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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瞒着她哥来的，她要尽量避免生事。
“我们不方便。”梁致纯笑嘻嘻回道，拉着卉叶往其他地方走。
谁知男人依旧纠缠不休，跟了上来：“美女，和你的朋友过来喝一杯啊，就聊聊天。”
他说着要再一次拉住卉叶。
梁致纯沉下表情，将卉叶挡在身后，就准备抬脚飞踢过去。
她是不想闹大，但连拒绝的话都听不懂的人，就只能换种方式让他清醒了。
“大熊。”此时一个咖发男人走了出来，单手搭到醉汉肩上，也让梁致纯的停住了动作。
“顾兄！”被叫做“大熊”的男人对着咖发男人露出讪笑：“晚上好晚上好，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刚开业我得来看着点，有些人喝多上头就开始骚扰其他顾客了。大熊，你在做什么呢？咖发男人脸上带笑，声音不高，却显得格外清晰。
“哎呀……我……”大熊干笑了两声，没答出来。
咖发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歉知道？”
“我、我这不是喝多了些……”大熊说着看向梁致纯和卉叶：“对不住了。”
“……行。”斟酌片刻，梁致纯说道：“滚吧。下次别做这种事了。”
大熊带着尴尬笑容应了一声，又朝咖发男点了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梁致纯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来，看了眼卉叶。从刚才开始，卉叶就没什么反应。
她知道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尤其是异性发生肢体接触，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时咖发男人靠近她们，语气轻松随意：“抱歉，是我待客不周，请两位小姐到包间一坐，我请客当赔礼如何？”
男人比一米七五的梁致纯高半个头，五官端正俊美，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模糊了年龄，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卉叶的情况让梁致纯担心，得找个安静地方。
而且她哥说这家是他朋友新开的店，如果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大不了找她那个臭屁哥救场，做好被骂的准备就行。
“行啊。”梁致纯说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白衬衫外着黑马甲，下身是同色西裤，还有个红色领结，比起老板，看上去更像酒保或服务员。
“鄙人正是这里的老板。”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梁致纯，笑道：“我送你们去包间吧。”
梁致纯一手拉着卉叶往楼上走，一手拿着名片看起来。名片上面只印着名字、一行号码和一个邮箱。
“顾凌？”她念了出来。
“恩？”走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弯起眼睛笑了：“你叫什么？”
“我……”肯定不能说真名，难保她哥会知道：“我叫木致纯。”
“木小姐看上去还不到二十。”顾凌笑眯眯道：“和朋友来酒吧，家里人不会担心？”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你开酒吧不就是让人来的？”梁致纯叫道：“我成年了，能进酒吧。不欢迎？”
年龄和实力没关系，她最不喜欢别人因为年龄看扁她。看在顾凌帮了她，又和她哥是朋友的份上，她说出来的话算很客气了。
婆，婆婆妈妈？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顾凌的笑容僵了一瞬：“当然欢迎，只是大厅还是鱼龙混杂了些，木小姐下次来记得带上我名片，楼上还可以打八折。”
“我就喜欢大厅。”梁致纯说道：“如果今天不是那个什么大熊，我和朋友早就玩嗨了，顾老板以后可要多上心！”
“当然。”顾凌点头道，看了眼一路沉默的卉叶。
她和个木偶一样被拉着，比起玩嗨了，更像是嗨完后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宿醉状态。
顾凌带两人到了三楼，开了一个包间后叫来了侍者。
“这是小雷，有什么和他说就行。那么我先失陪了。”他微微鞠躬，将手放在胸前，极其绅士地说道：“希望木小姐和朋友今晚能够尽兴。”
“哦……”梁致纯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谢了。”
留下来的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我是小雷，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先来两杯柠檬水，多烫几遍杯子。”梁致纯根本没抬手接菜单：“冰淇淋和甜点都来一份。”
冰淇淋和甜点加起来整整三页，全都要？
小雷想刚确认，但梁致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转而和卉叶说起话来。
想到这家吧开张一星期不到，老板带来的女顾客没几个好惹的。这次还一次带了俩个上来，小雷决定乖乖闭上嘴，照做就是。
服务员离开了，梁致纯拉着卉叶坐了下来。卉叶几乎是跌坐到了沙发里，微微蜷缩着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叶子，你还好吗？”梁致纯紧张地问道，要摇晃卉叶的肩膀。
“我听着呢……”卉叶抬头说道：“没事的……”
脸色苍白，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但梁致纯知道继续问也没用，于是打量起周围来。
包厢房间被隔成两处，进门是配备了卡拉OK的娱乐小厅，往里是桌椅齐全的休息室。背景墙灯光仿流水状，摆设只有几座抽象雕像。装潢简单，设计师品味倒不错。
服务员敲了敲门，送来了柠檬水，紧接着甜点也不断被端了进来。
梁致纯拿过玻璃杯，杯壁温热，说明的确拿热水烫了。
“叶子，这是你最喜欢的柠檬水。”她把杯子递到卉叶面前。
卉叶抬手接过杯子，先尝了一口，接着仰头喝掉了一整杯。她放下杯子，长吁了口气。
“好酸！”梁致纯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叶子，你怎样了？”
卉叶抱着杯子抬起头，周围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梁致纯正紧张地看着她，有些内疚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一直叫你来酒吧……”
“不是你的原因。”卉叶摇了摇头，语气柔和。
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再加上刚才被抓到的手腕和今天早晨与易南毅起冲突时被碰到的是同一处。她需要缓缓才行让恶心感从心里排掉。
“那你真没事了？”
“嗯。”卉叶扯出一个笑容，对服务员说道:“开两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看上去是比刚才好了不少。梁致纯松了口气：“每种酒来一瓶怎么样？还没上完的甜点都不要了。”
小雷：“......都不要了？”
整整三页，说不要就不要。刚才点的时候已经被厨师抱怨，这下铁定是要被赶出厨房了。
小雷一肚子苦水说不出，但也没辙。只要这些帐算在老板头上，不在他工资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