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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被人冷眼相待,她不怕被人嘲笑看低,可笙儿呢,笙儿与她不同。她只是个民间小郎中,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万贯的家财,就算是名声败落也无甚关系。可笙儿是顾家的千金,是皇帝眼中的儿媳,是天下人都知的才女顾四小姐,是天之骄女。她们原本,就该是毫不相配的两个人啊,她又如何能拖累笙儿呢。
怀里的人哭累了,似乎已经入梦了,可嘴里仍是喃喃的问着为什么,眼角仍是有泪水滑落。叶锦书瞧着瞧着,竟是觉得她与小笼包都是那可怜之人。
“感情之事,想来我也无甚资格去教导你。”顾笙望着眼前站着的止迁,嘴角的笑意添了几分苦涩。止迁垂着头,眼眸黯淡:“小姐与叶大夫,是出了何事吗。”顾笙蹙眉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止迁,我...我不知该如何去与她说,我明明心里是欢喜她的,可却做了错事,让她怨我。”止迁抬头,黑色的面纱又重新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冰冷而复杂的眸子:“小姐的心思,有时太难捉摸,就算心里面在乎,面上却总也让人看不出。叶大夫不是个擅长猜心之人,她自是觉得小姐不在乎她。”
“如今她,怕是真的怨我了。”顾笙轻叹一口气,走到窗边,背对着止迁,那瘦弱却挺直的身子,莫名的让人觉得有几分疲累。
顾笙从十岁那年开始,便慢慢的疏远了自己的亲人,因为身上的毒,她害怕会伤害到自己所爱之人,害怕哪日自己就那么突然死了,会让那些爱她的人折磨痛苦。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将自己心中所想隐藏起来,纵然爱着,却也总是习惯远远守着不去接近,如今面对叶锦书亦是如此。
她总是习惯自己一人面对危险,一人去承担一切,却从不让他人去分担。她从未想过与一个爱的人,同进退,入刀山火海,闯生死难关。她只会用坚硬柔软的茧,护住自己在乎的人,将他们护在身后,让自己心安。却从不去想,那些爱她的人,又何尝不想与她一同面对,一同承担,像她保护他们一样的来保护她。这样的她,或许真的自私过了头吧。
72.难两全!
止迁回来的那晚,鲁州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雪覆盖着整座城,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城主府后花园的梅花一夜间竟都开了,淡粉色的花骨朵缀在树枝上,羞羞涩涩的开着,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顾笙早早起来披着厚厚的狐裘,去向李旭儿和秦羽衣请辞。李旭儿望着外头的雪,言辞诚恳的请她们再待上一天,与他一起去院子里温酒赏雪。顾笙想起那日她曾应了李旭儿,答应与他一起赏雪,便也没有推辞,应了邀约欣然前往。
亭子周围都挂着竹帘挡风,一圈摆着几个正烧的正旺的火炉,中央的石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温热的美酒。秦羽衣上上下下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李旭儿在一旁嘀咕埋怨着:“身上的伤还未好,叫你在床上躺着你也不听,偏偏还要来吹冷风。”秦羽衣一双眸子笑意盈盈,里头透着几分狡黠:“你们在这亭子里喝着美酒赏着美景,偏要我一人躺在床上,多无趣。就算酒喝不得,我在一旁看着也好。”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慢慢的摸向桌上的酒杯,李旭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怒气满满的瞪着她。秦羽衣讪笑着收回手:“我只是见着酒杯甚是漂亮,想端到近前来观赏一番。”李旭儿闻言,昂头一口气将她面前的那酒喝了,将空杯塞进了秦羽衣的手中道:“慢慢观赏。”
顾笙和沐裳止迁三人一起前来的,除了顾笙怕冷身上衣物多了些,其它两人都只穿着那薄薄的两件衣裳,让李旭儿唏嘘习武之人皆是好体魄。几人互相道了好寒暄一番之后,都坐下了。秦羽衣望着那两日未曾出现的沐裳问道:“沐姑娘可是把那对姐弟送回家了。”沐裳点点头:“她们二人也算命苦,父母皆是被山贼杀了,村子里也没剩多少人了,我安置好了她们便回来了。”
“那姑娘不是哭着喊着要当你的丫鬟吗,怎么劝也不听,你倒是如何劝的那姑娘乖乖回家的。”一向不爱说闲话的李旭儿也问了这么一句。沐裳端着酒杯,笑着一脸得意的应道:“我就同她说,她弟弟年纪还小,她该回家好好照顾她弟弟。她一听,觉得有理,自然就这么回去了。”“可那姑娘说,等她弟弟长大了,她便来寻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顾笙在一旁笑着道。
“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性子倒也刚烈。说不定过几年,她真的会去寻你啊,到时沐姑娘不就多了个不需给工饷的貌美小丫鬟,算来也是划得来的”秦羽衣眨眨眼,眸子中皆是打趣。沐裳摆摆手,一脸娇羞的将头靠在顾笙肩上道:“我可是笙儿的丫鬟,哪里见过丫鬟身边还有小丫鬟的。”顾笙伸手推了推沐裳的脑袋,笑着道:“像师姐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丫鬟,我如何请的起,请了可是会折寿一百年的。”
这话说来还有些渊源,沐裳最是擅长的便是乔装易容查探。那时她初出茅庐,奉师父之命去山下历练,她心血来潮,扮作一个楚楚可怜的小丫鬟,被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买了去。原本她倒是想好好当个丫鬟试试,谁知叫她做饭,她做出来的饭菜,狗吃了见了她都要绕道而走。叫她煮饭,她险些把厨房给烧了。叫她伺候老爷,她就不小心将一大瓶壮阳药当成补药,给那老爷吃了,害的那老爷险些经脉逆行,血管爆裂而死,还险些不举。那老爷指着沐裳如同见了鬼神一般吼道:“你这该死的丫鬟,我瞎了眼才会请你,谁请了你一定会折寿一百年。”
几人开始互相调侃了起来,一边喝着酒吃着点心,气氛倒也不错。
去请叶锦书和小笼包的丫鬟跑了过来禀告,说那二人身子不舒服,可能迟些才会过来。顾笙眉头微微一蹙,转眼就恢复了平静,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止迁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昨日她见到顾笙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姐,我的心乱了。”顾笙问她:“为了何人乱了。”她没有回答,但是她知道小姐一定知道她说的是谁。
止迁是一个冷性子的人,除了顾笙之外谁也不相信,哪怕是同门其他对她不错的师兄师姐,她也仍对他们保持着戒心。而这一切都是源自她幼时受过的苦,止迁幼时便受尽折磨,未曾感觉过一丝的温暖。
她是一个弃儿,被乞丐窝里的一个疯女人捡到了,那个疯女人将她喂大却不爱她。每日只知道打她,是她命硬没被打死。后来疯女人死了,她就一个人在街上乞讨,有时讨不到东西便会去偷,若是被人抓住了便是被人打骂,这都是常事。那时的止迁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唯一懂得的,就是活下去。
所以遇到顾笙得那一天,是她偷了东西被发现了被人殴打,她脏兮兮得躺在地上拼命得往嘴里塞着东西,她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被打死,她只想着在被那两个大汉打晕前,自己能不能将偷来得那两个馒头吃完,填饱肚子。
顾笙的出现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那个瘦瘦弱弱矮矮小小的顾笙张开双手挡在了她的身前时,她的空洞的眼睛里仿佛注入了光芒,一点一点的被点亮。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胸腔里那颗冰冷麻木的心竟瞬间欢快的跳动了起来。
她未曾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当年顾笙替她找的那对收养她的夫妇对她很好,是她故意不停的闯祸,故意惹怒他们,让他们打她,让自己伤痕累累。她为的就是再次见到顾笙时,能永一副可怜的姿态,乞求顾笙能带她走。因为她知道那个瘦瘦弱弱清秀貌美的孩子,不会忍心不理她的乞求。于是她如愿以偿的待在了顾笙身边,一待就是十年。
至于是什么时候爱上顾笙的,她不知道。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顾笙在一起,这种念头一刻也没有出现在她脑海中,她以一个卑微的姿态爱着顾笙,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信徒,赌上毕生的所有,只为能让那高高在上的人能低头看她一眼。
止迁也有想过自己的命运,或许为了保护顾笙而死在别人手上,或是一直陪在顾笙身边,看她儿孙满堂白头偕老,无论哪一种都能让她满足而幸福。原本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大抵就是这么度过的吧。
却不想她遇见了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就是小笼包。这个闹腾腾不知所谓的女子,就像一个不世事的孩子一样鲁莽的闯入她的生命中,肆无忌惮的说喜欢她。止迁起先是不屑的,无论小笼包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会理会。可当小笼包决绝的为了她断了一臂时,她开始明白,小笼包是真的喜欢她,就与她喜欢顾笙一样。
她开始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陌生怪异的感觉。她仍以冰冷的姿态去面对小笼包,可有时她又习惯了在山林中,在深夜里,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慢慢的,她的眼角余光会不时的落在那个人身上。她的心是有些冷,但却不是石头,也会疼也会感动。
在那山崖下,她受重伤时,她静静的躺在小笼包的怀里。眼睛虽闭着,头脑却清醒着,她听着小笼包撕心裂肺的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哭泣时,那颗早就融化的心微微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
可是她心里还有一个人,那个如同神佛一般存在她心中的顾笙,那个她幼时就发誓要追随一生爱护一生的人。所以她怎能见异思迁,爱上另一个人呢。止迁的心乱了,她开始躲避自己的真心。
73.二个登徒子!
“因我顾府之事,害得城主得罪了林协那等小人,怕是给你们惹麻烦了。笙儿愧疚万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之事,城主与羽衣姐姐千万莫要客气,只管知会,笙儿定当竭尽全力。”顾笙站在马车边,对着前来送行的李旭儿和秦羽衣拱手弯腰行李。秦羽衣上前将顾笙扶起:“笙儿妹妹无需多礼,更不可愧疚。那林协本就是旭儿的心头大患,此次情急之下将他囚禁,或许也算不得一件坏事。”李旭儿在一旁附和道:“四小姐放心,夫人已想出对付那小人的法子,四小姐安心上路吧。日后若是得空,便常来鲁州与我们叙旧。”
叶锦书扶着小笼包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顾笙身上。小笼包撇了撇嘴,在叶锦书的手上捏了一把,小声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叶锦书转头瞪了她一眼,看了看一旁的止迁道:“就你有出息。”小笼包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傲娇道:“比你有出息,至少不像你,看人还偷偷摸摸的看。”说完回头看了眼止迁,狠狠瞪了她一眼,止迁莫名的被瞪了一眼,回望她,谁知小笼包很是嚣张的道:“看什么看,我叫你看了吗,不准看我。”
止迁有些疑惑的挑眉,怎么才过了一夜,这人就变得稀奇古怪起来,时不时地瞪她,说话也总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叶锦书在一旁捂嘴偷笑,昨晚她与小笼包喝了一夜的酒,听着小笼包站在桌子上,叉着腰骂了止迁一夜,说是不能惯着那坏脾气的木头,日后要换个方式对她。见止迁那傻愣愣的样子,叶锦书心里默默念着,她也要学着小笼包的法子对顾笙。
告别了秦羽衣和李旭儿,顾笙几人上了马车赶起路来。
这一路上偌大的车厢里,顾笙与止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而小笼包和叶锦书则是掀开帘子,坐在外头与车夫谈起天来,嘻嘻笑笑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进车内两人的耳里。“车夫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可有娶妻。”小笼包在一旁不停的追问着那老老实实的车夫汉子,而叶锦书则在一旁不停的好奇惊呼:“车夫大哥,你这马怎么边走边吃草料还边拉粑粑呢。”
车外两人时不时调戏车夫,时不时大呼小叫着外头的风景漂亮。“车夫大哥,你时常在外日夜兼程赶路,怎么身子还这么壮士,哇,你手臂好硬,你可曾练过功夫。”小笼包的惊呼刚落,叶锦书又贼兮兮的笑着道:“车夫大哥,你真的未娶妻,你看我身旁的这位姑娘如何,她可还未婚配呢。”“啊,小叶子,你好坏,不许胡说八道。”小笼包娇笑的与叶锦书打闹起来。“这位小哥…你别…你别打趣俺了,俺就是一个老实人,俺会当真的。”那车夫汉子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响起。
而车内止迁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一双冷冰冰的眸子有几分怒气,她望向顾笙。只见顾笙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两道不停扭来扭去的身影,轻轻摇摇头,示意止迁安心坐着。
“我怎么见止迁姑娘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然我们进去吧,见不到笙儿我不安心。。”叶锦书趴在小笼包耳边轻声道,小笼包恨铁不成钢的揪着她耳朵:“没出息的家伙,忍着。”叶锦书委屈的隔着车帘回望一眼,嘀咕着:“我这是按你的吩咐帮你,你还欺负我。”“欺负你怎么了,你来打我啊,你打的过我吗。”小笼包翘着二郎腿一脸欠揍。
“姑娘,你长得好像我见过的子位故人啊。”小笼包换了一身男装,手里拿着一把风骚的花折扇,在客栈里拦住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那轻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俊俏风流的小公子。“没错,像极了她娘亲。”叶锦书站在一旁笑的傻乎乎的搭腔,小笼包白眼一翻,折扇狠狠的瞧在叶锦书脑门上。:“胡说什么,这这位姑娘明明是像极了咱们上回见过的那位风华绝代的富家千金刘姑娘。”“两位公…公子,请你们让开,你们挡住路了。”那姑娘娇羞的低着头。
“不知姑娘有没有空,容在下请姑娘喝一杯酒,谈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小笼包一撩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我这位兄台上晓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姑娘若是有空的话,不妨赏脸,与我们一同喝一杯酒。”叶锦书眼睛一亮,脑袋被敲了之后倒是灵光了不少。
客栈大厅里,顾笙和止迁正坐在桌边用着午膳,一眼也不往那两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人那望去。止迁放下手中的筷子,皱着眉头道:“小姐,不管管她们二人吗。”顾笙唇角一挑,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有几分无奈:“她们心里有怨念,先不妨让她们闹一闹。”“可是…”止迁欲言又止,顾笙抬眼看着叶锦书的背影,轻笑着摇着头:“两个孩子心性的人。”
小笼包满意的摸了摸叶锦书的脑袋:“孺子可教也。”叶锦书嘿嘿一笑,很是开心的模样。而那姑娘惶恐的退了两步,抖着声音道:“两位公子,你们别这样。”“姑娘别怕,我们是好人…嘿嘿…大大的好人。”小笼包咧嘴安慰着那姑娘。谁知听了小笼包的安慰,那姑娘眼中突然就落了两滴泪,她伸手抓着自己的衣领楚楚可怜的道:“公子…小女子求求你们了,你们…你们别这样。”
见那姑娘哭了,叶锦书有些不知所措,她摆着手道:“姑娘,你别哭,我们是同你闹着玩的,你…”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啪的一声,大厅中,一个壮实的汉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叶锦书和小笼包:“你们这两个无法无天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与这位姑娘开玩笑的。”叶锦书讪笑着解释。
“开玩笑,调戏良家妇女还说是开玩笑了。你们这种目无王法嚣张跋扈的富家公子,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又有两个在客栈用膳的客人拍案而起。“没错,太过分了。目无法纪,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们竟这般轻佻。”“给这两个登徒子一个教训,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我们都是没有血性的汉子。”客栈里的人都附和起来,几个人目光不善的围了过来。
叶锦书一看客栈里的人都气势汹汹的看着她们,知道这回是惹了众怒,她尴尬的道:“各位好汉,你们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开玩笑的。”“打他们,打他们。”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客栈里的喊打声淹没了。叶锦书一回头,发现那个姑娘早就不见踪迹,而她与小笼包则是被愤怒的人围住了。
小笼包一撸袖子,眼睛一瞪毫无惧意,一脸挑衅的道:“来呀,本大爷正愁没架打,来,你们一起上。我一个单挑你们一群。”“真是太嚣张了,好好教训他们,一个都别放过。”见小笼包这般嚣张的模样,原本就愤怒的围观群众更是愤怒起来。叶锦书扶额,都到了这惹众怒的关头,小笼包还这般挑衅。原本就是她们不对,如今更是万万不能打伤这群热心仗义的百姓。
“都让开,让我来教训他们。”年过半百长胡子掌柜举着一个算盘冲了过来,围观的人让开了一片空地,叶锦书瞅准时机,抓着还在撸袖子的小笼包一溜烟的往外跑去。“居然还敢跑,追上去打死他们。”举着算盘的掌柜带着围观群众,一伙人怒吼着追了上去。“小叶子,你放手,我要与他们单挑。”小笼包被叶锦书拉着倒退着跑,挣扎着。“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的祸,你这个登徒子。”叶锦书头上落了两条黑线,早知她就不跟着着头脑发昏的小笼包调戏良家妇女了,她还从未如此试过,被一群人追在后面喊打喊杀。
诶,怎么前面的那辆马车那般熟悉,叶锦书眼睛一瞪惊呼道:“笙儿,救命啊。我们被人追杀了,快停车。”可是那车却越喊跑的越快,叶锦书拎着小笼包疯狂狂奔,身后跟着一串抓着锅碗瓢盆板凳桌腿的人:“抓住那两个登徒子,打死他们。”
阳光下,细微的灰尘漂浮在空中,小路上两旁的农夫抬头望过来,叶锦书扁着嘴一边追着前方的马车一边吼道:“啊,救命啊。我以后再也不调戏姑娘了。”小笼包撸着袖子在她身后喊道:“快送开我,本大爷要与他们一决雌雄。”
马车里,顾笙唇角一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调戏姑娘,胆子真是肥了。”一旁坐着的止迁眼睛一敛,难得的有几分幸灾乐祸道:“小姐,还要让她们追多久再让她们上车。”顾笙望着她,唇角轻挑:“且让她们再跑一会儿,消消食。省得精力过剩,下回再去祸害别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