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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蛇身,亦说是龙身,其瞑乃晦,其视乃明,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在神话中烛龙又名烛九阴,相传居住北冥深处,极北之地,万里身长,睁眼即是白天,闭眼便是黑夜,盘旋于钟山之上,看守地府之门,掌握日月轮转,天地轮回。
洛霆心中大呼不可能,烛九阴是神话之中的人物,是小时候师父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是玄界广为流传的故事,玄界之中没有钟山,亦没有北冥,在玄界的极北之地是一片荒芜,这世间怎么可能有烛九阴呢?
可是洛霆身下这千丈大眼眶,已经说明了一切,烛九阴的真实存在,人面蛇身,身下无足,虽然没有见到烛龙真身,但是从这张占据整个湖底的巨脸亦可以管中窥豹,足以见得烛龙的庞大。
洛霆猜想,若是烛龙飞天,一展身躯,将比妖界最大生物鲲鹏还要大上数倍。
洛霆身形默默向后退,手中掐着一张传送符箓,如果烛龙还活着,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小娃娃,莫要害怕,我已经死了一万多年。”
洛霆惊道:“死了也能说话?难道你真灵不灭?尚存于世!”
“非也!非也。”
在洛霆还在思考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无数的荧光点,那些闪烁荧光最终汇聚成一道人影,人影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是可以看到头生双角,胡须悠长,下体是一条蛇尾而非双足。
“你真的烛龙?”
洛霆直到现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传说之中的烛九阴。
烛九阴呵呵大笑,荧光组成的嘴巴一开一合,声音却不是从荧光处发出,显得十分诡异。
“我是烛龙,我是烛九阴。”
“烛龙,不应该是神话之中的神兽吗?怎么会真是存在。”
荧光老者指着湖底,“这片湖底便是我的头颅,你还有什么好疑问的呢?再说了神话是你们对已知事物的未知猜测,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无需多想。”
洛霆怎能不多想,本来只是探索大泽湖泊湖面云烟不散的原因,没成想却见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烛龙。
“我在这里躺了不知不少岁月,你想知道什么关于世界的秘密,比如玄界的来历,妖界的构成,我都可以告诉你。”烛九阴的声音满是渴求和蔼,似乎等着洛霆问他问题。
洛霆面色不善,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之中,从一张千里传送符,变成一张万里传送符。
“我没兴趣!”
“什么!”烛龙的声音都高了八度,不可置信听到这个答案。
烛九阴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人,人总会有好奇心,怎么可能对世界的秘密不感兴趣呢?我不相信,少年人你再想想,你肯定有什么想知道的。”
洛霆轻笑一声,“这个世界的秘密你都知道?”
“当然!我无所不知。”烛九阴的声音很是愉悦,对于有人问他问题,他感到很兴奋。
“那你能告诉我,我二师兄挖鼻孔喜欢用哪只手,哪根手指吗?”
洛霆悄无声息在手中又加上一枚千里传送符。
烛九阴惊咦一声,“你这耍赖,再问一个!谁能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呢?”
洛霆对这位传说中的烛九阴感到很奇怪,神话之中的烛九阴是创世神之一,而这位没有一点神话中的伟岸霸气,相反却像个话痨。
“那我再问一个,你知道我五师姐喜欢用哪个牌子的胭脂吗?我打算在她生辰的时候送她一盒。”
洛霆小心试探,并且手中的千里传送符换成万里传送符,如今手中共有两张万里传送符。
“臭小子你耍我呀,我虽然死了,但是曾经也是世间至高神之一,你不能欺负一个死灵呀。”
“你这点小秘密都不知道,咋好意思说知晓世间所有秘密!”洛霆嘴上欠欠的,但是手中符箓掐的很紧,准备随时远遁万里。
这位号称至高神之一的烛九阴,若是暴起动怒,恐怕洛霆这点道行还不足以自保。
烛九阴胡须高高挂起,誓要伸手殴打洛霆,却发现荧光手臂触碰到洛霆的身体之时,瞬间涣散,成了一道荧光点。
烛九阴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调皮,不像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后辈,人家对我可是毕恭毕敬,就差给我按摩捶背、端茶倒水,只可惜我死了感觉不到。”
“你这么大的身体,要是给你按摩捶背,不得累死?”
烛九阴笑道:“你想错了,恰恰相反那位后辈身躯也是个大家伙,给我按摩捶背刚刚好,我记得他是叫什么龙?真龙好像,名字真难听,还叫什么真龙?难不成世间还有假龙?”
真龙来过这里?真龙问过烛龙问题?真龙问的是什么?一连几个问题在洛霆的脑子里爆开,从烛九阴的态度上看,真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作为妖玄大战的始作俑者,他问的问题一定至关重要。
烛九阴仍然在那边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洛霆的愣神。
洛霆悄然收回一张万里传送符,出声问道:“真龙问过你什么问题?”
烛九阴正欲回答,可是想到刚才这个小子的态度,顿时想刁难他一下让他知道至高神不时那般好调戏的。
“你求我呀!”
“哼!君子不吃搓来之食!不说拉倒。”洛霆转头就走,毫不停留。
荧光人烛九阴一听立马慌了,伸出荧光手臂去抓。“你着什么急呀,不就是一个问题嘛,我回答你就是了,还搓来之食,没点文化。”
洛霆唇角不留痕迹的翘起,这烛九阴与他猜想的差不多,真身已死,真灵已灭,但是本体太过于强大,导致一点死灵保留原有记忆与意识,长存于这湖底之内,寂寞万年,当有人来时渴望有人陪伴,废话连篇说个不停。
“年轻人你就跟我聊聊天吧,我在这里万年了,太寂寞了,除了那几个低品妖兽,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为了语言功能不退化,你可知我一天自言自语多少话吗?”
“我不想知道。”
“你牛!”
既然如此,洛霆便要问问几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了。
“真龙来问了什么?”
“那个后辈来问我,神兽夔牛的弱点。”
“然后你告诉他了?”
“没错。”
洛霆顿时明白了,当年身为神兽之一的夔牛,因何死在真龙之手,原来这位真神烛龙助了一个大功,不然实力大差相仿的二位神兽之王,怎么单纯的被另一方所杀。
洛霆收回手中所有传送符箓,有趣的手戳着烛龙身上的荧光,看着荧光散而又聚,十分好玩。
既然遇到了一位死去的话痨“真神”,而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洛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知晓玄界秘密的机会。
烛龙缓慢说起这个世界最终极的秘密……
数万年前,天地初分,玄界还不曾是玄界,也没有所谓的秘境,它们统称为原始大陆,原始大陆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生灵在此繁衍,万物以此为生。
这一片天地被五大真神统治,钟山之神烛龙,创世女神女娲,人皇伏羲,东华昊天上帝,太古大神盘古。
在五大创世真神的统治下,制定法则神通,规定修行等级,世间万物有序生存。
而这其中烛龙久居钟山,镇守地府之门,隔绝来自异界的侵袭。
创世女神与其他三位真神管理原始大陆。
人族与妖族都是创世女神与人皇的子嗣,二者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钟山断柱,烛龙身陨,地府之门大开。
四大真神与异界大战,最终打退异界,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那场大战将原始大陆打碎,分裂的七七八八,其中最大的一处碎片便是玄界,其次就是妖界。
如今玄界大能所探查的各处秘境,其实都是原始大陆的碎片。
为了永久避免异界侵袭,四大真神牺牲自己,封印了所有异界可能来临的通道入口。
真龙、凤凰、麒麟在当年都是一些具有真神之血的妖族神兽,人族则是按照人皇伏羲与创世女神的模样创造而成。
人与妖本是一家,在后来的发展之中,不知为何反目成仇,在他们还活着的身后神兽数量远超现在,不知为何如今世间只有三大神兽之王了,最终在一千面前人妖之间爆发战争,以真龙死亡,妖族败退妖界而结束。
而烛龙一点死灵不灭,旁观整座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成为存在于世界上最长久的生物,而烛龙的身体,便是妖界构造的基石,维持妖界运转,妖界大秘境的日月,便是烛龙的一双眼睛。
烛九阴带着无尽的悲伤,语音悲壮,“我的四位好友悲壮大义,为整个世界的生灵献出了一切。”
“其他神灵悲壮万分,倒是你死的太随意了,还好意思说是创世真神。”洛霆冷不丁嘲讽了一句。
“你懂个屁呀!你以为我想死呀?你可知那异界之人的手段?我守在钟山,镇压世界之眼,我死后将那处与异界连接的通道彻底堵死,断了异界想要继续入侵的念想,再用我这身体稳固妖界,这等壮举你就不提一下?”烛龙快被洛霆的言语气炸,分明是牺牲自己的举世壮举,被洛霆说成死的太随意,若是烛龙身体还活着,非得跳起来暴揍他一顿。
洛霆笑呵呵道:“既然烛龙前辈知晓玄界诸多秘密,那么您可知凤凰与真龙、麒麟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烛龙荧光组成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看到荧光胡须扬起。
“我还活着的时候,真龙还是条小蚯蚓,凤凰也只是一只小雏雀,至于麒麟也还幼小,他们之间确实有些爱恨纠葛……”
洛霆听着烛龙的娓娓道来,心里笑成了花,现在他已经知道《妖界奇异录》之中最大的秘密,回头在玄界写下来,装订成册,刊印书籍,一定会有与多人买单观看。
烛龙指着正上方千丈的湖面,“这么些年除了你,便只有真龙与那位年轻人来过了。”
“除了真龙还有谁?”洛霆心惊,此处十分隐蔽,若非自己闲得没事干,定然不会潜下湖底,除了真龙居然还有一人来此,那人是谁呢?会不会如同自己一般,问一堆问题?
“他是一个人类,天赋卓绝,雄姿英发,喜好喝一种叫做明月桃花酿的水,而且他很强,可能是我数万年来见过最强的人类,比之人皇分毫不差。”
洛霆心中蓦然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是你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