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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阿九看着屋中醉倒在床榻之上的慕云卿,他已经无力再劝下去了。
暗五和暗六站在院子里,心中也是一阵慌乱。
一天拖一天,他们家皇后娘娘已经整整拖出去一个月了。
两国皇后就耗在这边境线上一个月,若非曾经的燕王妃,今日的临华国皇后耐性够好,就凭他们家娘娘的出尔反尔,估计早就兵戈相向了。
临华国朝内的情况也非常微妙。
但一直有国师压着,据说还杀了两个慕家的使臣才将群起而攻之的局面摁下去。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阿九为难的回头看向葡萄架下,正在给慕云卿酿酒的玄宗。
玄宗冷哼一声,眼眸微垂,冷嘲热讽道:“喝吧!喝死算了,反正这世上也没人真的爱她,死了就当解脱,你们几个别在这杵着了,滚滚滚,我现在看见活物就心烦。”
阿九和暗五暗六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玄宗就是嘴巴臭,说的话不中听。
可他的烦躁和不安,已经全都写在脸上了。
而这一次,一向谨慎明智的皇后娘娘忽然一反常态,将临华国给晾在了那尴尬的境地之上,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身为臣子的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将主子给夹到谈判桌上去吧。
“哎!”
阿九长长叹了口气,跟一阵风似的走了。
暗五和暗六继续守在院外。
玄宗正在跟手中一颗很不配合的葡萄较劲儿。
他心里也是苦。
既然拿回了家族的统治权,他就应该踏踏实实的呆在梦回城。
可他一时脑抽,竟然就跟着慕云卿蹚了这潭浑水。
也许是因为当初在吐蕃许下的诺言。
现在慕云卿兑现了承诺,她也没有将自己强留在身边,违约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玄宗要面子啊!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留了下来。
“玄宗,你个狗屁玩应儿,让你给我酿点酒喝,你把酒弄哪去了?”慕云卿的咆哮声从屋内传出。
屋外,玄宗用更高昂的声音骂道:“去你大爷的,慕云卿,你是缺心眼吗?还是脑袋得了什么大病?难道你不知道酿酒是需要时间的吗?现在就喝……现在就喝,那是葡萄汁,葡萄汁!”
他一边骂着,一边一脚将酿酒的木桶踹翻在地。
而就在木桶要彻底反倒的瞬间,一道浑厚的内力从院外冲了进来,堪堪将桶扶住。
玄宗立刻警惕起来。
他周身内力萦绕。
可当暗五和暗六恭恭敬敬行礼时,玄宗直接愣住了!
“怎么会是你?”许久,玄宗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真是明知故问啊。
从很早之前,当慕云卿收到消息说,临华国来了一位新国师时,他不就应该猜到那个人会是谁了嘛!
那个死女人也是从那一刻变的很古怪。
宫赤君收回外放的内力,同时将一个轮椅从门外推了进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但他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日光照射其上,寒气忽而奔至面前。
“玄宗,好久不见了。”那面具后,响起闷闷的声音。
玄宗彻底僵住了。
宫赤君越过玄宗,看向忽然紧闭的大门,很无奈的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道:“我就说这臭丫头肯定在和你耍性子呢,你偏是不信,现在好了吧,白白弄死两个慕家的小子,还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看你回去怎么和你的皇叔交代。”
“我需要交代吗?”
青衫男人薄唇紧抿,他说话的时候明明带笑,可这笑容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宫赤君彻底无语。
他反掌在轮椅的扶手上一推,那轮椅就像离弦的箭,直接撞破紧闭的房门,冲进昏暗的房间。
玄宗下意识想要用身子去拦。
宫赤君冷冷道:“刚才他只用一根手指,就将暗五和暗六的人撂倒,你要是想早点投胎个好人家,那就去试试看。”
玄宗冲出一半的身子顿住了。
房门再一次狠狠在他面前关闭。
屋内,灯影摇曳。
层层幔帐之后,是一道模糊的身影。
妙曼纤细,婀娜多姿,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这是他毫不吝啬的事情!
“你个大猪蹄子,总算肯来见我了?”慕云卿将一空酒壶丢了出去,咣当一声,砸碎在了青衫男人的脚下。
她还是不忍心伤他分毫啊。
青衫男人眼眸微垂,他慢慢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苍白却异常英俊的面容渐渐显露于灯火之下。
青云公子……来自于琉球国的青云公子……
慕云卿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很熟悉的称呼。
那一次,他们在西山城一起经历的夜晚。
那个被秦尤诺一口一个青云哥哥的男子,如今就坐在自己的床前。
一袭青衣,一架轮椅。
还有那张化成灰,自己都还能记得的绝世美艳。
那邪妄的眸,傲然群雄的气质,行止之间永远不会掉落的矜贵与从容。
即便他现在要坐在轮椅上,他依旧是万众的焦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而这样的一个男子,偏偏成了她的丈夫,她孩子们的父亲。
“云卿,我很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久。”青衫男人的声音很沙哑,这也许是一年来,唯一改变的东西。
因为服药的缘故,他的嗓音毁了。
但在慕云卿看来,这声音更富底蕴,更加性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赤脚下床,一步步踩着碎瓷片,脚底带出一条血带,她就那么走到聂君寒的面前。
哦!现在应该管他叫青云公子了吧。
聂君寒急了,他长袖一挥,慕云卿忽感腰间一紧,自己直接不受控制的扑倒在了他的怀中。
她坐在他的腿上。
紧闭的窗户被内力冲开,阳光普照,暖洋洋的感觉,渗透冰凉的皮肤,钻进毛孔里,暖化不知何时冰封起来的五脏六腑。
之后她问他,“我什么都不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聂君寒沉默了。
慕云卿藕断般的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呼吸着他的呼吸,生怕他会像一年多之前,忽然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