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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不止歇的欢爱,令两人次日都起晚了。直到门外传来多潾要梳洗的叩门声,慕阳才猛然惊醒。
看着身旁初醒的俊美男子,她羞得跟外面叫喊:“我还不想起来,你们都退下去,没叫你们都别进来啊!”多潾知道这些天主子心情都不好,想在床上多窝一会儿也是理所当然,于是便召其他女婢们退下,忙别的去了。
慕阳赶著下床把丢在床边的衣服穿上,却让庆炤一把又揽躺回去。
“甭急,到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呢!”
“午膳?”她撑起仍旧酸软的身子,也把他拉起来“快走!让人见到你在这里,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庆炤几乎要大笑“洗什么?让人看见你的丈夫在你房间,有什么不对?”
“还说呢!名分上我已经不是你的福晋,咱们不应该在一起的!”她羞红著脸拎起抹胸围上,慌乱地把系带打结绑住。
“咱们该是叫做偷情吧?”庆炤在她身后,帮著她系上抹胸带子,笑说:“可真没想到,我庆炤有一天会变成偷情的姘夫啊”他用手背对著那白皙柔滑的美背顺抚而下,靠近她白皙的粉颈边,咬上红嫩的耳垂。
慕阳羞涩地躲开,晕红的脸更烫了。“什么什么偷情、什么姘夫,好难听!”她把旁边的锦袍袄褂拾起抛给他“快穿上!”
庆炤接下衣服,一边著装一边轻笑。“不是吗?就只有姘夫才会天一亮就要被赶走。”
不一会儿,两人整装完成,慕阳把房门打开一边“趁现在没什么人在,你快走,免得让人看见了。”
一道黄澄的阳光射入屋内,庆炤走进光亮中,恋恋不舍地用掌贴上她的脸颊。
“舍不得走呢!”
慕阳如含烟湖水般的凤眸望向他,尔后垂下头“你该不会一去不回,就这么把我丢在一边了吧?”
他笑开了,俯近她的耳畔低声说:“晚些一定再来,陪你一天;半夜也会再来陪你一晚。”说著又咬上她耳朵“呵!为夫的这会儿可像个陪寝的小妾了!”
正当两人难舍难分,忽地院门口传来一声大暍“你在这里做什么?!”
站在门口的,是庆炜。
他冲进寝房门边,推开庆炤,把慕阳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被罚的事情来找阳姊姊,挟怨报复?”
“哼!”庆炤瞪了他一个白眼,侧过脸去。“杀风景!”他转身就要走。走前望了望慕阳“我会再来。”走了几步,他又回转过身恶狠狠扼住庆炜的膀子,拖著一块儿。
“你在这里又是做啥?跟我走!不论如何你都不能待在这里,孤男寡女不合宜,别害你大嫂!”
庆炜可不依。他用力甩开大哥的箝制,放声嚷嚷“我又不是你!你会欺负姊姊,我可不会!”他低头挥平被捉皱的衣袖“我喜欢姊姊,只会对她好,才不会像你对她胡来!”
“你什么?”庆炤怒气陡升,又揪起他的襟口。这个还矮他一个头的弟弟,似乎对自己的大嫂有了不该有的遐想!“你哪门子的喜欢?我不许!”说著,便用劲把他抛出回廊,重重摔下!
慕阳挽住庆炤的健臂,惊慌制止“别这样。五弟说的不是那意思!”但要安抚因嫉妒吃醋而发狂的雄狮,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庆炤扶住她肩头,轻声劝哄:“你进去。这家伙得让我教训一顿才行!”就在分神之际,庆炜已经朝著他尚未完全痊愈的鞭伤狠力撞来!
“唔——”庆炤被撞退好几步,身上半愈的创口爆出剧烈的疼痛,怕是那较深较重的伤都裂开了。这么一激,他两眼迸射出的怒焰益发炽烈“这可是你自找的!”
于是,两兄弟就这样在竹泉馆厮斗起来。自小习武的两人互不相让,庆炜虽较大哥少习了六年,但面对负伤而动作难免滞碍的庆炤,他不见得吃亏。
两人间的嘶吼至动起手脚,早已惊动馆里的仆婢在一旁围观;几个侍仆连忙奔去告知妠岚福晋和丽瑾如夫人。
两人的生母赶到竹泉馆时,他们已对战不下数十回,双双负伤挂彩。
“炜儿,你是做什么?给我住手!”丽瑾如夫人铁青了脸“你怎么敢跟你大哥动手?这是大不敬啊!”打得脸红脖子粗的庆炜见母亲出面,只得勉强收手:“娘。”
“这是怎么回事?炤儿。”妠岚福晋见庆炤脸色苍白沁汗,心疼地忙至儿子身边“你有没有怎么?”
庆炤皱著眉伸手入袄褂里一摸,沾了满手血。果然胸前莫名湿透的一片,是伤口的血浸染的!他狠瞪庆炜一眼,淡应母亲一句:“没事。”
妠岚福晋惊翻起他的褂子,见水蓝的锦袍已被染得大片鲜红,急红了眼眶望向庆炜“你是做了什么呀!把你大哥伤成这样!他本来就有伤的你不知道吗?”又瞟看如夫人“丽瑾,今儿个这件事我非得让王爷裁夺不可!你纵子对哥哥行凶,我绝不容许就这么算了!”
“福晋”丽瑾只能无奈地看着妠岚福晋搀著庆炤离去,随后气冲冲地赏了庆炜一个清脆的耳光,怒斥道:“畜生!别说按著辈分你不该对大哥乱来,他还是个郡王、是个朝臣呢!你是拿什么身分跟他杠上?”
同是受伤,庆炜得不到一丝关怀,反而尽是责备;委屈的他一挥手,叛逆应道:“了不起再挨阿玛一次家法嘛!”转身拂袖而去。
“你”丽瑾怒不可言,礼貌性地向慕阳福了福身子后,便追赶上去。
慕阳自始便愕愣在寝房门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傍晚,靖亲王把两个儿子召到书房,也意外地召唤慕阳到一旁。
“你们俩吵这一架,为的是什么?”靖王指指慕阳“为她?”
“不是!是因为老五不遵礼法,硬想待在不该待的地方。”
“才不!谤本是大哥居心叵测,想趁人不备跟阳姊姊算旧帐!”
看着两个儿子又僵持下下,靖亲王打断道:“总之,如果阳儿不在那里,就不会发生这事,对是不对?”
兄弟俩一听,都怔静下来。
靖亲王有所意会地点点头“看来就是这样。红颜祸水,果真不能留。”他转向慕阳“阳儿,今天不是我要无情,而是王府里的纪律需要维持,不得不做这样的决定,望你体谅。
“我决定,你马上动身起程回喀尔喀。只要你离开,他们就无从吵起。现在就走!”他传唤左右下令“送格格上车!”
一切都那么突然,完全来不及反应!慕阳惊诧地向庆炤投以求救的眼神。
但靖亲王不容一刻的延迟,大声叱暍:“来人!送格格走!”
左右侍者即刻上前去“搀扶”起慕阳,把她送出了书房。
眼看心爱的人被带走,庆炤碍于父亲绝对的威严,只能急如热锅上蚂蚁。
“阿玛,都入夜了,怎好让她无栖身之所?明天再走吧!”
“是啊!大哥说的对。”庆炜深表赞同。方才还想扭打一起的兄弟,这会儿却有志一同了。
“都给我闭嘴!”靖亲王重拍桌案,指著两人“你们俩,我不指望能兄友弟恭,可为什么就非天翻地覆不行呢?炜儿脾气冲、沉不住气;炤儿你又是怎么的?”
“是我不对,儿子这就回去反省。”庆炤只想现在就赶去追随慕阳。
靖亲王只是沉吟著“既然知道要反省,那就罚你们在这房里思过两个时辰。时间过了,炜儿你回房去,我相信你母亲自有一番训诫。炤儿你就回郡王府吧!你俩分开,也好让我清静清静!”
庆炤听得都快跳脚了!
两个时辰!饼两个时辰后让他上哪儿找人去?
深更夜半,成端郡王府前停下一辆华丽的车乘,但用的是一头不相称的骡子来拉车。
“郡王爷,到郡王府了。”车夫喊道。
庆炤臭著一张脸下了车。
在阿玛那儿,他好不容易跟庆炜大眼瞪小眼地熬过了两个时辰后,阿玛“体谅”兄弟两人没用晚膳,让他们到偏厅去进膳,硬是盯著他们吃了很久,尔后又命人送他回府,并托词他身上有伤,非要他坐车;甚至指示得用骡子拉车才能平稳。
天知道让骡子拉这么个豪华的车辇,速度简直比牛车还慢啊!庆炤完全想不透,连二十下鞭子都挞得下手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多虑!
他急急地奔入王府,准备策马追上慕阳一行人。
不知他们走了多远?该会在某处停下休憩吧?毕竟快入冬的冷夜,是不该赶路的。
他才走进府里,总管便上前来报“王爷,四爷在大厅等您许久了!”
“老四?”他眼一眯,不耐地挥挥手“这会儿没空理他,给我备马!”
才要旋身,不远处便传来庆煖含著笑意的声音“大哥,急著上哪儿呢?”
“追你大嫂!”
庆煖拉住他的臂膀“晚啦!现在是该歇息的时候,您何必急在这一时呢?难不成是怕夜深露重、孤枕难眠吗?”
“放手!再拦我,就要你掉脑袋!”庆炤大吼。“唷!”庆煖表情是害怕,手却一点也不放松“大哥竟沦落到为了一个女人要弑弟?那么与其追赶已经逝去的,不如见见我给你带来的这个吧!见过了,你就不会想出门啦!”
庆炤揪眉睇见大厅门边一个罩著白貂绒披风的娇影,恼怒四弟自以为是地给他找麻烦。
他当下一呼:“来人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拖下去斩了!也把他带来的人撵出府去!”
“啊?你玩真的?那可不行!”察觉四周涌上的侍卫,庆煖退到厅里笑道:“大哥要为女人发疯了,你可得帮我呀!”
那白色娇影把披风帽掀开,露出清艳绝尘的容颜,喊道:“王爷!”
一眼瞥去,庆炤愕住了。
“阳儿!”他冲入大厅紧拥住他原以为失去的最爱,开心至极,却不知其所以然。
“王爷”慕阳只是紧偎著良人的怀抱,脸上是笑也是泪。
好一会儿,庆炤才把眼光放到在旁边闲啜热茶的四弟身上“你准备给我解释吗?老四。”此时眼中已全无暴戾之气,只有温和的疑惑。
“唉我又捋了一次虎须。我得先说,这事儿阿玛和额娘都参一手的,你可不能随意就砍了我。”
“阿玛和额娘?”
庆煖摇动手上的摺扇“这么说吧赶大嫂回蒙古是假的,终身不得进京是假的,身分被废也是假的”他嘻嘻笑“总之,就是四弟我联合阿玛和额娘,把你们算计了一回!你们还是可以当一辈子夫妻的!安心了吧?”
“你”他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天,居然是失足掉在别人的计策里!“老五也是跟著你一起的?”
“他是意外。不过也幸好他瞎闹一阵,原本打算十天才把你们送回郡王府的,谁知才四天就完成了。”看大哥抱著佳人的手臂丝毫不放松,他散开扇子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也只有大嫂这般的倾城绝色,才会让大哥拉得下脸,三天就拜倒在裙下,准备当个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了!”
“如果我憋著十天都不说,你又怎办?”
“那也不过是我失策。骄傲的两个人,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罗!”他仰头相相天色“真的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们夫妻明天要再回去一趟,跟阿玛额娘交代一下。”说完,迈开步子就要走。
“我明早上朝的时候禀告阿玛就是了。”庆炤不以为然。
“哦!还有,你一个月不用上朝可是真的。阿玛鞭了你,也帮你告假一个月好让你养伤。尽管睡晚些吧!哈哈”开怀爽朗的笑声渐去渐远。
目送四弟的身影离去,庆炤终于失声笑出“京城里真是人心险恶!居然我亲生父母也跟著别人耍弄我!”
“我也吓了好大一跳。”能再次倚著所爱的温暖,让慕阳的声音听来娇腻又甜软。“谁知道我被送到这里来见到四弟,他说了我才明白。”
“我才急坏了!”庆炤仔细端详怀中的爱妻,把她贴向自己的身体搂紧。“不回喀尔喀了吧?别再分开了!”
“嗯,不分开了。”慕阳仰望着他,迎接夫君送来的唇。忽地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不过,要记得把蒙哥接到府里来哦!”庆炤大叹:“当然。我不会忘记你的马兄弟的。”
一记深吻,用浓情暖热了静凛的寒夜
数月后
庆炤倚在书房的窗边,观看片片飘落的雪花,身旁的总管靠近“王爷,听说郑亲王府的诺善格格婚事定了。”
“嗯。上回喀尔喀郡王来访,跟我提起关外贵族想与关内贵族联姻,托我帮上。”
“万岁爷下旨,把她许给蒙古土谢图汗的四子。”
“她都快十九了,能有个归宿是件好事。”庆炤勾起唇角“可别让你家那口子知道。她知道了,福晋就会知道,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念我无情、残酷之类的。”
“知道。”总管微笑退下。
多潾已经许给总管,当起总管夫人,但仍忠心地伺候姊妹般的格格。尤其两人都成了婚,在一起不免就是叨叨絮絮只有女人知道的小秘密,感情更见和睦。
想起自己的小妻子,他唇边漾开的笑意更漫染了无限的柔情
“想什么这么开心?”慕阳从身后拦腰抱上,并旋身让他把自己搂在身边,同看窗外碎琼乱玉堆成的一片雪白天地。
“在想怎么说咱们这段姻缘。”
“怎么说?”慕阳娇柔地依偎著丈夫“不就是那样?”
他俩一同笑看皑皑白雪满庭院,从天而落。
天赐良缘,皇恩浩荡!
桃子熊甜蜜口袋038出版日期200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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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这天是成端郡王喜获麟儿的满月宴,连同郡王的生辰。郡王府贺客盈门热闹极了,大厅、偏厅、花厅都贺客满堂,贺礼更是收不完!
庆炤走进待樱新苑幽静的房里,屋内与喧哗的厅堂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支退左右,直往内堂步去。
“阳儿,又在奶孩子?”
坐在床边的慕阳敞开衣襟,露出一边白柔的胸蕾,正哺育著宝贝儿子。
“奶口都选好了,你何必自己喂?”他把敞著的衣襟揭得更宽,让另一边的浑圆弹跳而出,手指顺著优美的圆弧边拂画过。“你这儿变得更美了”
刻意忽略她的心跳加快,庆炤把唇片贴上柔嫩的雪峰上啄吻,一边喃语:“本以为耕耘两年,你终于有孕是件该开心的事,谁知道根本是苦难的开始!怀胎十月,产后休养一个月;快一年的时间里,或者不能碰你,或者不能尽兴我都快疯了!”
慕阳连呼吸都不能自持地急促,抱著儿子的手都快软了。仍然努力镇定“我我可没有不许你找别人。”嘴巴上大方,其实心里是绝对的不愿意。
“傻话!”渴求的爱吻伴随著湿热的软舌登上怒凸的乳巅,他一边说著“谁都知道我的福晋是京城第一美人,外面全是不能入眼的货色,我如何屈就?”
“别别这样”慕阳口乾舌燥,微弱地抗议“外面有很多宾客在等著,儿子也”
“把他放到一边去。”庆炤低声命令,手也加入了动作。“以后别再奶孩子了!想到他日后也会长成一个大男人,我就不想看见他碰你!至于外面的客人你也甭担心,他们只能待在厅上,王府内不是他们能随便进来的”
下腹传来的骚动令她只能照著他的话做,轻缓地把儿子摆到柔软的床褥上,闭上水滥的眸子,接受这个她心爱男子的求爱。
“你还是那么敏感都湿了”大手探入旗服下的底裤“我可得想法子让你别那么快又有下一眙,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了”
此时一阵叩门声传来“炤儿,额娘特地来瞧瞧我宝贝孙了,把琛尧抱出来呀!”
“额娘?”当热的欲火被浇了冷水。
庆炤起身调整呼吸,慕阳则赶紧把襟领扣上、一身的华服整平、气息调匀。
妠岚福晋就这么不知情地打断了小夫妻的恩爱。手里抱著孙子,她可开心了。
“你不知道,你珍姨娘可羡慕死了,催著庆焰和庆煖赶快成亲,也给她生个孙子抱抱。呵呵”庆炤无奈的望向娇妻。这下只能想着天快些黑,好良宵花弄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