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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与蔷薇花_分卷阅读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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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句你在说自己吗?”游弋哑然失笑,掰着手指算给他看。

    慕夏:“我可没有,我这个人很缺爱的。”

    游弋:“哈哈哈!”

    慕夏勾着他肩膀的手向上,一把搂住了脖子,薄唇凑到游弋耳边,说话声像是渴望已久的呓语:“所以你要多爱我一点。”

    树影婆娑,星光黯淡。

    不远处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红色的尾灯一闪一闪,像鲜活的心跳。

    游弋微微低头,握住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指:“这不是正爱你爱得毫无原则吗。”

    慕夏夸张地说:“真的吗?”

    游弋不说话,只望向他,眼里满含笑意。

    一直抽你喜欢的烟,听你的话打开自己的秘密,把所有的脆弱都给你看,让你走进了生活和生命,任由你在未来的蓝图上涂涂改改。

    舍不得吃的最后一块巧克力。

    运动会时摘下的护身符。

    电影院里在爆米花桶中触碰的手指。

    一起走过的黄昏。

    春天的夜晚,夏天的花。

    陌生城市里的一场初雪与清晨街头猝不及防遇见的日出。

    课桌上越来越厚用废的草稿纸也好,出远门也好——

    你出现之后,我就开始往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两个大情节差不多完结了w

    第41章二六六

    灰白色教学楼肃然而立,林荫隔开了教学区与操场,香樟与梧桐随着春风沉醉愈发葱郁,挡住了低楼层教室的少年望向球场的眼睛。

    墙壁贴着的高考倒计时又被撕下一页,自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后,时间好似突然加快了流逝速度。打着哈欠的值日生擦掉前一夜晚自习留在黑板上乱糟糟的草稿,她把粉笔头一起收捡在旁边,抬头一看,教室背后的挂钟指向了七点半。

    戚善善放下豆浆,拿出一本书走上讲台:“早自习啦,吃早餐的停一停——”

    一如每个波澜不惊的清晨,读书声旋即七嘴八舌地响起,毫无整齐可言。有人在大声朗读英语作文,有人捂着耳朵碎碎念唯物论与辩证法,有人默写着从1949至今的大事年纪,偶尔有几个奇葩,扯着嗓门争论昨天没解出的数学题。

    看上去朝气蓬勃,慕夏趴在桌上,浑身上下围绕了没睡醒的怨念黑气。

    前桌少年正在背古文,一条腿架在座椅边缘,侧着身念念有词:“……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慕夏下意识地接口。

    语文书下露出双疑惑的眼睛,游弋看他的目光仿佛惊讶他还会背书:“啊?”

    慕夏无力地踹了脚桌架:“啊什么,没说对吗。”

    “对了。就是有点奇怪你居然没在睡觉……”游弋手指在书皮有节奏地磕,听慕夏没好气地说睡不着,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最近是不是快查成绩了?”

    慕夏“嗯”了声,游弋继续说:“怪不得昨晚听你在下头翻来覆去的,之前还说稳得很,怎么,压力很大嘛……”

    “你话也是多,有这工夫不如多背几段古文。”慕夏打断他,从练习册里抽出一张草稿纸,开始默写单词。

    游弋:“看来补习成效卓绝,回头考上了必须请林战吃饭。”

    反正没人注意他们讲小话,慕夏拿书装模作样地一挡,嫌弃地说:“关林战什么事,苹果喊谢泽原给我补,他六月出国,offer已经拿到了,高考都不用考。”

    “所以你每晚是去和他单独相处?”游弋故作惊讶,“不告诉我,这不大好!”

    慕夏白眼:“苹果也在,他讲英语作文,你有空可以跟招财……陈老师请个假,我们一起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原本也是说着玩,没料到慕夏能发出这种邀请,游弋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不假思索地做出选择:“行,我也去。”

    他们嘀嘀咕咕,声音越来越大,到底没逃过班长的眼睛。讲台上的戚善善卷着语文书走到教室最后,没好气地给了一人一下:“好好背书!”

    “哎——”拖长了声音敷衍了事,游弋拿书没好气地遮住头,对慕夏吐了吐舌头。

    每晚的私人补习班多了个人,市中心商圈附近的咖啡馆里,谢泽原双手一抄,靠在卡座里:“真把我当免费劳力了?”

    找他补习这事最开始是林战提的,真正执行者却是林檎。谢泽原到底和她同班,联系起来方便,听慕夏说跟不上学校的复习节奏,这会儿找补习班又怕被坑钱,大手一挥,也不知怎么软磨硬泡的,就把谢泽原喊上了。

    几个人分别在不同学校,左右慕夏和招财猫关系不错,之前又有艺术生的便利,假条拿起来方便,越到高考,学校的管辖漏洞反而多了。

    最后一合计,就成了在两所学校中间的便捷地段选个地方一起做题。

    林檎铺开一张数学卷,没好气地对谢泽原说:“一个也是讲,两个也是讲,我会帮你的啊——小弋是我哥的室友。”

    不知是不是林战的名字有了特别的魔力,谢泽原一下子没了任何脾气,怏怏地抽出一张白纸,往上面写了几个英语例句。他抬头看了眼围观自己的三个人,皱起秀气的眉毛,极力撇清:“我都是看在林战的面子上。”

    “晓得啦。”林檎说,朝游弋挥挥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别在意。小弋你和慕夏先把这三篇阅读做完,我给你们听写。”

    游弋“嗯”了声,注意力从谢泽原那儿收回到卷子上,好奇心也跟着消退。

    他们拿的是外国语学校的卷子,因为常年输送留学生,外校在英语上的成绩的确有目共睹地超过了二中。两所学校不轻易交换试卷,他接触外校自命题的次数少,几篇阅读理解做得抓耳挠腮。

    一篇几百词的文章,每行只认识几个最基础的。游弋深深地产生了挫败感,他一挫败就容易上火,上了火后立刻开始在炸毛边缘试探。

    长久以来的压力憋在心里没发泄过,前些日子慕夏正在单招的紧要关头,游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可他水平有限,到底没能彻底豁达,看不懂的英语阅读是最后一根稻草,蓦地压弯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