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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心児往北走了吗?当然没有,她并没有告诉吟莲内心的真实想法,看到武林人士浩浩荡荡的往四个方向同时追捕,回到破屋看到韩师业还在沉睡,又渡了半个时辰的真气,跟在武林人士的后面继续往西,她决定绕完汉江,从汉江尽头西元府再转向东北去雁门关。
“这丫头,还真是机灵啊。”李大将黎心児的动向捕捉的清清楚楚。
这四个逃跑的粉衣女子自然是吟莲四人,她们四人一开始的确拼命地跑,不过半天后速度降得厉害,显然是想被追上来告诉其他人黎心児的真正方向。不多久南、东两个方向被众人追上,直接说自己天香弟子并非黎心児,也对黎心児在水里下毒的事情丝毫不知,众人都是些小门派,自然不敢去随便杀天香谷的弟子,无奈传信西、北两面务必抓住黎心児。
此时向南追逐的众人转向西,向东追逐的转向北,对前面已经搜寻过的地带进行第二次搜寻,黎心児此刻被两波人夹在中间,背着韩师业,拼命地在想办法怎么逃离。
“不行,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黎心児仿佛看到众人奔跑追来的尘土漫天飞舞,毅然决然的再次背着韩师业跳入了汉江,她只能祈祷这条母亲河能再次救她一命。
“噗通——”一道水花,黎心児背着韩师业跳进汉江,立马用内气帮韩师业封住各大窍穴,同时不断地渡着内气,因为韩师业经过上一次溺水,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必须得到良好的救治,黎心児的境界、武学对韩师业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能简单地渡气来维持韩师业脆弱的身体机能。
此时,柳荫镇外来了一位少女。
少女肤色麦黄,较之一般少女体型较为高大,但是五官确实绝对的美人,高挑的身材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背后竟然也是一把长枪,与韩师业不同的是这是一把纯木枪。
少女头发不长,精悍的发尾只到颈下三寸,牵着一匹骏马,整个人散发着那种戈壁大漠特有的苍茫。
众武林人士刚走不久,柳荫镇也完全不似刚才的喧闹感,静静地走在街道上,真真切切的有一种柳荫下的宁静。
“小二,来壶酒!”少女走到悦客楼,看到这里的桌椅碎镫,碗碟残碎,丝毫不在意,走到一个还算是完整的桌子旁,扶起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就坐了上去,大咧咧的把长枪竖直插在青砖内。
“这位女侠客官,本店今天打烊了。”小二刚刚缓过气来,见又来了一位女侠,一时间唯唯诺诺,生怕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想到之前像死狗一样被人抓过来丢过去,这语气就跟见了奶奶一样恳求着。
“不是说你这酒楼从来没打烊过吗?”
“客官,你看这样子,就算不打烊,也要收拾收拾啊!”小二真的快哭了,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躺一会儿,将今天这事儿当一个梦做过去。
“既然没打烊,那就来壶酒,你们收拾你们的,我吃我的,对了,再来一盘羊肉,牛肉味儿淡,吃了没意思,太监才喜欢吃牛肉。”
“噗——”楼上传来一声喷水的声音。
“楼上还有人啊,你们不是说打烊了吗?”这少女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虎地很。
“客官我——”小二正要回答,掌柜的连忙过来推开小二,“你真是的,咱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挡在门外的?”
说着掌柜的抢过小二肩膀上的毛巾麻利地擦完桌子,从角落里找来一张完好的椅子让少女坐下。
“不用了,你们把酒肉送到楼上去。”少女抓起长枪,一个跳跃就来到楼上,看到并未随众人一同离去的柯一笑。
“姑娘请坐。”柯一笑知道此人定是神威堡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神威堡不可能放弃韩师业,而且柯一笑已是七品中级的水准,却仍然对少女感到一丝害怕,这让柯一笑不得不慎重对待。
“你这小子长得挺白,跟姑娘家一样还抹了粉,哪儿人啊?”
柯一笑被这少女的话堵的脸上的肉都在打颤,也不知是郁闷还是郁闷,又或是十分郁闷。
“在下是金玉山庄的柯一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你的确是在下,大名不敢当,尊姓还是能接受的,我叫韩师玲。”
柯一笑感觉遇到自己命里的克星,这少女的话句句都是虎里虎气的,整个人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样,柯一笑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要爆发了,可是一想到少女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只能忍下这口气。
“韩师玲,不知姑娘你跟韩师业什么关系。”
“我是他大姐。”
“啊?”柯一笑嘴张得老大,太奇葩了吧,“韩师业江湖上说已经二十多岁,而姑娘你虽然比一般女子要‘优秀’,可是也才十八九吧,为什么你是韩师业的大姐?”
“韩师业那混小子打不过我,有问题吗?”韩师玲一口干了一碗酒,抓起一块羊肉大口咀嚼,或许还是觉得不过瘾,“小二,来碟辣油!”
“对了,你为什么不去抓韩师业?”韩师玲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韩姑娘很想我去抓‘令弟’?”
“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义弟,我弟弟韩师影才十三岁。”
“我金玉山庄不想趟这趟浑水,只是来此想看看天医姑娘的风采。”柯一笑不跟她扯东扯西,这女子就是个愣头青,偏偏实力高的吓人。
“原来是思春了,好,我帮你把天医抓回来。”韩师玲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不是神威堡的吗?怎么帮我抓韩师业?”
“谁说我要抓那混小子?我只是说帮你抓天医,用绳子捆起来送到你面前来,韩师业我可不给你。”
“你跟天医小姐有仇?”
“当然有仇,那混小子十年前说过将来要娶我的,我就不让他出去把他困在神威堡里十多年,谁知接到了一个命令出来了,出来才几天啊,就学人家上台打擂去讨媳妇儿,都怪那个该死的天医,那么缺男人嘛?还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聚在一起让她一个一个挑?还什么大家闺秀呢!”韩师玲一番话把柯一笑的三观尽毁,果然是个大虎妞。
“对了你要让我把天医捆成什么样子的,我跟西夏官兵学过捆绑,可以捆成各种姿势,你随便挑一个。”
“咳咳——”柯一笑呛了一口,“不用了,只是家父多年的暗疾发作,疼痛难忍,在下只是想请天医姑娘为家父减轻痛苦。”
“哦,这样啊,你知道韩师业往哪儿走了吗?”韩师玲似乎是吃完了,将油腻腻的手在柯一笑的袖子上擦了两下,随即问道。
“呃——”柯一笑心里早已对韩师玲麻木了,丝毫不介意,“我觉得应该是往西走了。”
“你怎么知道?”韩师玲在武学上的天赋极高,十八岁便已是七品巅峰境界,应该算是这一辈武学最顶尖的人,真武大弟子陈着估计在她手上走不过三招,可是脑子却不是太好用,应该说她懒得想那些东西。
“现在东南两个方向已经确认没有黎心児的踪迹,但我不觉得往北是一条明智的路。诚然,往北的确能更快地到达,但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北方向遇到的敌人更多。”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怎么知道天医不会铤而走险往北走呢?或许所有人都自认聪明往西呢?”
“这?”柯一笑没想到韩师玲冒出这么一句,自己回答不上来?
“黎心児不在西面,也不再北面。”韩师玲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玩着长枪上的红缨,很悠闲地说这句话。
“那不可能,东西南北都没有,难道天医能上天不成?”
“上天自然不可能,下海呢?”韩师玲一双眼睛很有神,灼灼地盯着柯一笑,“黎心児在汉江里。”
“不可能,你这也是猜测,韩师业重伤怎么可能进水呢?那岂不是早死了吗?估摸着这会儿都臭了。”柯一笑完全不相信韩师玲的猜测。
“你们都不懂神威堡的天龙真气,遇到水,只会更强!”
说完这话,韩师玲便提枪要走:“谢谢你的款待,走了两天,身上又没钱,肚子遭不住饿,吃饱了才能去找人。我已经能闻到黎心児身上的骚味儿了。”
……
汉江水,越往北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这是水里的黄沙越来越多,现在汉江边上已经明显的浑浊了不少,不过水中央还是清澈无比。
黎心児带着韩师业不断地往西元府游去,不断地输送真气以免韩师业的伤势加重,连黎心児自己也不清楚,自从韩师业进入汉江水后,体内仿佛传出了些许力量,这是天龙真气自行运转的效果,上一次被段无仇逼得跳崖黎心児自己也昏了过去,并没有察觉到韩师业的变化,现在她输送真气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韩师业天龙真气也会有一丝反哺,黎心児会好受许多,体能也不会下降得那么厉害。
“又快黄昏了,已经三个时辰,韩师兄的伤口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看来还是得天黑一点找个机会上岸休整。”
……
汉江边上,一群喇嘛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国师,您说刚刚那人能相信吗?”其中一个身着黄衣的年轻喇嘛问。
“为什么不相信呢?”这是黄衣口中的国师回道。这国师头戴高高的喇嘛帽,右手单手合十,一串佛珠挂在右手拇指上,左手却不断地转着左大拇指上的扳指,整个人身着红色的喇嘛袍子,腰系一根裘带,两只耳垂上挂着两个金色钢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果决的味道。
这国师就是吐蕃王的亲信阿伯陇赞,他自发组成一个宗教团队,深的吐蕃大王的信赖。阿伯陇赞在吐蕃国内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前朝末年吐蕃在一次战争中失了地,吐蕃国内的矛盾瞬间爆发,直接将吐蕃分裂成几百年前的部落的样子,现大王对此仍有心病。
阿伯陇赞一身武功为七品巅峰,与苗洛不同,阿伯陇赞是随时都可以突破到八品的,只是在他看来境界越高会让大王有所猜忌,而且距离百姓就会变得遥远,所以阿伯陇赞便以整个吐蕃为重自斩一脉,永不突破到八品,更好地为君为民做事,一旦人站在了高处,便再也看不到山脚下的凄凉,阿伯陇赞觉得自己站在山腰上就足够了。
“这次韩师业的人头我们一定要得到,不求西夏国的王位,只求与西夏国交好足矣,我们吐蕃终有一天会定鼎中原,完成高祖都未完成的宏愿!”阿伯陇赞左手不禁捏起拳头。
“国师,咱们还要走多久?”
“急不得,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韩师业真的能遇到,自然不能放弃,如果当真捉不到,咱们这次就来给大宋添点柴火,或许能在这场混乱中收取点好处,不过最主要的是得到西夏的友谊。”国师目光凝视远方。
“呼——”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那个朋友。”阿伯陇赞对弟子们说,话落便随着那阵风离开了。
大约出了五里地,两道人影落至树林中央。
“国师虽是七品,但是我依旧觉得你比一般的八品还要厉害得多。”
“朋友谬赞了,相信你也定知道我的名号,不过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我不需要知道,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韩师业不是你们大宋的王爷吗?而且据我所知韩师业初出江湖,应该不会惹得八品高手都对他恨之入骨,能告诉我原因吗?”阿伯陇赞虽然很想得到韩师业的人头来获取西夏的友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甘愿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任人驱使。
“国师不是说知道太多不好吗?”
“难道真正想要韩师业死的是朝廷?”
“嘭——”阿伯陇赞背后的大树顿时被一道掌风震碎。
“国师,有些话不能乱说!小心横死他乡!”
“我明白了。”阿伯陇赞便转身离开。
“东北方向二十五里,黎心児在那儿休息。”这八品高手就是李大,李大见阿伯陇赞离开了,对着他离开的方向,运上内力吼一声。
阿伯陇赞很快便回到了弟子身边,有人看到师父回来了,上前询问。
“师傅,接下来怎么办?”
“东北方向,二十五里。”
“那里有什么嘛?”
“那里有韩师业!”
一行人又静静地向东北方向走去。
……
黎心児趁着夜色,偷偷上岸,将韩师业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又一次给韩师业渡真气。半个时辰后,黎心児找来一些柴火,毕竟是一个女子,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身体感到一丝寒冷,得用火来驱寒。
“韩师兄,你真让我为难。”黎心児让韩师业靠在自己身上,“我想了很久,你现在的伤根本无法治愈,治好你的唯一办法就是你口中的寒阳草,可是如果你见到的不是寒阳草,或者你看错了的话,唉。就算你看到的真的是寒阳草,你对我的心意又是怎样的呢?”
韩师业一点都听不到黎心児的担心,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连精壮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消瘦下去。
“拉啊——拉啊——拉啊——”
正在黎心児忧虑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不过黎心児却分辨不出是什么?
黎心児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而且这次比段无仇那次更危险,这声音断然不是一个人造成的,这次或许就是黎心児逃亡路上最后的一晚了。
但是黎心児不认命,她默默地在手中攥了一把黄色的粉末,她很不想用这种手段,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阿弥陀佛!”阿伯陇赞从林子里信步走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十几个黄袍弟子,这声音就是从他们口中传来的,不过黎心児听不懂。
“黎姑娘,我是吐蕃国师阿伯陇赞,我们只想要韩师业,你可自行离开,我们绝不阻拦。”阿伯陇赞双手合十,一副高僧模样。
“你做梦,吐蕃国师竟然在大宋捉拿朝廷的王爷,难道你就不怕两国开战吗?”黎心児义正言辞,想要喝退阿伯陇赞。
“黎姑娘有心了,不过就算没有韩师业,吐蕃与大宋就不会开战了吗?”
“你……”黎心児被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黎姑娘,你可以有半个时辰考虑一下,你放下韩师业,我们绝不为难你任你离去。”
阿伯陇赞在吐蕃是好人,但不代表他就是全天下的好人,他很清楚地知道黎心児的师门是天香,天香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就好比大宋的皇后娘娘,几乎大半个武林势力都与天香血脉相连,杀了黎心児反而会弄巧成拙。或许只要事情做得干净利索就没有人知道,真的没有人知道吗?真的没有人知道阿伯陇赞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黎心児?
所以思前想后,黎心児他不能杀,一旦杀了就相当于惹怒天香谷,天香谷最近几波弟子惨死已经是乌云遍天,这个时候阿伯陇赞杀了黎心児会给天香谷一个发泄的对象,搞不好整个武林都会在天香谷的振臂之下无比团结,给大宋平添一股莫大助力,到时对吐蕃来讲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黎姑娘,小僧得罪了。”阿伯陇赞当然也不可能因为黎心児就投鼠忌器,只要不杀她,其他一切好说。
“小弥勒阵!”阿伯陇赞振臂一挥,众弟子将黎心児围在中央,围了两个圈,里面圈五个人,外面一圈八个人,两个圈按不同方向旋转,这是吐蕃藏教的小弥勒阵。
“黎姑娘,我不想难为你,如果你能破了我的小弥勒阵,今日我可以放你和韩师业一条生路!而且,我可以不出手。”阿伯陇赞站在外围,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不限制我的手段吗?”黎心児心里萌生出一股拼搏的念头,既然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再小,自己也要拼。
“当然不限制。”
“看招!”黎心児抖起一根彩带,砸向正前方的一人。
谁知,那人突然间速度猛地一快,黎心児的绸带击在空处不说,还被外圈人将绸带打了回去,小弥勒阵的众弟子依旧在念着黎心児听不懂的经。
“喝!哈!”黎心児又是两根绸带飞了出去,这次确实以缠为主,将小弥勒阵的布阵之人扯过来。
依然是速度加快,不过这一次两个圈同时加快,将黎心児的绸带撕扯的粉碎,小弥勒阵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有展现它的攻击性,黎心児现在突破防守都做不到,更谈什么破阵?黎心児现在心里一筹莫展,难道真的要用那招?可是这里的状况,一旦用了那招自己跑不掉那岂不是?
“黎姑娘,既然你没有办法破此阵何不就放弃韩师业?我们保证你平安无事。”阿伯陇赞仍旧在劝说。
“不可能,我不可能将韩师兄交给你们!”黎心児宛若一只癫狂的母狮子。
黎心児现在跟着圈子一起加速跑动,保证与其中一人速度一样将其击倒就可以了,可是事与愿违,黎心児加速跑动,圈子所有人不动了,任凭黎心児在圈子里面瞎跑,以不变应万变。黎心児跑了几圈,发现这几人的神情动作完全一样,似乎都在嘲笑自己一般,口中依旧念着“呜哇呜哇”的鬼经,搞得黎心児心烦意乱。
冲不开!根本冲不开!
黎心児在里面耗了盏茶时间,这圈子极其灵活,围而不杀,不断的消磨人的意志,黎心児心里越来越急躁,再加上布阵众人嘴上念念有词,黎心児的思绪彻底被打乱,只能退守在韩师业身边。
“嘭——”汉江水突然化作一条巨龙,带着九天怒火砸向小弥勒阵。
巨龙很大,五丈长的龙身藐视着众人,阿伯陇赞一心思都放在黎心児身上就忽视了周围,此刻这条水龙凝而不散,来者定然是高手,至少七品巅峰。
“嗷——”水龙大吼一声,直接着阿伯陇赞而去,小弥勒阵里的弟子被水龙攻击后重新在水龙周围布阵,要为阿伯陇赞解围,不过这次小弥勒阵展现了他本有的杀意,之间两个圈不断地旋转,圈子越来越小,不断地攻击着水龙。到最后,小弥勒阵仿佛一个金箍牢牢地将水龙锁死。
阿伯陇赞双手合十,指尖佛珠被内气鼓的悬在空中,一身武功绝对超越了传统意义上七品巅峰,霎时间,狂风四起,联合众人的内气引出了一头巨虎,金黄色的巨虎狂吼目露凶光,扑到水龙身上,狠狠地撕咬。
“一条可以打,再来一条呢?”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话音一落,汉江水上又腾空起一条比之前更大的水龙,龙身已经达到了七丈!龙爪直接盖住巨虎的头颅,便要抓碎巨虎。
“合阵!弥勒金身!”阿伯陇赞喝到。
小弥勒阵演化的金箍主动松开,环绕在阿伯陇赞周边,只见到巨虎慢慢消散,随之一缕金色气息化作一尊弥勒佛,憨厚的肚子似乎可以吞噬天下一切,满脸的笑容是对两条水龙的蔑视。
“有点意思,吐蕃国师这阵法果然不错!”这是褒奖吗?阿伯陇赞却从话中听到了那股雄厚的战意,两条水龙也在谈笑间融合成一条,巨大的龙像体长十丈,这一刻那巨大的弥勒竟也在形态上稍逊一筹。
“这真的是七品之间的对决吗?”黎心児已经彻底傻了。
震撼!一边是高大的金色弥勒,一边更像是远古凶兽,两者仿佛占据了这片天地般,若非现在,这两个异象定能在整个武林博得一席之地。
弥勒缓缓地探出一掌,那不是慢,是速度太快而形成的影子造成的假象,水龙上下翻飞,高傲的飞向苍穹,对着弥勒一阵俯冲。两者毫无任何花甲,直接就是硬碰硬。
“哄——”一声巨响,这片林子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这雨就是水龙身上的汉江水被打得四散。大弥勒也不好受,一只手变得虚无起来,被阿伯陇赞勉强维持住形态,不过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弥勒的状态也必不好受。
有了一开始的交锋,两者便如同仇人见面,水龙缠绕着金色弥勒,龙头正视着弥勒的笑脸,一张嘴,一道水柱砸向弥勒,弥勒里的众人好几个脸色惨白口吐鲜血。金色弥勒不堪示弱,在阿伯陇赞的引导下缓缓地转身,用巨大的额头顶开水龙,另一只完好的手掐住了水龙的脖子。
水龙仿佛吃痛,龙身不自主的松开了,不断地鞭打着弥勒的肚子,两者就这么不断地消耗着,弥勒里的人在水龙的鞭打下,已经近半数快不行了。阿伯陇赞徒然发力,将之前被水龙撞的快散的打手强行凝聚,吐出一口鲜血抓住龙身要将这条水龙撕成两截,“吼——”水龙的声音显得更加愤怒!慢慢地,整条龙被一股真气包裹,水龙也被染上了一层火红色,仿佛一条火龙。
火红色的水龙宛若脱胎换骨一般,只需几下便挣脱了弥勒的束缚,再一次翱翔九天。盘旋的身躯翻涌着,仿佛已经胜利了一样,直冲而下,这一次的俯冲伴随着狂风暴雨,而那雨水,竟然都是热的!雨水不断地腐蚀着金色弥勒,拍打着,困锁着,撕咬着,仿佛这弥勒就是它的猎物。
阿伯陇赞不堪重负,却不想带着一帮弟子惨死大宋,拼命透支着潜力,将弥勒散去,聚集最后一点气息,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巨龙一掌掀飞老远,没有了巨龙的威势,众人才觉得好受一点。
“国师,神威堡的武学可有指点之处?”巨龙消散,在黎心児面前一个身材高挑的精瘦女子自傲的说道。
“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阿伯陇赞在吐蕃一直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本身对自己的武学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日竟然被同级后辈打败,心中那颗名为强者的枯木再一次焕发生机,他回去定要想尽办法修补自碎的经脉突破到八品,来向世人证明吐蕃藏教武学的精妙。
“韩师玲!”
“韩姑娘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承蒙国师美誉,我要将这两人带走,国师可有意见?”
“韩姑娘请便。”
韩师玲头也不回,走到黎心児面前:“小狐狸,能走吧?”
黎心児不明白为什么韩师玲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过毕竟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与韩师业,而且听名字应该韩师业的姐姐或者妹妹,倒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能点点头承认自己没什么事儿。
“韩师业那小子呢?”韩师玲四处找着韩师业,嘴里问着,自己却自顾地找了起来,终于在一个石头后面找到了满头白发的韩师业。
“你这个混小子,就是让人不省心。”韩师玲抚摸着韩师业的脸颊。
败阵的众人神色颓废,呆坐一旁。
“师傅,我们?”
一黄衣喇嘛不甘心,自己这帮人竟然还斗不过比自己小的姑娘家,很不服气。
“走吧,技不如人,就算咱们胜了又怎样?韩姑娘敢单枪匹马破我的弥勒阵,这点上我们已经输了,看来为师这几年荒废的太多了啊。”阿伯陇赞到底是个人物,拿的起放的下,丝毫不拖沓,“韩姑娘,来日必当赴燕云一趟讨教一番,以报今日。”
黎心児看着已经走远的吐蕃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正要去看看韩师业的状况,突然发现韩师玲脸色血色全无,整个人身上全是汗,已经晕倒了。
“是啊,以一敌众还能取胜,自身怎么可能如此轻松?这韩师玲不知道跟韩师兄什么关系?关系好不好?嗯——长得比我高,武功也比我好,不过黑黑的长相应该不如我吧?”黎心児这念头真是让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