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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莘奴一时无语。姬莹这才醒悟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太过直白。不过她却并不后悔。
在姬莹看来,男人大抵都是一丘之貉,连恩师也不能免俗。可是莘奴却是比她强的,就算离得了男子,也能独立过活,不然找个如廉伊一般痴心而年少的也好。总是比恩师的老奸巨猾,深不可测好摆布的。莘奴姐姐离了恩师也是好的!
当下也说什么,只让莘奴一人慢慢想开。
而在莘奴看来,姬莹说得乃是她自己的一番心得体悟,虽然有些地方莘奴并不认同,可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莘奴一时也琢磨不定王诩究竟是作何感想,但是有一点便是,她再不会与王诩这般的暧昧行事了!不然,总是会叫王诩看轻了自己,真当成了调剂的野味。
这般立意去想,莘奴倒是收敛了心神,决心从此不再被他牵动心神。所以便决定可以远离了那男人,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这般下了决心后,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深居简出。给王诩手下做饭的事务也一并交给了那个粗使婢女。
妫姜的初毒排净后,余毒消散得便很快了。这几日,脸色基本已经入场,甚至可以下地走动了。
王诩倒是可以清闲下来,不必像往常那般频繁地给妫姜配药,便可以常常来见自己的女儿。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孩儿娘对自己的冷淡,甚至回避,于是竟然不再来看女儿,真是有些大丈夫的果敢。
莘奴心内是有起伏,但是却强迫自己不再深究细想,她也好,女儿也罢,以后总归是要在没有王诩的平淡日子中过活的。及早的适应,并没有什么不好。
如今便是只待着妫姜解了毒,王诩便会离开谷里去迎娶秦女去了。
这天气也如人的心情一般,这几日一直彤云密布,酝酿的几日,终于积攒成了一场大雨。谷外早就是白雪纷飞的季节,可是谷内的气候迥异于谷外,那些原本鹅毛般的雪花,也尽是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水,不过到底是冬雨,还是寒气逼人。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莘奴的屋顶在半夜时,竟然滴滴答答地漏雨了。小猴儿被打在胖脸蛋上的雨水滴醒,于是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莘奴连忙将小猴儿抱起,用小被将哽咽的小娃裹住,正急得仰头看着漏掉的屋顶,便听见有人敲着自己的房门,打开一看,竟是多日不曾罩面的王诩,他似乎也是被小猴儿的哭声引来,身上只是单薄的里衣,撑着一把大大的羊皮油伞,长发披肩地立在她的门口。
她张嘴刚想说话,男人已经不请自入了。他皱着眉仰头看了看那屋顶道:“现在下雨,屋子一时修补不得,去我的帐子里休息吧,莫叫孩儿着凉。”
莘奴直觉摇头道:“我去姬莹的屋内便好。”
王诩浑身都散发着冷气道:“你以为她的屋子就不漏?她老在去了妫姜的外屋休息去了。我带来的油布不多,也只够蒙住妫姜的屋子,你若不愿,便自己呆在这漏屋里,孩子是绝对不能再此处过夜的!”
莘奴也知道王诩的话甚是在理,她总不好抱着啼哭的孩儿去妫姜的房里,搅闹病人与孕妇的安宁。可是若将孩儿交到王诩的手里,她又是实在不放心,当下只能默默地抱着孩儿,跟在王诩的身后,准备去他的帐篷里避雨。
这一路上,大大的油伞始终是笼罩在她和孩儿的头顶上,而男人的大半个身子尽是露在了伞外,衣服被雨水打得尽湿。
待得入了帐篷时,男人那裤管也是哗啦啦地淌水。
王诩的暂居之地虽然是帐篷,可是要比莘奴她们的木屋要奢华许多。在搭建帐篷时,已经由侍卫用石块挖土垫高,四周也挖了排水沟,入了牛皮帐篷,里面点着小炭盆,也是不同于屋外的干爽。
入了屋内,王诩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扔甩在了门口,便让莘奴将孩儿放在帐篷内唯一的一张床榻上。
小家伙倒是不认生,刚一放下,还没来得及兜上新尿布,便在爹爹温暖的床榻上热腾腾尿了一泼。
于是莘奴连忙又在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了新褥子,将那湿漉漉的褥子换上,而王诩则在莘奴的指挥下拿着干净的尿布去包裹女儿的小屁股,只是挥斥天下王侯的纵横大家在小尿布前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折腾得小猴儿依依呀呀地直吐泡泡,乌溜溜的大眼直瞪着紧锁剑眉的爹爹,两只小脚一蹬一蹬的。
等莘奴换了褥子才发现,女儿的屁股已经被包成了小粽子,那小肚子都被勒住了,便是哭笑不得地接手了过来,重新调整了松紧,让女儿变得舒服些。
这时侍卫也将莘奴房内的小摇床搬来了,小猴儿终于可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在吃饱了小肚肚,裹着干爽尿布时,甚是乖巧,不用大人哄便会自己依依呀呀的玩,虽然抓握不住东西,却知道挥舞自己的小胳膊,听着手腕上套的小银镯上的铃铛声,微翘着小嘴依依呀呀。
小猴儿玩得怡然自得,可是已经和离的爹娘却尴尬了。长夜漫漫未过央,可帐篷里的大床却只有一个,该是怎么过夜便是问题。
王诩这时总算是得了空子换衣服,于是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便对莘奴道:“你且好好休息。”说完便准备出去了。
莘奴听着营帐外瓢泼的大雨,咬了咬嘴唇道:“君是要去哪歇息?”
虽然侍卫们也有营帐,却是两人一个的小帐篷,方才他俩一路走来,侍卫们都似乎睡得很沉,呼噜打得山响,他这是要去哪里过夜?
王诩微微侧转着头道:‘我不太困,去篝火那里坐一坐。”
他说的篝火那里,不过是搭着简陋的草棚而已,谷内虽然温润,可是这样的寒冷雨夜,也是让人会不适的。
莘奴心知王诩的旧疾。当初在魏都大梁时留下的剑伤在阴雨天气里总是会痛的,若是这般在雨中坐上一夜定然不妥,于是便道:“你且在床上睡吧,我在地上铺了褥子便能歇息了。”
王诩深深地看着她一眼,淡淡道:“还是不要了,若是被外人得知我鬼谷子竟让和离的前妻睡了地上总归是不妥。”
莘奴抿了抿嘴道:“君先睡,我去外面坐坐,说着便拿起一件厚实的外衣,准备到外面去坐。
可是没有走几步,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臂,下一刻,竟是天旋地转地倒在了床铺上。王诩的气息迎面喷薄而来,他的双眸便是这样直直地凝望着她。
莘奴被他一时看得气短,不由得短促地说道:“君……是要作甚?”
下一刻所有的话,尽是被他的薄唇封住,一股脑地吞咽了下去。
算一算,二人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的亲近了,虽然上次被他诓骗得“喂了奶”,但是这般直白而洋溢着欲念的热吻,真是让人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男人的舌头强健而不容拒绝,强悍地翻搅着,直有种连脑浆一并搅合得浑浑噩噩之感,这样的迥异于以往的感觉,竟是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莘奴不由得想到了姬莹之言——所谓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了,要的便是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新鲜!
现在他也不是她的,而是即将成为那秦姬的丈夫,乃是鲜美的野味,就是肉质粗粝了些,也勉强能入得口去。
这般想着,心内一时说不得的酸酸楚楚冒起了大大小小的泡沫,来回碰撞击打得啪啪作响,一时间,竟然抱紧了他的臂膀,主动地回吻了回去。
下一刻,她便被狠狠地碾压在了床榻上,被迫尽情舒展开来。任着他伴着一阵阵的淡淡奶香尽情地上下巡视。
这般偷情似的刺激,一时叫人头晕目眩,只是一味沉浸在了泥潭肉池之中。
最后到底是莘奴留有了几分清醒,道:“孩儿……”
王诩利落地将她翻转了过来,转头看了看那摇篮里酣睡的婴孩,尖牙狠狠地碾磨着她细嫩的脖颈道:“女儿早就吃饱睡着了,你却也喂一喂我……”
王诩的吃法,自然是下流而贪婪得如饕餮一般,吃得深沉而一滴不剩。同样他也将身下的女人喂得极饱。
那刚刚换上不久的褥子,被迫撤掉,那湿漉漉的样子实在是比尿床的小猴儿还要过分几分。
一轮战罢,王诩倒是脸上恢复了些许的笑意,拿着女儿干净的备用尿布替一旁的玉人擦拭着,笑道:“竟是这般的憋闷,可真想得甚久了?”
莘奴的额头布满了一层细汗,却被他嘴角的得意,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君之味道甚美,若身在女闾,这一夜当酬你千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