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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坤一大早背起了竹笼,本打算只是采集一些平日里消耗比较大的药材,但当他走到紫灵芝的位置时,是怎么也走不动,紫灵芝对他的诱惑太大,先前在中龙城的那一株也是从他祖辈传下来,何况目前近在他眼前的这株。
他拿出了绳索,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期间有几次滑落,但丝毫没影响到他的欲望,一个时辰后,他爬到了紫灵芝的位置,固定好了绳索,满脸的贪欲,就要伸手去抓,可谁料,就在他刚刚触摸到的那一刻,一股邪风吹来,李泽坤的眼前瞬间漆黑,直接从山壁上坠落,幸运的是他先前固定好了绳索,目前只是悬挂在半空中随风摇摆。
陈志大老远就看到了半空中的李泽坤,在将他救下来时,他全身发青,很显然就是中毒所致。
他回头看向了紫灵芝所处的位置,片刻后,抱着李泽坤回到了医舍。
陈志找来了莫然,因为目前也就莫然懂一点医术,莫然看后也确定了是中毒,随即开始调配解药。
莫然跟着李泽坤身边总共加起来差不多十五年左右,单论解毒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一次恰恰相反,他调配了多种解药都无效。
陈志在观察了很久之后,叮嘱了莫然一些事情,随后再一次来到了断山的山壁处,轻轻喊到:“请前辈放过我大哥一命。”
陈志的声音在山壁前回荡,声音消失后,这里依然宁静,他再次喊到:“他只是医者,采药行医没有错,前辈为何如此?”
大概十几息的时间,陈志散开了修为,飞向紫灵芝前,说到:“那晚辈就得罪了。”
陈志刚要动手,在这两块岩石之间传来一陈苍老的声音。
“紫灵芝乃我百年道韵所化,有我毕生心血,此人三番五次前来,况且我已警告过。”
“请前辈赐解药。”
“他所中之毒并非因我,而是这紫灵有灵,散发的本命手段,除紫灵外,无解。”
陈志一愣,随即眼神犀利,说到:“既然无解,那这灵芝,我要了。”
话语间,陈志直接身手抓向紫灵芝,同样,在其刚刚触碰到时一股邪风吹来。
而陈志与李泽坤不同,只是稍稍震动下修为,迎面而来的邪风就被震散,紫灵芝被陈志一把抓在手中,用力一扯,连根拔起。
“前辈!我本不想如此,但他的命,我得救。”
陈志话语刚落,又是一股邪风吹出来,这一次与方才的不一样,这一次在邪风散去后出现了一只穿山甲,穿山甲扭身化作了人形老者,看着陈志。
“我在这断山之下,已有百年之多,借浮屠塔佛念修得人形,化出紫灵芝,一来堵住这断山的缺口,二来在我大限之时为我重铸魂体,但紫灵却已在你手,因果使然,你拿去吧,浮屠塔已散去,紫灵根脉已断,妖尊剑气将化作妖灵,最多两年,就会从这缺口冲出,为祸一方,我也将离开这里,紫灵芝你就拿去吧,可生死人,你若有心,可护这一方生灵,你若无心,那就离去吧。”
穿山甲说完化作青烟离去,陈志探出神识进入这缝隙间,有一股无形的妖邪气息波动。
陈志轻轻自语:“因果使然,两年后,我来镇压你。”
陈志开始返程,回到医舍后,莫然已经急的满头大汗,陈志将紫灵芝递给了莫然,莫然二话不说便去熬制。
李泽坤在服下紫灵芝熬制的汤药后于两个时辰后苏醒,他清醒的第一句话就问到:“紫灵芝呢,拿到没有?”
陈志指了指李泽坤的肚子,说到:“在你肚子里。”
李泽坤顿时苦涩,埋怨到:“败家!败家!我怎么配得上!”
他一边说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且有一次没控制好力度,锤的自己半天喘不上气。
莫然说了缘由后,李泽坤更是来气,指责莫然学艺不精,说这种毒气毒不死人,最多重度昏迷个把月就可自然恢复,说这种毒气是紫灵芝的本命之气,若是少量那可就堪比一切灵药,若是大量才会是他之前的状态。
李泽坤被气的直皱眉头,莫然也是一脸委屈。
片刻后,李泽坤或许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过激,随即缓和了语气,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破旧的书,递给莫然,说到:“丫头,这可是我祖传的医术,学会了就可以医治百病,更可以修得医仙,我祖上就出过,我只是生性懒惰对其不感兴趣而已,现在暂时传给你,我看你要是悟性足够,那就永久传给你,你要不行,那就两个月,两个月后还我。”
莫然撅着嘴,翻看这这本医术,医术的封面写着三个字“帝释经”。
李泽坤此时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说到:“帝释经是我的先祖在感悟黄帝内经后自己编写的,里面有我先祖的感悟,更有注解,在后半部分则是修得医仙的秘法,你拿去看吧。”
李泽坤将帝释经给莫然有两个原因,其一是真想让她真正学点医术,因其资质不错,其二就是帝释经的后半段,自他先祖之后,没有人能领悟其真意,他只是想让莫然去试一试而已。
紫灵芝是已经没了,李泽坤也醒了,李泽坤在这个时候问陈志准备什么时候再起身前往天火炎,陈志犹豫了片刻,他将自己之前与穿山甲的对话对李泽坤重复了一遍,李泽坤与莫然两人无不惊愕。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莫然感悟帝释经,莫然也的确聪慧过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记住了帝释经内前半段所有的药理感悟,这让李泽坤瞠目结舌,他本已经是他们一脉中最厉害的一人,感悟帝释经就连他也用了半年多时间,没想到莫然竟能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其全部记住,李泽坤是既高兴又兴奋。
那一天,李泽坤要回了帝释经,叫来了陈志,在一旁坐下,对身前的莫然收到:“丫头啊,你这书也看了,学也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拜师呀?”
莫然惊愕,陈志更是如此,他们完全没想到李泽坤会来这么一出。
莫然说到:“眼红了吗?我就不拜!”
李泽坤惊讶,他以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没想到竟是这样,拿着手中的帝释经使劲的在手里拍打,一脸严肃的说到:“这是帝释经啊!多少人想学啊!多少人连见都没见过!你这…你这…太气人!小子,给你那小妮子开导开导!”
还没等陈志说话,莫然一抬脚,一只绣花鞋径直飞到了李泽坤脸上。
“谁是他的小妮子!你才是!你才是!”
李泽坤哭丧着脸,大喊:“欺师灭祖啊!欺师灭祖啊!”
那一天几乎都在在打闹中度过的。
在那一天之后,李泽天想要将帝释经再交到莫然手中,但怎么说都没用,莫然完全不搭理他。
就如服药一般,一天三次,一次三句求,一个疗程十天,整整三个疗程,整整一个月,莫然倒像是师傅,李泽坤倒像是个徒弟。
最终莫然重新拿起帝释经原因是李泽坤病了,病的很重,得的是装病。
在莫然接手帝释经的七天前,李泽坤趁夜半无人便自行调配了五副药,四副为让他上吐下泻并发烧的药,另一副则为可除此症的解药,李泽坤将其调配好后已经是寅时,当时太晚,他太困了,于是埋头就在原地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没醒,莫然就已起床收拾好了医舍,李泽坤调配的五副药也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在上午时分,李泽坤睡醒,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莫然后,压低了声音,一副虚弱的样子,说到:“哎呀~我好难受呀,幸亏我昨天自己给自己配了药,要不然……哎呦~”
李泽坤一边喊,一边将药服下,在他服下第一副的时候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他还在暗叹自己的身体素质好,于是就服下了第二幅,这第二副下肚,他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体温蹭蹭的飙升,一个上午蹲在茅房都没出来过。
莫然不以为然,直接忽视,因为她了解李泽坤的为人,大几率是在恶作剧。
一天后,李泽坤喝下了第三副药,又是再茅房里待了一天,是吃在茅房也拉在茅房,一连四天过去,都是如此,李泽坤心知自己失败了,得重新再想一想其他办法,于是喝下了第五副药,而他没想到的是,这第五副药喝下后依旧如此,还更甚以往,李泽坤是哭天喊地的叫救命,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陈志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问李泽坤:“你这病该怎么抓药?我去弄。”
李泽坤强忍着不适,手指用力的指着医舍的方向,陈志秒懂,于是去找了莫然,莫然无奈,让陈志传话,问李泽坤怎么抓药,李泽坤告诉他在帝释经的第几章第几页,说自己记不清内容了,让陈志将帝释经拿给莫然,莫然翻了翻白眼,抓了两副药。
李泽坤在茅房服下药后,直到下午才走出茅房,他浑身虚弱的躺靠在椅子上,他到此时都没想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然明白李泽坤的用意,其实她内心已经被触动过很多次,很多时候都只是跟李泽坤闹着玩的。
在李泽坤差不多恢复后,一天清晨,莫然端了一杯茶走向李泽坤,笑了笑,说到:“师傅请用茶。”
李泽坤一愣
“什么?你说什么?”
莫然重复了一遍。
李泽坤这时脸上来了神采,一脸得意的问到:“你再说一遍!大点声!听不清呀!”
莫然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火,但压归压,就在莫然刚要开口时,心中的怒火莫名的爆发,她猛的一抬脚,绣花鞋再一次飞到了李泽坤脸上。
李泽坤依然大喊,:“欺师灭祖啊!陈志啊!你这小妮…”
李泽坤话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意识到了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妥,但也就是在他刚刚停下时,另一只绣花鞋也向他飞了过来。
李泽坤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一脸的麻木。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一年半的时间过去,李泽坤对莫然在这一段时间里的表现特别满意,她不仅彻底感悟了所有药理,而且在帝释经后半段的感悟也有了一丝苗头。
时间临近两年,陈志的内心也越发压抑,因为就在前不久,断山处的妖气在村子里也能感受到一丝,就更别说再断山里。
在村子里也时常会有人得一些莫名其妙的病,且大部分都是进过断山的,越是靠近的病情越重。
这莫名其妙的病陈志不用猜,就是被断山内的妖气所感染。
陈志在叮嘱好李泽坤与莫然后,就前去断山驻扎,在断山内,常人看去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好似仙境,但在陈志所感,那是浓郁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