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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些慌了,下床锁住了,拿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挡住了门口。
刹那间“砰”的一声,整扇木门“轰隆”震了一下。
他咽了口口水,双手抱住一个花瓶,躲到墙后。
又是“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击着,仿佛来自人心底深处的恐惧。
门锁脱落了,整扇门连带着椅子撞到了墙上。
男人拿着花瓶,对准门外狠狠一砸,却落了个空。
在发愣的瞬间,他的手腕便被抓住,整个人被拉了出去,双眼、腹部、脖颈连续遭受重击。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发出惨叫,倒在了地上。
景司一跨过男人走进房间,看到床上被绑住双手的女人,神情一凛。
他走了过去,取出一把折叠小刀,利落切断了绳子。
卉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的卷发凌乱地散落着,额头有擦伤的痕迹,衬衫被扯掉了一边,手腕上被磨出红痕,脚踝也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一边脸发红。
想也知道这些人对她做了什么,景司一眼中闪过寒厉,望着卉叶,她看上去很是茫然,视线失去了往日神采。
“卉叶,我是景司一。”景司一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被泪水打湿的睫毛扑闪着,卉叶眼珠动了动,似乎在确认他是谁。
“景……”她的意识似乎在逐渐恢复。
“是我。”景司一将她扶起,脱下外套,要给她披上。
卉叶瑟缩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忽然惊恐地瞪大眼睛。
在那瞬间,景司一单手护住卉叶的头,让她靠向自己,同时抬腿反身高踢,刚爬起来的男人连人带棍再次撞到了墙上。
卉叶撞在景司一身上,带到了头上的伤。她下意识抬手,将他大力地往后推去,显然还处于应激状态。
“卉叶,没事了。”景司一重复道,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关切:“穿好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说着单膝跪在床上,将外套慢慢地罩在卉叶身上。
她还是想躲开,但没有更剧烈的动作。
景司一替她扣上扣子:“我们现在去医院。”
卉叶用手擦过眼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抱你下去,可以吗?”他试探性地碰了碰卉叶的肩膀,卉叶没有抗拒。
他像是触碰易碎的物品般,将她轻柔地抱起,又收拢手臂,让卉叶靠住他。
被踹倒的男人还踉跄着要爬起来,景司一直接踩在他胸口,从他身上走了过去。
“这里交给你了。”他走出房间,对走廊上的女性说道:“查清他们的身份。”
“知道了。”女性走进了房间。
电梯依旧停在这层,景司一看了眼罩在外套下的卉叶。
之前背她只觉得意外地轻,这次她蜷在怀中,紧贴着他的衬衫微微发抖,真是像极了受伤的鹿。
他要怎么相信这个女孩就是他觉得和自己灵魂相连的“一叶知秋”?
一楼大厅处十几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手上拿着棍棒小刀,准备围攻他。
这男人刚进酒店,只问了一句“她在几楼”,见他们没有回答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动了手,将他们一一击倒。
他的动作太快,出其不意,让人心有余悸。
此时他抱着人出来了,熟视无睹他们走上前来,散发出压迫人的寒意。
领头的人迈出一步,要挥舞手中的棍子。
景司一缓缓开口:“值得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句话问出的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了答案。
——他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于他来说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
“都给我上!”领头的人吼道,拿着棍子就冲了上来。
都到了这一步,他们不拼一下怎么知道。
景司一闪身躲过,感到卉叶拉紧了他的衣服。
眼中闪过晦色,他抬腿便是一个踢击。
领头人往后退去,咳了几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动作和普通踢击并无差别,但力度却与他上楼时使出的截然不同。
刚才都是隐藏实力?这个人是怪物吗?
看着面前的人群,景司一淡淡道:“还要继续?”
他的声音低沉,虽是问句,却并非在询问。十几人的队伍顷刻崩盘,转身要逃。
“一个都不要放过。”一个声音响起,声线宛若春日和风,语气却若冬日寒霜。
宾馆外被几辆黑色轿车包围,瞬间涌入的人挡住了大厅入口,挡住了去路。
梁致真大步穿过略显混乱的人群:“景少,你果然到得更早。”他随即看向男人抱着的人,推了推眼镜,唤道:“阿叶?”
卉叶搂着景司一的脖子,并无太多反应。
“她的意识和情绪还没稳定,现在送她去医院。”景司一看了眼卉叶:“二少不如一起。”
看着已被控制住的现场,梁致真转头对身旁穿着手下交代了几句,同景司一一起走向门外。
将卉叶放到后座,景司一要坐到前座,卉叶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的手还在颤抖,抓住后又很快松开,垂落了下去,不知是有意还是下意识。
景司一的动作顿了顿:“开车就拜托你了。”
顾凌看了眼后视镜,挑眉道:“我可不是你的司机。”
他说着,还是从副驾驶挪动到驾驶座:“司一,苏——”
“我会和她联系。”景司一淡淡道,拿出了手机:“除了房间里的三个人,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顾凌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并未说话。
............
像是身处隧道当中,周围一片混沌黑暗,隧道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女孩敲打着墙壁,想让要将她撕扯开的巨响停下,想要打破将她困住的外壳。
偶尔有清晰的声音传来,她回应着这声音,下意识地行动,点头或者摇头。
额头贴了绷带块,脸颊上是冰贴,脚踝和手腕都被抹上了奇怪气味的药。涂药时有些疼,她忍住了。
她拒绝在房间里做检查,拍完片后呆在视野开阔的院子里。庭院中光线明亮,卉叶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她做最后的检查。
林茜匆匆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女儿披着一件黑色外套,神情茫然地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
这一幕与八年前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