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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这是一个难得的双休日,对田丝丝来说。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歌儿窝在厨房里,手边的西式甜品烹饪大全成了摆设,手中容器里的蛋白已经彻底打发成奶油状,她低头闻了闻,陶醉的闭上眼,口中碎碎念:“恩,这次的还不错,就是白糖多放了些,下次可以把比例稍稍调整一下……”
田丝丝是个彻头彻尾的甜品控,一生有一个这辈子都无法达成的“伟大”梦想,那就是把全世界的甜品在有生之年都尝个遍。
然并卵,这个“伟大”的梦想对其她女孩子来说可能不是个事儿,对田丝丝来说却难比登天。
不是田家没钱,而是因为她从小到大连喝一口白开水都会长膘,在学校的时候打个菜都要挑油最少的那份。要是实在没有,还得拿食堂免费供应的紫菜汤涮涮,然后在周围诡异的同情目光下,含着泪把用水涮过的酱爆茄子往嘴里塞。
可是,即使不能吃遍天下所有甜品,那她也要做遍天下所有甜品,抱着这样的想法,放假的时候,只要做完作业,田丝丝就会一头栽在厨房里研究各式各样的甜品点心,愉悦着自己的精神,折磨着自己的馋虫。
这一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她站在烤箱前,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的成品,而就在这时,很少动用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奶奶不冷不热的声音。
“奶奶,早上好。”田丝丝接起电话,心中纳闷,嘴里却小心的措词,生怕什么话说的不对,惹怒了这个本来就不待见自己的老人家。
田奶奶显然没有和她唠家常的意思,只简单把她的来意说明,也不等田丝丝点头答应,就挂了电话。
田丝丝看了手机片刻,默默将它塞进口袋里。烤箱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她摸摸自己的脸,扯出一个笑容,戴着手套将蛋糕取了出来。
田丝丝有一个堂弟,年纪不大,人也长得俊俏,就是有一个怪癖,喜欢通过镜头看外面的世界。
一开始,这还仅仅是一个爱好,整天抱着生日时小叔送他的单反,通过一个小小的镜头去探索生命的美丽,去收藏那些让人惊艳却保留不住的瞬间。
这种感觉让田哲非常新奇,并为之着迷。
对这个小表弟的爱好,田丝丝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只要不是通过制作动物标本、人类标本之类的来保留事物的美丽,她都不会觉得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田哲对镜头的着迷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除了上幼儿园要抱着,上了小学都不肯放开,就连和别人对视,都要举起单反,这让家人越来越担心,和他的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直到今天早上,放在田哲身边一直不离身的单反离奇失踪,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竟然把班里一个疑似偷走单反的同学给打进了医院。
班主任一通电话打到小叔小婶那儿,这段时间正巧小叔小婶外出公差,由于田哲读的是寄宿制学校,二人走的很放心,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气又担心,可又无法立刻赶回来。
田奶奶一生只育有二子一女,为了帮衬家中,田爸小小年纪就出去干活,一年都未必有一次机会回家,等到了结婚年纪回家后,田奶奶对田爸的感情已经全部移到了小叔身上,对田爸像是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后来又推掉了她老姐妹给介绍的姑娘,娶了田丝丝她娘,让田奶奶感觉到了没脸,对他们家算是撕破了脸。
因此,同在一个城市,唯有田丝丝可以勉强充当一下监护人时,田奶奶也没有给个好脸色。
田丝丝将戚风蛋糕装裱的漂漂亮亮后,才回到房间换上外出服,临走前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家三口照,在上面落下一吻:“老爸老妈,我出去了,晚上不用等我回家。”
拎着蛋糕出门,离家没多远的时候,田丝丝就遇上了个麻烦。
今天是星期六,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快到公交站的时候,前方路段忽然被空出了真空地带。
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拿着酒瓶在路上乱晃,长衣长裤上沾满了泥点,看起来十分狼狈。靠近的时候,田丝丝还能从他身上嗅到令她作呕的刺鼻酒气。
她扭身就想闪躲,谁料那流浪汉左右脚一绊,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
眼尖的看到他倒下的方向正是公交站台的台阶,这一个磕下去,可能就会被磕的头破血流,还没等她思考什么,就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了一把。
刚扶上手,田丝丝的脸就变了,因为那流浪汉竟是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在她身上打起了呼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让她浑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老太太看到,忙抓起手里的一把芹菜,绷着一张老脸用方言道:“小姑娘,侬伐要破,阿拉都坑见得,非呃一呃侬个!(小姑娘,你不要怕,我们都看见的,不会让他讹你的!”言下之意,竟是如果流浪汉敢借此讹她,她老人家就要拿芹菜揍他!
看到有个老太太出面,刚才一直坐看热闹的大婶也立马走上前:“瑟个瑟个,发要破,伐要脸个西皮,包啦阿里欺负个小姑娘(是的事的,不要怕,不要脸的混球,跑到我们这里欺负个小姑娘)!”
这两人太过热情,田丝丝还不知道怎么拒绝,老当益壮的老太太就操起芹菜往那流浪汉身上打,边打还边骂骂咧咧,让那不知道是真睡着被吵醒,还是假睡着占便宜的流浪汉,顿时被砸的满头满脸的芹菜叶子。
不知道是流浪汉的胆子太大还是脸皮太厚,在这种三面受敌的情况下,狠狠舔了一口田丝丝的脖子,这才抱着脑袋逃得不见了踪影。
愣在原地的田丝丝歪着脑袋,感受到脖子上那块湿乎乎的地方被风吹过时的冰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