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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另外铺路?这条路要怎么铺?那个人又是什么人?这些疑问那净禅子也没有办法回答,但是他的话不论是真是假,至少给了他们别的思路,比如说天梯消失并非是意外,也有可能是早有预谋。
天道也许给灵界众人撒了个弥天大谎。
马梨苏先不说,衍一先行严肃起了神色,他的脸色发黑,显然是不接受这个可能。
他们日复一日修炼,时间的流逝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渺小了起来,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你们的所有努力还有眼见的一次又一次的陨落,都是徒劳。土生土长的灵界人,怎么可能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看吧,你们都不会相信的。"净禅子苦笑,说,"我何尝不是看着一个又一个好友陨落,很快也要轮到我了。"
修士总会有这样与那样的奇遇,这人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才能在这么长久的年岁中存活下来。
马梨苏和衍一不一样,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衍一会和云轻一起飞升,于是这个问题就不是无解的。那既然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就要有人来解答,眼前这个人就是契机。
再往深处想想,那个所谓的人,也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中心——云轻。
这么串起来,所有的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看着衍一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马梨苏却已经坦然了,她将放在净禅子识海当中的灵气收敛了些,然后才笑着与他说,"前辈既然把我想知道告诉晚辈了,那晚辈就没有立场再为难你了。"
净禅子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呢,他走到这个地步,什么奉承与嘲笑都经历过了,苦的甜的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便与她点头,说,"小友不急着赶我走,你们是要去南尧山吧?"
马梨苏但笑不语。
"若我猜的没有错,小友此行是想要去寻那南厄秘境吧?"
这时马梨苏才点点头,给了净禅子谈判的机会。
她身负蓬莱许多秘宝,借着蓬莱功法的独特性,才能在净禅子这样的人物面前占得一两分便宜。但是就这并不多的便宜,她也想要把后面的剧情搅动个复杂。
想要插手南厄秘境,这回事马梨苏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两人做下了暗自的约定,那衍一最后只能用复杂的吗,目光看马梨苏。沉吟许久,他才开口,问,"你?"
衍一做久了灵界的天之骄子,陡然知道了这灵界也不过是上界人眼中的一场游戏,心中自然不甘不平,不明白马梨苏一系列行为也是情有可原。
就算是原来的小说,估计他也是在南厄秘境吃了苦头之后才找到其中的关窍,至于是不是遇见了净禅子,那就另当别说了。
"事关重大,他也没有立场欺骗我们。"马梨苏对着衍一,一副沉着分析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天梯消失是为了什么,是真是假我们的都要去南尧山,至于南厄秘境,难道剑主不想去?"
早在衍一带着云轻往南尧山去的时候,他并不知晓半点南厄秘境的事,或者说,去南尧山只不过是为了给云轻一个历练的机会。
但是马梨苏有此一问,接着前面净禅子的话,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南尧山怕是与南厄秘境脱不开关系。
"你早就知道?"
他眉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问马梨苏。
马梨苏摇了摇头,"我就是有这个猜测,没敢确定是不是。"
她只知道这南尧山有一处秘境,但是是什么秘境,连小说中也没有写清楚,她又怎么可能知道。适才不过是诈了那净禅子一把,却没有想到是真的。
若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净禅子整个人都气坏了,"从前的蓬莱人都是多光明磊落的,怎么到了你这个小姑娘这儿,就这么让人诟病呢?!"
马梨苏气势也不怂,直接顶了回去,"从前蓬莱与世无争,自然就光明磊落,如今的蓬莱已经跌入了凡尘,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光明磊落。"
她这么说了,那净禅子自然也只能讪讪闭嘴了。
道家消失却不是真的消失,他那些曾经生死与共过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在时局的变化下,选择了放弃原先的门派,出去自立了门户。那西边与西楼朝夕共处的小宗佛,便是他师兄创立的。
当年蓬莱剧变,连净禅子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他原本的亲友参与了。岁月变换,他们早就忘记了当初一心想要修复天梯的初心,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他的多愁善感,马梨苏是没有半分察觉,着手就撤掉了禁制,让唐家主进来了,"我们还要在妇罗城停留一两日,你记得安排一下我们的住所。"
唐家主早已经见识过了这一帮人马的实力,当下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立马就点头安排下去了。
这时候马梨苏才抽出空来了关心云轻,问衍一,"云轻呢?"
她身上的飞桥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衍一并没有担心,便与马梨苏说,"我们说的事情,她不适合听。"
加上她身后的云家,总要她自己解决掉了,以后才不会落下了心魔,于修炼这一途有所妨碍。
马梨苏了然点点头,看衍一这模样就知道他给云轻留了后手。
之前不知道这云轻可能与天梯有关系,现在知道了,就算是她是自己完成任务的阻碍,但是马梨苏也没有办法枉顾灵界这么多修士的意向,将这个阻碍给着手除掉。
当然,在系统现在还不知所踪,而她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在陌生的时候,说不定被天道保护着的云轻,莫名其妙就能把自己干掉了。
唐家的乌云散开,但是云家的却都笼罩了过来。
云玉儿臭着脸回到了家中,云轻也正跟着她走往了云家。
从前在这里便是自己最为眷恋的地方,那时候她母亲还在,父亲也不是如今模样,她比谁都更幸福。但是母亲离开,父亲翻脸,她生活在这个名为"家"的地方,却没有再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她以为自己会恨的,但是走进了这里,却发现再多的情绪,所谓的爱的恨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剑式第二她才初初学会,剑阁后的剑峰她踏上去一步便迈不开另外一步了,她未来的日子被许多别的东西占据,从前的云家,如今看来也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云轻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看向了这个在妇罗城实在是辉煌独一份的云家府邸,心中所有与这个地方有关的情绪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再也不在意,甚至于在云家主呵斥出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触动了。
"孽女!"云家主一瞧见了云轻神色平淡的脸,心中的怒火就升了起来,对着她大骂道,"你跑出家门,还有脸回来?!"
云玉儿想要说些什么提醒云家主,但是云轻的动作却更快,手上多情,剑意不过挥手间就到了云家主面前,道,"晏清,清峰第二十八代弟子云轻就此宣布,云家与晏清的附属关系解除。"
她的话化作了一道光,不知飘向了什么地方,那云家主却变了脸色。
他明显地感知到了,原来自于晏清的保护层消失了,这其中与云轻说的话,必定有很大的关联。
云家主颤声,说,"你说什么?"
云轻才发觉,从前觉得这么高大的父亲,在这一刻也可笑至极。想起了满身洒脱的马梨苏,想起了她一条白练便能拦住山海的身形,也突然觉得,被晏清上下羡慕的自己,也不过是他人眼中,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而已。
再看云家主时,她便再不高兴,也不难过了,与他说,"是我做的。"
她尚未真正接触到人性,并不知道云家主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也不知道在云家主低下头时在想什么。
所以在云家主与她认错时,才会错愕在了原地。
"轻儿,为父对不起你,当年你母亲离开,实在让为父伤心,才会迁怒到了你的身上。"他神色落寞,云轻只在母亲离开的时候,才独一次见过他落寞的模样。
如今再看到,却不知所措了起来。
云家主余光看到了云轻的表情,便又开口,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轻儿,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他问的话,让云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了机会,云家主便又开口,说,"你师父先行离开,兴许有别的事,这段时间,你可以留在云家,你母亲还有东西,大约是留给你的。"
若单单只是云家,云轻不会动摇,但是云家主说起了她的母亲,她就不得不在意了。不过,要能跟随师父一起去历练,这也是她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犹豫了片刻,她才回答云家主,"等我师父回来了之后再说吧。"
说着,便对云家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想要回之前的客栈。只不过脚步走出去,便遇到了被马梨苏撺掇着过来的衍一。
她脚步微顿,看着与马梨苏肩并肩的衍一,心中竟然升起了酸涩的滋味,喊道,"师父。"
衍一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倒是马梨苏,用欢快的语气与云轻说,"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处理好了便和我们一块去唐家吧,行程可能有别的变化了。"
还没等云轻自己回答,衍一就提云轻拒绝了,说,"她先留在妇罗城,她实力不够。"
云轻知道她们带着那云家请来的大能是有别的事情,如今马梨苏说的别的变化,也应该是与那别的事情有关,而这件事,衍一不希望自己插手。或者说,她现在拖了大家伙的后腿,让他们有为难。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云家主说的话,虽然有不能跟着衍一一起与历练的失落,但是又有了放松的感觉。
如今已经不用她选择了,也好。
想到了这里,云轻释然一笑,很是善解人意,与马梨苏抱歉一笑,说,"师父说的是,我现在的实力比不上你们,要是你们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我恐怕会拖你们的后腿了。"
听她这样说,马梨苏还想说上两句,却没有想到云轻自个儿说起了自己的打算,"刚才我父亲让我回家住一段时间,还说起了我母亲,我想了想,既然母亲离开前留下了东西给我,那这样东西一定很重要。"
"我想去看看。"
她不想在听马梨苏各种劝说的说辞与"善解人意",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难受,而所有的无谓的得体与礼貌,在这一刻,都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仅仅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她便感受到了不舒服。
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测,却下意识地阻止自己想下去。
衍一显然很意外,还特地看了一眼云轻,然后开口说,"你若是想去,便与我们去,不必要与云家的人虚与委蛇。"
他说话向来都不留情面,云轻一半感觉到难堪,却又有一半是感动。
她点了点头,与衍一说,"我知道的,只不过我母亲的东西还在,我至少要把她的东西要回来。"
衍一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多说了一嘴,听到了云轻的回答,便也带过去了。
如今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天梯的事情大。
与云轻交代了好些话,两人才离开云家,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么般配又这么默契,看着看着,云轻竟渐渐落下泪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难受了。
南尧山的山脚处,突然跳出了一株啾啾草,在原地跳来跳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突然,它兴奋起来,冲着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啾啾啾"叫着,诸原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它发现了什么。
这烦人精的主人竟然也跑来了南尧山。
自投罗网地速度和地点,实在是准确得有些过分了。
诸原拍了拍自己身上被激动起来的啾啾草弄的狼狈模样,一个法诀施展开来,又是人模狗样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