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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叶打开盒子,盒中空空如也,空留一股香味。
……可气。
景司一从后视镜看去,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像是个贪吃的孩子般露出失望的表情,同刚才咄咄逼人判若两人。
卉叶抬眼看到男人正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立刻收敛了表情,把盒子放到一边。
她望着后视镜里的绿哞:“你是混血?”
“你的问题太多。”景司一说着,突然打了个急转弯。
卉叶往一旁倒去,差点儿撞到玻璃。
他是不是故意的?她哪里问了很多问题?
“请开慢点,我不想做饿死鬼。”卉叶用手撑着脸颊,望向窗外:“这不公平。你知道我是谁,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男人没回答,她也没同他说下去。她一般早上八点三十前一定会吃早餐。现在九时过半,已经饿到没力气了。
又沉默了一段路,景司一说道:“到了。”
车外是挂着灯笼的红色飞檐阁楼,门口两具石狮子威风凛凛,睥睨着所有来客。这茶楼乍看像是古迹,宏大而充满魄力,却大隐隐于市。
“愣着干什么。”景司一见卉叶驻足,回头道。
卉叶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
“景少。”刚进了店就有人迎了上来。
卉叶见到这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对方看到她,也愣了一下,随即转化为笑意:“卉小姐,欢迎。”
她并不意外这人知道她,虽说她并不认识对方,只是惊讶于这在海城少见的男扮女装。
此人身材高挑,穿着花色旗袍,黑色长发高高盘起。长相明艳,带着一股妖冶,一眼看去一双妖娆凤眼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这人愣住,肯定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就连卉叶自己也没想到。
这是梁家的会所——有桥楼。
会所不对外开放。梁致纯现在都不能随意从正门出入,她自然也没来过。
景司一到她到这儿来喝茶,是为了告诉她他与梁家有来往吧。
大厅无客人,妖冶男人带着他们往楼上走:”景少今天要点些什么?
“问她。”
卉叶微微皱眉,她又不知道这儿有什么吃的。
见她为难,男人问道:“卉小姐平日习惯什么口味?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辣,其他倒没什么。”
“明白了。”男人将两人带到包间:“二位稍等。”
诺大房间,装潢古色古香,一扇紫檀屏风隔成了两处。屏风共四扇,镂空处雕龙腾流云,四扇上工笔起线,画了春夏秋冬四景,描绘精细。
景司一在放了抱枕的靠背椅上坐下,随即有人走来,将茶具在小桌上摆好,给景司一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卉叶慢吞吞地走了进去,绕到屏风另一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服务员走来,烫了一遍茶碗,给她倒了杯花茶,清香四溢。接着在桌上摆了碗筷,一样过了一遍热水。
这是个女***员,打扮和刚才那个男人差不多,但胸前别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柚子。
卉叶拿起茶喝了一口,出于职业习惯,观察起屏风来。
坐下没一分钟,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便走了进来,把小笼放到了桌上。
卉叶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皇吃下,意识到之时已要下筷夹第二个了。
同种食物吃多了会腻,她生生停住了,转向下一个。
服务员不断端上新的茶点,吃了十种,她已经六分饱,但还有一半没尝。
品种太多,还没吃就容易凉,凉了不想吃,但吃不完就要浪费。
她喝了一口花茶,解腻的同时增添美味的余韵。轻呼出一口气。
美味的食物总是让人心情很好,如今她填报了肚子,就放松了许多。
“你不吃?”她朝屏风那边道。
“你不是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用餐?”景司一的声音传来。
卉叶:“……”
她说过,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面前还有这么多,不吃会凉,她看不得浪费。
反正吃饱了,她的气差不多消了,也姑且相信真是误会。
“今天不介意。”卉叶说道:“就当最后的早茶。”
“这个比喻不太吉利。”景司一说着走过屏风,在卉叶对面坐下,拿起了筷子。
坐在同一张卓前,卉叶不免注意到,除了身材好之外,男人的五官也端正到令人吃惊。
他用筷子的动作很熟练,咀嚼速度不快不慢,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给人一种优雅感。
让卉叶有些在意的是,他尝的都是自己吃过的。
“如果我昨晚已经报警了呢?”她不禁问道。
“我整晚都呆在房间里,等着警察,或是……”景司一顿了顿,将吃完的一笼叠到另一笼上。
卉叶挑眉:“什么?”
“你来找我。”他说着夹起一个黑松露烧卖,咬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和住址?”
“没有我查不到的事。”
实在狂妄。这儿是梁家的酒楼,难道是……
卉叶放下茶杯。
“不吃了?”
“饱了。”她起身道:“和约定的一样,请你忘了所有和我有关的事。”
“......给你带去不好的回忆,抱歉。”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墨绿色的眼睛像极了碧玺,于光下变幻莫测。
卉叶抿了抿唇。这话说得倒有几分诚恳,像是昨天递给她手帕的绅士。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那我也好心提醒你,”她难得多管闲事,“现在戒烟还来得及,否则等八十岁躺上解剖台,医生就只能看到你漆黑的肺了。”
她说着离开,方才妖冶的男人就在廊上:“卉小姐,早茶味道如何?”
“不错。”
“车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去哪儿和司机说便是。”男人将她送到楼下,门口已停了一辆现代雅科仕:“欢迎您下次光临”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卉叶心道。
一个十分漫长的早晨,但愿今日过去,一切是真过去。
回到家后,阿姨在打扫卫生。
“周姨,浴室里那条酒红色的裙子拿去洗衣店,其余的衣服和门口这包都处理掉。”
她说完便回了工作室,下午直奔梁家。
梁家的建筑是中式风格,和酒楼风格如出一辙,诺大庭院弯弯绕绕,走进正厅,一推门,里面全是中式家具,沉稳大气,雕龙画凤。
梁致真不在,梁致纯被关了禁闭,不能使用一切电子通讯设备,只能在家按梁致真制定的计划练习。
此时她在道场里练剑,摄像机就摆在旁边,要她挥上两千下。
一见卉叶,梁致纯就扑上来搂住她的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叶子,我好想出去玩儿啊。”
“这次几天?”卉叶盘腿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凉风通过花园吹了进来,悉数蝉鸣,很是舒适。
“十天!我的假才不到一百天,十分之一的时间就要被关在这里!”
卉叶安静地听梁致纯哭诉,和她说了昨晚她吐到一个人衣服上,省略了其他的事,
呆到下午五点左右,梁致纯可怜巴巴地目送她离开。
伍仔在正门口等待。
“卉小姐,这是二少让我给您的。”车窗摇下,他把一个文件袋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