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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院的尖叫声实在太大了,把下人们吃酒的声音都盖了过去,孙妈妈也不好再装听不见,便假意匆忙地带着人赶了过去。
当她们冲进去的时候,点上烛火就见到殷巧巧、青岚和紫鹃都昏倒在了地上,紫鹃身下还有一滩可疑的水迹,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竟是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而苏菡芸则瘫坐在那瘫水迹旁,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指着窗户的方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孙妈妈忍着笑意,忙派人去叫老爷和大小姐,又遣人将殷巧巧和苏菡芸扶了起来,又是烧热茶,又是低声安抚的,又是命人打扫室内的,好一阵忙活,就是不提让苏菡芸更衣的事情。
苏璃月和苏佐儒赶回来的时候,吓晕的紫鹃和青岚已经被人抬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了瑟瑟发抖的苏菡芸和依旧昏迷的殷巧巧。
咦,来的竟不是庄玲玉吗?
苏璃月微微地愣了一下。这倒是有点可惜了,不过这样也好,苏菡芸到底不如庄玲玉心思深,一会那场戏说不定就更好看了。
她收回思绪,注意到苏菡芸裙边的污渍,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佯装着急上前问道:“二妹这是怎么了,怎地弄得一身狼狈?还有二娘,她为何晕了过去?”
苏佐儒担心殷巧巧腹中的子嗣,奔上前来,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见她还是一动不动,连忙催促道:“先别管她了,快来看看你四娘!”
连刘大夫也说殷氏这一胎是儿子的可能性大,可不能出什么事情!
“父亲莫急,我看二妹这一身应该不舒服,不若我先带她去……”苏璃月故意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拉着苏菡芸作势要去内室。
“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轻重,现在没有比你四娘腹中的孩子再重要的了!”苏佐儒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少有的对大女儿发了脾气。
苏璃月见状似是不敢再有别的想法,连忙走到了殷巧巧跟前,细细地摸起了脉,然后拿出银针往她身上的几个穴位扎了几针。
这场双女主的大戏可不能少了这位,所以她定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赶紧把这位弄醒才是。
若是换到以前,见苏璃月被父亲斥责定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情,可这次苏菡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件事也说明了在父亲心中,自己是多么的不受重视。
思及此,她心中方才的惧意尽数被气恼代替了,但面上却装成了一副内疚的样子,坐在一旁呜呜地哭了起来,“都是女儿不好……四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没脸活着了……”
苏璃月见她已经白莲花上身了,连忙用银针扎了最后一个穴位,一直昏迷的殷巧巧终于幽幽地转醒了过来。
见到苏佐儒后,殷巧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昏迷前的记忆悉数回到了脑海之中,想到那个吊死鬼的样子,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扑到苏佐儒的怀中,哀嚎不止
,“老爷,这里有鬼啊,真真是吓死妾身了啊……”
苏璃月站在苏佐儒的身侧,柔声说道:“父亲放心,四娘只是受惊过度,还好腹中的胎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想来刘大夫的安胎药是极有用的。”
快,孩子没事,您老赶紧查明此事,该训斥就训斥,该惩罚就惩罚,无碍,无碍!
苏佐儒听了她的话,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听到她一直哭唧唧地说有鬼,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低声斥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些甚!才安静了两天就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吗?”
哪个好人家里会闹鬼,传扬出去,人们少不了一番议论,还不一定把尚书府说成是什么腌臜之地呢!到时候自己和整个尚书府岂不是要颜面扫地,再严重一些,传到皇上耳中,自己的仕途到此中断,也未可知!
殷巧巧情绪激动,脑子都不灵光了,压根没听出来苏佐儒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又害怕又委屈,大声嚷嚷道:“妾身没胡说,这房子真的有鬼,方才妾身看得真真的!那鬼的舌头有那么老长,猩红的眼睛还淌着血,老爷你是不知道有多可怕啊……”
“还不住口!你做为一个长辈,当着孩子们的面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苏佐儒见越说越过分,脸色铁青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副样子,即便将来生下儿子怕是也教不好,若再是哭闹,孩子生下来便交给秦茵抚养吧!”
什么?把自己孩子交给秦茵抚养?那自己还怎么母凭子贵!
殷巧巧反应过来,也不敢再嚎,只得默默地流着眼泪,但仍旧不死心地指着苏菡芸说道:“方才二小姐也是看见了的,这都是真的,妾身怎敢在老爷面前妄言。”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苏菡芸拿着帕子擦了擦脸颊边的泪水,委屈万分道:“女儿确实也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姐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这事虽然不好大肆宣扬,但父亲最好还是请个道长回来做场法事的好。”
方才她可一直没闲着,心思百转千回,早就想明白这事也是可以做一番文章的。
果然苏璃月听了她的话,不高兴地说道:“二妹虽是好意,但我在这映月院一直住的好好的,却从未见过什么脏东西,想来定是你与四娘看错了的,又何须这样折腾。”
苏菡芸等的就是这句,她峨眉轻蹙,面上满是疑惑,“若长姐从未见过,这事就着实可疑了,但我们几人又是实实在在看见了的,莫不是有人故意装鬼吓唬我们?目的还是想对四娘和她腹中的孩儿不利吗?”
她的话说得足够直白,殷巧巧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把眼泪擦了个干净,义愤填膺道:“定是如此!咱们家中一向好好的,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偏今日就出现在大小姐的闺房之中了。”
说着,她停顿了片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又挤出两行眼泪,哀怨地说道:“大小姐你为何要害妾身的孩子,莫不是听说妾身这一胎是男胎,怕抢了嫡少爷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