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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未央_分卷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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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只气得手脚发抖,指着月娘道:“这也是你一个好人家女孩子说的话?”月娘只冷笑道:“我只会说,可不会做,我若是能做,也给我好大哥找几个小娘子来,看你还怎么得意。”冯氏虽也能言,可对着月娘这样蛮不讲理,也是开不出口来,眼中含着泪道:“我与你无话可讲,你有话只与你大哥哥说去。”说了转身就走。

    月娘赶上几步,赶到门口,却叫守门的婆子堵住了,月娘只得冲着冯氏的背影喊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大哥哥不过是靠着奉承那个狐媚子才得了官儿,快别到我眼前来摆官太太架子!”不说冯氏听着月娘这话气得眼中含泪,便是月娘自己细想起来也觉着十分委屈,眼中簌簌落下泪来。

    月娘与齐瑱之间也有和缓的时候,而后齐瑱听说玉娘要去采选,指谪谢逢春卖女求荣。月娘听不得有人说她父母不是,与齐瑱纷争起来,竟是动起了手,这才渐行渐远,以至于夫妇相见如同陌路。如今看来,倒是齐瑱说得才是实情。她那个爹爹,靠着玉娘得了侯爷的爵位,又为着玉娘不喜欢她,连着二十来年的父女之情也不顾了,就要逼她回去,实在叫人心寒。

    而冯氏在月娘这里吃了气,在马氏跟前不好露出来,晚间谢显荣回来就哭诉与他听了,又道是:“二妹妹从来瞧不上妾,妾知道,妾也不怨。妾只恼她这样埋汰老爷,老爷念了这些年的书,中得禀生亚魁榜眼,到她口中竟是一笔勾销了。”

    这也是冯氏与谢显荣这些年夫妇做下来,深知谢显荣有些书生秉性,听着月娘那话,哪有不恼的,果然她一番话说完,只看着谢显荣脸上阴沉。

    谢显荣将翠楼送与齐瑱,也自知对月娘不住,可月娘几番闹腾将他些许愧疚之情磨得一干二净,又听冯氏转述的月娘说他是靠着玉娘的裙带得的官儿,脸上沉得滴得出水来一般,冷笑道:“她要是能笼着齐瑱,我便是要送一百个一千个人与齐瑱,看齐瑱要不要?她自己将丈夫逼得不肯见她,不独不思己过,倒要丈夫断子绝孙吗?”冯氏听着谢显荣这几句,擦了泪道:“说来二妹妹是任性了些。”

    谢显荣又说:“我原想着到底父女兄妹一场,我们这里热热闹闹要过年,也不好叫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她即这样不知事儿,还是快些儿家去罢。总是人家的媳妇了,我这当哥哥的也不太好管教。”说了衣裳也不换,转身出去就寻谢逢春说话。

    谢逢春正在宋姨娘房中,听着金保在外头说大少爷找,看这个时辰,就知道有要紧事儿,当时就想起身,宋姨娘缠着不肯放,只说是:“有什么事儿大少爷不能明儿说呢?侯爷,我哥哥说的事儿,您倒是肯不肯答应呀。”

    却是宋姨娘之父兄将宋姨娘送与谢逢春做妾,便是看重了谢逢春的三女儿在宫中为妃,日后好借力的。如今这位谢三姑娘已晋为贤妃,更手握宫权,可说是连着皇后也要让她三分,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到底宋怜儿是个妾,妾的家人是论不得亲戚的,宋家若要借着承恩候府的名头做生意,非要谢逢春答应不可。是以宋柯跟了来京,好容易才见着了宋姨娘,便将他们父子的打算与宋姨娘说了,又道:“他谢逢春收了我上千亩良田,便是现白银也有数千两,如今只借着承恩候的名头做些生意,不要他一分银子入股,情愿与他三七分成,你把这话细细与他说了,不信他不肯答应。”为着叫宋姨娘肯帮着相劝,私下给了宋姨娘一千两银票傍身,又答应只消生意做起来,便与她一成分成。

    宋姨娘也是个轻浮不安分的,不然也不能答应先许儿子后嫁老子这样的荒唐事,这时听着自家哥哥的话,又见有银子可拿,自是满口答应。这日她才自家摸了些银子出来,叫厨房里治了桌酒菜,亲自请了谢逢春过来,坐在他怀中撒娇撒痴,一杯杯灌谢逢春吃酒,才将宋柯的话提将出来,就看谢逢春要出去,哪里肯答应,把一双玉臂缠住谢逢春,又道:“侯爷,这样无本有利的生意,您倒是答不答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阿幂的爸爸为明天的手术做各种检查,所以阿幂回来的晚了,

    大家先看着,阿幂马上去修改。

    ☆、第141章有悔

    作者有话要说:阿幂爸爸今天上午八点做的手术,手术很成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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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逢春为人虽是势利,可也是打七八岁起就学着大算盘,十来岁学着看账簿,再大些就到铺子里头里去管事了,能将父祖留下的产业做大,怎么能是个蠢货。更又一桩,虽谢逢春纳了宋姨娘,却是从来瞧不上宋家,但凡要些脸面体统的人家都做不出将个女儿先许嫁儿子而后又倒赔妆奁送给老子做妾的事。如今宋家肯许下这样的重利,只怕借着承恩候府的名头要做的生意是个见不得光的,当下就冷笑了声,将宋姨娘玉臂拉开,沉了脸道:“你即进了我谢家,就是我谢家的人,少和你父兄来往,这样的话日后不许再提。”

    因谢逢春与嫡妻马氏素来不和睦;卫姨娘又从来不得他的意;佩琼虽温柔多情,便为着不给玉娘惹祸留在阳谷城。谢逢春身侧只余了宋姨娘一个可人些的,是以谢逢春虽瞧不上她父兄做派,便常歇在宋姨娘处,便将她的心养大了,只以为一说必成,不想谢逢春竟是反面无情。

    宋姨娘自以为自家青春少艾嫁了谢逢春个老头儿已是万分委屈,如今再叫谢逢春这样一训教,又羞又恨又气又恼,当时就哭倒在地。谢逢春虽在屋外听着了,也是脚下不停,转眼就走了开去。

    又说谢显荣在书房待了没一会,就看着谢逢春过来了,因上前相接,扶了谢逢春坐下,再将在书房服侍的人等挥退,只不提月娘今日的一场胡闹,却道:“父亲,您也该快些儿下决断了,月娘真留不得了。您想,眼瞅着要除夕了,父亲难道还关着月娘不成?若要将她放出来,她哪有不去寻翠楼的理?若是叫月娘看着翠楼的脸,父亲也知道月娘性子,闹出人命来也未可知。若是父亲想将翠楼送出去,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呢,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可是给娘娘招祸。”

    叫谢显荣这番话一说,谢逢春也是深觉有理,只是从京城道阳谷城远隔数百里,月娘一个女人家如何走得到,便道:“虽你说的有理,可叫谁送她的好?若是叫管家长史,你也知道你二妹妹的性子,绝不能顺从的,你我都走不开。余下虽有你弟弟,可离着明年会试也只有两个来月,便是能赶回来,也耽误了功课。”

    (上接作者有话说)

    依着谢显荣的心思,倒是叫齐瑱走一趟的好,一来,送月娘回去是打着婆母生病,她要回去伺候的幌子,齐瑱身为人子一块儿走也是应该的,再则,齐瑱到底是外人,总比不得自家兄弟要紧。是以谢显荣便道:“父亲不若请了妹夫来与他好好分说分说,妹夫是个知道利害的,不能推脱。”谢逢春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谢显荣与谢逢春父子两个商议定了,次日就将齐瑱请了来,将事一说,齐瑱果然是个明白的,虽觉得谢家父子十分无情,到底知道利害,一口答应,亲自走到月娘房中与她分说。

    月娘不意齐瑱会得过来,因不知道他来意,起先还以为着齐瑱是看着玉娘威势赫赫,过来赔情的,倒是沉了脸道:“我是个粗人,不认识几个字,长的又不好看,当不起举人老爷的赔罪,举人老爷还是回去罢。”

    在谢逢春书房,齐瑱还觉得月娘可怜,这时看着她脸色,就将怜悯之情消去了不少,只说是:“我接着父亲来信,家中有事要与你我商议,你将箱笼收拾了,明儿就走。”月娘叫齐瑱这几句说得怔了,她昨儿才同冯氏那个外存忠厚内藏奸诈的妇人吵过一回,今日就说齐家有事要她回去商议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巧,便是真有事儿,齐伯年与顾氏从来看她不上,又怎么肯与她商议,当时就冷笑道:“这话你哄鬼呢!不过是你怕我在这里碍着你同那个小妖精双宿双飞,要将我打发回去,竟不喜拿着自家爹妈说事,也不怕烂了舌头。”

    齐瑱叫月娘说得愧恨,只冷笑道:“你爱收拾不收拾,明儿我过来接你,你若是执意不跟我去,也无妨,我写封和离文书与你,你也不用再疑心着我要沾你们家娘娘的光。”月娘听齐瑱不说几句就要写和离文书,脸上涨得红赤逼到齐瑱面前,啐了齐瑱一脸:“放你娘的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肠,什么和离文书,不过好听罢了!你是多嫌着我挡了你与那个小贱人的路,撵了我去,你好将那个小贱人明媒正娶回来,我只告诉你,你休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不能叫你和那小贱人如意!”一行说一行拿眼去斜齐瑱。

    月娘的面目原就生得不甚出色,叫谢逢春关着在房中心中不忿便没装扮,这时摆出这样一副面目来,可说是面目丑陋,齐瑱别过眼去不看她,只道:“明日我过来,你或是随了我去或是和离,都由得你。”不待月娘再说,径自拂袖而去。

    月娘见齐瑱半句和软话都不肯讲,直气得跌坐在椅上,双泪交流,却是说不出话来。到底不甘心与齐瑱和离,白便宜了齐瑱与旁人双宿双飞,还是收拾了箱笼,随着齐瑱回阳谷城去了。马氏虽知道月娘受了些委屈,奈何这是昭贤妃的意思,违拗不得,只背后哭几声也就罢了,还得打叠了精神往宫中赴宴,是以在宫中也笑得不甚开怀。

    又说当时谢显荣在书房里与谢逢春说有人盯着承恩侯府,这话倒也不是唬谢逢春的。

    玉娘如今在未央宫中独占宠爱,将李皇后、高贵妃、陈淑妃等一概压下,这几个也不是和软的性子,如何能忍?因乾元帝如今将合欢殿当做自家的寝宫,若把合欢殿盯着,一旦走漏消息,便是窥测帝踪,一个不好便是性命不保。倒是承恩候府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这几家便将眼光看在了承恩候府,日日看着谢逢春一家子的动静。齐瑱与月娘夫妇两个在年关将近之际离了京城,这几家也都知道,看着他们走得蹊跷,自是遣了人跟了下去,不想正入了玉娘毂中。

    说来玉娘如今代掌宫务,无论是她见陈奉还是陈奉见她,都较从前容易许多,随意寻个事由也就是了,就经由陈奉串联了玉娘与赵腾,好将玉娘的几桩事托付了赵腾去做。

    只说玉娘为着逼赵腾屈从,也算是费尽心思,无论是在未央宫外她还是采女时的头一回重逢,再到她跌下高台时看赵腾的那眼,还是西山大营的相见,总是踩着赵腾心上的愧悔,及到那回赵腾领着乾元帝口谕送她回合欢殿,玉娘才算真正握住了赵腾心思,这才有叫赵腾去灭了绿竹家满门的事。赵腾即做了一回,那么如今也就由不得他肯不肯了。

    头一桩,玉娘早料着月娘这一走,陈淑妃等必定不肯放过这个机缘,李皇后与高贵妃还罢了,她们手上有些什么人,玉娘约莫还有数,倒是陈淑妃,玉娘只是摸不准,正好借这个由头探一探底。

    第二桩,当时冯氏说,高鸿是将谢显荣引在一处暗门子再将翠楼引到他面前,高鸿能在那处做这等隐秘的事,那暗门子必定与高鸿有情有旧。以高鸿高贵妃兄妹为人,绝不能是清清白白,一丝贪赃枉法的事迹也没有。高鸿能将谢显荣引过去,也就能与旁人在那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是以要赵腾派了人盯住那处。

    第三桩,赵腾身居高位这些年,又有手段,手上断不止神武营这些人,自然还有见不得光的棋子,玉娘要借这样的人去做一桩案子,好断一条要紧的线索。

    再说如今赵腾听着陈奉转述,想着昔日娇花嫩柳一般的阿嫮如今步步算计,一时也说不上是怜是惜,滋味难言。可阿嫮走到今日这步,不是她将李皇后等除去,便是她叫那些人害了去,已没旁的路好走,以赵腾对阿嫮的心思,又怎么肯叫她吃了亏去,不独要做,还要做到万全。只可怜在玉娘眼中,赵腾如今肯这样,都是她费心算计而来,并不肯认承赵腾当真对她有心。

    而这一回随着齐瑱,月娘回阳谷城的,只有两系人,护国公府竟是没派出人来,原是护国公府内正是一团乱。

    却是唐氏叫糊涂油脂蒙了心,除夕当日将李琅带进了宫,说是与李皇后请安,实情却是要李琅在当值的赵腾跟前露一露脸。她只以为,赵腾这样二十五六的青年又是未婚,一旦见着李琅这般温柔秀丽的可人儿,心思勾动也未可知。因知道护国公李源必然反对,竟是将李源瞒得一丝不漏。

    唐氏也还知道分寸,只是在去椒房殿的时候绕了些路,故意在赵腾面前经过,她自己特意停下与赵腾说了两句话,借此机会叫李琅在赵腾跟前露了回脸,不想赵腾目不斜视,唐氏还不算太糊涂,看着这样知道赵腾无意,也只得罢了。

    不想赵腾怕叫乾元帝知道疑心了他,倒是自己与乾元帝说了。

    却说乾元帝早看着李皇后不入眼,如今更觉着她不配做皇后,无如只寻不着由头废她,虽夺了她宫权尤不解气。这时候听着护国公夫人依旧将想头打到自己身边来,如何能忍,宫宴散后当时就去了椒房殿。

    大殷朝规矩,除夕元日皇帝必定是歇在皇后处的,是以李皇后看着乾元帝过来,倒还有些欢喜,正要叫人将自己扶起接驾,却听着乾元帝道:“皇后不用起身,朕问你几句话。”语气倒是这些日子来前所未有的和缓。

    李皇后听着乾元帝这样语气,心中一时委屈一时喜欢,眼中不由自主地含了泪:“圣上有什么吩咐?”乾元帝将李皇后看了几眼,李皇后少年时也是个美人儿,只论容色倒是不比高贵妃差的,可如今日子过的十分不顺,又年过三十,且病了这些日子,脸上就现出老态来,眼角都是细纹。乾元帝只看得李皇后一眼,就将眼转了开去,问道:“朕听着你有个侄女儿也要十五了。”

    李皇后不意乾元帝忽然提起李琅,只是皇帝开口,她虽是皇后也不好不答,便回道:“是,阿琅是我亡兄的独女。”

    乾元帝点了点头:“朕要没记错,这孩子还未许人?”李皇后听着乾元帝说了这句,心上狂跳起来,蜡黄地脸上也现出了红晕,挣扎道:“是。”乾元帝微微笑了笑:“朕记得你哥哥是为国捐躯的,朕也不好使忠臣在泉下不安,故此想为你侄女儿做个媒,你看如何?”

    李皇后为人性子虽直,却也不蠢,看着乾元帝这般和气的模样,也知道事出反常,额角都有冷汗,强笑道:“妾父母替她看着哩,圣上日理万机,不敢叫圣上为此费神。”乾元帝站起身来道:“皇后此话差了,你的侄女儿若是在民间也得管我叫声姑父,做姑父的替侄女儿费些心也不值什么。还是皇后怕朕选的人不合你们母女们心思?”

    乾元帝这话李皇后如何敢领,挣扎着从坐起身来,就在牀榻上跪了,以头触床褥道:“妾不敢。”乾元帝冷哼了声:“不敢便好。你只管放心,朕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朕给你侄女儿选的人,,与你侄女儿年纪也相当,论起出身来与你侄女儿也堪配得过了,并不会委屈她。”后头几个字倒似从牙缝中摒出来一般。

    李皇后越听越是心惊,壮着胆子道:“不知道圣上说的是哪家的儿郎。”乾元帝道:“你知道的。”

    ☆、第142章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李皇后听着乾元帝说那句你知道时,一时心跳如雷:莫不是他肯答应叫赵腾娶了阿琅。想在这里,脸上微微现出了些笑模样,只道:“圣上肯答应么?”乾元帝瞥了她一眼:“朕为什么不肯答应?”李皇后脸上笑得愈发开了些,只是她病了这些日子,脸色蜡黄,双颊凹陷,虽是带着笑颜,瞧着也带些苦相。无如乾元帝从不将李皇后看在眼中,自然不会觉着她可怜,又说:“若是你觉着好,明儿朕就下赐婚旨。”

    李皇后虽不明白乾元帝如何改了主意,也是十分欢喜,脸上也现出了些红晕:“圣上觉得好,妾自然也觉得好。”乾元帝便站起身来,走到李皇后牀前,将身子微微俯下:“朕当然觉着好。朕的姑母长安大长公主的嫡长孙顾应祥也算是半个皇家人,配定国公长孙女,身份上也算厮配得过。”

    顾应祥此人虽没什么恶名,却也无有才名,二十来岁的人,一事无成,至今还在家赋闲。是以听着乾元帝这句,李皇后脸上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脱口道:“圣上说的是他?”乾元帝扬了眉,反问李皇后:“皇后以为朕说的是哪个?”李皇后又急又气,脱口而出:“我以为皇上说的是赵腾。”

    话才出了口,李皇后便就看着乾元帝脸上就现出笑容来,将李皇后的下颌一捏:“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么?朕知道,可朕不想让你们如愿。朕已经同姑母提过,恰好今儿姑母见过你的侄女儿,很是喜欢,年后就上门提亲,朕想,护国公与护国公夫人不会令朕失望罢。”说罢,撒开了手,又在李皇后肩上拍了拍,扬长而去。

    说来长安大长公主虽有大长公主之名,却无大长公主之实在,无论是她的夫婿还是她的子孙们,没有一个在朝中握有实权的。一家子如今都住在大长公主府中,待得长安大长公主薨了,朝廷按例将大长公主府收回之后,这一大家子人还不知要往哪里住去。莫说是给李皇后,皇五子助力,只怕反要护国公提携孙女婿一二。

    乾元帝为着李琅选的这个夫婿,实实的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这只怕还是看在李琅之父李彰武战死,不好太屈辱他的遗孤使用忠臣寒心的缘故。

    (上接作者有话说)

    李皇后看着乾元帝这般无情,又气又恨,直把牙咬得紧紧的,恨不得扑上去问一声,乾元帝即这样不待见她这个皇后与护国公府,如何不干脆将她这个皇后废了,非要这般折辱,到底不敢,

    虽李皇后深怨乾元帝,也不得不写了信去告诉护国公与唐氏知道。李源见唐氏带着李琅进宫心上已觉着不妥,待得看着李皇后捎来的信,便逼问到唐氏脸上去,只问道:“我是怎么与你说的?”唐氏也没料着乾元帝竟丝毫不念与李皇后的夫妻之情,就这样下护国公府的脸面,不禁急道:“你如何怪我!起先你也是肯的!”

    李源气急,恨不得一掌打到唐氏脸上去,到底数十年夫妇,还是忍着了,将桌子拍得山响,只喝道:“赵腾那里不肯应承,我是怎么与你说的?我叫你此事不要再提。你倒是与我说说,这话你做甚不听?今儿你带了阿琅进宫做什么去了!”

    唐氏又急又悔,只道:“我不过是与那姓赵的说了几句话,从前的事一个字也不曾提过。”李源哪里肯信,将李皇后的信又拍了拍:“你若是没生事,圣上如何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只择在今日?”

    唐氏便道:“我知道了,定是那个小贱人!”说了便将昭贤妃如何点了李琅出去说话,又说了些什么告诉了李源知道,“当时妾只以为,如今外头都传说是她狐媚惑主使得圣上禁了咱们殿下的足,她便对阿琅示好,好显得她贤良,不想竟这样狼子野心,生生要毁了我阿琅一世。”

    李源听着唐氏这话,只是摇头,其中虽不好说没昭贤妃的手笔,可只怕是自家要与赵腾结亲,先招了乾元帝忌讳。等到唐氏再将人往宫中这么一领,乾元帝自以为唐氏要将两人送做堆,不肯答应也是有的,昭贤妃至多是在其中顺水推舟了回,她还要在乾元帝跟前扮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