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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世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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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8月11日,南安普敦足球俱乐部宣布瑞士老板马库斯利勃海尔去世,年轻的卡塔琳娜利勃海尔在利勃海尔家族的支持下接管了南安普敦。

    在主教练候选人的选择上,谨慎的卡塔琳娜安排人员对霍启恩展开详细的背景调查。看着玛丽贝拉摆在她面前的这份调查报告,卡塔琳娜承认又一次低估了这个来自神秘东方的男人。

    霍启恩,中国国籍,1980年6月13日出生于中国香港,父母不详,在北京一所孤儿院长大,长年得到一笔神秘资金的资助。学籍档案上的资料简单、真实、正常,德国科隆体育大学毕业后在欧洲各国辗转奔波找工作的经历也让私家侦探调查得一清二楚。只有霍启恩的身世无从调查,无一例外地会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干扰,甚至私家侦探还因此接到了神秘邮件的警告和威胁。

    “贝拉,把这份调查报告寄给凯瑟琳斯蒂芬妮的母亲伊丽莎白班福德。”卡塔琳娜利勃海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久,在伊丽莎白班福德的授意下,一场针对霍启恩的新一轮调查开始秘密进行。与此同时,来自中国国内的神秘力量也围绕霍启恩展开了反调查。而这数轮调查事件引发的涟漪效应却让所有的知情人都始料未及。

    作为当事人的霍启恩自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除了为争取担任主教练的机会更加努力工作,就把心思花在那个美丽而又执着的凯瑟琳斯蒂芬妮身上。随后的一个月内虽然只有每天短时间的电话问候和周末的短暂相处,但是男女朋友关系却是初步确定了起来。

    卡塔琳娜利勃海尔做了大量工作,希望霍启恩接替阿兰帕杜的主教练职位,但是南安普敦董事会坚决反对球队聘用一个中国人担任主教练。最终2010年9月12日南安普敦足球俱乐部聘任前斯坎索普主教练尼格尔阿德金斯接掌球队,签约三年。

    唯一让霍启恩感到欣慰的是,卡塔琳娜为他在阿德金斯的教练团队安排了一个数据及视频分析师的职位。这需要霍启恩分析海量的视频,通过南安普敦的“黑盒”系统将视频有效地分解成为教练组所需要的数据,帮助阿德金斯教练团队从传球、跑位、射门、压迫防守以及定位球方面去做出自己的计划。

    有了以霍启恩为首的数据及视频分析团队的帮助,在2010-2011年英甲新赛季的第一阶段,阿德金斯及其教练团队迅速意识到球队的缺点并加以完善,并且能够较容易地找到克敌制胜的方式和套路,取得了7胜3平2负的不俗战绩。也不知是霍启恩成就了阿德金斯,还是阿德金斯成就了霍启恩,南安普敦球队上下都知道霍启恩不但是个“全能中场”,而且私下里还尊称霍启恩一声“战术大师”。

    这个阶段对霍启恩最感恩戴德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叫古利多普拉多的巴西前锋。这个黑大个球员本赛季刚从意大利的切塞纳俱乐部租借加盟,起初都是以替补身份上场,按照霍启恩翻译过来的阿德金斯的指示兢兢业业地踢球,到后来才发现霍启恩在好几场比赛中向他传达的意思跟阿德金斯有所区别,甚至有一两场完全相反。但是他在场上的发挥却是如鱼得水,出场17次进6球,替补的出色表现自然是打动了球队,在2011年初被南安普敦先租后买签下四年长约。

    临近年底,坏消息总是接踵而来,南安普敦遭遇了伤病潮,从主力球员到青年球员不断有人因伤休战,迫使霍启恩不得不抽出大量时间协助队医团队做运动康复工作。

    霍启恩深刻地意识到南安普敦青训所带来的一个重大副作用,“年轻掩盖了一切”,由于狠抓体能训练,但是却没有强大而专业的运动康复团队保驾护航,青训小妖们的身体留下了隐患。历史上南安青训出去的最大牌球星加雷斯贝尔在托特纳姆热刺期间就受过24次伤,到了皇马也是超过20次,出了名的充电5小时通话2分钟,也正是不断的伤病妨碍了贝尔成长为真正的世界级球星。而另外一名天才球员西奥沃尔科特也是著名的玻璃人,受伤一度是小老虎的最大敌人,因为伤病缺席的比赛超过1000场,最严重的一次伤病让他缺席了9个月的比赛。

    这才仅仅是英甲赛场,赛程并不是很密集,对抗程度远远赶不上英超,现在就容易出现伤病,以后还怎么踢。霍启恩心里暗自有了计较,趁着这次机会留下了大量一手的伤病报告材料。

    而另外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就是,凯瑟琳斯蒂芬妮被迫要去印度新德里工作了,去的很突然,毫无征兆,都来不及和霍启恩见面道别。

    霍启恩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公寓的时候,才发现家门又被人堵了。为什么是“又”呢,哦,上次是被凯瑟琳斯蒂芬妮堵在圣玛丽球场,霍启恩心神有点恍惚。

    “霍小友,贫道落叶,有缘千里来相会,来者便是客,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堵门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头,看起来倒也是鹤发童颜,有点仙风道骨的风范,不太像江湖骗子。

    霍启恩再三确认了这个落叶道长对自己形成不了威胁,在南安普敦这个城市还能见到中国道士也真是不容易,于是大方地将他迎进了屋。

    自称落叶的老道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趁着霍启恩泡茶的工夫,在屋内四处转悠着。

    霍启恩觉得挺好笑,自己的屋子里除了书就是书,这老道不会是在给我看屋子的风水吧。

    “霍小友,知道你很忙,我就先帮你测个字吧,测什么都可以。”落叶道长接过霍启恩递过来的热茶,倒也没有什么废话。

    霍启恩思索片刻,郑重地在纸上写下一个“恩”字,“落叶道长,您有什么说什么吧。”

    没想到落叶道长看到“恩”字后,先前的自信顿然全无,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人困于井田,心在田外;人生多了一把枷锁,才成就为大;困在田中,本应平凡劳碌,何来其大呢?田字多一点是为因,心中所向是为果,因在果上,因果倒置。此命不可测度也!

    “霍小友,贫道愚昧,不敢臆测,稍等片刻,吾当起卦。”落叶道长不由分说,掏出两枚铜钱开始抛掷,嘴中念念有词。

    而霍启恩此时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落叶道长实际上已经测算得较为准确,现在的他虽说凭空多了未来十年的足球记忆,实际上却受到诸多限制,空有一身本事,却困在南安普敦打杂;他一心想冲破中国人受歧视的束缚,改变自己被人间蒸发的命运,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他先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结果,这显然是因果倒置,看来要想改变这一切,只有先找到束缚自己的那副枷锁。

    这时落叶道长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罢了,罢了,霍小友的命运扑朔迷离,本是凶星照命,枉死之相,却横生枝节,得贵人相助,行走在生死边缘。恕贫道才疏学浅,先行离去。”

    落叶道长踉跄着夺门而去,最后留下一句话,“霍小友,你小时候的记忆被高人动了手脚。”

    霍启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父母没有一点印象,对于北京孤儿院也是一片陌生,心底的某个记忆仿佛被触动,却瞬间坠入一个噩梦,在梦中他茫无目的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旷野中摸索着,旷野深处是未知的黑暗和恐惧……

    第二天早上醒来,霍启恩才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沙发上,显然出过一身大汗,身上臭不可闻,心底却是非常疑惑,一个道士的命不可测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了。霍启恩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继续着自己在南安普敦枯燥的打杂生活。

    转眼间就快到2010年的圣诞节了,远在印度的凯瑟琳斯蒂芬妮依然杳无音讯,霍启恩只能把思念藏在心底,投入更加疯狂的工作中。他开始有意识地与北京体育大学和德国科隆体育大学的老师和校友联系,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来将真正的运动康复付诸于实践。虽然自己现在还不是主教练,但是组建自己信得过的医疗团队总不是一件坏事。

    这一联系不要紧,居然捅了马蜂窝了,邀请他这个运动康复博士去演讲、任教以及搞课题研究的不计其数。霍启恩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他选择了主教练这个选项,就注定他这一生是没法在运动康复领域取得终极成就的。不过其中一个临床研究课题倒是引起了霍启恩的注意,正是他在硕博期间致力研究的超自然疗法,而这个研究团队的负责人名叫多吉占堆,来自中国藏医学院,据说他们已经完成了对几个遭遇断腿伤病的足球运动员的临床治疗,并取得了良好效果。

    正当霍启恩有心趁着圣诞节假期去会一会这个超自然疗法研究团队的时候,来自落叶道长的一封邮件让他改变了主意,“霍小友,贫道不知道天高地厚,沾上了你的因果,注定无法独善其身。若想揭开你的身世之谜,请随贫道去拜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