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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这宫斗的紧张时刻聊小说聊得起劲,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为了避嫌对此事保持沉默了。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贾元春所中之药上。
“怎么会这样?!那元妃中的是什么药,可有救治之法?”
贾元春还不能死!皇宫里的世家女子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皇帝以此来维持朝堂上各派势力的平衡,贾元春一死,这个平衡势必会被打破!
太后和皇后明白这一点,皇帝更明白。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元妃母女平安!”
玄知远下了死命令,他是为大局考虑,落在不知内情的其他妃嫔眼里,就成了皇上对贾元春的疼惜重视。
周贵妃刚才还哀戚惋惜的脸瞬间僵住,瑾妃低着头,但嘴角紧抿着,就连一向心大的吴妃也泄气般的撇了撇嘴。
玄知远语气严厉,张太医心中感叹一声,闭了闭眼,壮士断腕般的说:
“皇上恕罪!老臣无能,元妃娘娘所中之药,老臣见所未见,更遑论救治啊!”
玄知远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贾元春给自己下的沁心香。当初若不是有苏烬,恐怕整个太医院都不会有人查出来。张太医是妇科圣手,进太医院三十年,接触各种妇科药物无数,如今却说没见过这药!
玄知远心中气急:这宫里面的女人真是能耐啊!一个两个比朕的太医还有本事!
“宣苏烬!”
苏烬是太医院医政,平日里主要为皇帝看病,偶尔也兼顾一下太后和皇后。妃嫔们没有皇帝的特例,是没有资格让他去看诊的。
玄知远显然被气得不轻,不是因为贾元春,而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此时已经到了晚膳时候,不过凤藻宫的众人显然没心思吃晚饭了。
苏烬来的很快,这么大一台好戏,他早就想过来了。不过没有皇帝的宣召,他身为太医院医政也不好贸然进出后宫。
苏烬是万花谷出身,往凤藻宫里一站,就知道贾元春中的是什么药。不过此时就算是苏烬,也不禁要赞叹一声,这药……用的真是巧妙。
“臣倒是能辨出来元妃娘娘中的是什么药。”
苏烬仍是一副君子如风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说话。皇帝刚放下了一半的心,他又来了个大转弯。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救人。”
苏烬把话说完,玄知远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太后和其他人表情也扭曲着,显然也卡住了。
苏烬只当没看见,无所谓的继续说:
“听闻元妃娘娘是被人下了药才早产的,臣刚才进来的时候,在空气中问到了姜花粉的味道,不过这花粉中明显掺了东西。”
苏烬走到张太医身旁,拿过他手里的簪子在手中晃了晃。
“再加上木芙蓉和这能至产妇雪崩的碾碎的散血丹里的清风子,最后还要再加上一味不知道是什么的毒,呵!元妃娘娘现在只是大出血,真是命大!”
“你既然能说出这药的成份,怎么会救不了人?!”
玄知远咬牙切齿的质问苏烬,苏烬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不是说了吗?最后的那味毒药不知道是什么。世上毒药千千万,能让我找不出来的还真是头一次!”
苏烬表面上不显,心里也是皱起了眉头。他说是万花谷出身,实际上是天道制造。别说这人世间的毒,就算是仙界、神界的毒,哪有他没接触过的!可这次他是真的辨不出这毒的成份,比起玄知远,他觉得自己更心塞!
产房外一时间无计可施,产房里王夫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和之前想的不一样啊!
时冬晓猜得没错,这一切包括产婆方氏的被抓都是贾元春自导自演的,只是现在出了叉子。
她的计划里可没有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一说,如今是阴沟里翻船了。
“怎么办?大姐儿!大姐儿,你可一定要支持住!苏太医来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贾元春一大出血,王夫人就被吓傻了。此时除了安慰贾元春,已经有些慌不择言了。
“都怨你!你说你想的什么好办法,现在真被人下药了!……大姐儿!……”
王夫人被吓的语无伦次,脸色煞白煞白的。
贾元春强忍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由于失血过多,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脸色透明的几乎可以看清血液在血管里流动,配上下身大片的血红,场景着实吓人!
苏烬到之前,张太医已经用针灸暂时为她止了血。只是如今针灸的时效已经慢慢过去,身下又有血液在缓缓流失,而肚子里的孩子也生死不知。
“娘……”
贾元春声音很小,却已经用上全身的力气,希望王夫人能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快!快出去求皇上……求他请御宸王来……来为我……接生!”
“什么?!”
王夫人满脸惊骇的看着贾元春,听她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大姐儿!你……你糊涂了吗?!”
王夫人被贾元春吓住了,声音都抖得厉害。
“娘!”
贾元春急喘几口气,无力的说道:
“我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御宸王神通广大……如今……如今只有他能救我!况且……”
贾元春突然抓紧身下的床单,嘴巴大张,无声的尖叫。
身体明明已经疼的麻木了,可阵痛袭来,贾元春好事不自觉得瞪大双眼,绷紧身体。
等她缓过来,王夫人还在愣神,贾元春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王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