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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艾十分好奇,当然这种情况下,她们想偷听是不成的。好在雪梨耳朵尖,不管多远的声音都能捕捉到,她利用这本事在大宅里听了不少秘密,夏碧艾也因为她这项本事才知道夏碧茉跟夏碧蕖对姐姐心怀鬼胎,继而对这两个堂姐敬而远之的。
“三姐姐怀孕了?”夏碧艾目瞪口呆,“也就是说这才是逍遥候府上门提亲的原因?”
“是啊,真是可怜,这未婚先孕,说出去名声全没了,好在逍遥候府上门提亲了。”
雪梨说着,有些遗憾,她本想偷听更多的,谁知被孙氏派来的人撵走了,说什么小孩子家家这种肮脏事少听,免得污了耳朵。
“可这样二姐姐不会闹吗?”夏碧艾有些头晕,“这还没进门就有庶长子了,这是家乱之征兆啊……”大户人家在嫡妻未进门前就弄出庶长子简直就是打脸,好人家的姑娘哪个愿意嫁进来,逍遥候府莫不是欺负二姐姐吧?毕竟是皇帝指婚没办法解除,就算要娶平妻也无可奈何,纵然平妻在她之前产子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你这傻子,越想越离谱。”夏碧蕾毫不客气敲妹妹的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如来问我,这事我最清楚。”跟孙氏恨不得将女儿放入真空环境,将所有伤害和细菌隔开不同,夏碧蕾更喜欢妹妹是疾风下的劲草,百折不挠。当然妹妹若是不小心被养歪变芝麻包子啥的她表示与她无关,这是内因可不是外因。
“断袖?”夏碧艾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不可思议,“姐姐,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呢?”
“一男一女怎么在一起你都不懂呢,研究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干嘛。”夏碧蕾嘀咕着,这年代性教育都靠婚礼前的避火图,一个两个天真得不行,夏碧艾这会还以为一男一女亲亲就会有孩子呢,“好了,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你要不要听事情的起源经过?”
夏碧艾赶紧点头,“当然要听,姐,你的意思是二姐姐发现在逍遥候世子的真面目,想将这婚事推了,才设计三姐姐的吧。”
夏碧蕾哼了一声,“你二姐姐原本想设计的是我,只是你姐我节操太高,一直没听出她百般炫耀的原因是想让我抢亲……”
我倒觉得姐姐是不耐烦听二姐姐炫耀吧,也许是笨得听不出来?当然就算听出来,你拿头面衣服啥的跟她炫耀也没个鸟用,美食跟兵器或有趣的话本还差不多……夏碧艾小声嘀咕着,不敢让姐姐听到。二姐姐也蠢,姐姐道德感这么高,怎么可能做出抢自己姐妹亲事这么低下的事……她真为夏碧茉感到羞耻,也许她本身素质低下就将全部人视为跟她一样低下了。同时她也为夏碧蕖的智商感到忧虑,这么愚蠢的算计都会上当,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没办法,她也是被气狠了,如果一个人天天在你耳边洗脑,你也会上当的。”夏碧蕾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说保持一个清醒的大脑非常必要,当然还有拒绝诱惑的能力……”
“姐姐,逍遥候世子哪里称得上是诱惑了!啧,也只有没见识的才将他当宝!现在二姐姐一定进退两难。”夏碧艾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谁叫她在外人面前将自己友爱姐妹的名声鼓吹得这么高,现在为名声所累了吧,闹出去别人只会说她之前是假仁假义……”
“如果是我就反对到底,虚名哪来得实惠重要,一想到有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叫我母亲,就算气得半死还得大度表现出嫡母之风……”雪梨摇头,她还是一刀将男人砍成两半当寡妇算了,这样平妻小妾啥的都没了。
夏碧蕾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夏碧茉那是没办法,她暗中设计夏碧蕖喝迷药的事肯定被逍遥候府查到蛛丝马迹了。”是以自尊心比天还高的逍遥候夫人才这么报复,特么的你居然看不上我儿子!老娘摁死你!
逍遥候夫人对夏碧蕖嘘寒问暖,关爱的眼神没一刻离开过她的肚子。上次发生抓奸事件后,儿子对女人的厌恶又变本加厉了,他现在连女人的面都见不得了,房里的丫鬟全换成小厮不说,就连他奶娘都厌恶得不愿意接近,打发她回老家了。逍遥候夫人愁眉苦脸,若非她是他亲娘,怕是儿子都不想看到她。
逍遥候夫人问过大夫,大夫说这叫厌女症,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好在不影响后代,开些催/情/药迷了心智跟女人上床留下子嗣就是了,不过后遗症也严重,现在连女人都不愿意看到,只怕将来连个女字都听不得,最后怕是恨不得到深山老林躲起来免得看到女人……
她儿子要当大官的,自然不能留下这般明显的弱点。于是逍遥候夫人对夏碧蕖肚子里的孩子万分珍重起来,只要有后代,儿子跟不跟女人上床就没那么重要了。
“碧蕖,你肚子很快就大起来了,这瞒不了别人,你先进我家的门吧,这平妻在正妻前进门虽然不符合规矩,但你跟碧茉是姐妹,她定然不会有意见的。是吧,碧茉?”逍遥候夫人看向夏碧茉的眼神有些冷。
刚刚得知夏碧蕖怀孕的时候,逍遥候夫人高兴得不行,但心里也有些内疚,毕竟夏碧茉还没进门呢,按照儿子对女人的厌恶,就算成亲了想要孩子也不知是多久的事。因为英武候的压力,逍遥候夫人对夏碧蕖在她府上中招的事十分看重。调查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疑点太多。明面上看是府里的丫鬟心悦世子,想下药与他成就好事,结果夏蕖误打误中喝下掺药的茶水。虽然那不要脸的丫鬟跳水自尽了,可她还是查到夏碧茉之前与她有过接触,抽丝剥茧后,逍遥候夫人怀疑上了夏碧茉。并得出一个结论:夏碧茉知道儿子的性向,打算解除婚约才设计亲妹妹与未婚夫上床!
逍遥候夫人越是调查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她为夏碧茉的心计感到心惊,小小年纪做事就这么滴水不漏,连她都查不到确实的证据。如果儿子性向正常,与她琴瑟合鸣也就罢了,心计深些刀子也不会朝向自家人,可现在儿子明摆着不会喜欢上她,她对逍遥候府也充满了恶意,这样的女人娶进府里真的是好事吗?此外,她想解除婚约,居然设计同一屋檐的妹妹,可见心性之恶毒,若非是皇上赐婚,逍遥候夫人比她还想解除婚事。
夏碧茉脸色发青,但还是努力对逍遥候夫人笑得温柔大方,“夫人说的是,我与碧蕖是姐妹,她的孩子将来也唤我一声母亲,我自然疼爱的。这先进门后进门都没什么关系,我与碧蕖情同姐妹,她先进门就踩我头上不成?”
逍遥候夫人笑得颇有深意,“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她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否则她这么着急让碧蕖进门干嘛,还不是担心碧蕖肚子里的孩子被你害没了。
逍遥候夫人离开了,并留下两个信得过的老嬷嬷在夏碧蕖身边,表面上是照顾刚怀孕啥都不懂的夏碧蕖,暗地里是防着有人害她小产。逍遥候夫人可没忘记她说儿子娶碧蕖当平妻时,汪氏那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狠相。
两家定下日子,一个月后夏碧蕖进门。苏姨娘一边暗暗哭泣一边为女儿准备嫁妆。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女儿是作为平妻抬进逍遥候府的,婚礼也十分正式,若是当妾,一辆小轿子就抬进府,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夏碧茉回去就病了。
她的头又晕又沉,看东西都有重影,偏偏汪氏还在她耳边不消停。不是咒骂夏碧蕖不得好死,居然跟姐姐抢着嫁同一个男人,就是在责备夏碧茉做事前没用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现在自怜自艾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汪氏对病中的女儿怒不可遏,她好不容易将苏姨娘踩了下去,现在靠着女儿苏姨娘又抖起来了,她一个姨娘居然有脸为女儿准备六十四抬的嫁妆!
“现在不是时候,况且逍遥候夫人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夏碧茉忍耐住大脑传来的疼痛,“娘,你让我清净会成吗?我头疼,况且那样的男人娶多少个都无所谓,反正将来都得守活寡……”
汪氏怒得伸出手指戳女儿的额头,“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情啊爱啊都是假的,只有孩子是真的,男人靠不住,孩子才是你后半生的依靠!夏碧蕖比你聪明多了,她能凭孩子进入逍遥候府,将来就能依靠孩子将你压下去!苏姨娘若不是生了夏承思,她有个屁底气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