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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悲赋四式 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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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来得太快,赵跖也不是没有见过风无痕耍剑,可是若是拿风无痕与此人对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差距不可估量。

    “此人是谁?这剑术足以问鼎武道之巅,为何不见经传?”赵跖不禁问道,一旁的黑衣人看着这剑术留下的一道沟壑,有些沉思。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自从大人病重,我就在一旁照顾他,只是他蒙先帝殊遇,临终前有一遗言交代,没想到今日终于能够完成了。”使剑之人的声音尽显豪放,这种带有一丝天地正气的声音,可赵跖依旧猜不出来人是谁。

    “赵兄,此人不是恶人,若真要杀我们刚才那一剑你我绝对躲不开。”黑衣人说完咳出了两口血。

    一道身影飘来,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在空中漫步行走,此人不光剑术高超,就连轻功也入化境。五毒虽冠以轻功绝世的名头,但赵跖肯定,就连掌教方玉蜂也做不到此人这般闲意,他的境界不言而喻,八品巅峰级数!

    此人年纪不算太大,比起柳天王至少年轻了二十岁,起码柳天王已经和张梦白他们同辈,可赵跖眼前之人头发散漫,双眼有神,面如白玉,此等高人为何会蛰居开封?

    “像,真像。”剑客绕着赵跖转了转,不住地点头,打量着赵跖神态气质与身形,“果然不愧是帝王之孙,只是心肠有点狠毒,不能称王道。”

    “前辈。”赵跖被此人盯得直发毛,内气不听使唤按捺在经脉中,一动不动,赵跖知道,只要他敢有杀心,那么这个念头一起,自己就已经到了九幽地府,只是目前看来,此人真的不会杀害自己。

    柳天王原本在后面追赶,没有急着追上去,远远地吊在后面,他很喜欢这种看着猎物的心性被一点点逼疯的感觉,只是今天出了变数。柳天王显然认识这位剑客,正因为认识这位剑客,所以他才不理解,赵跖可是骚扰皇宫的人,为何此人不直接把赵跖杀了?

    “前辈难道是?”黑衣人看着剑客,终于在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唉,先别说话,你伤的不轻,你的境界远没有你师父的高,硬抗柳叶三刀不死已经是万幸,别岔气,待会儿回去我给你疗伤。”

    柳天王落定在屋脊的另一头:“见过护卫大人。”

    赵跖彻底愣住,柳天王可是八品巅峰高手,对此人依旧要行礼,而且听柳天王的话,此人只是一个护卫!再说,柳天王在宫中的地位不低,他能逆着太后的意思行事太后也不会太过追究,那这剑客的身份莫不是王爷不成?

    “柳天王,今日这两人我保了,我知道你很难做,但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剑客怀抱中的长剑应声而出,以划天地之势冲向柳天王。

    柳天王神情无比慎重,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剑客的恐怖之处,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无人敢得罪,恶人更是闻之色变。此人一身正气,出生大相国寺,随先帝微服出行,有他经过的地方可保三年之内无贼寇,若有贼寇兴起,将会受到整个江湖的群起攻之,可见此人的可怕之处。

    剑客的剑与柳天王的刀碰撞,四周的瓦砾顿时激起,一道恐怖的旋风应势而出,飞沙肆虐着,赵跖与黑衣人内气相抵,若不这样,他俩必会被这战斗的余波所伤。

    柳天王一咬牙,不想放弃,他其实对赵跖这个人很感兴趣,从应天府大会开始就有了,能直面他的人不多,今日本想抓赵跖回去好好挖挖他的事,算是一种乐子,谁想竟然把他也惊动了。

    “护卫大人,两年前我突破巅峰,还未与你交手,今日便领教一番。”柳天王先行收刀,借着此招的一丝余力再行挥舞,同时另一把刀抽出,鞭打剑客的手腕。

    剑客长剑不收,以剑鞘应对柳天王的第二把刀,剑影纷飞,把柳天王的刀气打的几乎溃散。柳天王毕竟是巅峰高手,一击未果,不再纠缠,翻身而上,双刀竖劈,自上而下一股大力直坠地面,同时双刀上迸发浓烈的绿光,这是柳天王成名刀功——回生刀。

    刀气回转,宛若碧海波涛,狂暴中带有几分绵延,冲击着一切,可剑客的那把剑就是海边的礁石,任尓千磨万击,你终归是海,无法逾越。

    柳天王刀中有刀,亦真亦幻,赵跖自问捉摸不透,而剑客却能稳稳地接住每一招,这就是差距:要知道,柳天王是主攻,更好地变化招式,剑客是守方只能被动接招。

    柳天王拼了十多刀,每一刀都被那把剑鞘挡住,最要命的是,那把剑依旧浮在那儿,他相信,只要眼前之人把剑用上,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三十年前,这名剑客刚刚进京,柳天王那时候已经小有名气,在濮王府中任职,偶得机会与这剑客相斗,那日的比斗明面上是两位武林高手,实则关乎到他们各自背后主人的颜面:先帝与濮王。

    那次比斗,柳天王虚长二十岁,却在百招后被这剑客用剑抵在了喉咙处,濮王因此大发雷霆,柳天王也记恨上了这剑客和先帝。之后的二十年间,柳天王来找过很多次,悉数败北。

    十年前,柳天王最后一次执行了任务,便向濮王请求闭关,因为他那时候得到了这剑客正在冲击巅峰的消息,望着自己手中的刀,他毅然决然抛弃了俗世的一切,关闭了大门,只为超过这个后生晚辈。

    今日,是十年后的首战,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可结果确实一样。

    “我败了。”柳天王不再纠缠,自己的刀过不去那把剑鞘,而他的剑却一直在自己的头顶,柳天王原本突破巅峰时的骄傲被一扫而空。

    剑客看了看失落的柳叶,叹了口气:“原本你的单刀很厉害,可是你为了追求巅峰,自断锋芒,走了捷径改换双刀,的确让你攻守兼备,的确让你到了巅峰,可你没有发现你的刀已经不再锋利了。”

    柳天王没有多话,转头离开,却摸了摸怀中的一样东西——大悲赋,这是在应天府大会上得到的大悲赋,他现在已经是巅峰,让他自斩境界重修断无可能,或许可以借此大悲赋突破到九品,到那时再来与剑客一决高下,了却自己数十年的心魔。

    剑客看着柳天王失落的背影,摇摇头,有些失望。

    “晚辈见过展护卫。”黑衣人来到剑客跟前,抱拳鞠躬。

    “不必多礼,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应该才八九岁吧,那时候我已经不显名声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倒也难得。”展护卫欣慰地点点头。

    “前辈是?”赵跖却并不清楚展护卫这三个字的分量,这也难怪,他习武不过八九年,怎会知晓十年前的人物?还是宫中的高手。

    “辩儿,你与他说吧,你们且随我来。”展护卫路过赵跖身边,伸手点住了水寒霜几处大穴,“还有得救,只是这女娃是个命苦的孩子。”

    “辩儿?”赵跖看着黑衣人,那黑衣人已经摘去面罩,“欧阳辩?怎么是你?你为何要救我?我不记得与你有这么大的交情吧。”

    “赵兄,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受人之托吗,有人嫌你笨,怕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恩情重大,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欧阳辩作为宰相之子,却有着八品的实力,耐人寻味,而且还硬接柳天王三刀,别看这剑客没几下就把柳天王打跑了,但柳天王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张梦白跟风无痕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这欧阳辩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欧阳兄,你练得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有种看不透你的感觉?”

    “赵兄,我的武功自然是我师傅教我的,你学不来,除非你愿意自废你现在所有的武功。”

    “连名字也没有吗?”

    “你可以叫它无为功。”欧阳辩一脸奸笑。

    “无为功?欧阳兄你不想说直说便是,何必编个名字来糊弄我?”赵跖有些生气,无为功?无所作为之功?真要是无所作为,能硬接柳天王三刀?那江湖上九成九接不下的那些人算什么?

    “他的话不算错,这功夫叫无为功很合适。”展护卫肯定欧阳辩的话。

    “欧阳兄,这位前辈剑法高超,师出何门?”赵跖打听起来。

    欧阳辩看了看赵跖,觉得他是真不知道:“前辈出身大相国寺,与先帝有不解之缘,曾多次就先帝与危难之间,赵兄你还记得当初在扬州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赵跖皱着眉头回想起来:“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让我去开封府找包大人,这我知道,可是包大人不是五年前就逝世了吗?先帝亲自追封的谥号,你可别告诉我包大人没死。”

    “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我在骗你?”欧阳辩微笑不语。

    “难道不是吗?我就算再恶毒,也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你这拿包大人的名号开玩笑也算是智者行径?等等——”赵跖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在前面带路的剑客。

    “欧阳兄,这位前辈难道是享誉武林的天下第一剑,南侠展昭?”

    “难道我不像吗?”展昭带一丝玩弄的声音传来。

    赵跖立刻不走了,怔在原地。

    “辩儿的话不算错,凭你爹与开封府的交情,让我保你一命不难,恕我直言,这个天下,还没人能从我手上杀人,包大人刚正不阿,朝中有一大半人都恨他,就连庞太师那种手握重兵的大臣都无可奈何,可见有我在一天,包大人必不会被宵小鼠辈所害!”展昭的话中透露着一位绝世高手的强大自信。

    “我爹?”赵跖有些激动,“展前辈,您也认识我爹?”

    “看你面相,你的确是他儿子,你爹的身份不低,这一点我不好说,一切等见到包大人之后再说。”展昭没有多话。

    赵跖与欧阳辩相互看了看,不明所以:不是说包大人死了吗?难道是欺君不成?可是包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宫中还有隐情?赵跖的疑惑更多,他现在觉得他闯进了一个不得了的漩涡。

    “这是清湖雅苑?”赵跖有些诧异。

    “自然,开封府本就在清湖雅苑,你来开封时日不多,又接手了暗影楼,对开封的结构了解得不是太清楚,这一点你比不上黄顼。”欧阳辩解释着,

    “黄顼是谁?”

    “如果猜得不错,黄顼是你的对手,实力在七品巅峰。”欧阳辩对那个冥鸽楼主的真实身份有一些猜测,却不敢证实,这东西摸过去会犯大不敬之罪,甚至会牵扯出自己的父亲欧阳宰相。

    “七品巅峰?”赵跖有些笑了,他还真没有把一个七品巅峰放在眼里。

    “不多说了,我带你们去找包大人。”展昭带着三人钻进了一处客栈。

    皇宫中,柳天王一回来便将自己关进密室,盘坐下来,迅速掏出那本大悲赋一式。自从得到这本书后,一直没有机会参详,一个月间仅仅是看过几眼罢了,今日与展昭一战,被展昭打败,而且对自己由单刀换双刀有了疑问。

    “不能再等了,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或许这大悲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展昭,我一定会杀了你,还有朝中那些不服我的,司马光,我第一个拿你开刀!还有曹太后,一个寡妇竟敢对我如此?等我练了大悲赋,我一定要将你打进人间地狱!”柳天王的声音狂吼着。

    赵曙虽是皇帝,可他没有能力去命令柳天王办事,只是从下人那里得知柳天王似乎情况不对。赵曙看了看城西,如果开封城有能令柳天王退却的,应该只有他了,先帝的御前带刀侍卫——御猫展昭。

    “如果真是展护卫,我还真不好怪责。”赵曙还是有些失落,“难道说这件事还有隐情?可这是为什么?展护卫为人我最清楚,一生效命先帝与包拯,如果说有人会背叛赵氏,那么谁背叛他都信,展昭是绝不可能背叛,那么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有必要把韩师业再叫过来商讨一下?”

    而此时的韩师业听到了昨夜两位王爷被灭门,更听说柳天王前去捉拿赵跖无功而返,心里不禁惊骇万分:“看来得加快在小五庄的速度,尽早的解决赵跖的阴谋,恢复武林的祥和,可是心中却多了一个疑问:凭赵跖的本事,入小五庄不难,为何他要荼毒武林?”

    开封府衙,仁宗年间,这里是世上最公正的地方,几十年间,无数人在此地得以平反,杀王公贵族,斩暴官污吏,尽凶民恶徒,若是天下间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公平,为包青天所掌的开封府衙。自华夏有史数千年来,冠以青天者唯一人耳。

    “这就是开封府吗?果然气派,进入此间,不自觉有股难以言状的豪气冲出,感觉整个身体都沐浴在炽阳之下,虽有严肃,却很舒爽。”欧阳辩久闻开封府盛名于天下,不过交集不多,包青天很忌讳与百官走得很近,尤其是欧阳宰相这种大官员,疏远一些,对彼此都好。

    “辩儿谬赞了,到底是文化人,比起我们这粗人会说的多。”展昭一笑。

    “展前辈抬举,因包大人口谕,不曾拜访,今日总算了却平生夙愿。”欧阳辩对包拯很崇敬,“赵兄,你觉得呢?”

    赵跖也感受到这股氛围:“开封府衙中的确有股正气,这正气比皇宫更多了一份肃杀,让善人心暖,让恶人胆寒。”

    “那赵兄是心暖呢?还是胆寒?”欧阳辩打趣一句。

    “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若是把你的事迹跟包大人说上三局,怕是免不了狗头铡上走一趟,哈哈哈!”欧阳辩对赵跖的一切都清楚得很。

    展昭听着二人闲聊,回身一句:“你们在此地转转,我去去就来。”

    赵跖看着展昭的身形一闪而没,自叹不如:“欧阳兄,你的武功当真不能说?只能接巅峰级数的杀招的武功实属罕见,还请满足一下好奇心。”

    欧阳辩见赵跖又问了起来,想了想,觉得此事并不是很大,毕竟以他对赵跖的了解,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想法子去练:“实不相瞒,我所练的武功是大悲赋第四式,普天之下仅有我和我师傅会。”

    “第四式?”赵跖从总纲中是知道大悲赋有四式的,他是第一式阴阳相生,体内自成阴阳循环;韩师业与黎心児所练得是第二式阴阳相合,必须男女同练;灵逍体内一股极致的阴寒,应该是第三式阴阳相离的阴性功法。

    “没错,第四式,阴阳相克。阴阳相克可以免疫天下武学的内劲,赵兄,你隔空拍我一掌,一试便知,不过最好还是轻点,我现在受伤颇重。”

    “好。”赵跖对欧阳辩的伤势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推出一掌,青色的掌风落在欧阳辩的心口,只见欧阳辩身边一道灰蒙的光闪过,赵跖的青色掌风被这道光慢慢的融合消散。

    “真的是很神奇。”赵跖啧啧称赞,有这门功夫,难怪欧阳辩可以硬接柳天王三刀,“若是柳天王三刀并不是刀气,而是直接砍在你身上也没有有作用吗?”

    “赵兄想多了,若是明刀明枪断然能以抗衡,谁又能真正做到练就一身铜皮铁骨?非但如此,大悲赋第四式有一个弊端:无法修炼其他内力,且这份内力不可用于攻击,于你而言很是鸡肋。”

    赵跖摸了摸下巴:的确,在总纲中对四式的评价就四个字——难逢敌手,这让赵跖一度以为是最强的意思,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种绝对的防御。

    “这次柳天王的三刀的确沉重,我境界不够,想要迅速化解很不现实,无奈只好让不少刀气冲进体内,没想到柳天王的刀气如此霸道,被第四式削弱不少依然有此威能。当年太祖就是修行的第四式,不过太祖却自创了太祖长拳,内外合一才稳稳地压住了西夏的上一任大长老。”欧阳辩有些无奈叹气。

    少时,展昭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厅堂内:“看来你们聊得不错。”指着一个方向,对赵跖说,“你沿着侧边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到尽头,把那堵墙轰碎自然知晓,包大人就在里面等你,不过我要提醒你,包大人这口气掉了近八年,只为等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个女娃和辩儿我就先带他们疗伤。”

    “是,展前辈。”赵跖迫不及待,奔走而去。

    展昭回过头:“辩儿,你才仅仅是八品初级吧,内脏可还好?”

    “展前辈别打趣小子了,我整个人都快咽气了,天王的三刀太霸道。”

    “现在才知道?就连我也不敢让柳叶白打三刀,你小子真的命大。”

    “还请展前辈救命,普天之下或许只有你能治疗柳天王的刀气了,当世两大巅峰高手,您必定更胜一筹才是。”

    展昭对欧阳辩的誉词不置可否,看着水寒霜摇摇头:“你倒是好办,这个女娃难办啊,看她骨龄也就双十左右,可是寿元无多,只剩下两年光景,我猜的不错的话,她是走了翻龙诀速成的那条路,当初葬一道人与我说过这方法,被他鄙夷的不行,没想到真的有人用这种方法。”

    “原来是翻龙诀速成,难怪我见水姑娘武功突然暴涨,或许赵兄逼天香逼得有些紧了,也难为水姑娘了。”欧阳辩不免唏嘘。

    “行了,去我练功房吧。”展昭带路,欧阳辩轻抱起水寒霜紧跟。

    赵跖轰碎一堵墙,露出一条暗道,不疑有他,赵跖径直走进去。暗道中并没有太多积水,相反十分干净整洁,想来定有人在此定期打扫。再往前走,赵跖闻到了不少药味:“看来包大人的确活着,那应该是假死了。”

    “咳咳——”暗道深处,包拯盘坐在石床边,石床上铺了不少暖玉,这些都是仁宗御赐的,为了那一遭算计。

    赵跖走到暗道尽头,那老者身形已经萎缩,须发凌乱,双眼浑浊却含着睿智的精光,面色焦黑,那额上一弯新月好似夜空中最耀眼的光亮,驱逐着漫天冤仇,这老者就是名震天下的包拯。

    “小子见过包大人。”赵跖从展昭口中得知包拯与自己父亲关系不差,自然恭敬行礼不敢怠慢。

    “你来了,长得随你娘,不过眉眼间的神态与六子有几分神似,看来是你不假。咳——咳——”包拯一边说着一边咳嗦,有些愣住,八年了,每天都在假想今日,时至此刻,竟不知从何说起。

    但话总要开头:“当年,先帝见我病危,特深夜造访,告知了我一个阴谋,这个阴谋,与你有关。”

    “包大人,我不想知道什么阴谋,我只想知道,干娘让我称霸武林是为了什么?为何柳天王十多年前要残害我一家?很多时候我感觉我所追求的太过于缥缈,干娘只是说称霸武林才有向仇人报仇的资格,可是柳天王已成世上武道之巅,这武林之主有何意义?我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包大人,为什么?”

    包拯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赵跖的疑惑,自顾说道:“二十多年前,我新官上任,接手了一个重大案子,那个案子让我不得不远离朝廷,虽然后来先帝又召我回京,可这个案子一直压在不少人的心头,先帝,先太后,八贤王,庞太师等诸多朝廷巨肱被牵连。”

    赵跖见包拯不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盘膝坐下等包拯把话说完。

    “当年真宗年事已高,膝下无子,恰逢刘太后与李宸妃同时怀孕,刘太后为保自己地位,让宦官郭槐将李宸妃的儿子用一只剥去皮的狸猫替代,真宗大怒,把李宸妃打入冷宫,郭槐让宫女把李宸妃之子秘密处理掉,后刘太后不曾想到自己生下的也是儿子,真宗龙颜大悦,不再追究李宸妃的过失,只是当初那个宫女送走的婴儿流落人间不知所踪。”

    “这不是狸猫换太子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赵跖不理解为何包拯会先说这件事。

    包拯抬了抬枯皱的眼睑:“时过境迁,先帝登基上位,时机不巧,当初换太子一事败露出来,先帝高德,以仁治天下,朝中内外无有不五体投地,我将此案解开,也找到了当初流落民间的正牌太子,他就是你爹——六子,在一家客栈打下手,做小二。”

    赵跖整个脑袋炸开了:他想了耳边一直忘不掉的爹怒吼,爹一直说他已经放弃了!放弃了!赵跖一直不明白爹遇到什么事,放弃了依旧要被灭门,如果说,如果说当初爹要是更强硬一点,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皇太子?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你爹他自觉比不上先帝,退出帝位之争。”包拯抬起头,回想起那个憨憨的小二。

    “包大人,那为何我父亲又被连累残杀?那先帝为何会出尔反尔?”

    “此事等太后给你说明吧。”包拯说完这句话,气息猛地一弱。

    “包大人?”赵跖立马上前扶住包拯,并为他度送一口真气,可是他的真气还没走多久,包拯体内一道强大的剑气反冲过来,赵跖承受不住,被这道剑气轰飞,砸在墙壁上。

    “没用的,展昭的真气如何不强大?他已经用这道真气吊了我五年了,我累了,他也累了,孩子,你走吧,先帝交给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要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你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包拯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他真的累了,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包大人!”赵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包拯,可是包拯已经咽气。

    赵跖不自觉流下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干娘说与我爹相交甚广!难怪欧阳辩当初见我说我竟然还活着!难怪我爹为何临死前那般不甘!难怪那柳天王会痛下杀手!我懂了。”

    “皇帝与太后不和,皇帝立濮王为太上皇,太后便要推翻他,这才找到我,原来,我一直都是工具!一个让太后可以对皇帝泄愤的工具!”赵跖咆哮着,他终于搞清楚了父亲母亲与祖母的死因,万万没想到,这柳天王背后站着的竟是先帝!

    “我该怎么办?”知晓真相的赵跖根本没有把握将这个仇报下去。

    小五庄冥鸽楼。

    韩师业正在一处把玩着自己的丈五钢枪,这段时间,他尝试过一次黎心児的药,虽然短暂,可是毕竟有过经验,没有像之前那般慌张。失去五感之后,完全感觉不到枪是在自己手中,可是心里不断暗示着自己钢枪的存在,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挥舞着神威的招式,内心的获得越来越多。

    “倒没发现这种练功方式进度不赖,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算了,最起码现在并没有出现异常,若是可行,将来把这种方法传给其他门派。”

    “韩兄,韩兄!”黄顼在门外喊着韩师业的名字。

    “黄兄请进。”

    黄顼当即跃至楼上:“韩兄,不负所望,这一次我们还当真就发现了一丝端倪。”

    “什么端倪?”

    “是应天府大会。我认为,赵跖之所以能掌控江湖,源头还是得从应天府大会出手,我在落凰山下的沟壑里找到了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都是荆州刘家的高手,我的人带两具尸体前往刘家,刘家主面露难色。”

    “这能证明什么?”

    “这不能证明什么,可是除开这两具尸体,在河的下游长江口岸还有一些尸体,其中不乏一流门派的好手,我带这些尸体尽数找遍其门派,这些门派都与刘家主一样,面露难色,甚至是惧怕,我猜想,赵跖应该是控制了他们,我也曾敲击过他们对赵跖的看法,敢怒不敢言。”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看来我得传信给唐门,让他们安排下去,我们不奢望对付赵跖的时候这些门派势力帮助我们,只求他们别为难我们就好了,我让心児去挑几个好好检查一下,若是无蛊无毒,我们对付赵跖也就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了。”韩师业有些兴奋。

    “的确是这样。”

    韩师业想了想,还是把内心的疑问跑了出来:“黄兄,你说赵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想称霸武林让武林的势力为他所用,可是这进入小五庄没多久公然组织杀害两位王爷?目的呢?”

    一时间,黄顼与韩师业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