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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安并不知情,只当父亲已经原谅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是想要得到一份证实,便犹豫着开口的道:“爸,我去冀州的时候,看到我妈换了新院子住,周围还有很多警卫员,是不是……?”
“你又去冀州了?”蒋宏皱眉,含糊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这不是你该管的。”
“可是我很想我妈,爸,要不我等爷爷回来去问问……”
蒋宏对调查王秀琴的事一知半解,但是听到蒋易安这么说,还是立刻制止了他,“不许去!你爷爷那么忙,家里的事儿哪里用麻烦他,你老实读你的书就是了。”
蒋易安哦了一声,他不敢直接开口提蒋夫人,便走到窗台前有意无意的摆弄那盆花。
蒋宏果然开始留意起那盆蔷薇来,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花?开的还不错。”
蒋易安把花盆略微调整了下角度,让蒋宏能看到更漂亮的一面,笑道:“这是从冀州带回来的,我妈亲手种的蔷薇,她说在那里过的挺好,养花养鸟的挺清闲,只是有的时候很想家,也很想您。”
蒋宏这些天在医院休养,确实很少见到这么有活力的植物,看到蔷薇便想起蒋夫人当年在文艺汇演的时候跳的那支柔媚舞,也想起她当年在小楼里细心养花的样子。
蒋宏看了那花一眼,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得知蒋夫人消瘦许多,微微皱起眉头。
蒋易安知道蒋宏这是心软了,便央求道:“爸,我妈真的很想您,您能去看看她吗?求您了……”
蒋宏心情十分复杂,当年的事,他也曾怀疑过王秀琴,但是他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倒是查出王家几个亲戚在武城有些官司。当年若不是王秀琴的身份,他也无法避过几次迫害,因此对武城王家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心里总还是念几分旧情的。只是如今蒋老再次追查,怕还是因为之前蒋东升在工厂受伤的事……蒋宏心里叹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算的都是些糊涂账。他当年在苏荷和王秀琴这两个女人的感情上算了一笔糊涂账,在两个日益长大的儿子身上依旧算的是一笔糊涂账。
这声叹息落在蒋易安耳朵里,却是多了几分欣喜,他只当蒋宏还是挂念他妈,走近了几步又低声下气的劝了道:“爸,您不知道,其实我妈在那里过的并不好,那边什么都没有,我妈病了也只能忍着。她不让我告诉您,怕您难过,可是她也想咱们啊……爸,您去看她一回,行吗?”
蒋宏是个容易心软和念旧的人,如今心里又有了些想和蒋夫人斩断情谊的意思,越发觉得对不住她。听到儿子蒋易安一再请求,终于答应去冀州一趟。
蒋易安听了这话才算踏实了,陪着蒋宏在病房里说了会话,这才离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蒋宏喊住了,再次叮嘱道:“易安,你记住最近不要去找你爷爷,等他回国之后也尽量不要去。你爷爷很忙,你别打扰他工作,知道吗?”
蒋易安点头答应了,他平时也很少去蒋老那边,一般都是他们一家人一块去。而且蒋东升是在蒋老那边长大的,每次去,蒋易安都有些憋气,总觉得那是蒋东升的地盘。
蒋宏这边也是有些无法言语的私心,他不让蒋易安去找蒋老,其实是为了自己。他想在王家未彻底查清之前尽快同王秀琴断绝夫妻关系,可也害怕蒋老对他的再次怯懦感到心寒。
他曾经放弃过苏荷,而如今又要再放弃另一个女人。他还记得当年苏荷的模样,甚至有时也会后悔,苏荷离开他太早,仍活在他那份鲜艳的记忆里。但是对于王秀琴他已经感到疲倦了,十五年的朝夕相处,已经把他最后的一点热情和耐心耗尽。
蒋宏看了一眼窗台上的那盆野蔷薇,看着那已经略显衰败但依旧粉艳的花朵,叹了一声:“罢了,秀琴好歹跟了他十五年,去看看也是好的。”
蒋宏不久便起身去了冀州,他到了之后,果然瞧见蒋夫人那单独的一处住所外站了几个警卫员。蒋宏过去想询问些消息,却被警卫员以“上级命令,无可奉告”为由拒绝了回去,他碰了一鼻子灰,不禁有些尴尬起来。不过还好,警卫员并没有阻止他进去探望。
蒋夫人住的地方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即便是文工团最好的一处住所,也显得太过寒酸了。白色的墙壁上斑驳脱落,地面虽然打扫的干净,上面的瓷砖却早已年久带了裂纹。蒋宏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靠窗而坐的蒋夫人,她正在那翻看着一本什么,瞧着很是投入。
蒋宏在门口咳了一声,道:“秀琴,我来看你了。”
蒋夫人愣了下,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阿宏,真的是你……你怎么来看我了?”
蒋宏听着这称呼也微微有些感慨,他们结婚久了之后,蒋夫人便称呼他“老蒋”,这样亲昵的称呼已经很久不叫了。他走过去坐在蒋夫人身边,低头去看她手里翻看的东西,“在看什么,看的这么投入?”
蒋夫人把手里的相册捧过去给他看,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红了眼圈儿道:“我在看我们的照片,看易安小时候……也看我们年轻的时候。”
蒋宏低头看了一眼,翻了一页,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上的他还很年轻,旁边的妻子也美丽漂亮,抱着的儿子蒋易安大约五六岁大,正抓着一张奖状。
蒋夫人柔声道:“你还记得吗?这是易安得的第一张奖状,那天你高兴极了,我们一起去照相馆拍照。易安这孩子从小就听话,得了不知多少奖状,我以前都给他收在盒子里放好……也不知道他现在得了奖状,有没有好好放着。”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掉泪了。
蒋宏心软了,给她擦了眼泪,陪着一起在那翻看照片。他看的越多,就越记起过去的种种,又因为心里还隐约有着离婚的念头,看到过去拍的全家照片便忍不住更惭愧了。
蒋夫人也察觉蒋宏今天特别好说话,她强忍住内心的焦急,慢慢让蒋宏对她放下了戒心,开始小心套话。但是蒋宏知道的也不多,蒋夫人从他的话里只能隐约得知蒋老目前不在国内,而且蒋宏显然还不知道她犯下的错误。
蒋夫人抿着唇微微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她心中的秘密太多,已经无法再拖下去。
“我……”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醋鱼,你尝尝吧?”蒋夫人看着他,脸上已经浮现了平时最常见的温和笑意。“我特意炸的焦了点,你陪我吃顿饭吧。”
蒋宏看着她,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小院外面的警卫员是三班轮替,他们严格遵守蒋老的命令,看守着小院里的女人。但是蒋老的命令里并不包含不让她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所以在蒋宏留宿一整晚未走的时候,警卫员们也不能进去把他抓出来。
等到蒋宏第二天离开,那些警卫员依旧站在原地,如同昨天一样坚守命令。
蒋宏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止是看小院内的蒋夫人,更是再次打量这戒备森严的警卫。他忽然心里有些酸楚,隐隐有一种被蒋老排斥在权利之外的感觉,像是父亲已经放弃他,不让他再插手事务了。
蒋易安听了蒋宏在冀州留下的消息,楞下了之后就笑了,他知道他爸和他妈这是和好了。
蒋宏和蒋夫人果真和好了。
蒋宏往冀州那边去的频率多起来,两个月之后,竟然就把蒋夫人接回了小楼,甚至体贴小心的扶着她下车。
12月初的天气,蒋夫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料很厚实,连衣领都畏寒似的微微立起来。她的脸上还有些消瘦,不过已经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警卫员不敢闯进蒋宏所住的小楼抓人,但是对蒋老的命令还是严格奉行的,他们把小楼围住了,像是在冀州看守小院那样,把蒋家的小楼围了个密不透风。
蒋夫人站在小楼窗前看了一会,微微皱起眉头。
蒋宏也走过去,往下看了一眼道:“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在家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由我来处理。”他伸手把窗帘拉了一下,不再去瞧那些持枪站在门口的人,“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在这里围起来,简直就是让我难堪……你不用担心,那些警卫员不敢来这里抓你回去。”说到警卫的时候蒋宏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显然已经交涉过,但结果不让他感到满意。
蒋夫人小声道:“让你受难为了,是我家做错了事,我对不住你……”
蒋宏摆摆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算了,父亲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回来,等父亲回来我会尽量去向父亲求情,你安心在家,不要想这些事情,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蒋夫人应了一声,但是眼睛仍是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目光微微闪动。
小剧场:
对付坏人的101种办法篇:
蒋东升: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阳(抵住塑料筐):不管怎么样,不能让王秀琴这么容易出来!
蒋东升:干的好!夏阳你等我下,我拿手机拍下来……
夏阳:你拍这个做什么?
蒋东升:哼,我拿给霍明看啊,你比他那个只会卖萌的表妹强多了!
夏阳:…………
125、变
四合院里空闲房间很多,蒋东升平时不怎么去陆指院那边,便收拾了几间出来当训练房。夏阳挨着找了三个房间之后,才找到蒋东升。
蒋东升正在那打沙袋,吊起来的沙袋是用军用帆布制成的,每击出一拳就会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蒋东升大约是带着火气,出拳力道很猛,几拳之后,沙袋摇晃的越发剧烈了,甚至坠地木梁都发出吱嘎的声音。蒋东升眼睛黑幽幽的盯着沙袋,继续挥出一拳,“扑哧”一声竟将厚实的沙袋打烂了,从裂口处往外流了一地细沙。
蒋东升这才住了手,停下动作站在那里,他身体微微起伏,呼吸也有些沉重。只是再炙热的吐气也无法将他心里那份愤怒带走。
夏阳过去递给他一块毛巾,见他不接,便伸手去给他擦汗,“要不要去洗一下?我在水房准备了热水……”
蒋东升抓住夏阳的手腕,把他拽到身前,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舌尖撬开夏阳柔软的唇,像是寻求什么似的。夏阳跟平时一样,尽力仰头让他吻着,大约是他这样乖顺的动作让蒋东升情绪也略微和缓了些,将舌头探进夏阳嘴里深吻了一会。
蒋东升亲了一会,离开夏阳的唇,但是被汗水濡湿的额头依然抵着夏阳的,哑声道:“她又回来了。”
夏阳脸上还有些发热,听见他说轻声道:“我听说了,但是她在小楼还是被看守着的吧?你爷爷在帮你查当年的事,知道这个,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蒋东升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戾气时隐时现,“我不需要爷爷帮忙。”
夏阳知道他心里怒气还没下去,小声劝解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王秀琴这次回来的太突然了。”
蒋东升皱起眉,他也觉得想不通,到底这个女人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这样迅速的回京城。
夏阳见他转去想别的事,这才放心了,“先把她回来的原因弄清楚,别跟自己过不去,这事是你爸做的不对,他迟早会后悔。”
蒋东升点头道:“好。”他用手轻轻捧着夏阳的脸颊,低头又亲了一下,这次的吻很轻柔,唇瓣互相贴合磨蹭了两下,小声叫了夏阳的名字,“谢谢你陪着我。”
这样带着点表达谢意的动作更容易让夏阳情动,他通红着脸,连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洗澡水还热着,你先去洗一下,不然容易着凉。”
最普通的话语透着说不出的亲昵,这样的关心让蒋东升心里也温暖起来,那块柔软的地方又恢复了知觉,眼里的恨意也散了不少。他揉了夏阳脑袋一把,道:“好,我这就去,你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夏阳嗯了一声,出去了。
蒋东升呼出一口浊气,把那个漏了大半的沙袋弄下来,瞧着房间角落里堆积了些杂物,随手给丢过去了。沙袋里还有小半的沙子,这么一扔过去,压歪了放在那的一个木箱子。原本呆在木箱里的大猫猛的跳起来,弓着背喵了一声,抖落身上的沙粒就从窗户缝里跑了。
蒋东升愣了下,继而失笑,这猫当初给夏阳叼过老鼠,让夏阳喂了几次都喂熟了,竟然还从这絮了窝。蒋东升拍了拍手,正准备去洗澡,忽然瞧见夏阳推门又进来了,奇怪道:“怎么了?”
夏阳手里拿着几件衣服,瞧着也是匆匆准备的,“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是你爸打来的,让你去医院一趟。来不及洗澡了,你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
蒋东升只接过一件厚外套,挑了下嘴角,道:“不用换衣服,这样去就行。”
蒋宏这次喊蒋东升来医院,名义上是陪着他一同复查,其实是问关于李小瑜的事。蒋东升觉得他爸脑袋上真是没白挨这一下,活该。
蒋宏那间高干病房一直没有退,这次依旧是在那里和蒋东升见面,只是蒋东升不是他那个听话的儿子蒋易安,虽然没明着嘲讽,但是言语里多少透着些这意思。
“还有原先话剧团的领导来问过话,瞧着像是要让李小瑜写份检讨报告吧。”蒋东升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道,“李小瑜写了几份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把和她有关的人都交代了一遍,尤其是上次小饭馆的事儿,那次闹的可够厉害的。”
蒋宏又问了几句不太要紧的,拐着弯儿的打听外面还有没有人说他闲话。蒋东升嘴角浮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轻笑,果然,这个人自始至终最关心的不过是自己。
“到底还有没有?”蒋宏略微有些焦急了,看着他问道。
蒋东升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可能没了吧,我这几天没听见谁说了。”
蒋宏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些人太能颠倒是非了,往别人身上扣高帽子,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蒋东升坐在那翘腿看着他,眼里有一丝嘲弄。在他心里蒋宏早就没什么分量了,这个父亲也不过是他必须要叫的称呼。仔细想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起码在大街上他看到一个人不会反感,蒋宏脑袋被人砸了,这样的事儿他听说了心里只会觉得痛快。
蒋宏没听到应和声,一时老脸也有些发热,当初毕竟是他把李小瑜放在蒋东升那儿的,儿子多少会有些误会吧。他极力想立起做父亲的威严,在那里跟蒋东升又说了一会学业。在得知蒋东升去军校报道之后就很少去上课,一直住在四合院里之后,又咳了一声,道:“你读书是为了自己,一定要努力,知道吗?你和别人情况不一样,路指院也很不错,你应当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蒋东升没能去成军工院,最后随便上了个陆军指挥学院,蒋老不甘心,但是蒋宏却是觉得心满意足了。他显然不知道蒋老还有其他的安排,只是一味教育蒋东升要珍惜这个军校名额。蒋东升随口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瞧着仍旧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他想问关于蒋夫人回来的事,但是每次提起,蒋宏总是支支吾吾说起别的事,蒋东升便不再问了。
不一会,外面有护士敲门,道:“首长,该去前面的诊疗室复查了。”
蒋东升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跟蒋宏一起过去。蒋宏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在这等自己回来,略微迟疑一下,又道:“我等会跟你一起走,我去你那找李小瑜,有点事想和她说。”
蒋东升心里对蒋宏越发看不起了,他觉得蒋宏叫他来,恐怕只是为了李小瑜一件事。蒋东升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正翻着桌子上的报纸看,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一个高个男孩推门进来了,“爸……”
蒋东升拿着报纸抖了下,挑眉看了门口一眼,道:“看清楚了再喊,我没那么随便,不是谁都认了当儿子的。”
蒋易安脸色不好,看着蒋东升想骂却又忍住了,他来这是陪蒋宏做复查的,并不是来跟蒋东升斗的。蒋易安在套间病房里找了一圈,想要趁机讨好一下父亲,可是却没看到蒋宏,猜着是自己晚了一步没能碰上。他是自己听到蒋夫人提了一句,才自己找过来的,也不知道蒋宏在哪里复查,不过瞧见那边坐着的蒋东升纹丝不动的模样,便也跟着在对角最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自己是来讨好蒋宏的,也把蒋东升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目的的人,既然蒋东升不走,那么他们父亲蒋宏就一定还会回来这个病房,在这里耐心等着就是了。
蒋易安和蒋东升不对盘,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看着他不爽过。他和朱建康还有联系,朱家少爷还心心念念牵挂着李小瑜,央求他去寻找,但是他找来找去,竟然被人告知李小瑜在蒋东升那个四合院里!蒋易安可是瞧见蒋宏当初也对李小瑜和颜悦色过的,蒋东升收着这个女演员,这简直就是故意和他作对!
蒋东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翻报纸,大约是被蒋易安盯着的时间长了,也抬头冲蒋易安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下嘴角,“看你大爷!”
蒋易安愣了下,继而脸色发黑,他没想到蒋东升会这样挑衅,要是平时蒋易安还能记着对方拳头硬忍了这口气,但是现在不同了,蒋夫人回了小楼,这让久没有人帮衬的蒋易安一下多了几分嚣张,立刻拍着桌子骂了回去,“你说谁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看你大爷!”
“蒋东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弄的你连陆指院都上不了?!你这个疯狗,出来没吃药呢吧你!你别以为你手里有个李小瑜就敢对我大声小叫,不过就一个拍戏的臭娘们,别说她就连当年你那个疯了的……!”
蒋东升黑着脸站了起来,蒋易安一时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慌忙跟着站了起来,愣是没敢说出最后一个字。小客厅空间有限,两个人坐的再远,也不过几步距离,蒋易安看他走过来不禁有些慌了,道:“你你,你想做什么!”
蒋东升二话不说就把手上那份报纸卷起来砸到蒋易安脸上!蒋东升手劲儿大,蒋易安挡在前面的手臂发麻,脸上被报纸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抽疼,像是当面被蒋东升扇了一耳光,难堪极了。他还要再说话,肚子上就被蒋东升狠狠揍了一拳,脸都扭曲了。
蒋东升盯着他,眼睛里像是觅食的野兽,阴沉沉的:“我警告你别提那个‘疯’字儿。”
蒋易安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只是抬头怨毒地看着蒋东升,喉咙里勉强发出一点声音,瞧着还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