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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词?
这事真是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的确不容易。
这说好听只是要填出附和刚才那首曲子的词即可,可这词曲本就是相辅相成相互融合,超有差池就会南辕北辙,变得貌合神离,失去了原有曲子的灵魂。
所以说,这词也不是那么好填的,还要讲究个中意境。
可是这意境嘛,就更不容易了!
刚才那首曲子,顾琪听了,曲调百转千回、如泣如诉,但在尾句的时候却陡然上扬曲声急,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刚毅坚定的杀伐之气,真不知这谱曲的人是怎么想的。
眼看着,台下的众人一个个乘兴上台,却又一个个败兴而归,那一张张写好的桃花信笺不断地从凌云休息的珠帘后面送了出来,看样子这些人填的词是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法眼。
“可还有要试一试的客官?”丽娘在台上询问。
显然这凌云也没剩下多少耐性了,看了这么多人填的次,就算是她也早已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她这大名鼎鼎的中华小曲库还没上场,这事就不算完。
“等一等,在下还想试一试。”趁着粽子一个不注意,顾琪在众目癸癸之下高高的举起手,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似的。
“既然如此,有请客官上前一试。”丽娘按着规矩礼貌地伸出左手,示意请她上前。
顾琪朝冷着一张脸的笑了笑,便大踏步的走上舞台,向那躲在珠帘后面的凌云和丽娘各施了一礼后,道:
“写字麻烦,如若凌云小姐不介意,在下愿意当面口述,如此可好?”就她那两笔狗爬子还是算了吧,她还不想当众出丑,因而故意相处这口述的法子,其实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缺点。
“请便。”丽娘还没来得及,帘子后面的凌云便出了声,当然这正主发话了,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顾琪满意的扯扯嘴角,似乎若有所想的停顿了一下,便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大声的念了起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终了,台下众人再次陷入了沉寂,只不知哪里传来三声清脆的掌声,一位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跑到凌云身边耳语了几句,就见她猛地从软塌上坐了起来,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顾大公子。”
顾琪被这样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望向台下的粽子。
粽子也只是撇撇嘴,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如此,顾琪安心心来,不知道从何时起,只要有粽子在,她就觉得任何困难她都不害怕了。
这边,烨玉楼的凌云从珠帘后面款款走了出来,那婀娜的身姿犹如弱柳扶风,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看了都要不觉暗叹,更不说那台下乌泱泱地凌云有所觊觎的男人。
“顾公子,您的词小女子十分喜爱,请到二楼雅室一聚。”说罢,便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根部容不得她说个不字。
本来顾琪也就只想出个风头,解解这几天来的烦闷,没想到自己前世喜欢的词还真入了这姑娘的眼,看来此时不去必然会犯了众怒,少不得要被那些人的唾沫星给淹死。
顾琪无语的扫了台下快要流口水的众人,正巧也看到粽子投来的冷冷的视线。
瞪什么瞪啊,你以为我想啊,没看见我也是身不由己吗?
顾琪回瞪着粽子,不断腹诽着,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结果啊。
“顾大公子,请。”凌云热情的撩起裙角,在前面给顾琪引着路。
不得已顾琪只能回给粽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跟着一块进了二楼凌云的闺阁。
这谁怕谁啊,大不了她就亮明自己的身份,反正两个女人在一起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顾琪如此想,可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这边她刚推开了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
任谁也没想到这烨玉楼头牌的闺房里还藏着一个美人,还是一个比苏柏岩更要风姿卓越,如谪仙般的男人。
这是一个极美的男人,美到仿佛气息变大了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一般的不真切。眼前的美人着了一身月白色的梅花暗纹锦袍,袍的款式也及特别,不似女装也非男装,轻柔宽松的袍服,却极其熨帖着他如玉树般挺拔的身姿。
他的发没有束,就那样松松垮垮地用一根同色的丝带绑着,反倒是给他过美的容颜增添了一丝慵懒的气息。
顾琪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一股仿若梅花般清冷的香气也随着他的走动飘了过来,她努力的想要看清这美人的脸,却只觉得他的一双眸子犹如暗夜里的星辰大海,深邃幽远。
那美人看着几乎石化的顾琪,附下身子,颇有趣味地问她:“姑娘,刚才的那首词可是你作的?”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顾琪猛地被人识破了身份,吓了猛地抱住自己的双肩,这下道更真切的暴露了自己的性别。
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嘲讽她的蠢笨,只是抬手指了指顾琪的耳朵笑道:“姑娘这里还清楚的打着耳洞,在下如何不知。”
顾琪顺手一摸,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该死的粽子也不提醒他,这么大的破绽露了出来,那她今天的男扮女装岂不是很失败。
“姑娘不打算坐下来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已经安然坐在雅室桌前,一脸兴味的看着还在那里暗自懊恼的顾琪。
“你是谁?”顾琪好不容易按捺住那砰砰直跳的心,接过从那美人手里递来的香茶。
“在下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人名只是一个符号,你可以叫我做任何,但我就是我,无论我叫做什么,都是我不是嘛?”那人说话的时候面容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并非他的表象那般,只觉得他的话中有着过分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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