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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房了?”
沈问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转头缓缓看向顾浔舟。
“干嘛干嘛?我可不与他一起睡啊!”
顾浔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沈问又要作妖,被坑多了甚至已经产生出预先戒备的能力。
“那总不能叫他睡这里吧,万一他又失控了,岂不是又大开杀戒。”沈问摊手道。
“不是啊,我说…”
顾浔舟抱起双臂,满脸不服气,“你就没考虑到自己还有一间房吗?”
“我睡觉轻,不喜欢与别人一起睡。”沈问还真对他严肃着脸摇摇头。
“怎么说的好像我喜欢啊!”
顾浔舟被他气地跺脚,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一拳砸出去了。
“可是你的房钱是我付的。”
沈问笑容灿烂,还朝他轻松点个头,“哈~我困了先睡了,好梦,顾公子。”
顾浔舟呆呆看着他一路上楼回了房间,又转而看了看身边这只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的凶兽。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
云卷云舒,天幕上繁星点点。
这一夜范阳城里静悄悄的,诡异的笛声也没有再响起,人们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沈问便乐呵着跑来顾浔舟房前,叩门询问。
“顾公子,顾公子?”
咔哒——
房间的木门打开,顾浔舟一脸不悦,眼下一圈乌青,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
“唷,早啊。”
沈问倒是一袭白衣,容光焕发,倚着门框朝他打招呼,“顾公子这是…一夜未睡好啊?”
“哈,你觉得呢。”
顾浔舟瞪着他,皮笑肉不笑,“苏姑娘呢?”
“她还在房里打坐休息。”推开挡在门口的顾浔舟,沈问探着脑袋走进屋里。
木床上的帷幕被卸了下来,床上的黑衣人被床单和帘子五花大绑,甚至双手双脚还被额外用麻绳绑住。
走近看,梼杌仍是闭着眼静静躺着,衣服上也还是血迹斑斑,但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全都愈合,身上的黑雾也早就散去,看着就像与常人无异。
“你这是?”
沈问拽了拽他绑人用的绳子,十分扎实。
“干嘛,我这是在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又不是谁都和你似的不惜命。”
不屑地笑了一声,顾浔舟关上房门,坐在一旁为自己倒了杯茶,突然又冷不丁地开口,“沈问。”
“嗯?”
“你说…一个人明明剑技高超又通道术,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却在江湖上留了个只会走后门儿的废柴名声,这是为什么呢?”顾浔舟问着,吹了吹手中的热茶。
“顾公子这问题当真深奥,我可答不上来。”沈问微笑着摇摇头。
“依我看,这人在江湖上为自己的废柴名声造势,实际上是为了掩盖些什么…”
喝了口茶,顾浔舟又自顾自地说,“比如说,曾经他凭一人一剑,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百花楼屠尽这种江湖大事。”
闻言,坐在床边的沈问眉角一跳。
“百花楼?不是传闻说是得罪了达官显贵,被雇来的江湖杀手给灭门的吗?”他缓缓转过身来,脑袋靠着床柱子,不动声色打量起顾浔舟。
“确有传言说,百花楼一夜灭门是因为得罪了人,但据我所知…
百花楼得罪的可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氓北七门,它对邪阳寺泄密,使得六七年前的那次大战氓北损失惨重,众多弟子死于非命。
正是那战以后,听雪门收了个天才少年,自幼精通剑术,仙法御术皆不在话下,氓北派他前去朔风,此人一人一剑一夜间,将百花楼满门屠尽,使这百花楼灭门案才成了江湖疑案。”
顾浔舟勾起嘴角,又掏出腰间的银龙折扇开始摆弄。
“故事真是精彩,百闻台台主名不虚传。”
沈问忍不住为他鼓掌,又笑眯眯道,“可这与我废柴沈问有何干系?”
“……”
顾浔舟瘪着嘴白了他一眼。
都说这么清楚了还跟我装模作样,油盐不进啊你小子。
“说起百花楼,顾公子,我有件事刚好一直想问你。”
沈问收起笑意,突然正色道,“你可知杜鹃花木佩?”
“那不是百花楼的信物吗?自百花楼灭门后,江湖就没人还记得当年那木佩的模样了,如今提起来,估计都没什么人知道。”
顾浔舟懒得瞧他,手里把玩喝完了茶的杯子。
“我曾在离江时见到有人带了这木佩,你可知这江湖中,是否还流窜着百花楼余孽?”
仔细思索了一下,沈问还是决定将纵火的事暂且先瞒下,只是提了那枚木佩。
“没有吧,难不成这人是当年偷偷跑出来的幸存者。”
顾浔舟挠挠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过我知道百花楼与尧天阁的关系十分密切,或许有活下来的人藏匿在尧天阁里也说不定。”
“朔风城尧天阁吗…”
转过身去,沈问摩挲着下巴口中喃喃。
吱呀——
两人正谈话间,木门被人推开。
苏三千冷着脸走进来,确定走廊没有别人又缓缓将门关上,接着转过身淡淡开口:“还记得前日晚上响了笛声,却无人失踪吗?那女子的人家找到了。”
“……”
沈问抬头和她默契地对上目光,拿起佩剑,起身就要走出门。
“等等。”
顾浔舟赶忙拦住两人,指向床上的梼杌,“这货呢,万一他又凶气失控怎么办?这些绳子可拦不住他吧。”
“……”
沈问回头凝神看着躺在床上被绑起来的梼杌,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捆黄符纸。
接着又给每一张都施了简单的术法,一时间都显现出凛冽的红光,又暗沉下来变成朱红色的咒文。
他将这些给梼杌从头贴到脚,身上满是符纸的梼杌活像个被封印的僵尸。
“这管用吗?”顾浔舟望着他,神情略微复杂,对此表示怀疑。
“不知道。”沈问非常老实地摇了摇头。
“这些符纸其实是我的一个精通阴阳鬼道的朋友送的,他也没有对我介绍许多用法,我只会除邪这一种…”
……
前一日清晨。
范阳城西,某处宅院里。
“大师,大师,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
满身破布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拽着大师的袖子摇晃,他也不管自己腿脚不便,说着就要给大师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你女儿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确实也是束手无策啊…”
大师为难地扶起来他,“要不这样吧,我在离江有一位精通阴阳的好友,帮你修书一封,请他来帮你女儿看看。”
“太感谢了——大师,我女儿你一定帮我救回来啊……”
同一时间。
离江,安府。
“安无岁——”
清脆的嗓音从院子里传进来,院子里跑来个一袭红裙的姑娘,头上的流苏坠子也跟着来回晃荡。
“雁歌,今日不能教你读书了,一位朋友寻我帮忙,我即刻便得动身去范阳。”
屋子里,一个身着竹青色长衫的男子微微欠身,正在收拾东西,他清秀端正的五官带着些许歉意。
又来找他读书的雁歌,扶着门框在边上探出个脑袋。
“去范阳?那我同你一起去呀,还可以保护你在路上的周全。”说着,她还扬起拳头挥舞了两下。
安无岁歪着头看她片刻,似是被逗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