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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觐见,长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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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军!女儿国!

    汉革雷有些失礼的张大嘴巴,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很抱歉,女士。”他尽可能简短的道歉,然后像是上了岸的海蚌一样牢牢闭上嘴巴,生怕无意间说出更让人怀疑没常识的错话。

    “这边来,人类。”女战士漠然转回目光,做了个手势,跟在身后的精灵卫队全都停下脚步,然后又把手向前一指,“长老会只允许你独自踏足常绿殿堂,觐见星咏者女王陛下,我会留在这里,陪同你的部下和坐骑,直到长老会下达新的命令。”

    汉革雷顺着女战士指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座格外高大的窝棚,一株树冠宛如伞盖的大橡树构成了窝棚的主体,许多枝叶和藤蔓在树冠下错落交织,形成了一张张绿色的大网。这些绿色的大网层层覆盖在一起,构成了窝棚的外墙,其中一处刻意露出的豁口旁边,站着两名身穿镀银锁链甲、手持长戟的精灵守卫。

    “这就是新的常绿殿堂?看上去倒是生机勃勃啊。”汉革雷一面心里嘀咕,一面举步前行。很快,他就感觉有些不对,越是接近常绿殿堂,就越是有种莫名的心悸,就好像在黑夜的旷野上独自行走,身后缀上了若隐若现的孤狼。

    塞巴斯蒂安无论何时都彬彬有礼的声音突然响起。“陛下,请容我提醒您,您现在身处于次级生命汲取光环的作用下,特殊能力王之豪迈(伪)抵抗了该效果,但是每五分钟您要重新进行一次体质检定,失败则损失1点生命。”

    汉革雷脸色一凛,看向巨大窝棚的目光不免有些警惕。他连续眨了几次眼睛,眼前跳跃出好几片光幕,而其中的一片光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株表皮满是赘生树瘤的怪异古树。这株古树完全与四周的自然气息格格不入,不像是生灵,倒像是非生非死的怪物。枯萎和腐烂的叶片形成了充满秽恶气息的深色树冠,苍白而隆起的树根活像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的触手,在古树树身中间层层堆垒着褶皱的树皮上,浮现着一张极为憔悴苍老,而且带着难以形容的邪恶味道的可怖面容!

    这可实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精灵聚集地的东西,换成是被深渊气息腐化的地方还差不多。汉革雷迅速浏览了一遍其余光幕的内容,发现其中六片光幕属于年高德劭的精灵长老,好感度均在35到45之间,充分体现出精灵一族固执排外的态度;两片光幕属于精灵殿堂守卫,属于精英战士,实力和银飞马骑士琳·月锋相仿;最后一片光幕则显得比较古怪,六位看上去各具气度的精灵长老挤在了一起,每张面孔都有些微妙的扭曲,仿佛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一样。一层薄雾笼罩在光幕上,让上面的内容显得非常模糊,难以识别。

    汉革雷连续眨眼,就仿佛在快速击打着鼠标左键。光幕表面的薄雾开始动荡,撕裂,分解,当上面的内容清晰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汉革雷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他喵的是地狱难度开局吧!”

    姓名:被腐化邪灵古树控制的精灵长老

    种族:纯血精灵(寄生傀儡)

    职业:无

    人物模板:英雄

    属性评价:攻击D、防御D、速度D、伤害D

    生命:200

    特殊能力:伤害分担,伤害反弹,蜂巢意识

    人物特性:火焰弱点,共生傀儡

    关系:杀意(0)

    血红的杀意两字压在光幕的最后,让汉革雷的心情骤然下沉。在代表着精灵最高权力的长老会里面,有一半长老已经变成了古树的傀儡,这是个非常糟糕的情报。不过幸好在真正踏入常绿殿堂之前,汉革雷就得到了这个情报,无论那株腐化邪灵古树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

    汉革雷把六位变成傀儡的精灵长老的模样牢牢记在心底,然后关上光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把恐惧和紧张深埋心底。

    这就是必须依靠自己度过的难关了吧?虽然秘咏森林不仅仅是精灵一族的最后避难所,还有半人马、牧树人和自然德鲁伊等其他势力存在,但是王者穿越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是“帮助秘咏森林最后归宿的精灵一族站稳脚跟”,争取到其余势力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一旦精灵的最后避难所覆灭,汉革雷可不想知道主线任务失败之后的惩罚。

    把整件事情看成是一次COSPLAY演出的独角戏,成功万事大吉,不成功后果严重。汉革雷这样安慰着自己,重新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然后走向常绿殿堂。

    两名殿堂守卫已经得到了消息,并未加以阻拦,更没有让汉革雷摘下塞普鲁特之剑。常绿殿堂不解剑——这是精灵一族最后的尊严,他们坚信,无论是混沌领主还是炽天神使,无论是传奇法师还是史诗武士,在集中着精灵长老会全部高层的常绿殿堂之中,动用武力都是个愚蠢的选择。

    脚踏着棕色的树皮台阶,汉革雷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常绿殿堂。他的身影顿时吸引了所有精灵长老的注意,十二双眼睛全都注视着他,目光或是深邃如海,或是冷冽如冰,或是苍茫如天空,或是轮换如四季,全都带着极为深沉的压力,以及隐隐的抗拒、仇视和警惕心理。

    汉革雷没有在意目光带来的压力,说实话,在东海市动漫盛会的cosplay表演环节,他可是顶着成千上万人的目光压力,把骄傲而豪迈的征服王演绎得精彩万分。这些精灵长老的气息固然强大,但是在汉革雷眼中,可能一队怒目而视的城管更为可怕。

    精灵一族一向以高傲、固执和排外的缺点著称,是极为不好打交道的智慧种族之一,不过作为缔造了灿烂文明的古老种族,他们也自有一套坚持下来的接人待物的礼仪。常绿殿堂的内部空间不算太大,十二位精灵长老围成一个圈子落座,后背距离当做墙壁的绿网已经不远了,而在圈子唯一的缺口,摆放着一把由树枝和藤蔓编成的靠背椅,算得上是精灵长老会给予来访客人的些许礼遇。

    汉革雷从容的走到椅子旁边,红色披风一掀,缓缓落座。周围投来的视线全都带着审视和警惕的味道,而且多半严厉冰冷,毫不宽容,让他有点正在被一群穿着寿衣的古老幽灵进行审判的错觉。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腐化气息更是加重了这种错觉。

    腐化邪灵古树肯定相距不远,说不定就是这座常绿殿堂本身。转着类似的念头,汉革雷轻轻咳嗽了一声。

    “汉革雷·伊斯坎达尔向诸位可敬的评议会长老致敬。”他语气淡然的开口,抢先抓住了发言的权力,“我的来意想必诸位已经从琳·月锋女士那里得知,时间紧迫,就不必重复了。现在我只想得到一个答复,我能否得偿所愿,与秘咏森林的精灵一族并肩携手,共同对抗混沌军团的侵袭?”

    这番话先声夺人,不过也足够拉稳仇恨。无论从态度还是语气,汉革雷都充分刺激了这些性情高傲固执、满心抗拒警惕的精灵长老,或者说,至少是其中还拥有自我意识的六位。

    “从太阳咏者驾驭着永恒之船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算起,就从来没有向外族乞怜的精灵!”一个咄咄逼人的暴躁声音响了起来,坐在汉革雷右手边的精灵长老霍然起身。“常绿殿堂可以枯萎,故国祖林可以沦陷,但是我们绝不低头!”

    此人容貌有如岩石雕像一样刚硬锐利,眉宇之间与引导汉革雷前来常绿殿堂的那位女战士有几分相似,身上穿着深绿色的龙鳞甲,腰间佩戴的双剑不必出鞘,就散发出阵阵令人侧目的威严感。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男性精灵。

    从人物面板的内容里,汉革雷已经很清楚这位精灵长老的身份。屠龙者赫麦尔·日陨,剑舞者总训导师,极为少见的太阳精灵后裔,也是在幸存的六位精灵长老之中,实力最强,性格最倔强的家伙。

    如果能够说服他的话,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半困难。另一半困难当然属于态度和立场都不分明的腐化邪灵古树,它已经控制了半数精灵长老,一旦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至少在目前……汉革雷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尊敬的赫麦尔长老,没有任何人会强迫精灵一族低头。”汉革雷决定先把腐化邪灵古树的难题抛在脑后,“对于秘咏森林的一切生灵,混沌军团都是最巨大的威胁,必须集结一切力量,才能……”

    “人类,你所说的一切力量,也包括那群野蛮粗俗的兽生种吗?”另一位精灵长老毫不客气的打断说,这位长老体型瘦弱、脸色灰白,眼角和嘴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细纹,对于精灵一族来说,这意味着他步入暮年,时日无多。

    “高德长老,请容许我提醒您,您口中的兽生种,是对半人马、德鲁伊和人面狮等自然种族的侮辱称呼,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明令禁止了。”

    高德长老的脸色顿时更加灰白,眼底开始有怒意在酝酿。不过在他开口叱呵之前,赫麦尔·日陨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让他把怒火和咒骂全咽了下去。

    “人类,在银霜隘口之役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一部分兽生种背叛了秩序联盟,让防线出现了致命的缺口,混沌军团长驱直入,成为秩序联盟由相持到溃败的转折点。”赫麦尔·日陨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常绿殿堂之中,极具威慑力的目光注视着汉革雷。

    “得知这些之后,现在你还认为,与兽生种携手对敌是可以做出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