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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惊讶地张着嘴巴,她没想到欧阳泠泠竟然会问她名字,自从欧阳泠泠要嫁到昭王府后,欧阳葆就派她来贴身服侍欧阳泠泠。不知是什么原因,欧阳泠泠不喜欢她,她能感受到欧阳泠泠的厌恶。
“奴婢,七儿。”七儿说道,她这个名字起得随意,是欧阳葆随便起的,那时候还是因为欧阳泠泠写了一首七步诗,名动商池,所以欧阳葆一时开心就把这个名字赐给自己。
所以七儿一直觉得她是欧阳泠泠赐予生命的人,正是因为她的名字是欧阳葆亲自娶的,每次见到她,欧阳葆都会想起欧阳泠泠,对她的教导也多上几分,渐渐地,她从低等丫鬟,一下子升到一等丫鬟,这一切都是欧阳泠泠给的,所以当她听到欧阳葆让她来服侍欧阳泠泠的时候,她很开心,就算要她跟着欧阳泠泠去王府战斗,她也不害怕。
“七儿?”
她怎么看都是欧阳葆赏识的丫鬟,不然也不会派她跟自己一起嫁到昭王府,可这个名字怎么看,都不像一等丫鬟的名字。
七儿点点头,似乎看懂欧阳泠泠的疑问,于是说道:“七儿这个名字,是欧阳国师赐的,当时小姐写了一首七步诗,名动商池,国师一时开心就赏了这个名字给奴婢。国师真的很疼爱小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小姐要相信国师。”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七儿的名字竟然来缘于她。
之前她很不喜欢七儿,就因为欧阳葆看上去很赏识七儿,在她面前也不停地称赞七儿,所以她才对七儿那个态度。
欧阳泠泠对丫鬟也不是很好,可这个七儿挺对她眼的,很多事情,她都没问,七儿已经知道她想怎么样,看来培养这个丫鬟爹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明白了,七儿,以后你跟着我到了昭王府,我们的命就连在一起,有我一天,我一定会保住你,我对人好的时候,希望别人也会对我好,你懂的吧。”
欧阳泠泠这个人实际脾气不好,心狠手辣,手上没沾过献血,可是沾了不少人命。
这次她看得起七儿,可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丫鬟愿意打开心扉,信任她。
七儿马上叩几个响头,举起三只手指发誓:“七儿保证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不然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七儿会一辈子都对小姐那么好的。”
“好,七儿,现在你就是我的一等丫鬟,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以后谁的脸色都不用看,我会照着你。”欧阳泠泠保证道。
婚宴前一天
李欣儿正在做准备,不少婆子进来教她规矩,这一刻,她们眼底才真正浮现出敬畏,那是主仆的敬畏。
“李小姐。”
一位医师带着侍从走了进来,见到那么多婆子,与婆子对视一下,婆子说道:“哎呀,医师怎么来得那么晚,李小姐喝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侍从从箱子里拿出一碗药汤,婆子马上接过,拿着药汤走到李欣儿跟前,说道:“李小姐,快点趁热喝,喝完我们继续下一样。”
李欣儿谨慎地盯着碗子,看着婆子们正常的面色问道:“这是什么?”
婆子们惊讶道:“小姐你不知道吗?这是催子汤,每个准新娘子婚宴前一晚都会喝那么一碗汤,喝完明天洞房花竹也,容易患上小孩的。”
李欣儿看向身边的丫鬟问道:“有这个说法吗?”
“是的,其他医师都去给其他侧太妃送药汤呢。”医师说道。
“红棉,你给我放着,去那点蜜枣过来,我怕苦。”
李欣儿给红棉示意,红棉默默地点点头,走出房间。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最怕苦了,没有蜜枣我就喝不了,请医师稍等片刻。”
李欣儿笑着对医师说,还让人给医师一张凳子,让他坐着等,在商国,医师的地位跟其他官员一样的高。
“婆子,这个晚点喝不会碍事吧?要不我们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李欣儿侧头问向为她挽发的婆子,婆子也很淡定,一点都不像有问题,好像这真的是商国婚宴的一个流程。
“其实问题也不大的,老奴先为李小姐进行这个环节,下个环节就要喝了药汤才能继续的,不然会不方便。”
婆子说完继续手上的活,她的手速很快,做得很认真,一下子就弄好了,这时红棉也回来了,她手上抱着用丝绸装的蜜枣,递到李欣儿跟前说道:“小厨房刚好只剩下这些了,今天熬汤用了许多,剩下的还是下人们知道今天小姐肯定会喝催子汤,特意为你留的呢。”
李欣儿明白红棉的意思了,这是真的有这么个习俗,于是李欣儿感激地接了过去,说道:“那个下人为我留的?他也太好心了,帮我给他点碎银吧,当我还他的一份心意。”
李欣儿拿起碗子,喝了起来,这时,有几双特别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看,直到她完全喝光,才跑了出去,两人的方向不同,一个是走去昭王的书房,另一个是往府外走去。
一切流程做好,婆子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李欣儿对着镜子发呆。
她看着镜子里精致的面庞,如秋水般动人的眼眸,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无一不惹人瞩目。
等了那么久,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虽然这还不是她想要的,只是踏出了第一步,她就会慢慢地向前爬,相信不过了多久,就会得到她想要的。
明天就会有很多人看到她的花容月貌,肯定不少人为她倾心。
商国与大周国不同,大周国都是凤冠霞帔,都要把新娘的样貌盖住,只有在房间里由丈夫掀开,可在商国可不一样,他们特别豪爽,觉得好的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他们不介意新娘的美貌被这么多人看到,反而在众人的羡慕嫉妒下,新郎觉得更加的有面子。所以明天,所有新娘都不用把样貌盖住,这个时候更看各位新娘丫鬟的手艺了,在商池那些手艺好的都被高薪聘请,所以秦思雨那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而李欣儿这次,也请了长寿馆的技师过来化妆。
昭王娶那么多侧妃,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秦思雨,他那几个侧妃都是舍得花钱的人,大把银两花在她的长寿馆。秦思雨只希望,昭王能每年娶七八个。秦思雨已经决定到时候跟昭王商量一下,搞个像大周国那样的,每个时期都定期选侧妃。
婚礼当天
在商国娶侧妃是不用骑着白马到侧妃家迎接的,侧妃们由迎滨队伍去迎接。昭王很早就守在门口,等着迎接众位侧妃。
昭王府门前的大街早就站满人群,只空出中间的小路给婚轿经过。一下子,就听到敲着罗盘的声音,随着一群穿着红色衣裳的下人抬着六人大桥,一步一步地颠过来。
由于娶的是侧妃,所以不能用八人大桥。
为首的正是欧阳家的婚轿,虽然不是八人大轿,可轿子无比精美,让人移不开目光。接着就是李欣儿的轿子,李欣儿因为是住在王府里,可迎接的时候不能从王府出去,所以找了个住宿的地方住一个晚上,然后从住宿那迎回王府。
七个轿子陆续停在昭王府外,昭王逐一踢了轿子,欧阳泠泠听到踢轿子的声音,心跳不已,她等着昭王为她掀开门帘呢。
等昭王踢完第七个轿子时,又重新走到第一个轿子上,一手把席子掀开,伸出手来,欧阳泠泠把小手放在他的手上,深情地看着他,她相信今天她的妆容足够的美,可为什么昭王没有用惊艳的表情看着她呢,她不够美吗?
“表哥。”欧阳泠泠轻声唤道,没想到昭王不只没有深情地回应,更是冰冷地催促道:“快点出来吧,我还要接欣儿呢。”
欧阳泠泠握着红锦帛的手冒出青筋,紧咬下唇,眼眸收敛,乖巧地跟着昭王下轿。
才刚下轿,昭王避不及待地走到李欣儿的轿子。
李欣儿期盼地盯着眼前红色的席子,一双略为粗糙的手伸了进来,当门帘被拉开时,李欣儿嫣然一笑,昭王只感觉到心猛地一抽,他见过李欣儿很多个模样,妩媚,娇俏,羞涩,可他认为现在的她是最美的,美得使他移不开眼睛,完全忘了现在还有剩下几位侧妃,他只觉得现在才是他真正的婚事,曾经跟秦思雨那个只是被迫,根本不算,只有现在才是心甘情愿的。
“欣儿,你好美。”
昭王情不自禁地吐出几个字,李欣儿本就粉红粉红的脸颊如今更红了,羞涩地瞥了昭王一眼,惹得昭王心痒痒的,与李欣儿两手紧紧相扣,牵着李欣儿下了轿,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走到欧阳泠泠身边,不知明地瞥了欧阳泠泠一眼,认真地说道:“乖乖地站在这,等我,很快回来,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我会第一时间到你身边的。”
这话像是说给李欣儿听,可昭王的眼睛一直盯着欧阳泠泠看,欧阳泠泠撇撇嘴说道:“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