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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的thefullertonbuilding，能够通畅地浏览瑞典海峡海景。
站在窗前，外面星光点点，浓墨的夜色也盖不住灯红酒绿的光。
秦可欣熟练地点燃一根烟，指尖星火忽明忽灭。
她瘦弱的身子陷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像是在保护自己。
眸色映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整个身形隐在或明或暗里。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
“程观林？”秦可欣仍自看着窗外，轻轻出声问道。
“怎么知道是我。”
呵，怎么会不知道是他呢。
虽然仅仅认识两个月，但秦可欣早就熟悉程观林身上的味道。
就算他应酬过后，浸染了一身的烟酒香水味，秦可欣也能灵敏地从那么多味道里分辨出程观林的味道，淡淡的，莫名让人觉得迷醉。
就像是小狗能在人潮里准确地嗅出主人的味道一样。
也是这一刻，她才确定她到底是喜欢他的，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不曾忘。
程观林看着眼前女人，她近日的变化有些超过他的想象，“我记得刚认识那会你劝我戒烟。”
那时候，程观林工作烦躁的时候便会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秦可欣不知烟是何种滋味让他能抽得如此起劲，便悄悄偷了一根，自己点了，学着程观林的样子，深吸一口，结果被呛得狼狈流泪。
恰好被程观林撞见，被嘲笑了许久。
她后来始知烟对身体的伤害，便不许他抽，他竟也在她的督促下，在她面前抽的少了。
你看，有些记忆回想起来那样令人啼笑皆非。
“是吗？”她笑起来，眼底似有繁星，“我可忘了呢，不过烟确实是个好东西。”
至少能够让她，在孤独无助的时候，有个宣泄口。
程观林皱眉，“最近怎么一直躲着我？”要不是他今天硬要上来，怕还是见不到她。
那隐在光线明灭里的人仿佛和他隔了几万里远，虽在眼前，但他总觉得她会随时消失。
“没什么，不过是玩腻了，不想再玩了。”
指尖的烟燃到尽头，她转过头，对上他如墨的眼神，淡淡的道。
刚才在因着灯光昏暗没有细瞧，如今凑近了看，才发现程观林来的有些急，眉眼似是染上了夜色寒霜。
空气似乎也停滞了，唯有从前还算甜蜜的短暂的记忆像是铺天盖地的夜色那样袭来包裹住二人。
长久的沉默后，只听得程观林无所谓的笑道：“也好，那我就先走了，虽然当不成情人，但当朋友也不错，你若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说完，竟真的转身离开，再不多留。
秦可欣看着程观林离开的背影，忽地昂起头抬手捂住了眼。
有冰凉湿润的泪从颊边落下，不知打湿了谁的心。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机械化的女音从手机那端传来，曲南城仍旧不接电话。
沈青芜压下心中沮丧，合上手机，没回蛋糕店，而是直接让司机驱车到了秦可欣的住处。
一到楼下，沈青芜抱着犯困的沈念初，迎头碰到了刚从秦可欣房间出来的程观林。
沈青芜有些意外，但想到离开瑞典之前秦可欣已经有和程观林深识的趋势，面色还算平静的朝他打了声招呼，“程先生，好久不见。”
反是程观林更加讶异，见沈青芜似有些风尘仆仆，不确定地问道：“沈小姐？你刚回瑞典？”
沈青芜点点头，这时蜷在她怀里的沈念初也有了几分醒意。
他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瞧清来人是程观林，脸上立即露出灿烂的笑意，稚嫩的声色还带着些许刚睡醒的鼻音，喊道：“程叔叔！”
因着先前在瑞典住院时的那段经历，沈念初对一直照顾他、帮他和气球叔叔打掩护的程观林很有好感。
程观林也对这个长相酷似曲南城的沈念初打心底里疼爱。
虽然曲南城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不得不说他的儿子却聪明懂事，比他惹人喜爱多了。
程观林眉目松软，心里因为秦可欣刚刚那冷淡的态度而涌起的莫名烦躁消退不少，抬手摸了摸沈念初的头，笑道：“念初，想程叔叔没？”
“想的！”沈念初点点头，眼里的懵懂散去，亮晶晶道，“不过我们这次回妈咪的故乡有碰到气球叔叔噢，有气球叔叔陪我，就没那么想啦！”
程观林哭笑不得，但细想沈念初话里的意思，他们已经和曲南城见过了，只是以曲南城的性子，这大晚上的怎么会让沈青芜带着孩子来瑞典？
是以，程观林往沈青芜身后看了看，接着沈念初的话问道：“那你的气球叔叔没跟你们一起来瑞典？”
沈念初脸上的表情瞬间耷拉下去，闷声闷气地回道：“气球叔叔工作很忙，没有时间。”
程观林讶异的挑了挑眉，瞥见沈青芜稍纵即逝的黯淡眼神，心里疑惑更重。
他是知道曲南城有多在乎眼前这个女人，好不容易才将人找到，怎么可能轻易再将人放跑了？
程观林只以为是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矛盾，冷战着，不好意思豁开面子和解。
于是，他秉着关爱好兄弟的原则，看向沈青芜道：“需不需要我联系南城？”
沈青芜摇了摇头，心里念着秦可欣，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婉拒道：“多谢，不过不用了，我是来找可欣的，我先上去了。念初，和程叔叔说再见。”
沈念初不舍地朝程观林挥了挥小手，沈青芜也向程观林礼貌颔首，抱着孩子离开了。
程观林看着沈青芜离开的背影，想了想，打算给曲南城通个气。
结果程观林打开手机才发现，曲南城早就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沈青芜来了瑞典，让他帮忙关照。但他那时因为念着秦可欣的事没有注意。
“这么关心，干脆一起来不就好了？”程观林念叨一句，摸不准曲南城在想什么。
不过，程观林抬头看了眼秦可欣房里变亮的灯，唇角勾起，玩味地给曲南城回了四个字：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