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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养孩子?”看着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刚才的交流都透着实打实的“儿子和父亲”模式的两个人,莫瑞亚蒂心里的烦躁根本就压不下去,“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努力把找人弄死华生和刚才那个小子的心思压下去。
“奥古斯丁不错,我很喜欢。”威尔顿满足地靠近怀里人的耳侧,之后深深吸了口气,那个人熟悉的味道疯狂地涌进他的鼻腔,占据他所有的注意力,懊恼、愤怒、厌恶、傲慢...是的,这个人真的回来了,该死的他早就该回来。
“你...”被威尔顿突然收紧的手臂惊了一下,莫瑞亚蒂回头,被狠狠地压制,终于到了这一天,他必须让他从灵魂里意识到,从他擅自离开的那一天开始,自由妄为的伦敦教授就已经不存在了,却而代之的,只会是他哈迪斯一个人的冥后,没有其他选择。
离开了衣帽间之后的奥古斯丁找到了卡戎和莫兰,前者正一脸平静地站在后者的面前,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从他略带夸张的手势中奥古斯丁大概明白他是在抱怨。
“Boss好久不出现就算了,出现了就误导奥古斯丁,然后还结结实实地扇了我一巴掌。当个好下属我容易么?!先是帮着他糊弄冥王陛下,现在又是跟那两个白痴周旋,更不要说英国政府那边了。上帝作证,我恐怕是跟苏格兰钞合作’最多的地下世界的成员了,要知道我甚至跟退役了的军人住隔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兰养成了在卡戎面前抱怨的习惯,大概因为那个男人永远是面无表情地倾听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塞巴斯蒂安叔叔,父亲让我告诉你他跟那个人在一起,他说你知道怎么做。”奥古斯丁努力压抑自己抽搐的嘴角,在这一瞬间他猛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塞巴斯蒂安叔叔越来越不靠谱,看看他穿着长裙的亲生父亲吧,这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莫兰的后背僵了一下,他也没把握他刚刚说的话究竟有没有被奥古斯丁听到,他毕竟不是莫瑞亚蒂,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卡戎撇了他一眼,沉默地行了一个礼,抬头的时候冲着奥古斯丁眨了眨眼,后者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有人承诺了条件交换他就当没听见好了,毕竟让他的卡戎叔叔欠个人情还是挺合算的。
“你见到boss了?”莫兰转身,露出一个笑,“他怎么说?”
“他说做他的儿子,我不够格,”奥古斯丁也在笑,不过他的牙根狠狠地磨了两下,“反正他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才不在乎。”如果他没有捏紧拳头会比较有说服力,血缘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即便人们告诉自己那没什么可值得在意的,可是天然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不可能被斩断。
“你的父亲是主人。”没等莫兰说什么卡戎就开口,除了在威尔顿要求的时候他很少说话,不过他只要说话就是斩钉截铁,“塞巴斯蒂安,你带着小主人离开,我去完成主人的吩咐。”说完他就打算转身离开。
“你知道要做什么?”完全没有跟上节奏的莫兰下意识地把人拉住了,“boss还说了什么?”他疑问地看向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也一头雾水,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卡戎,“主人喜欢莫瑞亚蒂,冥后也只有一位。”卡戎看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奥古斯丁,“主人的意愿是第一位的,其他人的,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奥古斯丁知道,那一眼已经带上了警告。小男孩下意识地靠向莫兰,虽然一直都知道卡戎叔叔对他的认可只是因为他父亲给了他一个姓氏,但是真的让他直面这个残酷的事实小男孩还是瑟缩了——他第一次真的意识到在他的卡戎叔叔眼里除了他的父亲什么都没有意义。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我们就该回去了。”伦敦有名的上校当然不是傻子,微微上前半步把奥古斯丁挡在身后,他早就习惯了卡戎这幅鬼样子,横竖只是个伴,他当然无所谓。可是奥古斯丁不一样,莫兰了解自家boss,他也同样逐渐地了解了一些威尔顿,可以说,只要奥古斯丁照着现在这条路往下走,不出意外的话将来那两个人的一切十有八|九都会是这个孩子的。
况且,他微微叹了口气,他不是卡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跟这个越来越乖巧的孩子总会有些感情的。
卡戎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那是他的主人让他“看好了的”,那么只要不威胁到他的主人,他当然无所谓。离开去找麦克罗夫特,今天莫瑞亚蒂出现之后的处理情况他的主人早就对他交代好了。
于是,五分钟之后麦克罗夫特就一边微笑着听着身边的男人一板一眼的汇报,一边捏紧了手里的高脚杯,虽然他更想做的事情是把杯子使劲在地上摔个粉碎然后喊人干脆炸平了整个宴会厅。见鬼的莫瑞亚蒂,认识这个人之前他的二弟虽然有些出格但是总体上还是听话的,他的小弟弟更不用说了,有些事甚至他不交代对方也会办得好好的。
可是现在呢?麦克罗夫特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牙神经在巨大的精神压迫下隐隐作痛,夏洛克就不用说了,左右他一直都很出格,现在不过是再加上一条自作主张。可是他听话的小弟弟呢?说订婚的也是他,说取消订婚的也是他,让麦克罗夫特来当证明人也就算了,看看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主人请您去台上宣布因为他的个人原因订婚取消”。
让他来就来,让他取消就取消,他以为他是谁?!万年不生气的福尔摩斯家大家长终于被他的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任性的态度激怒了,因为今天订婚的对象是华生,他的政敌也来了不少,要不是因为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至于把福尔摩斯家的面子扔出来让人踩么?毕竟在明面上威尔顿跟福尔摩斯家没有关系,而华生则是夏洛克的“遗孀”,这里除了那条大鱼之外有多少来看笑话的麦克罗夫特一点都不想考虑。
“主人说您是他最信任的大哥,在这种时候他只能依靠您了。”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句话带到,卡戎默默站到了一边,虽然麦克罗夫特生起气来很可怕,不过他对自己的主人有信心,麦克罗夫特终究还是会妥协。
果然,愤怒的气场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一样迅速地瘪了下去,麦克罗夫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谁让他是大哥呢,既然弟弟有事,他也只能担着了。
深吸一口气,麦克罗夫特捏着手中的黑伞走上了宴会厅前面的小礼台,穿着白色西装的华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按照程序应该是威尔顿先出现的,环视一圈,麦克罗夫特回复成他一贯的样子,“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恐怕今天的订婚要取消了。波克先生...”他拉长了声音,注意到只有少数几个人在第一瞬间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因为个人原因毁约了,我讨厌波克这个姓氏,很抱歉诸位的时间。”来自麦克罗夫特人生第一次公开宣称的讨厌,有几个人的眼睛闪了闪。他们的饵已经抛出去了,现在就等着看对方的回应了。
☆、71·他们的重逢
华生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事实上从他答应跟威尔顿结婚开始一切就已经都是虚假的了,夏洛克的死亡带走了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几乎全部感官,他做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摆脱不了那个侦探的缠绕。约翰...约翰...约翰...短促地、愤怒地、温柔的...在华生的记忆力,他每次走进221B的客厅的时候都会觉得那个男人还在,也许是窗边的扶手椅,也许是旁边的长沙发。等到他走进来之后那个男人会随意地看他一眼,之后就把他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像是亲眼见到一样复述出来,最后附上一个“无聊”,那才能让他觉得真正活着。
可是现在不是,华生用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白色西装上的纽扣,他的身边坐着沉默的麦克罗夫特,但是他奇异地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舒服。
“我为威尔顿的行为道歉,”麦克罗夫特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无论如何他不想去回忆他说完了取消订婚宴之后某些人的反应,反正这笔帐他迟早会从他两个弟弟身上讨回来,但是怎么看医生都是足够的无辜,难得良心冒出了头的福尔摩斯家大家长觉得自己有必要致歉,“关于整件事情,威尔顿他...”
“这不是他的错,”华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动,“我知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是为了奥古斯丁和我,威尔顿是个好人。”
麦克罗夫特总觉得华生是个神奇的人,这一点不仅表现在他跟自己的二弟相处愉快。好吧,即便是麦克罗夫特也得承认他的弟弟们不是那么“普通”。还有就是他对自家三弟诡异到了极点的判断上,虽然不知道实情但是多少明白威尔顿是被某些人拦下来了的他沉默地观察了华生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也许是我冒昧了,但是为什么你会答应他的...”
求婚这个词还没有被说出来就被医生打断了,显然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奥古斯丁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威尔顿说他会成为我的家人,我努力过了,麦克罗夫特,我真的试过了。”依旧是平静的声音,麦克罗夫特明白这并不是因为华生是真的平静,而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期待什么了。
捏紧了黑色雨伞的伞柄,麦克罗夫特还是加了一句,“我想你知道,你是我们的家人,妈咪很喜欢你。”一向长袖善舞的福尔摩斯家大家长有些干巴巴地说,他不擅长安慰,不过对比他那两个肆意妄为的弟弟,怎么看医生都有他的可爱之处。更不要说将来夏洛克回来之后华生迟早会成为他的家人,这一点麦克罗夫特从来不会怀疑。
今天的贝克街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最起码在华生看来跟每天的都一样,哦,也许除了他原本的“未婚夫”不在220或者221B的任何一个地方,威尔顿因为什么原因去了什么地方华生一点也不在乎。横竖威尔顿有他自己的本事,那个男人不需要他的担心。
随意跟麦克罗夫特道了别,华生没有注意到对方有些纠结的表情。
“Boss?”华生没注意到不代表黑莓小姐没注意到,她难得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目前为止没有回报。”多少知道自家boss最近担心什么的助手第一时间汇报那两个“重点目标”的动向,只是很遗憾,无论是莫瑞亚蒂还是夏洛克都没有明面上的消息。
“回家。”麦克罗夫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威尔顿的消失说明了很多的问题,与其在这个为那两个小混蛋担心,不如回家跟格雷格还有伊丽莎白吃顿晚餐。黑色轿车毫不犹豫地离开,没有注意到221B窗户的窗帘背后一张一闪而逝的脸。
带着自己跌拐杖打开门,黄昏的尾声让221B客厅里的光线极差,没有想要打开灯的欲|望,华生把自己扔进了扶手椅,他的拐杖就小心地被放置在手边,他的呼吸声很浅,从侧面也说明了主人平静的思绪。华生跟麦克罗夫特说的是真的,无论是跟威尔顿订婚还是对方的悔婚,华生都是真的不在意。
“约翰...”把手挡在自己眼前的医生好像又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呼吸和那种特有的气味占据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把手放下来,医生露出了一个苦到了极点的笑。
“约翰...”又是一声,接着华生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依旧没有把手拿下来,华生咬紧了牙,他有经验,一旦他开口,那个声音就会很快消失的,无论如何,就算是假象也好,他只想要多沉迷一会。
“约翰...”这回不仅是声音,华生能感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挡在眼前的手,之后是软软的一个吻,他笑都笑不出来了,声音不大,但是终于还是说话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骗我了,我知道你是假的,一会儿我就要睁开眼睛了,然后你就消失了好不好?”假如有第二个人在房间里,华生绝不会如此软弱,可是现在就只是他跟他的幻象在,他为什么不能这样。
半天,对面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华生在心里又一次对自己说,看吧,这又是一个更疯狂的幻象,他只是他过于想念一个人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拿开,横竖迟早要面对的,他能适应。
只是面前这个人是谁,华生控制不住地把眼睛睁大到了极限,他使劲地眨了几次,那个高瘦的男人仍旧用鹰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地加快,眼前突然有些模糊。
“约翰,约翰!”再有意识的时候华生只觉得有一股辛辣的感觉留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外衣被揭开,整个人平躺在地板上,有人正在按压他的胸口和虎口,帮助他恢复意识,“呼吸,约翰,呼吸!”那个声音里是少见的慌乱,模模糊糊地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华生觉得力气开始回到他的身体里。
“砰”,等到他能抬起自己的手臂的第一时间,华生就用力挥了出去,跪着的那个人应声而倒,华生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砰”,又是第二下。
“约翰,我可以解释,你的身体...”夏洛克的声音被医生的铁拳打断,几下过后华生气喘吁吁地坐在夏洛克的肚子上,“该死的告诉我你是真的,假如你又是什么会随时消失的幻觉你就死定了!”
平躺着的夏洛克看起来有点惨,眼睛的下面青了一大片,嘴角肿了一大片,因为跟牙齿的接触带来的血块开始凝固,鼻子的伤害带来的酸涩让他说话有些闷,“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我当然不会消失。”医生的反应虽然在他的预期之内,可是这几下子也是他实实在在受了的。
华生猛得揪住了夏洛克的领子,再之后他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再告诉我一次,你是真的。”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夏洛克总以为一遍一遍地重复事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不过过了今天他就不会这么想了,他的医生的眼泪烫得他觉得自己就算说上一天他还说着都没有关系,尝试抱紧怀里的人,夏洛克第一次觉得自己就这样消失的做法大概真的有些问题。
不同于221B算得上温馨的氛围,伦敦郊外某个小别墅的地下室可就算不上了,粗糙的水泥墙面上,两个干干净净地铁环稳稳地嵌在上面,婴儿手臂粗细的链子从铁环上伸展出来,结束在算不上纤细的手腕上。随着它们主人的动作,铁链环扣之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这个密闭地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的新口味?”莫瑞亚蒂兴趣十足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原本他身上的长裙已经在被带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脱掉了,现在他的身上除了那把雪茄剪之外恐怕就剩下那些铁链了。
“当然不是,”威尔顿却依旧是订婚宴上的那一套,考究到了极点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他甚至还带上了白手套,“只是这样我们说话更方便,毕竟对于不听话的宠物总是要锁起来才更便于驯养的。”
“驯养?”莫瑞亚蒂眯起了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现在处于劣势而弱了气势,“我以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就算他答应了跟这个男人做伴侣,可是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也是自由的,莫瑞亚蒂认可了威尔顿,甚至认可了他的家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成为威尔顿的附庸,那是他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珀耳塞福涅,我的王后,你以为还会是谁?”威尔顿缓缓走进,他就是放纵这个人太久了,他必须让他明白他们既然成为了伴侣,那么他们就必须在某些程度对彼此迁就,“伦敦教授早就在两年前死了,假如这是你想说的,他的遗言是‘冥王接手他的全部势力’,所以,我的王后,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嗯?”最后的尾音结束在莫瑞亚蒂的耳边,完整地着装和人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莫瑞亚蒂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我只是我自己。”声音里带着些尖锐,“我当然有权做任何事。”
“不,你没有,我标记了你,”威尔顿狠狠地咬在了莫瑞亚蒂的肩膀上,很快那个地方开始变红,“你你得知道,从你擅自做决定那天开始你就放弃你的自由了,我亲爱的。”
☆、72·可怜的奥古斯丁
“所以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打算去死?”问话的时候华生就躺在地板上,他的手死死地捏着另一个人的,无所谓黑色的夜慢慢侵占客厅的每一点空间,“你和莫瑞亚蒂?合作?”整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诧异而不是愤怒。
“并不是合作,”夏洛克的声音仍旧有些不正常,但是提到跟昔日死敌的合作关系他就反射性的皱眉,“我才不会跟那个白痴合作,”是的,就是白痴,尤其是想到他完全没有合作精神就一声不吭地自己跑去找他的小弟弟行为夏洛克就觉得唾弃,“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些我需要知道的事情,仅此而已。”
“比如?”华生没打算轻易地放过这个问题,难得夏洛克如此老实,“没有欺瞒,你欠我的。”他提前警告。
夏洛克有点委屈地看着他的医生,好吧,他知道自己的信用记录已经破产了,“有人盯上了福尔摩斯,麦克罗夫特和威尔顿都知道,从泳池事件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家,我只是他们的试探,”就算夏洛克再不喜欢这也是事实,“莫瑞亚蒂告诉我了这部分,并且那个人很可能是他背后那些伙伴中的一个,只是他还不能确定具体...”
“你说以前的事情全都是?”华生睁大了眼睛,“那个出租车司机、单帮主、双胞胎兄弟还有那个帕里斯?”他皱着眉头回忆。
“是的,从一开始,”夏洛克撇嘴,“帕里斯结案时候的那个卡尔,就是莫瑞亚蒂背后那些伙伴中的一个,红桃国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华生没有说话,他曾经是个军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他不会问为什么那些人已经有了相当的地位还会跟莫瑞亚蒂那种人合作这样的问题。
“多管闲事者死,”夏洛克抛出最后一部分,“这个警告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独给我们的,但是上次帕里斯的事情他们做得太过了,大魔王和威尔顿都出了手,红桃国王失败得很彻底,不过那个人也就此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