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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基本是上被索文烈给拎着走的。
我相信他此时肯定很愤怒,所以一路上吭都不敢吭一声,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成了他的出气桶。对一个因为不能人道而有些心理变态的男人,我圣母地表示应该给他更多的理解。
索文烈一路把我拎进帐篷,我很意外地发现他的脸上平静地很,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悲愤欲绝的模样。
不过我很快便发现原来我的这种怜悯真的非常多余。
“今天,在群马镇见到林子昂了。”他温柔地笑,绕到我背后,捧起我的长发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我想他很快就能来见你了……你说,我抓到他之后要怎么对付他才好?”
“你想怎么样?”我攥紧了拳头。
他的手臂将我环了起来,并慢慢地收紧,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顶心,柔声道:“我们东煞有一种处死人的方法……就是用一口巨大的铜锅放满凉水,跟着把人扔进去,之后在铜锅下放柴,点火,用火慢慢地煮,慢慢地煮……所以那个人呢,要熬足几个小时以后才有可能死去……”
他轻描淡写的描述竟然让我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变态!”我用力挣扎了一下,在他的钳制之下显得很徒劳,“放开我!”
“怎么?心疼了?”
他轻笑了起来,双唇慢慢移到我的耳边,突然张口含住我的耳垂,有种突如其来的酥麻如电击般蔓延,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他抱着我往床边走,粗重的身体一下子压到了我的身上。
尽管知道他不能做正常男人做的男女之事,但他这样一来,却也引起了我不小的恐慌。我甚至想,万一别人只是误会他怎么办?万一他只是装的怎么办?
他开始撕我的衣服,衣物撕裂的声音伴着我歇斯底里的哭叫,生生便是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活教材。
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竟是他用手在狠狠地掐我的手臂。我哀嚎了一声,眼泪便忍不住涌了出来……
等他放开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上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了。我哭得头皮有些发麻,额头两边突突地跳着,生生地痛。
索文烈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紧接着将锦被裹住我几乎已经赤(裸)的身体,整理好衣衫后便跳下床去,紧接着我便听到他走出帐去的声音。
我将手抵在嘴边,起先是隐忍着抽泣,之后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得迷迷糊糊。
突然有人轻柔地掀开了被子,我正沉浸在巨大的委屈当中,什么人都不想搭理。
“真是个小可怜。”
听到声音,我知道是伊达来了,于是心里更觉得委屈,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伊达让侍女帮我换下了已经可以称之为布条的衣服,又用伤药帮我在伤口上悉心地上了药,她将马灯拿近了,看着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唏嘘不已。
看来,索文烈似乎并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也就是说有可能他只喜欢虐待我,仅此而已。
“刚才我们在外面听到姑娘的惨叫了,真是……”
“蒙达拉,专心给静瑶擦药。”伊达打断她,对我笑笑,解释道:“我们听说你被索文达带到了帐篷,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哪知……”她说到这里收了声,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却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刚才伊达竟然一直守在帐篷外?!
我明明记得她并没有去参加篝火晚宴的,与其说有人那么快就将消息告诉伊达倒不如说是伊达一直都在注意着索文烈或者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伊达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伊达见我不说话,便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大概是哭得久了,脑袋晕晕乎乎的。”
她“嗯”了一声,柔声道,“帮你上完了药,你就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觉?我心里苦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伊达柔声劝慰了我一番,帮我细心的掖平被子,带着婢女离开了。
此时,我不但担心自己,也更加担心起林子昂,尤其是想到索文烈刚才跟我说的“温水煮人。”我就不寒而栗。
长叹了一口气,一翻身,突然感觉肋骨被什么硬物给硌了一下,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查看后发现竟是一把金色的小哨刀。
我想起刚才伊达帮我掖被子,难道……
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左思右想,对伊达的行为还是想不明白。她刚才守在帐篷外面偷听索文烈如何待我,是关心我还是其他?之后她又不动声响地留下一把哨刀,到底是给我防身,还是想借刀杀人让我杀了索文烈?
我皱紧了眉头。
小哨刀长约两寸左右,刀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刀身中间是镂空的。刀子虽为金色,在烛光下却闪动着如同水一般流动着的寒光。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听见帐篷外轻微的动静,我吓了一跳,赶紧躺下身,将哨刀偷藏于床缝之中。如此,等了半晌之后,外面竟再没有一点动静,我这才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索文烈一天一夜没有过来,伊达也没看我。
我脑子里面则一天到晚都在盘算着自己把哨刀放在哪里索文烈才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又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刺中他,而不会因为被他发现而失手。
我披头散发地盘腿坐在床上,大概是哭多了,眼睛痛地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雨水打在帐篷上发出密集的敲打声。
突然想起,我竟有好几日都在白天出去过了。
索文烈,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狠狠地咬了咬唇,有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口中,咸咸的,我抬手擦了擦,发现竟是被我自己咬出了血……
雨下了整整一夜,我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我们东煞有一种处死人的方法……就是用一口巨大的铜锅放满凉水,跟着把人扔进去,之后在铜锅下放柴,点火,用火慢慢地煮,慢慢地煮……所以那个人呢,要熬足几个小时以后才有可能死去……”
我大叫一声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睁着眼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发呆。
在古代最不好的事情莫过于不能知道很精确的时间,如果知道要穿越,我应该带只手表过来,最好不用电的,比如光能动之类的,一走就能走个几年……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好笑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可以漫无边际地YY。
“陈静瑶—陈静瑶—”有人在帐篷外叫我,和着雨声断断续续的,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
那人又在外面道:“快点起来跟我走一趟。”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上次不就是被人莫名带到大单于跟前去了么?于是便说道:“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在说吧。”
外面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左狼王让我们传话给你,如果你想见林子昂的话,就赶紧跟我们去康营大帐。”
我听到林子昂的名字,心脏一下子“怦怦”跳了起来,那傻小子不会真的为了救我只身到东煞来了吧?
而且听外面的人说话的口气,很有可能林子昂可能已经被索文烈给困住了。想到这里,我咬咬牙穿了衣服翻身下了床,走了几步,又回去从床缝中摸出伊达留下的金哨刀,塞到短靴里面。
出了外面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寒意,雨水中夹杂着些许的雪子淋到身上有些刺骨。
一路上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停地在想士兵口中的康营大帐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东煞的牢房?还是东煞的炼狱?
越是想越是为子昂担心。
又走了一会儿,望见前面一片晃动的火光,有人四处跑到着,也有人粗声叫嚷着,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只觉得身体似乎都被冻住了一般,每挪动一次脚步都要花去全身力气。
我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急,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在我的脑子里面崩了一根线被拉得越来越紧,只要再花上一些力气就会“铮”地一声断成两截……
“呐,她来了!你现在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我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心里直觉得一阵厌恶。
“他在哪里?”我问。
他冲着我微微一笑,朝一个方向撇了撇唇角。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真的见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他半隐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肯定在盯着我看。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心酸,只觉得内心深处又块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生生的疼。
“你让她走,我便放了她。”林子昂的声音沉静而冷漠。
我真想好好看看他。
索文烈看着我温柔地笑,勾勾手示意我过去,我动作慢了些便被身边的士兵狠狠推了一把。索文烈用手臂禁锢住我的脖子,让我紧靠在他的身前,冲林子昂喊道:“林子昂,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我们拿了刀把抓到的人身上的人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看谁割地多手上的人还没死,就算谁赢。如何?哦,对了,你们汉人管这个叫凌迟对吧?”
林子昂急道:“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便不会放过你。”
“索文烈,你疯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听到伊达的声音,没想到子昂抓的竟然是她!
索文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紧接着抽出一把短匕首,慢慢搁到我的脖子上,刀柄上的宝石在火光反射下炫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我突然想到这把匕首是林子昂送个我的那把,也就是大破鹰部落时所缴获的战利品。
“塔迦,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听见轻轻说完,突然飞快地在我的手臂上割了一刀,伤口不算深,感觉也不是很痛,只是那种恐怖的感觉令我不停发抖。
我咬紧了牙关,将已到了嘴边的尖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痛么?”我听到索文达在我耳边喘着粗气。
我拼命摇头,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淌,一头乱发湿漉漉地都贴在了脸上。
伊达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林子昂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索文烈,你真无耻!”伊达跑至他跟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眸子里面充满了幽怨的恨意。
她转身走了,身影很快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林子昂缓缓从夜幕中渐渐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白色的盔甲,在周围黑暗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好了,我已经放了她,你可以收手了。”
索文烈在我耳边说道:“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哦,我们再试试他好不好?”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索文烈,你个无耻小人!”
“我可是为了你好。”他干干地笑了笑,冲林子昂道:“见了本王跪也不跪,真是失礼呀。”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手一扬。
只听得林子昂痛苦地哼了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右腿,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
索文烈手中的银色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右大腿中,我尖叫了一声,心如刀绞。
“很好,很好—”索文烈满意地点点头,依旧用手捏住我的肩胛让我动弹不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子昂,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这样就能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勇气。
因为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闭了闭眼睛,一手抓住匕首的刀柄,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匕首从大腿上拔了出来,霎时间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