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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帝都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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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永世和众官吏被狗儿逗得一个个甚是开心,随后皇帝赏铁玉兰破甲钢刀一把。至于狗儿,由于其没有炼器工会少时秋弟子的名帖,不便封赏,就以帝国庶民的身份封了个富贵闲人的称号。出入各大城池不必缴纳赋税,更重要是可以在城市消禁时随便出入,年奉银币1000。

    听封完毕后,铁玉兰就带着狗儿退下,和木虎一起在廊厅里等候黄陵寿。

    正当狗儿他们等的无聊时,黄永世的小女儿,当今的公主闯到狗儿面前。由于两个人都是小孩,没几句就谈到一块了。两个都是孩子,铁玉兰也没在意。加上小公主身边的常随、侍奉、丫鬟、一时间廊厅显的有点闹,有点挤。

    在问及狗儿所受封赏时,小公主发现狗儿不认识钱。于是就叫常随春兰,拿出一枚银币和铜币送给狗儿,把两枚钱币同时放地上,让狗儿选。狗儿左看右看,最后看了看铁玉兰,果断的拿起铜币,还一副发了大财的模样。

    一旁的铁玉兰羞地,恨不得一巴掌把狗儿打趴下。你说你不认识那个大那个小也就算了,你看我干什么?

    狗儿拿了钱,有模有样的把钱放怀里的钱袋里。看着小公主,那意思是说还有没?

    小公主兴起,一众丫鬟,都纷纷拿出两枚钱币让狗儿选。狗儿无一例外都选了铜币。狗儿每选一次,丫鬟们和小公主都高兴的大笑一场。

    由于这边的动静太大,皇帝、胡珊、黄陵寿他们也被惊动到。皇帝一行也走过来看热闹。

    “发财了!发财了!还有没?”狗儿把铜币赛进钱袋,也不管周围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众人,一脸期待的样子。

    “有有!这个?”胡珊把一个金币和银币放在地上。

    狗儿看了看金币又放下,又拿起银币看,然后有点不太确定的看向铁玉兰。

    众人也看向铁玉兰。

    铁玉兰整个人就像被火烧了一样,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赶紧转过脸不看狗儿。

    狗儿看铁玉兰转过身,很肯定的把银币赛进钱袋。

    铁玉兰听着人们笑的快攒不上气的笑声,就知道该死的狗儿选了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没有,还有没?”狗儿期待的望着大家。

    黄永世向前迈了一步,笑着说“有!有!”然后朝陈思看。陈思会意,忙掏出一金币和银币。

    “不不不!紫晶!”黄永世提醒陈思。

    陈思把三枚都放在地上,然后看了眼皇帝。皇帝没理会陈思,只是和一群人注视着狗儿的选择。

    狗儿看了看三枚钱币。也没看铁玉兰,想都不想就把紫晶踹到钱袋里。一扎口,那意思是收工。

    好家伙,一枚紫晶100金币!我能让他跑了!狗儿心里嘀咕。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你看我我看你笑了起来。

    军机处驿站里,狗儿在床上点钱。

    铁玉兰还在为皇宫里狗儿丢人脸红。用手指着正在数钱的狗儿,生气的说“你个傻呀!刘青山给你那多钱!都这长时间唠!你连个多少都不知道唉!”。

    狗儿没顾上理会铁玉兰,把今天收到的七个铜币,一个银币递给铁玉兰,把玩这手里的紫晶说“认识?认识谁还会给你这么多啊!呶这些是给你的!要不?”。

    铁玉兰没有想到狗儿会这样,先是一愣。然后把钱从狗儿手里夺了过来,补了一句“不要!不要是傻子!”。

    帝国给红山军的钱款、物资,在铁玉兰他们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就拨了下来,铁玉兰又带着狗儿去了躺军部器库司,尚书马四海亲自接见。铁玉兰在行文上盖了红山军印,拿了银票,又和马四海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器库司。临走时马四海亲自送到军部大门口。

    刘青山收到铁玉兰他们送过来的银票,帝国拍卖会的生意也基本谈定,付了钱,雇了一个商队由沾毛和吴小满先压着回红山。他想一个人再在京都找找妻子马配仙。

    京都天水桥,由于靠近京都的角斗场,非常繁华。各种各样的店铺、票号、作坊、会馆、林立。这里基本汇聚了京都大半的民间工艺作坊。

    刘青山走在天水桥上,就见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刘青山顺这人群挤了进去,就见一女子在当街跪着。身前有一路贴,上面的意思是说,她是帝国南部南也人,由于圣都帝国入侵,她和丈夫所在的好望城被圣都人攻克,家人和财产都被图谬一空。无奈只好和丈夫逃亡,谁曾想到了南也、固也扑树、苏里,三省交际处遇到一伙强人,夫妻两个虽然逃的性命,但丈夫也受了重伤。在来到苦圣城当天就死在大街上。

    逃难中她身上无钱、无物。实在没有办法,这次当街长跪,求个缘分。

    看完路贴,刘青山才看见女子身后停放一具男尸。女子虽然面色憔悴,衣服也多处破旧,但从跪姿、仪态、气质、仍然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遭逢大变也不奴颜婢膝,一副从容淡定一切随缘的样子。

    看这面前的女子,刘青山想起妻子马配仙,也不知现在是祸是福?在这乱世,一女人身处其中,想想也却是不易。

    走到女子进前,把两枚金币放到路贴上,刘青山正准备转身离开。

    “将军,请留大名!”一个平淡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刘青山一滞,心想,我并未穿军装,对方如何知道我是行伍出身?

    好像看透刘青山的心思似的,女子还是平淡的说“将军发箍留有头盔印迹,耳前有盔冠,冠印及腮,想来军前也为重将!”。

    “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刘青山释然。

    “请将军留名!”平淡中多了一份坚决。

    刘青山本是看到对方是一个女人,想到妻子,心生恻隐,伸手得以援手,求个心安。现在看对放一副认真的样子,本想报出姓名,可转头一想,大街之上人多口杂,谁敢保这人群中,有没有官府隐卫、捕快、什么的。他次来京都本就是薄了皇帝的面子,偷来地。要是要皇帝知道了,定他个欺君,一点都不为过。正当刘青山两难时。

    女子又开口说“我知将军有难,民妇先葬了亡夫,明日在这天水桥等候,将军一定前来,否则民妇等到海枯石烂。”

    刘青山向对方打了个万,然后就转身挤出人群。女子也开始收起路贴,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开。

    五天后,帝国军部把精铁装好了车,铁玉兰验了数目,由兵部专门派了一队人马押往红山。狗儿他们在京都的事情也基本事了。

    这天下午,刘青山去了帝国角斗场。和狗儿他们说好明天就要离开苦圣城,临走的时候,刘青山想来角斗场看看。

    角斗场对刘青山来说,再熟悉不过,他读书的时候就经常来角斗场。别人都是来看热闹,他却是因为囊中羞涩,来角斗场讨些生活。

    进入角斗场观看斗士角力是需要付钱的,每人一个铜币。苦圣城的角斗场是黄瑶唯一的一个角斗场。

    斗士分两种,一种是角斗场里本来就有的斗士,一种是场外看台上的看客。

    看客参加角斗,无论输赢角斗场都会给一定的酬劳,当然赢了给的更多。在参加前必须经过角斗场鉴定同意。不能向高出一个境界的斗士发出挑战。角斗分生斗和死斗,生斗就是不能故意伤人性命,也就是在对方认输或者无力还击的情况下。优胜者不可以取人性命。死斗就是直到对方被打死才算赢。

    斗场内设有专门的投注平台,每个看客都可以投注,斗士本人是不可以投注的。

    刘青山看着闹哄哄的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自己10多年没来角斗场了,除了擂台上那个裁判,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以前的角斗士看来几乎都死了。角斗场的斗士其实很难存活下来,不管你多厉害。先不说每天加入的人,就是看客也有很厉害的存在。其中还不乏一些职业打硬的看客。这些人其实才是角斗场主角。每天在看台上看相同境界的斗士角力,等把你看透了,就会挑战你,而且他们挑战的都是斗场里胜过几场人,还是死斗!死斗赏金高。这批人元气境以下的什么境界都有。有时候斗场里来一两个厉害的。最多也就半年,总有人琢磨透你。

    还是那般红火,裁判的声音还是那般阴阳怪气,看台上的人还是那般喊着、叫着、说这、投注处的帐房还是那个眼睛放到鼻子上的老头。可刘青山却没了当年的激情。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世界,虽近在眼前却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角斗场的贵宾厅里,胡珊坐在水晶玻璃前,她已经快不记得借给自己肩膀靠的那个男孩了。记得那是在自己16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特别喜欢来角斗场看角斗,那种人濒临死亡所喷发出来的力量,斗士们充满力感碰撞,还有打斗中的那些不可预测的偶然,让她深深的迷醉。经常一个人偷偷跑来看。

    有一次台上一个斗士在打完自己和斗场签定的最后一场比赛。高兴的跳下擂台。斗士是为了给生病的爷爷凑药费才来斗场的。常来斗场的人几乎都知道,所以运气也一直很好,20场全胜。可就当斗士要离开时,有看客向他发起了挑战。原本斗士是可以拒绝的,可斗场的裁判不知道和斗士说了些什么,斗士就和对方签下了角斗。生斗。

    胡珊忘不了那个少年斗士,倒在擂台上血泊里临死的挣扎,把所有的铜币掏出来,指着他家的方向。起初人们不知道他所指的意思,等明白后看台上一片哭声。

    胡珊的旁边正好有一个肩膀,很宽,是那样的安全,她的眼泪鼻涕流了人家一世界。等他哭好了,那人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那动作她至今没忘,如风似火,如春天吹开绿柳的春风,似夏日烧干雾霾的野火。

    对方也是一个少年,平静的少年,轻轻的给她擦去眼泪,那张手的温度她至今都记得,然后,就在挑战的看客即将离去时,那少年以一个元力2级的修为挑战对方元力6级。

    角斗场沸腾,人们沸腾,胡珊也沸腾了。

    在不知道被多少次击倒后,少年用牙齿结束了挑战看客的生命。从喉管喷出的鲜血,老高老高,当时角斗场鸦雀无声。

    从少年衣服里露出的制服内衣看,应该是帝国军校的学生。多少年了,那个少年一直再没有来过角斗场,虽然她一直在等。

    可今天胡珊看到了那个身影,比以前高大了,有点胡须,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累。坐在角斗场最靠近走廊的一张椅子上。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胡珊突然觉得没来由的酸楚,眼泪不经意的流了出来,像一条小河。

    已经好多年没流泪了,从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从自己做了帝国的财院尚书,好多年了。还能像从前那般靠这对方的臂膀认真的哭吗!原来有一个肩膀去哭摸是那样的幸福!

    刘青山想起了那个为了爷爷的药费倒在擂台上的少年斗士,也就是那次以后他就再没来。一些曾经的过往如过电影一般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慢慢的全变成了妻子马配仙一张模糊的脸。你们究竟在那个地方?还要我找到什么时候?

    刘青山站起身整理下衣服。向角斗场外走去。

    胡珊在水晶玻璃旁看着刘青山消失在角斗场的门口。知道这个世界有我吗?你是谁?还能见否?保重!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