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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好生眼熟啊。”
枯萎的话题太沉重，不值得浪费时间多聊，老族长眉眼一挑，把目光转向旁边的袁满，“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与灵神结合排异反应大到天昏地暗要死要活的那小子，宜居东区的磁暴，是你干的。”
要死要活……好像真有这么夸张，反正每一次排异反应他都像死了一回，得休养好久才能恢复体力。
袁满愣愣点头，这老头挺随和，没有那么难接近，囿于其前任族长的身份，他还是得十二分敬重——他敬重的方式就是坐得板板正正认真听课，像个能得三好学生奖状的乖学生。
南谨信像老熟人一样接过话茬介绍，“哦，他叫袁满，宜居市人，体质非常特殊，薄学教授之前将他找来，是想将他培养成系灵人，不过现在系灵人项目已经被族长否决了。门徒会知道他的身体秘密，将他抓来，想做恐怖图谋。”
“袁满？跟袁家的老幺小豆豆同名嘛。孩子，你多大了？”老族长嬉笑。
“19.”
“嘿，巧得很，跟小豆豆同岁。”老族长又笑。
“不仅如此，”南谨信又说，“他和豆豆生日也是同一天。”
这一说，老族长嬉笑脸色逐渐凝固，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一般定格了几秒，随后从沙发上弹起，严肃得仿佛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见老族长表情突变，用鹰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自己，袁满不明所以，无措到挠头，试图用尬笑来缓解紧张气氛，“是有点巧哦，不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袁满这个名字又很大众，我光小学，就有两个叫袁满的同学。”
“你不会是在陆军171医院出生的吧？”
老族长一正色，带着袁满也跟着有点慌，“不是，我是在宜居市第九人民医院出生的。”
“宜居九院的前身，就是陆军171医院。你出生那年，宜居市政府整合附近几家医院，以陆军171医院为主体，设立了宜居九院。”
“哦。”出生那年的事情袁满哪知道，但老族长似乎对这家医院印象颇深，“有……什么问题吗？”
“小豆豆也是在那儿出生的。”
“啊？”南谨信震惊地瞪大眼睛，“有这么巧？他俩……同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
袁满也懵，眼珠子跟着滴溜溜的转，但见老族长陷入沉默，他立即意识到这其中或许有隐情，而且还是什么了不得的隐情。
天呐！可别是什么狗血肥皂剧里的桥段啊！若事后证明他和豆豆是一母同胞兄妹，那他决定立马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过来，把手给我。”
袁满乖乖伸出手，老族长算命先生一般细细拿捏，然后又翻看袁满的眼睛，顿时眉头皱深如海沟，“你不是灵体？”
“按照薄教授的说法，我正常情况下是普通人体，遇到灵神或者被类似灵神的力量刺激，就能转变成灵体，然后和灵神结合……当然我还没有办法控制灵神的力量，灵神一进入我体内，我就晕了——当然我也不清楚灵神到底有没有进入我体内，都是听他们说的。”袁满随性解释。
“这么说，你还是被灵神侵蚀过，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生出灵体，灵体和普通人在基因图谱上有本质区别。可是你之前被灵神侵蚀过，身体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
老族长用神奇的目光审视袁满，袁满一脸苦涩，“薄教授说，我大概是在娘胎里被灵神侵蚀过，但他拿不出什么证据，纯粹是瞎猜。”
“他没有瞎猜，你确实在娘胎里被灵神侵蚀过。”老族长话音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突然又笑逐颜开，朝天感慨，“是你啊，竟然是你啊，你说这到底算缘分呢，还是算宿命？老天待我不薄啊，居然在临死之前，把你送到了我面前。哈哈，有趣。”
袁满一个脑袋两个大，南谨信也听得雾气蒙蒙，但老族长分明知道袁满的身世，这也是袁满一直不敢触及的地区。
袁满紧张到窒息，心脏都不敢跳，生怕老族长会说出什么令他无法接受的可怕事情。
“孩子，你的出现，算是解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心结。你知道你的出生情况吗？”
袁满愣愣摆头，“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出现羊水栓塞，当天就走了。这事儿对我爸打击很大，他几乎从来没有跟我提过那天的事。”
“那你想知道真相吗？”
袁满没有犹豫，“想。”
“有关你的出生，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我不能保证，只有等你离开这里再做鉴定才能确定。”
袁满点头，“嗯，请您告诉真相。”
老族长重新坐回到沙发，记忆翻涌，思绪万千，“那一天是农历四月二十五，因为你们和小秋的生日是同一天，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灵保局在南美洲新找到一条灵神，第一时间空运回国，因为云岭大雾飞机迫降宜居机场，我亲自过来接的机。”
“负责押送灵神的是林仙儿，灵保局经验丰富的高级特工，她你们应该认识，是云岭袁氏集团袁天正的妻子，袁宵袁旦袁元袁秋的妈妈，当时还怀有四个月身孕。本来，我们是想等大雾散去直接转机飞云岭，但等待的时间出了意外，有一伙人假扮机场工作人员混到我们身边盗走了灵神，事后调查，是门徒会的人。”
“这伙人相当专业，并且事先有过详细筹划，我们发现灵神被盗后，一直从机场追到市区才将他们找到，然后很快制服了他们，可没想到，在交火的过程中装载灵神的沙漏裂开了，林仙儿在夺回沙漏时不小心被灵神侵蚀了。”
“普通人被灵神侵蚀，可不是被蛇咬一口那么简单，更何况她还是个怀有身孕的普通人。灵神侵蚀造成的后果多种多样，没有人能预料，我本来是想带她回云岭治疗，但她的肚子突然越来越大，腹中的胎儿竟像用过魂水一般飞速生长，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达到了八月胎龄的水平，并且还在继续生长，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
“没办法，我只能将她送去最近的医院，也就是陆军171医院。当时她处于昏迷状态，没办法自然分娩，只能进行紧急剖宫产，我也一直呆在手术室，就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可在手术过程中，贼心不死的门徒会又跟过来捣乱，还想抢灵神，我逐一将他们干掉。等麻烦解决，手术也结束了，林仙儿醒了，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我记得当时手术室还有一位产妇正在生产，门徒会的闯入，让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得知是个女儿，林仙儿甭提有多高兴，毕竟她前面生了四个儿子，夫妻俩就盼着第五胎能来个女儿，算是给他们盼到了。但——我却很迷糊。”
老族长顿了顿，疑心穿越十九年，至今依然不减，“因为担心出现畸形或死胎或更可怕的变异胎，送医院的过程中，我仔细探过她的肚子，可我探的……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