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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阿,这是好事阿。日后在顾府可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小丫鬟兴奋的蹲在叶锦书旁边,声音大的震的叶锦书耳朵都有些疼了。“我本来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里头有些怪怪的。”叶锦书揉了揉耳朵,沮丧的耷拉着肩。小丫鬟嘿嘿一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你心里头当然不愿意当小姐的弟弟,你是喜欢小姐,想当她的夫婿吧。”叶锦书涨红了脸,伸手去捂了小丫鬟的嘴激动的道:“你可别乱说,我没有喜欢四小姐,我怎么…怎么可能喜欢她。”
小丫鬟扒拉下叶锦书的手,翻了个白眼昂着头道:“我们家小姐,出身世家长相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为人和善。你怎么就不能喜欢她了,咱们朔州城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惦记着小姐呢。”“我,我是女…怎么可能喜欢上四小姐。”叶锦书差些将自己是女子说出了口,她咬了咬舌头,只希望小丫鬟刚刚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小丫鬟伸手扰扰头一副迷糊的样子问道:“你刚刚说你是什么。”叶锦书咳了咳道:“我说,我是什么身份怎么配的起小姐。”“这倒是,小姐的意中人可是晋王爷,怕是你再怎么中意小姐也是无用。”小丫鬟连连点头。
叶锦书楞了楞,是啊!四小姐当初在三小姐的婚宴上,在老爷夫人面前晋王面前,众多宾客面前,亲口许下非卿不嫁之诺,可见四小姐对晋王爷用情之深,别人又怎能轻易走进她心中半步。而她对自己这般好,不过是姐妹之情,况且自己是女子啊,是同四小姐一样的女子啊。
叶锦书懊恼的敲着自己的头,有些后怕起来,自己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定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如此胡思乱想。叶锦书匆匆的跟小丫鬟提了声自己要去睡回笼觉,午饭不必准备她的份了,就钻进了房间里头。小丫鬟抬头看着天上正中的太阳,又看看叶锦书紧闭的房门,想着或许这叶小哥听到晋王爷怕是伤心了。小丫鬟摇头晃脑的道了句:“可怜天下痴情人。”就蹦蹦跳跳的往厨房去找些零嘴了。
而另一旁,顾笙正站在窗边替摆在窗台上的一盆不知名的花草修剪枝叶。再过几日就是立秋了,微风掠过还有几分凉爽。无人之时,顾笙就会像现下这般,将长长的青丝用一根玉簪子束在脑后,露出白皙的如同深山玉石般白皙修长的脖颈,衣襟微微敞开了些,精致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若是叶锦书在此,恐怕又是脸红耳赤一番了吧。顾笙放下手中的剪刀,拂去衣衫上沾染的绿叶,轻轻依在窗栏上,清幽黑亮的眸子望着远处的那座青烟袅袅的寺庙,慢慢的陷入了深思中。
18.小大夫的眼泪!
叶锦书这一个回笼觉足足睡到了太阳落山,待她爬起之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她抱着脑袋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想明白自己身处何地。慢悠悠的起身,开了房门,正好赶上最后一抹暗红色的夕阳。
”哟,叶小哥可算是起来了。”小丫鬟趴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笑嘻嘻的喊道。叶锦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往内院瞧了眼:“阿素姑娘你可别笑话我,我这是有这一沾上床就醒不过来的毛病。”小丫鬟见叶锦书眼睛一直往四小姐的房门口探,笑的愈发的意味深长:“别瞧了,小姐她正午就去寺里头听讲佛经了,要过会才能回来。”叶锦书一听此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般,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焦急道:“我原本是要正午时给四小姐换药的,怎么睡过头给忘了。”小丫鬟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个梨子,噶蹦咬了口,一边走过来一边道:“小姐吩咐说等她回来再上药,她还吩咐给你留了饭菜,你要是饿了就去厨房吃吧。”
“小姐去年行的笄礼,你那时还没来,那场面可热闹了呢。全城的百姓将顾府围的是水泄不通,那些未婚的男子更是疯狂,竟有人提着聘礼守在门口,笄礼一结束就向老爷求亲。可把夫人气的,吩咐护院拿着棍子撵着他们走。”小丫鬟正手舞足蹈的给叶锦书讲顾笙以往的事,酒足饭饱的叶锦书摸着圆溜溜的肚子,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小丫鬟。
端着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小丫鬟接着讲:“还有这镇国公之子李泱李公子,就连他都来向咱们小姐提过亲,这李公子你可曾听说过。”叶锦书摇摇头:“未曾听说过。”小丫鬟微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你连李泱公子都未曾听说过,我说叶小哥你都没有去茶馆里头听过书吗,如今可是连这街头上的三岁孩童都知道李公子之名。”叶锦书听到这,来了兴致,她笑着凑过去问道:“这李公子究竟是做了何等大事,竟有如此大的名气。”
小丫鬟见叶锦书一脸好奇,更是来劲,撸起袖子往桌子上一拍,俨然是一副说书的架势:“李泱公子,出生世家师承太子太傅,长相更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话说,他十二岁时,三国特使来朝替皇上贺寿,在大殿上竟公然百般刁难我朝才俊。李泱公子尔时不过一介幼子,却在殿上挺身而出,毫无惧意引经据典舌战群儒,将那些个特使驳的是有口不敢言,灰溜溜的走了。”叶锦书瞪着眼睛,嘴里还塞着几颗西瓜子:“这李泱公子小小年纪,竟这般能说会道。”小丫鬟昂着头很是骄傲的道:“那是自然,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顾笙回来时,见着的便是如此一番场景。小丫鬟撸着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讲的是慷慨激昂口沫横飞,一旁的叶锦书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张着嘴,很是崇拜的看着小丫鬟,还时不时狗腿的递上茶杯给小丫鬟润嗓子。
“当时李泱公子独身一人进了贼营,两日未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公子是被那群盗贼害死,欲派兵前往扫荡之时。李公子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当日晚上,那贼营里的强盗便自相残杀,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到官府投了案下了牢。到如今都无人知道,李公子在那贼营两日究竟做了些什么。”小丫鬟接过叶锦书递来的茶杯大喝了一口,轻咳了一声正想继续讲。
却听见身后传来顾笙的声音:“阿素。”两人回头,便见到一袭素白衣裙的顾笙正挑着眉头站在她们身后。小丫鬟赶紧整了整衣衫,笔直笔直的站着一脸乖巧的道:“小姐,您渴了吧,我去给您沏壶热茶。”
见如兔子般逃窜掉的小丫鬟,顾笙摇摇头。她又看向叶锦书,只见这小大夫似没反应过来一般,还趴着傻笑着。几颗雪白的大门牙甚是闪眼,那傻气的笑倒是把顾笙逗乐了。“别傻笑了,收拾收拾到我房里来。”顾笙扔下这句话说完就回了房。叶锦书眨眨眼终于想起还需给四小姐上药,赶紧爬起来去房里拿了药箱就去敲顾笙的房门。
桌上的热茶正冒着热气,顾笙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看着叶锦书替自己的伤口上药。若是常人,这般深的伤口,怕是要十天半个月才会有愈合之迹。可顾笙腕上的伤,才过了两日,就已经好了许多,这便是七日蛊之功。
那道狰狞的伤口静静的躺在那如白脂般晶莹的肌肤上,格外的刺眼。刚刚敷上去的药有些烈,定是会疼上一阵,可顾笙却依旧淡然的饮着茶。洁白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交布着一些新旧的伤痕,虽有些年月久了疤痕已是极淡,可这般看着也是触目惊心。叶锦书看着看着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她低下头对着那伤口轻轻吹了吹,就像她幼时摔伤,娘亲总是会帮她吹一吹一样,然后红着眼抬头问顾笙:“四小姐,可还疼吗。”
眼前的小大夫眼眶红红的,有一滴晶莹的泪花附在睫毛上还未落下,嘴唇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微微瘪着,那双黑亮的眼睛透出疼惜和自责。顾笙心里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触了一下一样,她放下茶杯伸手盖住叶锦书的双眼,柔声道:“小大夫,可别哭了。这般疼,我还是受得住的。”听了她这句话,原本已经收回眼泪的叶锦书终于哭了出来,有湿润的泪水划过顾笙的掌心,顾笙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收回了手,那沾染了叶锦书泪水的掌心,像是被灼伤了一样。叶锦书抽抽搭搭的哭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嘴里还不知呜咽着什么,不多久就像一个小花猫一样了。顾笙静静的看着叶锦书哭,她却突然有些想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未她哭过了阿。
“好了,跟个孩子一样。别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顾笙站起身拽了拽叶锦书的衣袖就往外走,还在哭着的叶锦书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着。
终于停了哭声的叶锦书一手拿着灯笼替顾笙照路,一边左右看着。这都夜里了,四小姐带她到树林子里头是要干吗。也不知走了多久,顾笙突然停了下来,后头的叶锦书差些一头撞了上来,叶锦书拍拍胸口问道:“四小姐,这是到……了吗。”看着前方,叶锦书张着嘴惊在了原地。
面前的是一个小山坡,及膝的青草在微风轻抚下微微摆动着。草丛中有着许多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不停的舞动着,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天上的星星在闪动着,地上的星星也跟着在跳舞。顾笙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就坐下了,叶锦书坐在她身旁。
“真漂亮阿。”叶锦书惊叹道,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萤火虫,那些萤火虫绕着她们调皮的飞来飞去。顾笙伸出手,一只萤火虫飞落在了她的指尖休息,叶锦书兴奋的凑了过去:“抓住它。”话音落了,那萤火虫便逃窜而去。叶锦书傻笑着道:“它听懂了我说话。”顾笙嘴角一直挂着抹笑意,她歪头定定的看着叶锦书道:“你别动。”
叶锦书一动不动,眼珠子跟着在眼前飞来飞去的萤火虫转悠,终于,那只飞累了的萤火虫落在了她的鼻尖。顾笙慢慢的靠了过来,她将头靠在叶锦书的肩头,轻轻的呢喃着:“别动,让我靠一会。”鼻尖上还停着萤火虫的叶锦书像一根木头一样僵着身子,靠在她肩头的顾笙闭着眼。就像以往每一次靠近四小姐一样,胸腔的心噗通噗通的开始狂跳了。花草的香甜味混合着身旁那人身上淡淡的幽香,好闻的要命。感受着靠在肩头上的人动了动,叶锦书微微侧头看着闭着眼一脸恬静的顾笙,嘴角慢慢扯开一个笑容。她鼻尖上的萤火虫终于飞走了,它绕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停的转着圈。
19.三见钟情!
叶锦书满脸泥土的在树林子里头钻来钻去,明日就要回顾府了,她今日想在这山上挖些药材。一直是转到天黑,背后竹筐里的药材并不算多,许是曾有人在此采过了。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叶锦书往着来路回去,却突然听到了人声。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像是上回的那个穿着绿衣裳的小姑娘,叶锦书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她躲在一颗大树后头偷偷探头出来看,却又是被惊了一番。果真是上回那个小姑娘,可她对面站着的那个可不就是四小姐的那个暗卫止迁吗。
止迁的剑已经拔了出来,她冷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粘人的小姑娘道:“你若是再跟着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小姑娘死死的盯着止迁,鼓着嘴道:“黑木头,我喜欢你,我就要跟着你。”止迁哼一声,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除了不屑就再无其它:“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是赶紧去盯着那个姓叶的吧。”说完,眼神一转望向了叶锦书的藏身之处。叶锦书抱着药娄缩成了一团,难道她这是被发现了吗。
小姑娘难得一脸认真的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顾家小姐,不过她可不喜欢你。你还不如喜欢我,这样我们两个就能互相喜欢了。”止迁僵了身子,眼中凝聚起了杀气,她冷冷的看着小笼包,手中的剑抬了起来:“你还敢胡说,若不是小姐说不得伤你,否则我早就杀了你。”可对面的小笼包似乎没有感觉到危险一般,仍是凑了过来。那指着她的剑锋隔着薄薄的衣裳对准了她的胸口,她毫不在意的笑着道:“我知道的,你不会杀我。”原本有些错愕的止迁准备移开剑尖,可听到这话胸中却是起了怒火,眼中寒光一闪,剑尖飞快的划过小姑娘颈边。
不躲不闪的小笼包白嫩的脖颈上多了道血痕,止迁看也不看一眼丢下一句:“疯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脖颈上的伤口淌出了殷红的鲜血,顺着衣襟流了下去。小笼包不在意的用衣袖抹了抹,依旧笑的眉眼弯弯,她冲着止迁的背影喊道:“我知道的,你不会杀我。”
一直到看不到止迁的身影,小笼包才靠着树边坐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道:“小大夫,赶紧出来,躲什么躲屁股都露出来了。”树后露出的翘臀动了动又往里藏了藏,小笼包翻了个白眼又道:“再不出来,我用涂了绝命的飞镖扎你屁股了。”树后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叶锦书红着脸走了出来。抱着怀里的药娄,叶锦书咳了咳,眼睛四处乱转,却不经意看到了小笼包脖颈处的伤口。
小笼包盘腿坐在树下,脖子上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上面还风骚的打了个蝴蝶结。她翻了个白眼,动手就开始撕掉。叶锦书一看,立马扑了过去按住她的手:“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小笼包撅着嘴:“就这点伤口,过两日它自己就好了。你这样包着,丑死了。”小笼包依旧是穿着一身绿衣,包子一样白嫩可爱的脸颊上,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惹人疼爱。
叶锦书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笑着问道:“你刚刚,可是说你喜欢止迁姑娘吗。”小笼包打下头上的手,怒视着叶锦书:“再摸我的头,我就下毒毒烂你的手。”叶锦书闻言往旁边挪了挪,捂着被打红了的手,每次见到这看上去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她就忘了这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哼!”小笼包见叶锦书躲远了些,很是满意的昂着头道:“没错,我喜欢那根黑木头,我要娶她。”叶锦书瞪着眼睛一脸惊异的看着小笼包:“你是女子,你怎么能娶她。”
小笼包鄙视的看着叶锦书趾高气昂的道:“我是女子我也要娶她,不仅要娶,我还要明媒正娶。”叶锦书呆呆楞楞的看着她,嘴里喃喃道:“可你是女子阿。”小笼包爬起来背着手,压低声音道:“只要真心相对倾心相许,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感情之事,又何分男女,只要遵循自己的心,有朝一日你才不会后悔。”
看着叶锦书若有所思的走远,小笼包敛了脸上的笑,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竟莫名的多了几分落寂。她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靠着树坐下抱着腿默默的抹起了眼泪。上回三师姐同她说,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之事,只要相互望了一眼,便心意相通。既然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怎么就不许她三见钟情了。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根黑木头长什么样,可她就是喜欢她。
而这三见钟情,第一见,就是那日在顾家小姐房里,那次那黑木头还朝她射冷箭呢,两人之后打了一场,竟未分胜负。她功力虽不及几位师兄师姐,可仍是楼里的佼佼者,况且她年纪又小,楼主好几次夸她天资聪颖。心中有傲气的她对上了同样不服输的止迁,虽有好胜心,却也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这第二见,便是她藏匿气息躲在树上睡觉,却不小心偷看了那人洗澡。虽一直背对着她,可看到那月光下沐浴的背影,那沾着水珠修长曼妙的身子,她竟然脸红心跳险些暴露。那人洗了多久,她便偷偷的看了多久,虽如此却是有些像登徒子。可那晚她捂着胸口睡着,连梦里都是那人的背影。
第三见,便是她贪吃,去了悬崖上摘果子。岂知那树上竟盘踞着一条捕食的巨蟒,一心惦念着树上的红果子,她竟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那条巨蟒。亏得她刺客的本能,闻到了杀气,虽将那巨蟒杀死。可自己却也被紧紧的卡在山崖的石缝中,进退两难。在她决意伤几分元气,用内力震碎石头时,却转眼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那人迎风站在崖壁边,衣袂翩飞,用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她笑着把手伸向那人撒娇道:“救我阿。”原本以为依那人的性子,想必定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的。
却想不到那人竟歪头沉思了会,就握住了她的手。那冷冰冰的手,却让她有些不想放开,于是她拉着那人的手不肯放,调笑着说:“这位姑娘的手可真凉,不如让我来给你暖暖。”那人果然生气了,虽没有甩开她,使了蛮力将她救了出来,却无丝毫怜香惜玉之意,坚硬的石头将她周身不知划了多少道伤痕。可她一点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握着那人的手不肯松。可惜那人又如何会甘愿如此,折了她的手臂,丢下一瓶金创药,便利落的转身离去。
如此,便是三见钟情。小笼包哼哼了几句,脸上还流着眼泪,心中却是豪气顿起。她握了握拳头,望着天,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那根冷冰冰的黑木头,她娶定了。
20.刺影之邀!
到了回顾府的这日。一大早,来接顾笙的护卫和马车已经停在了山下。叶锦书和小丫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院子里头等着顾笙出门。可待顾笙出了门却是变了主意,她吩咐小丫鬟先回府禀报,说她受了朋友之邀要往扬州去一趟。小丫鬟无半分诧异,很是习惯的抱着自己的包袱就下山去了,临走还拍了拍叶锦书的肩膀道:“小姐就托你照顾了。”
叶锦书见小丫鬟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转身看着顾笙犹豫的问道:“小姐,那我。我也要去扬州吗。”顾笙站在院子中间,一身淡蓝的衣裙,精致苍白的脸上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见顾笙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叶锦书挠了挠脑袋意欲再问一遍。却听见天上有衣袂飘动之声,她眨眼一看,那一身黑衣的止迁已恭敬的站在顾笙身后,而院子门口也传来小笼包的声音。“现在动身吧,我们楼主可不喜欢等人等太久。”一身翠绿的小笼包拿着根甘蔗,嘴上的话是对着顾笙说的,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止迁。
两旁皆是竹林的官道,在竹林深处,几双暗藏杀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辆正在慢慢往前赶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看上去有些憨厚魁梧的汉子。车内坐着三人,拿着书安静看着的顾笙,抱着药箱睡着了的叶锦书,还有吃冰糖葫芦吃的正香的小笼包。
兵器的碰撞声和惨叫声,将叶锦书惊醒。她睁开眼,马车已停了下来,顾笙仍淡定的坐在那看着书,而小笼包却是不见了。车外的打斗声听着越是激烈起来。以往每逢听到有人打斗,叶锦书心中便有几分惊怕,总觉得是仇人追来了。她急忙看向顾笙,顾笙也正望着她,看着那双如泉水般清冽的眸子,原本紧张害怕急欲逃离的心,不知为何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的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刺客已除去,让小姐受惊了。”浑厚的男声隔着车帘传了过来,听声音正是那车夫汉子。马车重新上路了,止迁和小笼包仍是不见踪影。叶锦书被那么一惊吓,如今再是睡不着,便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小笼包是何人派来暗中护着你们母女的吗。”将手中的书合上,顾笙突然开口,嘴角微微上扬着。叶锦书低头犹豫了许久,才答道:“那此次,小姐可是要带我去见那人?”顾笙点点头,轻声问道:“你与你娘亲在仇家手中逃了五年之久,就不曾怀疑过是否有人曾暗中相助。”叶锦书抬头,眼神有些复杂:“自然怀疑过,我与娘亲手无寸铁,若凭自己之力又如何逃得了这么多年。可既然那人自己不愿现身,我们又如何寻得到。”
“那你猜想那人是否与你们母女是旧识。”顾笙又问道。叶锦书眉头微微蹙起,稍有些迟疑道:“或许...或许是旧识。”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放在膝上的书,顾笙侧头看着叶锦书等她下面的话。叶锦书咬咬嘴唇,有些紧张偷偷的戳着自己的腿:“我猜想,那人或许是娘亲的旧识。”“好了,既然过几日便能见到她,但那时你便知道她是谁。”顾笙看叶锦书的小动作,勾唇笑着道。
一直到天黑,赶了一天路,在叶锦书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了的时候,车终于在官道旁的一个客栈停了下来。车夫牵着马去喂草料,叶锦书和顾笙则是进了客栈。
踏进客栈的那秒,原本吵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叶锦书上下看了看自己,又侧头看着已经带上面纱的顾笙。
客栈不算大,摆着几张桌子,皆是些穿着随意眼神凶恶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叶锦书偷偷瞄了眼,每张桌上每人面前都放着些兵器。一个肩上搭着白布条的瘦弱汉子小跑着过来,低头哈腰的道:“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你这小二怎的这般没眼力,天暗了如何赶路,自然是住店。”那车夫汉子踏进门便大着嗓子喊了起来。“那客官里边请,咱们客栈还有上房,您请。”小二带着路到了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