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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雪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用力将浅歌推开,神情不可置信,眸色沉了下来,如天山的深湖般又幽又冷,“你喂我吃了什么?”
浅歌被强劲的力道推开,背脊结实地撞上后面的树干,枝杈上的积雪掉落,砸在头上身上显得有些狼狈,但她浅目幽幽丝毫不在乎,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说:“摧心丸。”
万俟雪忍着情绪上和胸腔血气的翻滚,面色寒峻如霜,紧紧的攥着拳头,冷笑道:“我真是蠢,总以为你会接受了我的情意,结果每次都被现实反打一着!”
浅歌的目光闪动了一下,道:“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七天活命。”
“是吗?”万俟雪冷笑数声,“就像当初我对你一样,真是讽刺,这把戏倒让你用在我身上了!”
“没错,不过我这颗却是真的,不信你提气运功试试看。”
“不必了。”万俟雪神情依旧漠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是不敢试,而是不想试,更不想证明她说的话。
“当初陛下让我们为你做了一件事,现在我也想让陛下为我们做一件事……”说到这里浅歌顿了一下,眼角扫了一下两名圣使的方向,又道:“五天后,送我们上天山。”
“……为什么是那一天!”万俟雪似乎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中,脸色有些惶然,良久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她,语气仍是掩不住的失落,“你这样做无异是去送死。”就算明知是死,也不肯留下来陪在我身边么!
浅歌不着痕迹的转目眺望远方,可她那怆然的表情已烙在了心间,挥之不去。“陛下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倘若我不答应呢?”万俟雪眸色一冷,如刀刃的寒光逼视浅歌。
“你会没命的。”浅歌怔怔地道,神色一顿,恢复原来的冷漠,道:“你别无选择,这颗摧心丸加入了一味独特毒性,除了我无人能解。”
万俟雪阴冷的目光投向浅歌,道:“是你,还是她?”随即冷淡地哼了一声,“看来我宫中的鬼也该捉一捉了。”
浅歌心头一跳,这话她接不接都已无意义,干脆撇开视线不答。
“本宫收回原来的话……”万俟雪侧目看了浅歌半晌,霍然道:“你若再能心狠几分,倒是能跟本宫斗上一斗。”
浅歌冷然道:“陛下以为还能翻盘吗?”
“不,你不能,本宫也不能。”万俟雪凄然笑了,“既然你决定要做回凤舞阳,走自己的棋路,将来就不要后悔。”末了将手中的链子掷给浅歌。
浅歌握在手中,徐徐摊开手掌,只见珠子上面沾了丝丝血迹,透着幽光。“陛下,我是浅歌还是凤舞阳,取决于你是要复国还是就地安邦。”话罢,将手链往上一抛,右手起剑一挥间,琉璃珠散落,落在雪地上发不出一丁点声音,顷刻没了影子。
万俟雪眼见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话卡在喉咙没说出来,却有一种情绪梗在心头。
这么多年来,她无事时总会拿出来看一看,刚开始确实是想留在身边提醒自己过去的失败。后来,她心生好奇,想知道手链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久而久之,她觉得凭着这一串手链,她和手链的主人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无暇的想象,倒是聊以慰藉她心中的苦闷。
黄莺和橙殷站的较远,听不到她们讲话,却见她们的气场和表情变了又变,浅歌的举动每每让她们提心吊胆。当浅歌走来这边的方向时,陛下却一直垂头作沉思状,并没有让她们拿下浅歌,虽心生狐疑,但也不敢多做举动,便让开了道。
反正在雪域宫里,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浅歌无视两位圣使狠厉的目光,径直回了去。当她回到房中,见到苏瑾正起身向她走来,一句大师姐还没唤出来,阴沉着脸色的苏瑾甩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浅歌的脸偏到一边,口中已尝到甜甜的血液。“苏瑾,你……”花影急红了眼,却无力的趴在床沿,重重的喘息,睁大了眼睛瞪着苏瑾。
“你下不去手,我能原谅你,但你为何要阻止我?”苏瑾双眼是赤红的,不是被衣服映红,而是血丝布满了眼眶,阴狠的模样尤像地狱罗刹再世。
这是浅歌有生以来第一次挨巴掌,她忍下了那股在心中翻腾的酸楚,用力地抿了抿嘴唇,止住了唇边的颤抖,缓缓的转过身子来,神色一端,道:“大师姐,为何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此时的苏瑾根本听不进话,她眸色阴鸷地一瞥,停在浅歌红肿的左脸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道理你什么时候才懂得?”
浅歌无奈的苦笑,“如果大师姐信不过我,现在就把我杀了罢!”
其实苏瑾也是怒火攻心,控制不住自己才打了浅歌。是了,只有这个时候她心中才得到发泄,感到那么的快意。她喜欢将人踩在脚下,喜欢看别人向她求饶的模样,如果不是那句大师姐和泼了她一盘冷水,她对师妹竟也产生了那个可怕的念头。
她在做什么?!
苏瑾神经兮兮的使劲搓着右手,胸前起伏不定,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浅歌一眼。
“大师姐?”浅歌瞧出不对劲,欲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逼了开来。
“师妹,原谅大师姐,大师姐并不是真的想打你!”苏瑾跑出去之前说了这句话。
浅歌想追上去,被花影唤住:“主人,别……别跟上去!”
花影看到苏瑾的那个眼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兴奋中带着狂躁,像及了那个动不动就拿皮鞭抽打她们取乐的六神君,她害怕主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浅歌想给花影一个放心的笑容,才发现左脸疼得厉害,她现在脸一定肿得很厉害了!
忍住不发一言,才勉强将叹息卡在喉咙,走到床边,默默的扶正花影的身子,让她半靠在床上。花影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断的骨头能接的也接回去了,乐观点的话一年半载可以恢复,但也是半残了!
“主人——”
“别说了!”浅歌怎会不知道花影想说什么,比起她的伤,自己的不算得什么!
花影看着她半晌,费劲的抬起了右手,将她头上肩膀上的雪花拂去,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侧面停留了一下,又怯怯地垂下手。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下天山,回中原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帮你调理养伤,你的身体很快就可以恢复了。”浅歌轻快地说,可湿润的眼角终究出卖了她的内心。
“花影不疼,主人不要难过!”
浅歌轻轻地抿了抿唇,花影的声音很好听,对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说的话只有两种表达意思,顺从和安慰。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忽然,浅歌神色一变,离开了床边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瞥见回廊的转角处闪过一道黄色的身影。拉回视线,微微凝目搜索,在窗栏下的夹缝中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字:地牢。
浅歌在心里默念一遍,将纸条攥在手心,思绪翻飞——
“你想怎么做?”
“杀了她,再自尽!”
“你这算同归于尽还是殉情?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俟雪死了,木子尧就会得逞,万俟冰婧的复国之心更甚,死不是唯一的办法。”
“即便能逃出去,经此回去中原路途遥远,我们还有希望回去么?!”
“雪域宫易出天山难上,这个月初十,让万俟雪亲自送你们上天山,后面我自有安排。”
“这、这么快?”
“我可能暴露了,那天在地牢万俟雪看了我那一眼一直让我心神不宁!这个月初十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