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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11、12、13-8
自从有了秋姐的保持身材秘方,向来胃口很好的田丝丝今天却只吃了半碗就推说吃不下,秋姐拿着碗筷的手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田丝丝走进书房,坐在电脑桌前,噼里啪啦在文档里打字。她已经想好自己今后要走的路,日后如果没什么问题,大概会走导演这条道。好剧本难求,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动手,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一份自己满意的剧本来。
然而,今天她的思绪并不集中,打出来的字又删掉,删掉再打字,最后整个人开始暴躁起来,眼神越来越冷。透过显示屏映照出那双愈发冰冷的眸光,田丝丝猛地伸手捂住眼睛,深呼吸几口气,这才缓过来,关掉电脑,将自己摔到软绵绵的床上发呆。
她想起昨天和那人的对话,长如蝶翼的眼睫颤了颤。
田丝丝打通电话后,她不说话,那端也沉住气不说什么。显然,他也知道田丝丝这通电话是为什么而来,在这件事情上,虽然他做的过激,可是并不打算低头。毕竟,他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女孩,那人竟这样糟蹋,他愤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认错。
最后,还是田丝丝首先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之前我就说过,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还有这个资格?虽然这些年……我也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过的好些,再好些。”
“够了,这么多年你都没管过我……”想到这些年来受到的欺负,想起那一年,弟弟差点被小叔小婶卖掉,小姐姐帮助她,却被打得头破血流,弟弟小小年纪,却死死咬着那些人的肉,丝毫都不敢放,而她,疯狂过后一室血腥,那是永远也磨灭不了的可怕记忆。
那个时候,能依靠的,竟然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那个时候,来帮忙的人,不是亲人,只是一个只见过几面,甚至没给过对方好脸色的小姐姐,甚至连累的小姐姐入狱多年,也许早已毁掉了前途。而她,找了对方这么多年,都不曾有她的消息。
在那段孤苦无依的日子里,她只敢辍学在家,抱着弟弟瑟瑟发抖,生怕她一个错眼,一松手就把弟弟给弄丢了。弟弟也乖巧的躺在她怀里,小肉手不断在深夜轻拍她的背,告诉她,弟弟还在。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怯弱的拽着弟弟不放手的柔弱孩子,她早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懂得抓住手中能抓住的一切,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那边沉默了,很久都不曾说一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田丝丝看着窗外,好久才平静下来,这才犹豫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太重,毕竟那个时候,他也自顾不暇,无法现身。等能出来的时候,她又已经晓事,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开始培养自己的小势力。
她抿抿唇,低声道:“对不起。”
“不,的确是我不对……”
再次沉默良久,谁都没有挂掉电话,那边复又开口问道:
“她这么对你,你不恨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和挫败。心疼她的遭遇,挫败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出现给她报仇。
提到沈蔓,田丝丝冷了脸,连带着情绪也跟着有些冷酷起来:“你不用管,我自然会解决。”
“你自己解决?”那边咬咬牙,“我看你是太心软,对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渣滓,也下不去手。”
田丝丝无机质的眸子看向窗外:“……总之,下次我不希望看到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方沉默不语。
“你的手……”她低下头,面上呈现出一片晦涩。
“唉,没事。”他的声音再次温和起来,“别放在心上,我欠了你这么多,不过就是没了一条手臂而已。我这边有点事情,先挂了。”
“嗯,你自己在那边,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好。”
挂了电话,她静默了很久,想到什么,眼神冰冷刺骨,忽然,脑海中闪过什么,机械野兽般的冰冷褪.去,再次恢复一片柔.软澄澈,嘴角挂上自嘲。
“我都已经变成这样的怪物了,还有什么资格。”
其实,沈蔓的心思并不难猜,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对方就几乎就差把心剖开来给她看了。随着愈发了解对方,就会发现,这个女人其实是个情商低下,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
如果一开始在听到对方的绯闻时是愤怒、怀疑、伤心,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愈发冷静,慢慢也将对方的用意了解了个七八分。
这一切的源头,都不过是当初海难时的一句玩笑话。
她说,“自从遇到你,我的麻烦就没少过”。
于是,当沈蔓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时,这句话就开始从潜意识里浮出,愈发深刻。二人相遇后,田丝丝大部分的麻烦,几乎都是因为沈蔓。
沈蔓越想越是当真,最后,在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她的绝望中,她尝试回国,彻底远离田丝丝的身边,把一切相关的都抹掉,沈蔓认为,这样,田丝丝就能回来。
然而巧合的是,田丝丝真的回来了。
这就给了沈蔓一个错误的讯息,她所认为的是事实。
更巧合的是,沈蔓不再出现后,田丝丝的麻烦真的开始减少,直到遇上那场人为车祸为止。
回来之前,她也曾想过要好好教训女神,然后把女神迷信思想的坏毛病彻底纠正过来。可是,当那件事发生后,她几度差点失去了对生活的期望,那种想要找到女神,和她永远在一起的迫切立刻消失。
脑海中闪现一片血雾,和人类的惨叫,忙摇摇头,面色却变得惨白。
如果,如果一辈子都在这种不稳定中徘徊,她还不如,不如永远不再去找那个傻子,给她招来祸患。
晚上吃饭的时候,秋姐特意做了田丝丝最爱吃的香辣油爆大龙虾,虽然心情不那么美好,但看到美食的她还是“勉强”将一整桶龙虾解决干净,擦擦嘴,擦擦手,淡定的离开饭桌,独留下秋姐一人对着那盘就差把虾头都啃干净的龙虾空壳发呆。
虽然已经高考完,但田丝丝并没有放松下来,坐在书桌前背了一会儿f语,直到确认把那二十多个单词都计入脑海中,且前几天背诵过的单词都没有忘记,这才去洗漱干净,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忙碌的劲头过后,这段时间常折磨她的空虚又爬上心头,她侧卧着,眼睛瞪大,脑海中偶尔有两具柔.软白皙躯体纠.缠的画面,乌黑的长发相互缠.绕,与白皙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美背渗出点点细汗,黏连着错乱的发丝,画面迷乱。
与脑海中的画面不同的是,田丝丝的面上毫无波澜,甚至连身体上都没有丝毫感觉。她翻了个身,两手摊开枕在脑后,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她想,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然而,没过多久,她竟迷迷糊糊睡去。
梦中是一片迷雾,田丝丝无意识的朝着不知名方向走,她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似乎什么也没做,却像是已经经历了一辈子般疲惫。
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走,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明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却不满足,身边似乎缺了什么,她已经鸡皮鹤发,眼神昏花,手脚无力,却还是不想闭上眼睛。
没有人会来给她收尸,就像她走了几十年,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人都畏她如虎,不敢靠近。敢靠近的,她又不愿意接触,生怕为那些亲近的人带来祸患。
可是,会有什么祸患,为什么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呢。
为了什么,她才会如此孤独?
为了什么,她才失去了生命中一个个重要的人?
她想了好久,甚至停下脚步,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到。
于是,她不再前行,反而坐下来,身体被白色的云雾包围,手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冥冥中,似有人在耳边问她:“为什么不走了?”
田丝丝歪歪头,长长的银丝铺满一地,浑浊的眼睛闪过迷茫:“为什么还要走,我累了,走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走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现在也不想知道。”
“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田丝丝迷惑:“为什么不敢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不敢知道?”
那声音闻言,沉默许久,才叹道:“不,你没做错,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玩弄……”
叹息声在这个云雾空间里久久缭绕不去,田丝丝唤了几声,那声音都没再出现。她低下头,肩膀耷拉下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难过、寂寞,想找个人陪陪自己,可是不会有人来,不会……为什么不会……
她开始精神错乱,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有好几十个。
田丝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人类的脚步声了,因此,在乍一听到时还愣了好久,才反应迟钝的伸手,声音来自脚下,她轻轻拨开脚下的片片云雾。
原来,她竟是身在半空中,云雾被拨开,她也不曾掉落下去。
她已经太老了,老到看任何东西都被附上一层朦胧的面纱。不过这样已经足够让她看清,那是一群身强体壮的黑衣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肃杀之气。其中一个男人手上抱着个昏迷的黑发少女,一群人冲进前方的私人飞机,其中一人低喝一声:“赶紧起飞。”
驾驶座上的人却靠坐在椅背上,不动分毫。
那开口说话之人面色微变,警惕的上前一看,却发现这二人脖子扭断,早已没了呼吸。不由眼神一凛,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正在这时,另一帮黑衣保镖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但人数极少,只有十几个,似乎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援手到来。
两方对上,无人发令,立马交上了手。
人数众多的第一批黑衣人显然是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因此下手毫不留情。一开始干净整洁的机舱立刻变成了战场,几十个人的混战,在机舱内显得十分拥挤。
第一批人中的那个领头人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顿了一下,眼睛一亮,点点头冲驾驶室奔去,想到这个地方的还有另一批人,虽然只有十几个,处于弱势,他们的行动力却像是不要命也要救出少女般。明明不占优势,却依旧分出了两个人去拦住奔向驾驶室的人。
第一批的同伙们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二话不说围上去,然而,让人措手不及的是,那二人中的一个眼神中闪过一抹悲痛,他猛地扑倒在地,而身后那人决绝的按下身上的按钮,“轰”的一声,残肢翻飞。
趁着敌人那一瞬间的凝滞,扑倒在地的人拖着被炸弹波及的受伤身体冲到前方,手中什么东西丢了出去,又是一阵“轰”的炸响,驾驶室彻底被破坏掉。
第一批人知道大势不妙,想到会承受的后果,对这些来破坏他们计划的人充满了恨意,下手就愈发狠绝。
田丝丝的目光穿透机身,进入内部,看到一道喷洒的血溅在昏迷少女的脸上。少女猛地睁开眼,目光冰冷,满机舱的血迹让她陷入狂躁状态。
那些人没料到,竟然会将这尊煞神给弄醒,心知不好,转身就想逃,谁知,谁都逃不了……
血腥、残暴、疯狂、惨叫……
机舱上四十多人,除了帮助少女而存活的最后一个的保镖,其余人都在她的疯狂下被撕扯成残肢。
田丝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名的熟悉和闷痛在心头涌起。她看着少女的目光对上那个保镖,就在她要下手的时候,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她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却莫名的感到熟悉,尤其是少女和那个男人。
男人见她对保镖下手,连忙阻拦。明知不敌,不还手很有可能重伤甚至死亡,却仍只阻拦不敢还手。他的功夫很厉害,在打斗中,眸色变成无机质的浅灰,动手中仍保留着理智。
而少女的眸色依旧是棕黑,在眸色未变的情况下,少女的眸中却依旧是机械般的无机质光芒。
她已经在某些人的期待下,成功从一个半杀人机器母体,自我进化成了完成态杀人机器母体。
最终,男人狠狠心,整个人扑到了少女身上。少女发狂的拽住男人的手臂,微微一用力,手臂被撕扯着离开身体,一片血雾飞扬在空气中,落在她的面上,她瞪大的瞳眸中。
少女愣了很久,眨眨眼,眸中的血雾一点点抹开,目光中渐渐有了些许焦距,看向惨白着脸紧紧捂着伤口的男人。
男人掐住还在喷血的断臂,冷汗直流,死死压抑着痛呼。见到终于清醒的少女,松了口气,勉强对她笑道:“我没关系,丝丝。”
我没关系,丝丝……
没关系,丝丝……
丝丝……
丝丝……
田丝丝瞪大眼,忽觉脚下一空,猛地从噩梦中脱离出来,额头和背后都是冷汗。喘息着伸手去擦脸上的细汗,却摸到了一片冰凉的液体。
她笑了。
“真是一个,该死的怪物。”
大滴大滴温热的液体,不断从眼中滑落。
噩梦后,一.夜无眠,田丝丝睁着眼睛瞪着窗外,直到初升的太阳越过地平线照亮她家窗台,瞪了许久,已经有些酸涩的眼睛这才眨了眨。
天……亮了。
冰冷的水泼到脸上,抬起头,镜中是个眼眶微红,眼底有着淡淡失眠后的青黑的少女,唔,眼神很正常,今天可以出门。
如今的南郊小区再没了往日的宁静,大早上还不到六点,小区路上人来人往,跑道上有几个和她一样早起跑步的人。见到她到来,也只是给了个眼神,就不再理会。
现在都市的人都是如此,田丝丝并不在意,戴上耳机,也跟着在跑道上跑起来。
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扎着马尾,脖子上挂着一块湿毛巾的少女,一边听f语新闻,一边在跑道上专注的跑着——
一圈……两圈……三圈……五圈……九圈……十三圈……
跑道旁边是公园,中间是篮球场,锻炼的人越来越多,而关注这个耐力惊人的少女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个小区很大,比一般小区要大上七八倍左右,那是因为小区里面包括一个不小的公园、人工湖、800米一圈的跑道、超市、钓鱼店等等。
一般晨练的人,800米的跑道跑上两三圈也差不多了,像田丝丝这般,以并不是很慢的速度一跑就是十来圈还没有停下来趋势的非常少见,更何况还是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少女。
如果中二少年田哲在场,面对大家的疑惑,大概会呵呵冷笑一声,当他姐逆天的武力值大风刮来的?
到了第十八圈的时候,同期跑步的,除了田丝丝以外,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的沉稳男子,另一个是十几岁的肌肉男少年……
肌肉少年忍不住,跑上前几步和少女同行:“嘿,小妹妹,可以啊,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现在是第十七八圈了吧。”
“……”还沉浸在艰涩难懂的f语新闻中的少女。
少年歪歪脑袋,凑近田丝丝,正想大吼一声,却被警觉的少女一巴掌糊上后脑勺,饶是他锻炼多年,下盘稳当,力量强大,竟也被这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巴掌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大马趴,顿时看向少女的眼神,从略微的欣赏,转变成佩服和狂喜。
——我草草草草草,高手啊,高手在人间啊啊啊!
别看少女跑的很慢的样子,实际上只愣怔两秒的时间,人已经离他十几米开外,肌肉少年立马追了上去,眼神亮闪闪:“小妹妹,你是不是学过功夫?你学的是什么?看起来轻飘飘的,但威力这么大,难道是传说中的太极拳?”
“……”继续沉浸在艰涩难懂的f语新闻中的少女。
肌肉少年眼珠子转了转,悄悄伸手,快速向田丝丝的耳塞而去。
田丝丝垂眸看着地面,伸手又是一巴掌,肌肉少年立马一个蹲身,嘿嘿一笑:“要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我得是有多笨啊。”
话音刚落,却见紧随那巴掌而落的又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
肌肉少年瞪大眼,我勒个去,是同一只手啊,手都看到残影了,难道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其实是个保养得非常好的武功高手?
返老还童的老妖精?
却见少女停下来,歪了下头,慢悠悠的取下耳机看向他,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同一种手段,我向来喜欢多次使用,以证明对方有多蠢。”
肌肉少年:w(?Д?)w原来她不是听不到,而是懒得搭理自己,好心酸肿么破……
田丝丝戴上耳机,却不再跑步,也不再做其它运动,直接回家。
蠢货,没看到她脸色阴郁,额头上就差明晃晃写上“别来招惹我,后果自负”,明明看到还来招惹,不收拾他还有天理么!
通过跑步和收拾了一顿蠢货,田丝丝的郁气消散了一些,没有了那种一不顺眼就想砍人的冲动。
阴沉着脸走在路上,快到自己所在的公寓楼下时,就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喧闹声,那声音苍老而无赖,熟悉到让她手痒。
“这是我孙女家,我亲孙女!”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你到底是谁,谁让你进我孙女家的,进我孙女家还不让我们进,你到底哪里来的骗子!”
“大家来评评理,还有天理吗,我孙女人小,容易被人骗,才会让你这个女骗子进家里。”
“难不成我孙女宁可让你一个陌生人进家里,还不让自家亲戚进吗,这是什么道理!”
“你让不让,快给我让开,啊,你做什么推我一个老太婆,是欺负我老太婆吗!大家快看啊,这个女骗子随便进别人家,还欺负人家房主的奶奶,良心坏啊!”
田丝丝走到楼梯口,楼梯口聚满了人,这些人都在围观,却没一个出手帮助任何一方。也是,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搬来一段时间,经常看到秋姐自由出入这个家里,和房主的关系非常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是朋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
这几个人自称是房主的亲戚,实际上他们几乎都没看到过,少数几个看到过,也是好几个星期之前,一来就是和小房主吵架,要夺人家的钥匙进门,口气趾高气扬的让人手痒。
不过事不关己,谁也不想惹上一身腥,但看热闹是人类的习性之一,生活这么无趣,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好料,这些人就差直接拿凳子坐上嗑瓜子围观了。
田丝丝忽然很怀念以前的生活,这里的居民各个都窝在房间里,从来不参与别人家的八卦,虽然寂寞了点,但自在又舒服,根本不用怕被别人知道自家什么*。
围观的人看到田丝丝回来,一个个让开一条路来,田奶奶还要作怪,一旁的田小婶看到,赶紧扯了扯田奶奶的袖子:“妈,好了,意思一下就够了。”
不是田小婶识大局,而是她真的对田丝丝有阴影。要是其他人,躺在地上撒泼哭嚎的人就不是田奶奶,而是她了。
田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坐起身,回头一看,果然是那黄毛丫头回来,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斜睨她一眼:“你怎么才回来,你都带回来什么人,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长辈被一个外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田小叔看老婆不插手,皱皱眉头,只好自己上:“丝丝啊,不是小叔说你,家里值钱的东西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独自待在家里?你这么不会管家,人还小,我们也不说什么了。我跟你爷爷奶奶商量好了,以后我们住到家里来,帮你看着家,你以后在外面上学也不用担心家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是啊,”田奶奶立马接口,“你以后可是要上大学的人,虽然可能上的也不是什么好大学,但要是能混上个二流大学,你也算光宗耀祖了。以后在外面读书,不要经常回家,好好学习,将来赚大钱,找个好人家嫁了。家里不用担心,虽然这房子小了些,但也凑合,就给我们两个老的住,算是你尽了孝心。以后的养老钱,每个月只要给个两三千,我们也给花用了。”
这话一出,让围观的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从他们的话中可以知道,这套房子是全款支付,已经彻底在人家房主名下。说这房子小,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这里每一栋楼房有六层,一般来说应该有12户人家。可是南郊小区在这方面和别家不一样,这里每栋只有六户人家,每两层打通,两层为一户,左边三户,右边三户,总共六户。
这样一来,住房面积比乡下不遑多让。
如果这还算小,那其他小区的人住得不都是蜗居?
更何况,这些人开口就是要房子,还让人家房主读书后就别回家了,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抢房子,还要把人赶走。这么一套房子,如今的市价,没有一千万根本拿不下,加上屋内全部都是精装修,估价上可能会更高。这还没算上房子里有的一些古董字画什么的。
就这样想要抢走别人这么贵的房子,还要人小孩工作后每月支付给他们两三千做养老费,别说是在这种高档小区,就是乡下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老泼妇。
这不是逼着人小孩去死吗!
田丝丝也被他们这无耻言论给气笑了,偏偏这几个人还一副‘我已经很大方的让步了’的表情。看来上次给的教训不够,只是吓吓这几个人根本就不管用,没伤没痛的,没个几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秋姐就堵在门口,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润。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毕竟秋姐知道,这些人要是有点城府也就算了,偏偏人不聪明,还要学人家心狠手辣,摆明了要被人打脸。
果然,田丝丝看向这些人,冷言:“趁着我还忍得住,赶紧给我滚。”
田奶奶这些年捏田丝丝捏习惯了,在她眼中,除了前段时间这小妮子跟吃错药似的以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况且在乡下的时候,她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于是眼一瞪,叉着腰就要骂人:“怎么,你个没人教没人养的野丫头,一点教养也没有,还敢让长辈滚,我看你才应该滚!”
“我告诉你,这房子虽然在你名下,但当初是你爹买的,你爹就是我儿子,我亲儿子!我养他养了这么多年,他本来就有义务要养老,他不在了就你养,你要是不想养,也可以,把房子给我们,就算是替你爹娘尽孝了,你那点破钱我也不要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瞪什么瞪,怎么,不服气,想报警?你报啊,我看警.察是抓你个不孝孙女,还是抓我这孤苦可怜的老太婆!”
围观的人被田老太太如此不要脸的行为给弄得目瞪口呆,这真的是亲生的孙女?
不是外面捡来的吧,不然有哪家爷爷奶奶小叔小婶会这么对待自己的血缘孩子。
田老太太越说,田丝丝的火气就越大,她不提父母也就算了,一提起来,她就火冒三丈。
当年,父亲十二三岁就独自出去打工,赚来的钱都要被这老太婆上门要走大半。后来结婚,老太太收了大儿子这么多钱,竟然一分钱也不肯出,连一只碗也不肯给就让新婚的老爸老妈净身出户。
这栋房子,是父亲下海经商,拼了半条命才赚回来,刚搬进来没多久,父亲的钱都花在这套房子上面,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那时,她已经记事,老妈生病,病的非常严重,老爸花了所有积蓄在老妈的病上,可是这老太太上门要钱给小叔出国留学,一开口就是十万,屁.股后面还欠了十几万的老爸哪里拿得出来?
于是,老太太每天过来撒泼打滚,闹得全家全小区没有个舒服日子可以过,本来就糟心老妈病情的老爸越来越沉默。十万,他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就算有,也得留出来给老妈看病。
谁知,这老太婆听了老爸的解释,竟开口就让老妈去死,这样他家就能少了负担,老爸还能娶个更年轻漂亮的老婆。
老爸一听,眼一翻,差点被气晕过去。
那是她记忆中老爸唯一一次忤逆老太太,而且吵得很凶,甚至抡起扫把就要把人赶出去。老太太见他来真的,眼珠子一转,似是服了软,说没有十万没关系,只要他们一家搬出去,把这房子给小叔,小叔有了房子,就可以娶有钱漂亮的城里媳妇,这样不出国镀金也就没关系了。
这是老爸买给老妈的房子,房子的所有人上面写的是自己女儿的名字,根本不可能答应对方这种要求。田爷爷气急,操起棍子就让老爸跪下,一下又一下打在老爸背上,非逼着老爸同意把房子让出来给小叔。
老爸咬死了不给,差点被打残。
类似这种不要脸的行为,老太太不知道做过多少回。可是不知道老爸是愚孝还是因为什么,如非太过分,一般都会应了他们,有着这群吸血鬼不断吸血,还拖着半残的身体养家照顾重病中的老婆和才刚记事的孩子,导致她小时候的生活非常贫苦,住在大房子里,却只能吃一些市场里卖剩下来的菜叶子和肉渣。
这种情况,直到老妈病好,家里不用负担昂贵的医药费,老妈又用一手好手艺赚了钱给老爸治病,二人全都病愈可以好好工作赚钱,他们的生活这才好转。
小时候她怕极了这群吸血鬼,老爸老妈也不敢让这些人接触她,谁知有一次,趁着老爸老妈买菜的功夫,才十几岁的小叔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偷走要卖掉。
小时候的田丝丝,又白又胖,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非常讨喜,人贩子见了她很满意,当场付了钱。老太太很高兴,当着她的面和田小叔数钱,数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放人贩子走。
被带走时,她还听到老太太在那里嘀咕:“反正是赔钱货,没了就没了,再生一个就是了。要是以后再生一个丫头,就再卖掉。”
小叔说了什么,老太太闻言,嗓音拔高:“他敢!不就是个赔钱货么,有什么好宝贝,他要是敢这么对我,我就到公.安局里告他,把他们一家人都给告到牢里去,照样可以拿到他们家的房子!他们尽管来好了,我就怕他们不来!”
如果不是在火车中被父亲的一个关系颇好的同事看到发现不对劲,并报了警,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做童养媳,娃生了一堆又一堆。
越想越窝火,这些年来,要不是因为老爸失踪前的吩咐,让她尽量忍耐这些极品亲戚,让她只能够一边怀着无穷的恨意,一边还要任他们搓圆捏扁的欺负。否则她早就把这群人狠狠揍一顿,扔出这个城市眼不见为净。
现在,这死老太婆还要提那些让人憎恨的陈年旧事,田丝丝的眸子越来越冰冷,她咧嘴,早就该了结了,既然他们找死,那就在今天了结掉这群极品亲戚!
田丝丝抬头看向一脸得意的田老太太,伸出手捏住对方的衣领,脸色阴沉,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受够你了,死老太婆!”
田小叔一瞪眼:“田丝丝你想干什么!”说着就要伸手去推。
“诶诶诶,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不是36栋301室田丝丝家?”忽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闻声,所有人扭头,却见一个穿着绿衣服的男人举着一封信大喊,“谁是田丝丝,有你的信!是帝都大学录取通知书!”
帝都大学,世界前一百强重点一本,每届每个城市名额不超过五个!
人群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