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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鱼走出赵禾家,伫立在泗儿巷口,看着破旧脏乱的周边,破旧的平房,遍地乱扔的垃圾,慢慢垂下眼睛。
片刻后,她才迈步出去,招手拦了辆车离开。
陈震帆的一番话。林斯鱼的确没想到,至始至终,赵禾都没跟她讲过还有这件事。
也难怪陈震帆会看她不顺眼了。
林斯鱼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抿了抿唇有些低落。
她不得不承认,陈震帆说的有道理。
林家就是个麻烦,哪怕她不承认她是林家的,也依旧会带给赵禾不好的事情。
也许就是她太过频繁的接触赵禾。才会引起李芳萍的警觉,让她开始调查赵禾的地址。
看来她得适时的减少看望赵禾的次数了。
林斯鱼想着,慢慢靠在椅背上。
车子快速疾驰在路上,很快。就到了秦暮寒的家。
付钱下了车,林斯鱼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别墅,叹了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她自愿跑来找秦暮寒。
慢慢走进别墅,林斯鱼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暮寒的电话,很快,对方就接通了。
说了下她在门口,秦暮寒简单的说了句等他,便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林斯鱼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眼里看不清情绪。
也没过多久,很快,别墅大门就被打开,秦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只是穿了件黑色背心和军用长裤,冰冷俊美的五官显得格外凌厉。
打量了下乖乖站在门口的林斯鱼,秦暮寒扬了扬眉,开口
"怎么,有心事?"
林斯鱼听到这话,愣了下。显然没想到秦暮寒观察这么敏锐,不由摇了摇头。
秦暮寒也没多问,直接拉过林斯鱼,带到门边,手指按了几下指纹锁。
"秦暮寒,你干嘛?"林斯鱼有些没明白秦暮寒的动作。
"手。"秦暮寒没理她,说了一个字,见林斯鱼惊疑的看着他没伸出手,干脆直接拉过林斯鱼的手,将她的手指按在了指纹锁上。
"以后自己进来就好。"
看着指纹锁闪过绿灯,秦暮寒放下林斯鱼的手开口。
"这不太合适吧。"林斯鱼皱着眉道。
她和秦暮寒又不是情侣,能随意进出他的家,总觉得不太对劲。
秦暮寒看了眼满脸纠结的林斯鱼,好笑道:"我觉得合适就行。"
说着,率先走进了房里。
林斯鱼看了眼指纹锁,迟疑了下,也将念头抛开,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跟着秦暮寒上了二楼,进了上次来过的训练室,林斯鱼掏出皮筋将头发扎起。今天她特意穿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运动装,也不准备多浪费时间。
看着秦暮寒便道
"今天练什么?"
秦暮寒看着林斯鱼满脸认真的样子,扬了扬唇开口
"军刀带了么?"
林斯鱼怔了下,犹豫了下,从包里将军刀拿出。
军刀毕竟是从秦暮寒那里偷来的,虽然后来秦暮寒让她收着,但此刻在他面前拿出,林斯鱼总归有些不自在。
秦暮
寒倒是很自然的看了眼军刀,道
"拿着军刀,来刺我。"
"这不好吧,万一伤着了……"林斯鱼听到秦暮寒的话,皱眉。
秦暮寒嗤笑了下,懒散的站在中间道:"你能伤着我,也就不用来了。"
林斯鱼听出了秦暮寒话里的不屑,抿了抿唇,说了句:"那你小心。"
握紧军刀就迅速朝秦暮寒刺去。
然而还没挥到秦暮寒身上。就见原本懒散的秦暮寒伸出手,林斯鱼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痛,军刀啪的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握的方式就不对。"秦暮寒捡起军刀,放到林斯鱼手上,"看到手柄处凹痕么,四指捏紧,大拇指按在柄面,这样才不会被轻易打落。"
林斯鱼看着手柄的波浪,手腕还有些疼,但她却没有吭声。按着秦暮寒所说,捏紧。
"以后再遇到上次发生的事,就用军刀去反击。"秦暮寒说着,也看到林斯鱼手腕上的红印,想了下,将军刀收回。
"换拳头吧。"
林斯鱼看着被丢到一边的军刀,眨了眨眼,也没说什么。
"还记得你拿棒球棍打人那晚。我说的话么?"
林斯鱼回忆了下,想起那天她将李志龙打了一顿,随后被秦暮寒带到车上,他说的那些讲解。
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她点了点头。
"那来吧,我会指导你动作。"秦暮寒平静开口。
时间渐渐流失,林斯鱼也不知道被摔了几次,秦暮寒的确没放水,让她吃尽了苦头。
但林斯鱼却一声不吭,比起任人宰割,她宁可忍着痛,学习自保能力。
直到体力耗尽,林斯鱼喘息着坐到地上,看着和刚才一样,连气都不喘一下的秦暮寒,就仿佛刚才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闹一般。她算是真的体会到了秦暮寒的厉害。
"心情舒畅点了么?"秦暮寒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斯鱼,开口。
听到这话,林斯鱼怔住,不由看向他。
秦暮寒单膝半蹲在林斯鱼面前。脸色平静:"释放力气可以缓解心情。"
林斯鱼不禁垂下眼,秦暮寒的感知太过敏锐,让她无所遁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的确。上午在赵禾家所带来的难受,的确随着刚才的训练而有所缓解。
林斯鱼缓缓用手蒙上眼睛,掩去眼里情绪,开口:"秦暮寒。你真啰嗦……"
秦暮寒气乐了,要是别人敢这么跟他说,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也就林斯鱼了,还嫌弃他话多。
秦暮寒干脆将林斯鱼蒙上眼睛的手拉下,捏着她的下巴,也没追究她刚才的话,而是直白道:"说吧,为什么不开心。"
林斯鱼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热度,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训练还是什么,心里莫名的想宣泄什么。
看着秦暮寒深邃冷冽的眼睛,林斯鱼张了张嘴,觉得有好多话想说。
但最终,还是只轻声说了句:"没有人能陪着我了……"
没人陪着她了,她母亲,苏家,早已没了,赵禾阿姨是她唯一的亲人。
然而,她不敢再过去,至少现在,她不想将麻烦带到她身上。
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早就习惯了。
但还是,在离开赵禾家后,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堵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