己惨太多。他想到这里,居然有点同情李郝。
李郝也觉得林河毫无背景,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总是为人做嫁衣裳,人生简直一片黯淡。他醉醺醺地道:“对不住,兄弟,我把你的歌抢了。”
林河道:“没事,你是专业的,唱的比我好,就应该你来唱。”
李郝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傻?”
林河跳起来去勒他脖子,愤然叫道:“我好心安慰你,你居然还骂我,你才傻……我看你就是欠揍!我捶死你!”
李郝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地挣扎,叫道:“啊啊啊,你要闷死我了!我可还手了啊!”
唐峰喝的有点多,不参与也不制止,坐在对面哈哈大笑。
两个人互相捶打了一阵,总算出了口恶气。林河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李郝想了一阵,道:“不知道……但我不会回去。大不了继续做音乐剧,那个舞台是我的,我不信没有外力我不行!”
周末傅江波来接唐峰和林河去参加综艺,节目一共三个主持人,其中一个是钟语,负责活跃气氛,比赛的时候还是体力担当。
唐峰跟林河有一阵子没见着钟语了,见了面特别高兴,约好了工作完了一起去吃火锅。
开场安排岑舫和叶露唱电视剧的主题曲,俊男美女十分般配,引得台下观众不住尖叫。不过岑舫很注意跟叶露保持距离,唱完歌立刻站开,跟叶露完全没有眼神交流。
岑舫在生活中是有女朋友的人,女方是他自己东家瀚海国际老板的千金,叫方金翎。方大小姐身世好,学历高,长得也漂亮。她在国外读MBA,为了继承家族企业做准备,后来玩票性质地演了几部戏,有民国女特务,也有江湖女侠客,但不管演什么都被观众评价眼神呆板,肢体僵硬,极其不专业。
方金翎对这些声音完全不在乎,照旧该买买,该玩玩,活的极其潇洒。反正骂她的人都没她有钱,更何况她的男朋友是岑舫,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男朋友,人生当中还有什么烦恼放不下。
男方的粉丝们很不甘心,把方金翎视作人生的头号敌人,每隔半个月就要传一次他们分手的谣言。可惜男方对大小姐死心塌地,放出风来说三十二岁之前一定要跟女友结婚,让不少粉丝悲痛欲绝。
抱大小姐的大腿有好有坏,好处是从此前程光明,大道通天。坏处是掉粉无数,并且从此成了绯闻的绝缘体,就算炒也没人相信了。
但凡新戏上映,总要有个宣传点吸引观众的好奇心。比如男女主角因戏生情,被人拍到眉目传情,一起吃饭出行,其实都是摆拍。反正吃瓜群众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太久,等到戏播完了,绯闻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岑舫名草有主,炒绯闻的重任就落在其他几位男性身上。现在叶露跟谁走得近,谁就要上热搜。张柘以为自己身为霸道总裁,一定会是炒作的重点,很有些志在必得的意思。
节目流程开始之后,嘉宾分成两队比赛,唐峰和叶露分在一组,有个关卡需要跳起来戳挂在高处的气球。张柘跟女配一组,两个人像跳跳蛙似的满地蹦跶,女配角还特别害怕气球爆炸的声音,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胡乱挥舞。气球被拱的左摇右摆,破的却没有几个。
唐峰二话没说把叶露扛在肩膀上,举着她去戳气球。叶露心狠手稳,左手抓小鸡似的揪住气球,右手一戳一个,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下头的观众一直尖叫。两个人配合的特别默契,一分钟之内就把四十个气球都戳光了。
主持人感叹道:“还是前男友给力,霸道总裁都被比成绣花枕头了,小叶子要不要考虑复合啊?”
叶露有点害羞,说:“他要是总这么听话,也不是不能考虑啦。”
唐峰感到张柘向这边投来恶狠狠的目光,他向着镜头微微一笑,伸出胳膊与叶露比了个心形。
第二天微博上就流传出了他们玩游戏的片段,‘渣前男友与纯情女主力组CP,默契十足疑似假戏真做’。唐峰看着这噱头十足的标题,知道自己又要上热搜了。
第13章炒作
李双月打电话叫唐峰去见她,自从林河租了新房,唐峰也跟着他住在外头了。唐峰到了公司,李双月道:“你还是在公司宿舍住着,有事叫你方便。”
唐峰道:“好,我尽量。”
李双月听他没完全答应自己,叹了口气,道:“你在综艺上表现不错,我看叶露跟你搭档挺合适,你怎么看?”
唐峰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没说话。李双月道:“叶露跟咱们公司的合约还有两年就到期了,这丫头心野,到时候肯定要跳槽。”
唐峰就听着她说,李双月道:“她刚来咱们公司的时候还是个跑龙套的,到处演丫鬟之类的小角色,要不是我发狠捧她,她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她要走我也不拦,但是名得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峰说实话不太明白,道:“圈子里的事我没经验,李总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李双月道:“是好事,我准备让她带你。”
唐峰道:“怎么带?”
李双月微微一笑道:“还能怎么带,简单粗暴,炒绯闻。正好你们的新剧正在宣传,借着这个机会搞点新闻,让人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你也机灵点,人要是问起来,别否认也别肯定,暧昧一点。要是有人刁难,公司会出来打岔,保护你们。”
唐峰知道她这是提拔自己,但是蹭女人的名气让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他道:“我觉得这事有点难度。叶露脾气挺大的,我搞不定她,她也看不上我。就算是假的她也不会答应。”
李双月道:“她那边我来做工作,你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
唐峰还是有点不情愿,李双月道:“白以泽和李郝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机会呢,要不是你跟她拍对手戏,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机会不一定就给你。你要是不配合,有的是人想上。”
唐峰沉默片刻,道:“好,多谢李总提拔,我听公司的安排就是了。”
李双月确实是个有能耐的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叶露交涉的,居然让叶露答应了。
唐峰听秘书说当天办公室里吵了好一阵子,叶露发了老大的脾气,把李双月的东西都砸了。傅江波在外头守着门,不让人打听。后来不知道李双月说了件什么事,把叶露给拿住了,里头登时就没声儿了。
唐峰觉得有点造孽,叶露不是省油的灯,这样消费她恐怕会有隐患。李双月倒是满不在乎,她天生是个放债的,就像浮士德里的魔鬼,给予的时候慷慨大方,该收回来的时候也连本带利,毫不手软。
次日李双月叫唐峰开车带叶露出去玩,唐峰不太喜欢这个类型的女生,觉得太浓艳,浮夸,呛人。叶露偏偏喜欢演一些温柔似水的小女生,镜头里经常委委屈屈,我见犹怜,下了戏却是另外一副面孔,简直让人精神分裂。
叶露戴着墨镜,扎个高马尾,穿一身运动服,仿佛只是随意出门买个菜。不过她身材好,一看就与众不同,根本就是欲盖弥彰,跟低调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