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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GL]_分卷阅读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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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何时过了这一关,便会发现,人生是另一番天地了。”她说。

    强大……

    杨谨缓缓握拳。她从小便知道自己和大多数小孩儿不同,她一直在自强不息着,无论学什么,都比别人更用功,更认真。

    她自问颇通医术,她自问武学修行有些许建树,至少与同龄人相比,她自信是卓然超群的。

    然而,这样的她,在石寒的眼中,还谈不上强大吗?

    杨谨情知石寒所说,皆是为自己好,仍忍不住在心底里替自己鸣不平。

    她很清楚,她没什么能比得过石寒的,医术是救人性命的,不可以拿来炫耀,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武学修为这一项了。

    她还太年轻。年轻的爱情,总是想要得到倾心之人的崇拜和敬服,甚至潜意识里面想要征服对方,这也是感情不成熟的年轻人的冲动之处,亦是其可爱之处。

    “你知道我自幼习武的经历吗?”杨谨于是突然道。

    石寒保持着她惯有的淡定,轻轻一笑,道:“你若想说,我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小杨:其实我可厉害可厉害呢!快夸我!

    老杨: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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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教过我武功的,有好几位前辈。”杨谨说着,偷偷观察石寒的神色。

    要是石寒的神情中流露中不耐烦来,她真的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幸好,石寒轻“嗯”一声,表示自己有所回应。她手把着酒坛,时不时地还要抿上一小口。

    “你少些喝。”杨谨见状,忍不住嘱她。

    “我省得。”石寒微微一笑。因着一场大病,她一度体弱不堪,如今的酒量已是大不如从前,几口葡萄酒屯如肚腹,眼角眉梢间已经泛上了些许醉意来。

    杨谨呆了呆,深觉她粉面飞红的模样很是动人,遂心底里便陡然生出些不可说的念头,阻止女庄主继续抿酒的话在杨谨的嘴边化为乌有。

    “所以,你别看我年纪轻,我可会三家武功心法呢!这其中的任何一家,修习得精通纯熟了都可以独步江湖,鲜有敌手的。”杨谨于是继续道。

    她平生难得自诩自夸一次,不免有些心虚。然而,少年人面对心仪之人时的逞强心思,又令她忍不住说了下去。

    “我竟不知,我们家郎中还是个武林高手啊!”石寒莞尔,目光专注于杨谨的面庞,似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杨谨听得大为受用,她绷紧了身体,脊背又向上拔了拔,显得更有精神了。

    石寒喜见她偶尔露出些少年人该有的意气风发来,眼底了布满笑意,顺水推舟道:“你的那几位师父,想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外高人吧?”

    “嗯!”杨谨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真正拜过师父的,只有那么一位。可她却并未教给我什么。”

    “是吗?”石寒奇道。

    杨谨见她显然对自己的话题更感兴趣了,遂谈兴大盛,续道:“我的那位师父,是玄元派的掌门。”

    石寒闻言,一惊,酒意都骤然消散了几分。

    “柴麒?”她问。

    “是啊!”这回换做杨谨觉得奇怪了,“庄主认得她?我还以为,她是江湖中人,庄主未必知道呢!”

    怎么会不认得!

    石寒暗暗心惊。这段时日里,她不是没派人了解过杨谨的过往。杨谨既不肯说出自己的经历,她也不会强迫她说,她自有法子派人去查清楚。以寒石山庄的财力与人脉,这并不是难事。石寒有这个自信。

    然而,每每查到关键之处,线索就突然断了。几次三番都是如此,那奉命查探的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详细回报给石寒之后,石寒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而今,听了杨谨自述曾拜入柴麒门下,试想,柴麒是何等身份,能被她收入门下的弟子,绝不是普通的来历。

    石寒于是恍然大悟:是背后有人刻意阻挠她对于杨谨身份的查探。而这个人,不想让自己知道更多。

    普天之下,能够让寒石山庄处处掣肘、难以如愿的,又有几个人做得到呢?

    石寒突的心头泛起了寒意,她将杨谨出现在山庄中的所有过往情状都极快速地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她于是生出另一种担心来——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寒石山庄,于她,于整个杨氏旧族而言,意义不凡。若没了这份可以倚仗的财力,亡国旧族在昔日敌人的国土上过活,还不是任由人家捏扁搓圆且无可奈何?

    微风吹过,石寒觉得半边身子都冰凉了。

    “怎么了?”杨谨见女庄主瑟缩了肩膀,神情更是严肃得如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她也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关于柴掌门的吗?

    石寒抬眸,对上那双黑漆漆的关切的眼睛,她努力嘴角上挑,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起风了,突然觉得凉了些。我让侍女去取件……”

    她话音未落,眼前一花,这孩子竟然迅速地脱下了自己的外氅。那碧色的外氅,如碧色的流云,在她的面前舒展开来,最后飘落在了她的肩头。

    竟是杨谨将自己的外氅披在了她的肩头,又生怕她还冷似的,拉着外氅两侧的衣襟,微微用力,裹紧了些。

    石寒真被吓了一跳。

    “这样,就不冷了。”杨谨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石寒很有些认不出来眼前人了。这还是那个每每轻易便脸红羞涩的小孩儿吗?她竟……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把外氅脱下来,还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石寒很困惑。她不是一度离得自己近些都手足无措的吗?难道小孩子家家,能瞬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