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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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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特容易为读书人所轻易诟病的臭毛病:非到用时不读书。

    从儿时开始就喜欢上了读课外书,却是为了获得纯消闲的乐趣,上初中之后读了更多的课外书,却也是为了练笔或者写诗,至于在高中阶段,整整伏案苦读了三年时间从县图书馆不断借来的各种课外书,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写好散文小说或者诗——那时候的读书笔记没少写,摘抄就更是家常便饭,以至于到后来竟然积累了两大箱子的读书笔记。

    上大学之后,读书的数量,明显少了许多,倒不是我不喜欢读书了,而恰恰因为我选择的专业是艺术学院的西洋绘画本科专业,所以一些专业方面的书,还是必须要多读的,否则写不好论文也就毕不了业了。

    上网之后,喜欢上了写古风诗词,而对诗词格律竟然一窍不通的我,却在冥冥之中,写下了很多自度词和散淡词,虽然如今看来,那些毫无章法的自度词以及散淡词,并不具备多少诗词格律的音律性,但是自己读来还是蛮有温馨感的,最起码写的也都是真情实感,而且表达的意境与使用的诗歌语言,总体来看还算是比较挺优美的。

    后来,有人告诉我,古风诗词当遵守诗词格律,没有格律的一概不能称为古风诗词,于是我就在备受网友们斥责之后,在网上下载了很多关于诗词格律的韵书,平仄谱,声律,以及诗词历史方面的学术专著等,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恶补一下自己在诗词格律方面的知识欠缺。

    由于很早就养成了“非到用时不读书”的臭毛病,结果让我总感觉自己的知识积累得实在太少太少,以至于经常性地在看到一些喜欢吊书袋的先生之文时,常常又习惯于在网上去查询那些先生们所引的“经”和所据的“典”之相关资料,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验证其言论的真伪,尤其想知道的事情是:那些先生是否盗用了诡辩论,是否在通过盗用一些形而上的所谓“经典”来胡说八道。

    我这人,平常最不愿意接触的文人类型,就是那些在有事没事时总喜欢跟我吊书袋的先生以及那些喜欢读死书或者死读书的假文人,最痛恨的文人,当然也是那种用吊书袋的方式来纯心跟我胡说八道的文人。

    许是与我天生就喜欢搞创作的个性有关,我总认为:书本知识原本就是拿来用的,而非拿出来炫耀于人的。

    我的这个“臭毛病”从上网以来,已经早被很多读过书的网友们所诟病不已,以至于我现在,是越来越懒得搭理那些书呆子!

    不过“非到用时不读书”的习惯,的的确确让我面临过很多次真正尴尬的时刻:在生活中,如果有人跟我提起一个名作家的作品时,我的表情,肯定是一种茫然无措的神态,以至于忘了究竟该怎么去和对方交流,而至于能给对方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反倒没有心力再去关心了;假如有人让我即兴针对一个主题去进行现场演说,那我肯定也会怔在当场并呆若木鸡,因为我这人,平常不过喜欢玩些搞笑的言语幽默而已,在生活中,也无非用来娱人娱己罢了,至于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去赢得前程之想法,未尝没有过,然而我天生就不喜欢乱读书也不喜欢读乱书的毛病,总会让我在现实的人际关系中,处处变成了一个在他人口若悬河的时候我却呆若木鸡的木纳;而于网上,却也如此,聊天室里,曾和很多喜欢吊书袋的先生们较量过,最终却还是因为“腹中藏书少”不得不认输!

    几年前的一位知交网友,曾经对我下过这样的论断:“你天生就属于一个后知后觉型文人,你这辈子中,吊书袋的活计估计是轮不到了,靠三寸不烂之舌去勾引前程,对你来说也可能是痴人说梦,也许只有写点经后感,于你而言,反倒应该能入行。”

    不喜欢乱读书,更不喜欢读乱书,是因为深感“韶华易逝,人生苦短”;不喜欢读死书,更不喜欢死读书,却也因为我的读书目标是很“功利化”的:非到用时不读书!

    严格来说,我不属于泛化概念下的文人,而仅仅不过是一个喜欢创作的文艺人。

    我读书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创作,或者说是为了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投入从事文艺创作中的生活模式,让我的精神生活变得越来越有质量,也越来越有韵味儿,这也就是我醉心于“非到用时不读书”的习惯之所以“顽强”的主观原因。

    迄今为止算来,我所曾读过的书,也总不下几千甚至上万册了罢,然而,曾经在荒年所记下的那些摘抄笔记,却也因了自己半生动荡而漂泊的生涯,而流失散佚了绝大多数。如今手头所拥有的,却只有一些近七-八年来所写的各种杂记,以及在网络上所下载的不少代表着文艺经典的电子书档。

    然而,在我所读过的所有的书籍之中,工具书是我最钟爱的一类书籍,其次是脍炙人口的古典诗词,再次则是一些大师名作,再往后往往不过是一些名家散文或者哲理性小品文,至于闲书,色情,杂志,明星绯闻之类的新闻,以及地摊文学之类的东西,倒不是我贬低这些东西的价值,而是我实在腾不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看这些东西。

    因为,我依然还是更喜欢从事创作活动,而不喜欢死读书或者读死书!

    我说句自嘲的话大家别笑:在生活中,我要么很木纳,要么喜欢玩那些任谁都易懂之通俗而不低俗的幽默。除了这两点之外,我虽然总还读过不少书,在事实上却很难在他人面前施展所谓的“满腹文采”:第一,我的个性很木纳,第二,我的性格很纳木,第三,我除了喜欢搞些并不低俗却很通俗的玩笑和幽默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在人际关系中达到“娱人娱己”的效果。

    很多人在生活中和我接触了很久其实也并不怎么了解我,何况一般的网友?

    在生活中,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挺喜欢杜撰点幽默和笑话之人,不过是一个在干活时还算很认真的打工仔,不过是一个长得很平凡中稍微有点帅气的男人,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很木纳接触起来很好玩交流起来很费劲的家伙。

    所以在生活中,我一般不和他人交流什么文艺方面的东西:很多东西我早就知道,不用交流;很多东西我完全茫然无知,就算勉强交流了,结果也是让我迷迷糊糊半懂不懂;很多人在主观上,压根就不抱有交流的欲望,只不过是想方设法地在众人面前显摆他们自己的“高雅”罢了,有何实际交流的意义?

    所以人际关系,与我来说,无非是逗乐场,能做到逗别人乐,也逗自己乐,就够了。至于回到家,虽然还要继续思考很多问题,虽然还要继续写很多文章,虽然还要继续创作很多绘画,书法,摄影抑或设计作品,则就是一桩与他人毫无瓜葛的事情:也总算是独行其乐了罢。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投入创作的原因:是因为在心理上不甘心在平凡的人生模式中走向一事无成的老年,因为“韶华易逝,人生苦短”呐!

    所以我在选择读书的方式上,依然还是“非到用时不读书”!

    喜欢读死书并死读书还特喜欢吊书袋的书先生们,又能奈我何?

    2009年2月27日

    山野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