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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潮问我想到了什么,怎么这幅表情,我没有言语,而是立时跑到屋子里,随后将乌龟壳子和六枚铜钱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姜潮疑惑的看着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传承了你养父的本事?这几次我算是发现了,你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精通。”
“我还见过鬼呢。”我白了眼姜潮,却见姜潮明显是信了,脸色有些苍白,满脸好奇。
“我信,你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姜潮指着龟壳和铜钱,“我熟知百草都告诉你了,这么小气?”
我气笑了:“你既然不怕,我当然不吝啬会告诉你,这是阴司中的算卦之道,算卦之道从两仪而生,两仪是阴爻和阳爻,一对爻是算的最准。”
说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从箱子里将一堆三角形黑色的爻拿了出来,递给他:“这东西虽然算的准,却很难算,很费体力,算过后会觉得累,所以一般的小事情就会用龟壳掷算铜钱,心中想着要测之事,就像这样。”
我长舒一口气,将六枚铜钱放在乌龟壳子里,对着乌龟壳子吹了一口气,然后来回晃荡起来,心中想着老葛的吉凶,随后建行铜钱倒了出来,六枚铜钱跌跌撞撞半天才停下不动。
姜潮满脸的好奇:“这是什么卦象?解释解释。”
我着眼看去,长舒一口大气:“这卦相名字叫:上九姤(gou四声,只标注一次)其角。你看这铜钱三枚向上三枚向下,我选取的铜钱正面为天地人,背面则是四象图案,此时上三枚铜钱为阳阳阴,下三枚是阴阴阳,在八卦中一记作长线,一记作两短线,相互结合为少阳,反之为少阴,若是两长为少阳,两行间断短线为太阴。”
“所以这个为少阳。”姜潮肯定的说。
我没想只说了一边他就记住了,当下点头:“接下来的乾坤八卦对应位置,给你解释了你也不懂,这个卦象下巽上乾,为天风姤,卦解是有惊,但不至于大凶。。”
姜潮不解,“结果如何?”
我耸了耸肩膀:“如果他活着不至于招致死祸,如果他死了,那证明在那边过的还不算糟糕。”
姜潮听到我说‘那边’脸色白了几分,手不太利索的收拾着档案,被我一下子扣在手里,神情严肃,今天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和姜潮说阴司的事情就是要给他打个底,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果要去查老葛的事情能力不够,我不是在长春,而是在天津,不顾姜潮害怕,继续说着:“而刚才我对比了一下这个怪石嶙峋之处的阵法图,才知道这阵法叫破军星,入了此阵的人如果为阳则相安无事,如果为阴,则三窍流血,你看着死者,鼻子两窍,口一窍,这才是死因,而法医之所以能验出这些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就是这个原因。”
我能感觉姜潮拿着照片的手不由自住的颤抖,嘴唇一张一合的:“你……我……我……”
“你在纠结,其实你心里也怀疑。”我看着姜潮难得慌乱的样子,继续洗脑,“法医说死者像是死了一年以上的。”
“骇!”姜潮甩开我的手,迅速的将照片讲在资料袋里,快步朝着门口开门,嘭得一声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我讪讪的笑着,初遇这种事情都是这样的,不过我相信姜潮会想明白,他需要成绩留住梦想,而我需要真相。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才躺下,拿起短信给姜潮发了信息:“忘记告诉你,和你说的云南老师赵德是27岁死亡,骨头和死者不是一个人的,姜潮,要么收拾收拾去留学,要么两个案子选其一,留在警局。”
写完斟酌了一下,确定没有过激的言语才发了出去。
发完躺下睡觉,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胸前的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刻刀里飘出阴魂,五官模糊,正是方怡和赵德的结合体,他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嘴里呢喃着什么,我正要去听,却见刻刀中伸出一只大手将阴魂拘禁了回去,第二天醒来后,晚上的梦依稀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大手下青色的衣袖,梦中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时只觉得诧异,如今清醒了一下子就认出了那青色衣袖的主人,正是我七岁那年从男鬼袁手中救下我的青衣,至今我仍旧不知道他什么身份,梦中再次出现也仅仅是一只手,想到此,不禁有些失望。
到了中午,姜潮终于来了电话说想要合作,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云南老师赵德,和怡静园死人的案子,对于老葛生死之谜,姜潮劝我先不要去动:“我觉得有危险,昨天我想了一夜,如果不是我找去祭拜你养父的人谈话,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活着。”
“不会,你不用愧疚,也许是你解救了他。”想到昨天的卦象,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其实只是行尸走肉,或者游魂附体,而别人没这本事,老葛却有,我没有忘记,曾经蒋富贵评价老葛的一句话:打听了都知道,没有葛先生不会的阴司事。
想着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此事,姜潮的意思是,怡静园的案子现在正在联系死者家属,另外警方也正在联系老葛以前的朋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当天去的人不多,可是每个人都没有杀人动机,当时记载说这个人正是去祭拜你养父的,也是第一次去。”
我恍然,姜潮继续:“至于你们赵德老师的案子,我毕竟是天津的警察,这件事情我只能凭借我警察的直觉帮你,了无声息的查案子,找到证据,报警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个只算是帮你的忙,成绩根本不算在我身上。”
“算的倒是清楚。”我打趣姜潮,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的意思是让我回学校,然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立马过去,我觉得可行,打算明天早晨回去。
晚上做完了晚饭准备吃饭,突然听到门口咔嚓一声,我立时心脏怦怦跳得极快,身子一蹲,躲了起来透过桌椅间的缝隙看去,一个带着超低鸭舌帽的人走了进来,从背影看只有一米七出头,衣服穿的肥大,始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根本看不出男女,这人直直的走到老葛门前,掏出钥匙咔嚓一声将门打开,随后关上,我这才轻轻的走了出来,站在老葛门前抱着手,守株待兔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心下极为复杂。
看着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我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试着拧门进去,门咔嚓一声开了,推开门,入目是熟悉的全木家具,四个角落烛台上点着蜡烛,床边的窗户几根护栏被锯断,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框切口,正好能让一个人蜷缩而出,我几步窜到床边,看着外面直通小区院子。
“真是够了!”我恼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不小心看到了床上的一封发黄的信封。
我一愣,赶紧拿起来拆开,将里面明显白了不少的信纸展开,直接去看落款:老葛亲笔。
心中忍不住咚咚剧烈跳动着,手心冒着虚汗,继续读下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中,产生了怀疑,孩子,老葛不会骗你,我已经死了,不要做无用功,一切的谜团都要由你亲自去解,你爷爷性子倔,我们早已经商量好,不会过多的帮你,因为帮你只能帮一时,却祸一世。落款,老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