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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院长点了点头,含糊道:“反正你试试。”
夏阳按照夏院长的意思传达了一下,就瞧见那个高个子的老外起先一脸的疑惑,随后又慢慢举起手里的徽墨舔了一口,顿时舌头就黑了。黄毛老外皱着个脸咂了咂嘴,脸上扭曲成一团,这才信了手里拿着的是块墨,不是什么黑玉。
老外搞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也就不那么执着了,只是拉着夏阳让他解说了一下这个神奇的东方黑石是做什么用的,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给了夏院长。
夏院长倒是看上了人家手里这个白玉章,对夏阳道:“你帮着问问,看能换这个章吗,我就单要这个小玩意儿。”
问的结果很顺利,夏阳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个白玉平安坠和那个外交官交换了一下。他戴的这个平安坠是骆启明送给他玩儿的,骆启明骨子里倒是个传统的人,一向认为玉保平安,给夏阳的这个做工精细考究,那个外交官拿在手里高兴了半天,叽里咕噜又夸了夏阳几句。
夏阳却是脸色不好,冷着脸回的话也简短了许多。
夏院长听不懂干着急,倒是追过来的蒋东升耳朵尖,一下就听见那老外夸夏阳“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小姑娘”,蒋少憋着笑走进来,瞧见夏阳绷着脸差点忍不住乐出声来。他的俄语还是跟夏阳学的,会的不多,但是这样的对话还能听懂,听着那边夏阳硬着口吻解释自己是男的,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这边正解释着,文物商店外面忽然进来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个衣服上还挂了四个口袋,这个年代衣服上能缝几个四方口袋的可都是当官的人,这位口袋里还插了一支钢笔,瞧着还是个知识分子。他们一进来就奔着那老外去了,为首的那个小领导一脸焦急的道:“伊万诺夫先生,您之前不是说对那批小器皿感兴趣吗,我都给您清理出来了,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那个老外似乎心情不错,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一行人陆续走了出去。
蒋东升倒是有点好奇了,这种地方都是收购“废品”的,偏偏文物局收购的没多少是重复的,能称得上大量这个词的他还真没见过。他附在夏阳耳边,道:“咱们也去瞧瞧吧?”
夏阳看他一样,似乎有些奇怪,“瞧什么?”
蒋东升之前笑话了夏阳,生怕他晚上不肯听自己的话,有意的想找机会跟他单独相处讨好一下,便道:“去看看那个老外收了什么好东西,要是你喜欢,我就给你扣下来,咱们弄回自己家去。”
夏阳略微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要是字画绝对不能让人用低价卖了。”
夏院长也想去看,但是他身上的外汇券不够了——老头抱着那盒子徽墨不撒手,可他还没付钱呢,也带不出去。蒋东升要替夏院长付钱,老头给拒绝了,只说家里还有,便搁下那盒徽墨叮嘱店员千万别卖了,匆匆忙忙的就推车回家去取了。
夏阳怕蒋东升多心,便道:“老师性子就这样,不肯占人便宜,那盒徽墨我都没敢直接给,拐着玩儿的送到他老人家手里去的。”
蒋东升揽着他的肩膀出门,趁着外面路上没人,捏了夏阳的鼻尖,“我知道,夏爷爷其实骨子里和你亲爷爷一样,都是老小孩儿,特别好哄。”
那些穿蓝工作服的人也是文物局的,只是分管的区域不同,他们这次来是想卖掉自己仓库里的那几千个马镫子,这些老旧的玩意儿又多又占地方,而且又破旧了,实在是乏人问津。难得R国的外交官伊万诺夫先生托人来问了一次,他们便急急忙忙的找来了。只是这些马镫子卖相实在不好,R国的精致工艺也是不错的,外交官先生委婉的给推辞了。
蒋东升找去的时候,那帮人正哭丧着脸收拾马镫子准备带回去,他们以为老外要,给拉了一车来,这回倒好,还得再费力气拉回去,这么点破烂都不够车费的。但是国家明文规定了,这还不能扔,还得继续收,要出口创造外汇呢!他们倒是想创造外汇,可是这玩意儿哪里卖的出去啊。
蒋东升喊住他们,让夏阳帮着鉴了一下。夏阳是曾老手把手教出来的,鉴宝上很有一套,不过也只略微翻看了一下就擦了手,道:“就是普通的马镫子,像是清中期的,那会儿八旗军人数众多,又喜欢南征北伐的,会有这么多马镫也不奇怪。唯一比较特别的,可能就是材质吧,这些都是铜质的。”
蒋东升从车上拿起一个马镫子,来回翻着看了一下,忽然对夏阳道:“你看这个,是不是挺像烟灰缸的?”
夏阳愣了下,“什么?”
蒋东升也不跟他解释,咧嘴笑了下,对那些穿蓝工作服的人谈生意去了。蒋东升这样家世的人想认真谈个什么买卖,没有谈不下来的,他找了这边物资局的一个局长来给帮着当了中转人,打了个皮条,顺顺当当接手了那一仓库的铜质马镫,足有五千多个。
夏阳要不是瞧着蒋东升在那跟人谈生意谈的利索,差点忘了他上一世是个地道的奸商了,这做买卖的本事可是天生的。当初在建林镇蒋东升都能借着倒卖粮票,空手给倒腾出两倍多的粮票和钱来,如今进了部队,一脸正气的跟人谈生意,更是带了几分气势,举手投足都让人忍不住跟着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蒋少一张嘴相当利索,话又说的体面漂亮,让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感恩戴德的把积压在仓库的那些马镫子转手给他了,临走还在那说谢谢。
倒是物资局的那个局长跟蒋东升认识,知道这是蒋老养在身边培养的接班人,一时也不敢让这位蒋少吃了亏,只劝道:“东升啊,你试试看,能多卖出些外汇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卖不掉,也不要勉强,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帮你再返还回去也就是了。”
蒋东升笑着点头谢了那位局长,但是眉宇间带着一份自傲,显然觉得自己不会卖不掉。
物资局的局长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只当蒋东升是被蒋老宠坏了,又联想起他那位不靠谱的无能父亲蒋宏,更是连连摇头,暗自嘀咕了一句讲家一代不如一代了。
但是没过两天,物资局的局长便被传来的消息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那些破烂马镫子,被蒋东升当做“古董烟灰缸”高价卖给了美国人!而且人家老美还说了,不许蹭掉那层脏兮兮的铜锈斑,那才是历史的美和象征啊!
夏阳是亲眼瞧着蒋东升怎么卖出去的,那可真是地道的奸商,那么些破烂铜质马镫愣是给卖出了高价,几乎一个就相当于蒋东升当初收购那一仓库的钱了。比起当初拿块古墨骗人老毛子说是黑玉,蒋东升这家伙才真是一肚子的黑水,把那些东西摆在那还愣是让他坐地起价,一口气全卖光了。
严宇是负责联系的,他家里大多负责外交工作,当初也只是觉得这是小事,顺手帮着引荐了一把。却没想到蒋东升有这样的经商本事,把这点不值钱的小东西,鼓捣出了大价格,如今这事都在四九城圈子里传开了,蒋少当真是一“战”成名。
严宇好奇道:“东哥,当时我推荐了好几个领事馆的人给你认识,你怎么一下就挑中了美国领事馆的人啊?难道你之前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喜欢这个?”
蒋东升把那堆绿票子放在一边,眯着眼睛享受土豪的滋味,挑眉道:“我哪儿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啊,都是夏阳告诉我的。”
这下连夏阳也愣了,疑惑道:“我告诉你什么了?”
蒋东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他过来挨着自己,道:“你忘了,你之前跟我说的啊,说老美没有历史,这才建国多少年啊?他们没历史,最喜欢的不就是带有‘历史感’的玩意儿吗。”他摸了摸下巴,又眯起眼睛笑了,“而且我又卖的不贵。”
夏阳看着桌上那堆绿票子,沉默良久,他觉得蒋东升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这人实在是天生的奸商料。
小剧场:
美帝君:啊,请看,这是我花了七百美元从古老的东方国度购买来的餐盘,是不是很漂亮!这可是古董啊!虽然上面还有裂纹,但是!这是历史的见证难道不是吗!!(陶醉)
蒋七元:好眼熟啊喵,这不是我打碎的那个吗……我记得是七块钱买来的啊喵。
美帝君:什么=口=?!
蒋七元:后来被心灵手巧的夏阳小主人粘起来了,我还用它吃过好久的猫饭啊喵!!
美帝君(放心):呼,太好了,我不认识夏阳,这只古董餐盘是从一位叫蒋东升的年轻军官手里买来的。
蒋七元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太可怜了喵。
151、熬鹰
蒋东升大赚了一笔,这钱一分没动,全扔给了夏阳,“你拿去用,我可能这两天就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委屈自己。”他想了想,又叮嘱道,“要是不够了就去问霍明要,我还有点钱存在他那里,不过也不多,不够你进一次布料的。”
蒋东升以为夏阳生意还跟之前那样做,进一次布料也就万把块钱,他并没有想到夏阳在鹏城下了大手笔,这么一年的时间,足够把京城这个小作坊赚的利润翻上几十倍了。
蒋东升显然在部队用不到多少钱,手里有多少,自然都留给了夏阳,好歹夏阳还要照顾这么大一个四合院,他也得赚些钱养家才行。
夏阳正想开一个新厂,便接了蒋东升那笔钱,盘算了一会,道:“这次我想做牛仔裤,这钱……我就全投进去了?”
蒋东升一年没出来,只记得自己刚进部队那会儿似乎牛仔的喇叭裤很流行,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穿出来,便好奇道:“可以啊,你拿去怎么用都行。不过,现在还流行穿那种喇叭裤?”他收了夏阳一箱子衣服,裤子都是规规矩矩、做工考究的,可没一条那样张扬的,这会儿也有点跟了夏阳的审美,觉得那样的喇叭裤子比较奇怪。
夏阳拿了自己的画图本子给他看,指了其中几个样子,道:“我想做这样的,还是跟以前的普通裤子一样,只是多加几个背带裤、半长的短裤,还有缩小了裤脚的牛仔裤,其实这布料耐磨,坚持做出一个牌子,以后还是不错的。”
蒋东升握住夏阳伸出来的手,带着他的手指一起描绘那些精致的图画,笑道:“这个真漂亮,夏阳,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夏阳拿不准这位少爷是夸图画还是夸他的手,略微用力想抽手回来,却被蒋少握住了,举在唇边亲了一下。夏阳一时脸上有些慌乱,耳尖都有点红了:“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等会要是有人进来……”
正说着,夏志飞便跑了进来,他这个暑假能时时刻刻见到夏阳,是过的最开心的了,这会儿冲进来便扑到夏阳身上去了,兴奋道:“哥哥!爷爷在那边训鹰,喊咱们过去呢!走吧,走吧,青哥儿会抓小鸟了,可威风啦!”
夏阳把手强抽回来,勉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对夏志飞道:“好,我跟你去看。”
夏阳跟着弟弟一起去了后院,蒋东升跟在他们后边,瞧着夏阳牵着夏志飞的手心里有点泛酸。他琢磨着自己在夏阳心里肯定不如夏志飞地位高,要不然弟弟跑来说什么,夏阳也不犹豫一下就答应去了,弟弟还没等伸手,夏小阳就自己主动握上去了呢!
蒋东升在后面吃干醋,一路走一路嘀咕,夏阳在前面当没听到。等到了后院,就发现那里撑了一张大网,弄住了小半的院子,夏石三正在那儿训鹰。
夏石三手臂上戴了个羊皮套,上面停着个浑身雪白的鹰隼,只是它此刻脑袋上被一个套帽儿扣住了,两只白且锐利的爪子深深的抓在羊皮套上,警惕的立在那。只是在偶尔听见鸟雀的叫声时会停顿一下,像是在仔细听猎物所在的位置一般。
石三爷让夏阳他们站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又对蒋东升吩咐道:“东升啊,从那网里帮我赶出几只雀儿来,它们都吓得不敢跑了。”
蒋东升应了一声,过去赶了几只虎纹斑鸠出来,但是这鸟儿生性胆小,也没什么用处,倒是跟着一起被驱赶出来的几只愣家雀,叫了几声冲到天上去了。
夏石三放开白鹰的帽套儿,喝道:“走!”
白鹰被松开鹰帽儿的时候,便已经睁开了锐利的眸子,响亮的叫了一声,便一个猛子从院子里飞出去,扑到天空上去追着那边逃命的鸟雀去了。
几只鸟雀被它驱赶的没命的逃,最后兜着圈子被啄了几口,竟是胆怯的重新折返试图飞回网兜里来。
石三爷瞧着那白鹰戏弄似的乱啄几口,惹得那只被追赶的雀儿扑腾着翅膀乱飞,知道这是把白鹰喂饱还不饿,没下真本事捉猎物。他看了一会,把指头圈在嘴边打了个口哨,喝道:“青哥儿回来!”
很快的,那只鸟雀就被海东青啄住了叼在嘴里,白鹰在小院上盘旋几周,忽的一下落在夏石三举起来的粗壮胳膊上。白鹰生性凶猛,这些天却被石三爷收拾的服帖了,站在他胳膊上那块羊皮上,用还沾着鲜血的鹰喙亲昵的跟他蹭了蹭。
夏志飞是个胆大的,瞧见爷爷训鹰厉害忍不住高兴的叫了几声,他的声音太突然,让白鹰不满的低声鸣叫了下,挥着翅膀略微挪了位置,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夏志飞这下子更兴奋了,瞧着白鹰那锐利的爪子和倒勾儿一样的鹰喙越发迷恋起来,觉得染血的白鹰别具一番风采,真是威风极了!
夏小弟真心实意的夸奖道:“青哥儿真厉害!”
夏阳瞧见爷爷又给海东青戴上了帽扣儿,重新放回了鹰架上,这次甚至还拴着它,给它往嘴里塞了一根枯黄的草——那草极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几下就弄得白鹰萎靡起来,缩着翅膀老老实实的蹲在那不敢动了。
夏阳好奇道:“这是什么?爷爷,你给它吃的什么?”
夏石三摸了摸白鹰的翅膀,道:“哦,我给它找了点杆子草,青哥儿前几天喂胖了,如今还得接着熬鹰,这才能炼出青哥儿的‘精气神’。这么胖,又贪嘴,可不是好鹰。”
夏阳明白了,这是熬鹰的一个步骤,是在给鹰去除体内之前囤积的脂肪,饿着它,锻炼它的凶性。这是熬鹰必不可少的一步,不过瞧着石三爷倒是手下留情了,大概是可怜青哥儿翅膀上有伤吧,也没真的下狠心训它。
“现在给它减减肥,等以后飞起来就更俊了。不过它也够本事的,胖成这样都能轻松的抓那些雀儿,呵呵。”夏石三看着那白鹰,脸上倒是挺欣慰。
夏志飞还在崇拜青哥儿,站在下面有点不服气:“青哥儿本来就漂亮,和我哥一样漂亮啊!”他又向石三爷小声求情道:“爷爷,青哥儿不胖,你松开它,给它吃点东西吧。”
夏石三没答应,只说好鹰不能宠,拎着小孙子就把他赶出去了。
蒋东升在一边也看了一会架子上的白鹰,看的心有余悸,脸色也古怪起来。
夏阳看他一眼,道:“怎么了?”
蒋东升嘴角抽了一下,道:“没事,我就想起我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了。”
夏阳从没听他主动说起过,往往说几句就跳到别的事儿上去了,有的话也是保密的,蒋东升并没有告诉他。这会儿听见蒋少提起,也来了兴趣,问道:“哦?你在部队怎么训练的?”
蒋东升臭着一张脸,不情愿道:“就跟你爷爷训鹰一样,不给吃饱,成天带出去抓这个、打那个。”他还省了一句话,就是每回不听话的时候就被蒙眼关小黑屋,他娘的跟训鹰一模一样啊。
蒋东升是得到表彰最多的,但同时也是被关禁闭最多次的。这家伙体能超强,但是鬼心眼也多,成天想法设法的想批假,弄得带他们这帮尖子兵的郭教员大为恼火,抓起来就是狠狠的收拾一顿!
蒋少看着那边叼着半截枯草杆的白鹰,一时心有戚戚焉。
蒋东升出发前一天,骆启明来访。
他在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但是同蒋东升的关系却没有那么亲密,不少时候两个人依旧是互相觉得对方皆非善类。蒋东升不太喜欢他这个舅舅,骆先生也不好常来,有夏阳在的时候还好,但是要只有他们二位,怕是只有干坐着瞪眼的份儿了。
骆启明来四合院的时候,给夏志飞带来了一点小礼物,他很喜欢夏志飞这样精力旺盛又天性淳朴的小孩,尤其是喜欢跟在夏阳身后,瞧见外人来访,带着点怯意和憨厚笑意探头的时候。
骆启明这次来虽然是打着探望夏阳同他商量回鹏城继续办厂的名号,但其实是来看望蒋东升的。他对苏荷存了一份爱慕之心,苏荷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会多加关爱。
骆启明看着夏阳拿着个小甜瓜让夏志飞抱着吃,又见夏阳给弟弟细心擦了嘴巴,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他很喜欢小孩,曾经还希望有两个孩子,就像夏阳这样,当哥哥的会照顾年纪小的弟弟,会板着脸训斥他,但是手下却是细心爱护着哄劝的。
骆启明叹道:“有个孩子可能就是这样吧。”
夏阳愣了一下,接着便小心道:“其实骆先生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他虽然知道骆启明在追求苏荷妈妈,但是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骆启明十分优秀,追求他的名媛不少,但是苏荷妈妈却不能再受到一丁点感情上的伤害了。
骆启明笑了下,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他见夏阳露出不明白的表情,又伸手抚摸了他的脑袋,“你不是幼楠的孩子吗,东升不认我,你总会认我的吧?”
夏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骆启明又露出了一个长辈式的笑容,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很乐意做一个合格的家长。”他这话说的暧昧又含糊,乍一听像是在让夏阳喊他舅舅,细听了又觉得多了几分深意。
夏阳有点狼狈,骆启明这是让他认爹吗?他实在喊不出口。他是苏荷认下的儿子,和蒋东升又是在夏妈妈面前跪下磕了头认的干兄弟,自然也该喊骆启明一声长辈,但是这个“干爹”他是怎么也喊不来的。
蒋东升坐在一边也有点不乐意了,他觉得骆启明这不但是在吃夏阳的豆腐,还是在吃他的豆腐!有这样抢着当爹的吗?!
骆启明却是认了夏阳这个晚辈,他这个干爹果然十分豪爽,立刻又许诺送夏阳一座牛仔布制衣厂,因为他是港商,有特许批文,做的依旧是来料加工的生意,倒是一笔发财的好买卖。
小剧场:
“青哥儿威武霸气”篇:
夏青哥:哼,我就是胖了也帅气!
蒋七元盯着它频频点头:是的喵!
夏青哥(昂头):对吧╭(╯^╰)╮,你觉得我哪里最帅气?
蒋七元(盯着):我觉得你的肥腿腿~特别特别美(味)~~(ˉ﹃ˉ)
蒋七元,享年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