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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慧:“大哥,你平时都不买菜的吗?一篮鸡蛋,面粉大米,几个西红柿……这能做什么啊?”
郝仁师:“好吧,我还是点外卖吧,不用麻烦了。”
潘金慧:“不行,你收留了我,我一定要做一顿,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郝仁师:“嗯,行,你随便做一点吧,做什么我都吃。”
潘金慧叉腰,一本正经的说:“随便做一点?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做起饭来,就没有随便过!等着吃满汉全席吧!”
郝仁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大学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潘金慧扎起围裙,熟练的清洗餐具,厨具。将菜板放平,碗筷准备好,一系列娴熟的操作俨然就是个小厨娘。恍惚间郝仁师有种错觉她是个厨房的主人。厨房的主人,不是厨师的话,那一定就是老婆。
郝仁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醒过来。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街边捡回来的女孩。不知根,不知底,就连新新人类都不会如此草率。何况,最重要的是,她头顶25,一个只有三年寿命的人,怎么能厮守终身呢?
带着欣赏悲剧的心情,郝仁师看她忙碌的背影,要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是两口子的日常。努力打拼,深夜回家的老公,整理家务,贤惠善良的老婆,要是人间的事情都能向喜剧的方向发展该有多好。
大约十几分钟后,第一道“菜”上桌鸡蛋饼!
作为资深懒宅男,郝仁师以前吃鸡蛋,无非就是煎,煮两种,这种鸡蛋加面粉的甜口鸡蛋饼还是第一次吃。
金黄的鸡蛋饼勾起郝仁师的食欲,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诱人的香气不断钻到他的鼻子里,更是让人把持不住。
终于,不等其他菜上桌,郝仁师一口下去,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享受。外酥里内,甜腻馨香,饼的火候和薄厚都是刚刚好的。他的确没有吹牛,论做菜,仅仅从这一道就能尝出功力。
电影《食神》里表达过一个观点,能把简单的食材做好才是真的大厨,只要用心,每个人都是食神。潘金慧仅仅用鸡蛋,面粉,油和白糖就做出了美味,不得不说手艺出众,而且不知是谁的心被几张饼征服了。
潘金慧:“第二道,葱花煎蛋!”
她刚把第二道菜端上来,就被郝仁师这一副狼吞虎咽的滑稽像逗笑了。刚才还彬彬有礼的大叔,居然变得像一个饥饿的小孩。
潘金慧:“你不怕烫啊,慢点吃,我每一样都少做一点,让你多吃几个样式。”
郝仁师:“不用麻烦了,鸡蛋还能做出什么花来……”
潘金慧:“说这话你就外行了吧,鸡蛋是可塑性最强的食材,几乎可以和一切食物混搭,而且还怎么搭都好吃。就像女孩最喜欢的百搭外套一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郝仁师:“好吧……你要不嫌麻烦,我巴不得多吃点呢。”
潘金慧:“等着大饱口福吧!”
她匆匆忙忙转身进入厨房,又开始忙碌,锅碗瓢盆不时传来声响,郝仁师的心也聒噪起来,的确,这个大房子冷清太久了,增添一点生气是件好事。
面对鲜活的生命,郝仁师的思绪拉远。几个大胆的想法逐级递进,如果她头上不是25该有多好,如果她头上52也行啊!如果她头上是82呢?为什么非要看到她头上的数字?为什么非要有这种造孽的超能力?为什么……
想来想去,郝仁师把罪责再次归咎于超能力。如果他看不到女孩的寿命,他就不会带着怜悯的态度,也不会时长感到焦虑,更会有爱情的致命天敌犹豫。
是否有这样一个神,住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凝视着他?看他被超能力折磨的心力交瘁,死去活来,就像看一出电影或者话剧,在那边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可乐。一定有这么个家伙!
“我要见到你!揪出你!让你亲自把老子的超能力收回去!”
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郝仁师丝毫没有注意,主食来啦。
潘金慧:“主食来啦,金玉满堂结良缘!可别小瞧这一碗哦!”
郝仁师:“金玉满堂结良缘是啥……什么鬼……”
潘金慧:“简单地说,就是蛋炒饭!”
郝仁师:“切,我当是什么呢,蛋炒饭搞这么好听一个名字。”
潘金慧:“你尝尝就知道了。”
郝仁师拿起筷子,试着夹了一点,放到嘴里。潘金慧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等待结果。
潘金慧:“怎么样?好吃吗?”
郝仁师沉默不语,捂着嘴,皱紧眉头,半天都不说话。
潘金慧:“好吃难吃你倒是说个话啊……”
郝仁师呼吸非常急促,憋的满脸通红。
潘金慧:“难吃你就吐出来,千万别憋着,是不是我盐放多了,不能啊……”
郝仁师甚至还流出了一滴眼泪。
潘金慧:“你不是吧,再难吃也不至于哭啊,我的手艺有这么差吗?又不是暗黑料理。”
谁知郝仁师放声高喊:“太好吃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炒饭!我怕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啊!”
潘金慧心想:难道我走错片场了,是在拍食神吗?
郝仁师:“太好吃了!你能不能一直给做饭啊!我……”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且尴尬。一直做饭什么的,最隐晦了,建议广大单身男孩记好笔记,没准以后用得上!
潘金慧有点不好意思,她与郝仁师短暂的对视了一会,急忙扭过头去,继续忙碌。不一会,端出来最后一道菜:“今晚的最后一道,西红柿鸡蛋汤……”
郝仁师:“谢,谢谢你啊……”
暧昧的气氛还没有过去,两个人都很尴尬,谁都不先说一句话。郝仁师低头扒饭,老宅男之魂再次作祟。虽然沉迷,但他心里却欢喜,三十年来,吃了人生中最美妙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