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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口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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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奉化溪口,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但是最让它留名的不容否认,是出了一个蒋介石。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沾上蒋介石的东西,自然被打得粉碎,随着改革开放后,人们禁锢的思想终于开放了。蒋介石也算一代历史名人,慢慢的溪口就形成了以弥勒文化、蒋氏故里、幽谷飞瀑为主线的山水风景名胜。七月三日我们随团到奉化溪口游览,想看看这位中华民国总统的家乡,但天气预报台风“蒲公英”要从宁波登陆,天阴阴的说不清为什么,一如我的心情。

    下车后天已经在飘小雨了,我们看过博物馆,从武岭城门下穿过到小洋房。这是蒋经国读书的地方,房里里有很多照片,介绍各个时期的事件。而一踏进房子的正前面,可以看到一块石碑“以血洗血”这是蒋经国悼念他母亲被日寇飞机炸死的悲愤题词。据说,当时日本侵略者,在溪口投下了几百枚炸弹,蒋母毛福梅在丰镐房后门关门时,被炸倒的围墙压死,那次整个溪口就炸死毛氏一人。蒋经国从江西赣州回去奔丧,国仇家恨涌上心头,他立誓要报杀母之仇,亲书“以血洗血”并刻碑,立誓把敌寇赶出中国。

    出小洋楼往前,在今武岭路西段,坐北朝南,临街而筑是蒋介石、蒋经国父子故居“丰镐”房。整体布局,前厅后堂,两厢走廊,楼轩相接,廊庑回环。1935年,蒋介石扩建丰镐房,将其换基另建,保留前幢老屋,余悉拆除。导游说:扩建时右边相邻一块周家,经办者让他搬迁时,他脾气很大:“瑞元要是看上我的房子,叫他自己来讲。”蒋介时和他自小“出屁股打交”长大的,他不愿迁,兔子不吃窝边草,蒋介石拉不下脸,就随他去了。现在丰镐房东边的围墙凹进一块,没有砌直,就是这个缘故。

    传蒋介石回乡时,常在武岭路上看看,有一回看见一人家楼房建的很气派,就问侍卫谁家建的,侍卫说是自己建的,蒋问钱从哪里来的?侍卫说向夫人和舅婆借的,蒋问宋美龄借给他多少,宋帮侍卫搪塞随口说:“五百元。”舅婆也不敢说多了。蒋介石就明白,但又不便深究,他感叹自家人难用啊!他在日记里写:“终身为我累,为我敌者,一则家眷,二则乡友也。”蒋介石的国民党如此腐败,难怪落败台湾不得民心。

    苔菜千层饼是奉化溪口的土特产,它与奉化芋艿头、水蜜桃统称为奉化食品三宝。千层饼的原料以面粉为主,加以重糖、芝麻、花生米及适量海苔粉。作坊很多,我站在一家作坊门口,看伙计在案板上现做,一层一层抹、一层一层擀,然后切成小块,看起来薄薄的,贴进炉子里烤,炉子是倒置打掉底的水缸做的,缸底放火碳。焙烘是最后一道工序,必须十分注意,火候适当,才能制成色香味俱佳之食品。老板娘很客气让我先尝一块,说:“做千层饼至少经过十二道工序,足有二十七层重迭的薄片。它烤的是一种心情,一种牵挂,那是对远足人的思念。”我尝了一块千层饼,酥足松脆,甜咸生香。难怪西哈努克亲王和夫人来溪口观光时吃后连声赞好。我很喜欢千层饼的味道,也很喜欢它的寓意,我把“海苔”又联系上了“台海”我想,祖国时时刻刻都在思念海峡那边的亲人。

    游览到这时已经中午,大家都陆续回去吃饭了。我沿着剡溪往回走,剡溪我读古诗的时候读到过,现在就在眼前。看到乡人在溪里淘米洗菜、洗衣洗碗,这样的清新自然环境现在是不多的了啊。我顺着溪边的台阶往下走,溪水潺潺,古道悠悠,来到水边,撩起见底的溪水,拂在我的脸上,一股馨凉,破面而来。我抬头顶着悉悉疏疏的小雨,朦胧的看见对面的人家和远处的小桥,突然想到马致远的天净沙: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昏鸦已逝,瘦马依稀,只有清冽的溪水,养育着代代溪口人。

    吃过午饭后,上雪窦山看风景,沿路山石有赤红色,导游说含微量元素,所以这里的水蜜桃很好吃,我抬头往山坡上看,是有一片片桃园,隐隐绰绰的水蜜桃依稀可见。苏东坡曾感叹“不到雪窦为平生大恨”此时雨已经慢慢的大起来了,汽车把我们直接送到山上,就先看到了妙高台。站在顶上坪台,东西南三面均是峭壁,雨色蒙蒙,山树绰绰,如在仙境。难怪蒋某对此情有独钟。宋代楼钥有诗赞:“一峰高出白云端,俯瞰东南千万山,试向岗头转圆石,不知何日到人间。”从妙高台到观瀑布台看千丈岩瀑布很壮观,气势恢宏,谓为壮观。唐宋八大家的曾巩有千丈岩诗:“玉虬垂处雪花飞,四季雷声六月寒。凭栏未穷千里势,请从岩下举头看。”我同湖南老者,互相在雨中拍照,想把这千尺的瀑布,永远印在我身边。

    下山就到了雪窦寺弥勒道场,人们把弥勒道场称为佛教第五大名山。在各大寺院里袒胸露乳笑面弥勒佛,就是奉化的布袋和尚。这里民间传说很多,说他天资聪颖,接近群众,和蔼可亲,为民解难。据说有乡人问布袋和尚佛理,布袋和尚说:

    即个心心心是佛

    十方世界最灵物;

    纵横妙用可怜生

    一切不如心真实。

    有一次布袋和尚到永寿寺,袒胸坐在方丈席上,小和尚让他下来,他笑嘻嘻不动。大家见说无效,动起手来,扭住他的耳朵往下拖。不料,耳朵越拉越长,身体依然不动,方丈见了,赶紧上前喝退小僧,施礼宾座相陪。看来善对一切人,才能善对一切佛,乃真得做佛之本也,凡人不有感乎。

    出寺后雨越来越大了,也没有兴致看其它景了,令我欣慰的是三大重要的景观都见到了,雨就让它下吧。返城时开车的司机也很紧张,双手紧抓着方向盘,不敢随意打方向,外面的雨慢慢的大起来,台风来了,气压很低,天要掉下来。我望着车窗沉思,蒋氏父子,落败离开的时候,是想回来看看的,可是岁月不待人哪。想现在“台独”分子,极力搞“公投”、闹“台独”蒋时父子地下有知,也会拍案大骂:“娘西屁!”的。回到杭州住处的时候,风雨已过,一棵百年大樟树被台风打断了,让人嘘咦。后来知道“蒲公英”又噬虐了台湾,受灾很大,损失严重。但愿台湾当权者悬崖勒马,不要让海峡两岸的关系,想这次台风那样,带来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

    写下如上文字,看到13日的参考消息,说蒋家后人达成共识,同意将两蒋父子灵柩落葬台湾,改变过去等国家统一后,把蒋氏父子灵柩安葬大陆的计划。先前,蒋氏父子在75年、88年去世时一直装殓“奉厝”在台湾桃园慈溪、头寮的陵寝。不论先人如何,海峡两岸一个国家,从古至今,不因少数人的执迷而产生变化!

    2004年7月14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