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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尽散之后,少女发现自己又重新出现在了那片荒山之上。四下一片静谧,火红的夕阳悬挂在天空的西南角,为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叶子染上了一圈灿烂的金边。
“你们终于出来了。”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无暇的面孔,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宛若宝剑出鞘一般的气质,让少女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微微加速。
“这是宇智波佐助。”鸣人微笑着为少女介绍道,“我的好兄弟。”
佐助朝着少女微微颔首,“今后不要再做出这种轻贱自己性命的事了。”
“是。”少女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
“行了,佐助,予墨刚醒没多久,你别吓着人家。”鸣人没好气地朝着黑发少年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像闪电一样窜到了众人的身旁。少女先是一惊,见鸣佐两人都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来,打量着来人的模样。
其中一个人是一位身穿一袭黑衣的陌生少年,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头戴黑套,身穿一套深蓝色西服,不断挣扎的中年男子。
难道……少女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了几分,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
“队长,你要找的人我已经带到了。按照你的吩咐,我这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旁人。”
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少年双手抱拳,恭敬地对鸣人说道。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是犯罪!”中年男子大声叫道。
“谢谢你,兵卫。”鸣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面前,一把摘下了他的头套。
“幸会,登江实业的顾云生顾总。”鸣人看着眼前长着一张国字脸,头发上抹了一层发油的男人,操着一口纯正的官话,微笑说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以为仗着外国人的身份就能为非作歹了吗?”中年男人见鸣人没有什么动粗的打算,胆子也变大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予墨,这就是你的那位监护人吗?”鸣人回过头来,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了面色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少女。
“没错,就是他!”仇恨的火焰一下子在少女的双眼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予墨?你怎么也在这里?”中年人现在才注意到了自己外甥女的存在,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跟这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裹在了一起?”
听到对方给自己起的新外号,鸣人嗤笑一声,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表情吧,顾云生。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掌中的玩物了!”想到自己之前每天为了能够少领一下皮鞭而作出的承欢媚笑之态,少女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予墨!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中年人痛心疾首摇了摇头。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为了予墨好的呢?”鸣人忽然插话问道。
中年人清了清嗓子,似乎正准备说话,一群全副武装保安就忽然从鸣人等人身后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端起了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举起手来!”
少女的眼中露出了一个惊恐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转变成了释然:
就算是死在枪下,也好过继续在这个人间地狱苦苦挣扎。
佐助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鸣人双手抱胸,仔细打量着枪支的结构;只有兵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凝重的表情,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呵呵呵,那个黄毛的小洋鬼子,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要和你废话那么久?”似乎是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中年人终于暴露出了他真实的嘴脸,一个猥琐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而出,“你的身子骨看上去挺结实,只要稍微调教一下,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玩具。”
“哦?调教?说说看,具体都有哪些内容呢?”金发少年微一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两辈子都从小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后来又为自来也撰写了《亲热暴力》的绝大部分章节,漩涡鸣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什么纯情的小正太。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没关系,等到你手脚被拷在木架上,光滑的后背被皮鞭抽烂,娇小的阳$根被钉鞋踩在脚底,稚嫩的后$穴被异物插$肿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服从了。”
中年人每说出一句话,兵卫和佐助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一分。到最后两人几乎是在用一副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变$态。
嘁,就这?
鸣人平静地命令道:“兵卫,你开始可以动手了。只有一条,不许杀人。”
“是。”
一道灿然的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些持枪的保安们奔袭而去。刀光移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应激反应所能达到的最快上限,可怜的保安们连扣动扳机的动作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手上的枪支就全部被劈成了光滑的两半,但他们的双手本身却丝毫没有被刀光砍伤。
紧接着,兵卫全身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掠过每一个保安的身边,用刀背准确地击打在了他们的胃上。
“呕——”
所有保安都捂着肚子瘫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不少人还呕出了自己的胃液。
“好,好厉害……”予墨望着那个从容收刀入鞘的黑衣少年,由衷赞叹道。
“哈哈,比起前辈和队长来说,我还差远了。”兵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见到兵卫不费吹灰之力放倒十几个保安的这一幕,中年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不过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他脚下的土壤就好像忽然活过来了一样,伸出了一条长长的泥鞭,把他的身体紧紧捆缚了起来。
“这么急着走干嘛,顾总?”鸣人闪身出现在了中年人的面前,捏住了他平日里下巴上保养得细腻光滑的皮肤。
“唔……”中年人只感觉一股巨力从少年的手上传来,几乎要生生把他的颌骨捏碎。泪水从他的双眼中夺眶而出,喉头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叫声。
“佐助!”
“Huh?”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鸣人松开中年人的下颌,后退几步,为自己的同伴让出了施术的空间。
“好。”
鸣人没有细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但黑发少年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好友的意图。他走到了中年人的身前,两对漆黑的瞳孔彼此相映。
“佐……佐助?”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看着我的眼睛。”一对血色的六芒星在佐助的双眼中悄然浮现,仿佛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将中年人的意识朝深处拉扯而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吗?”少女睁大双眼,激动地说道,“他真实的模样比漫画和动画上的那些形象帅多了!”
“是啊,那个家伙从刚进忍校开始,就一直女生们关注的焦点。”鸣人双手枕在脑后,微笑着答道,“也算得上是很有女人缘了吧。”
既然能有心思关心这些问题,就说明她精神恢复得还不错。少年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你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吗,启博哥哥?”少女忽然出声问道。
啊勒?冰释前嫌?鸣人露出了一个呆呆的表情,思索了好一阵之后才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咳咳,我们的时间线与漫画主线有很大的出入,我和佐助之间并没有产生过太大的矛盾。”
“原来是这样。”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团白光忽然在众人的身边凭空亮起,一位穿着红色法袍的鹰钩鼻老者从中走了出来。
“导师!你刚刚去哪儿了?”鸣人笑着朝来人挥了挥手。
“我给你们带了好东西。”老法师将手中提着的小袋抛给了鸣人,“《火影忍者》漫画全七十二卷。”
“哇!”鸣人惊喜地接过了口袋。他迫不及待地摸出了一本漫画,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整部漫画最经典的特写之一。只见身穿白袍的宇智波佐助用左手搂住了“自己”的脖子,而右手的长剑正从身后缓缓出鞘。图旁边还配着佐助的台词:
“……所以,这次我就顺便要了你的命吧。”
“嗯……虽然五官特征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简化,但不得不说整体气质和主要特征画得都挺还原的。”老法师看了看纸上的鸣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学徒,抚须称赞道。
鸣人“哈哈”一笑,正要答话,忽然眉毛一动,把手中的漫画书放进口袋里,轻声叹了口气:“你们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橙红色的查克拉在鸣人的身后爆发开来,分出十几条九尾查克拉手臂,伸向了众人身后的灌木丛中,把刚准备溜走的保安们全部抓了起来,拉到了半空之中。
“啊——!”
“饶命啊,忍者大人!”
“呜呜,我们跟这些事情真的一点也没有关系!”
“是啊,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鸣人操纵着九尾查克拉之手,把那些保安轻轻放在了墓碑周围的空地上。他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告饶声,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冲他们大吼了一句:
“都给我闭嘴!”
世界顿时清净了下来。
见到这帮人贪生怕死的表现,兵卫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
“哼,真是武人之耻。”
伊尔明斯特耐心地等到一切都重归平静之后,才微笑着对予墨说道:“很高兴见到你重新恢复健康,我的孩子。”
“咳咳,伊尔明斯特导师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大魔法师,拥有一千两百多年智慧的沉淀,博学多识,法力精深。这次我能这么快逆转你全身大面积的细胞内窒息,也多亏了导师的指点。”鸣人插话说道。
“谢谢伊尔明斯特大师,也谢谢启博哥哥。”予墨向自己的两位救命恩人合掌道谢。
“助人为乐是我的个人爱好。”老法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相信我可爱的小学徒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那是当然了,伊尔导师!等佐助拿到结果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已经拿到了。”鸣人的话音刚落,佐助就收起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回到了众人的身边,冷漠地说道,“朱予墨是他手下受害最迟的孩子,但却也是受害者中唯一尚在人世的孩子。”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他之前一共玩死了多少人?”
“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女孩的年纪分别是10、12、13岁,男孩是15和17岁。其中10岁的女孩和15岁男孩死于外$阴撕裂造成的失血性休克;剩下的两个女孩死于性疲劳造成的心跳骤停;至于那个17岁的男孩……是死于鞭笞造成的脂肪栓塞。”
“同伙?”鸣人从自己大腿外侧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枚手里剑,食指穿过手里剑中心的圆洞,飞快转起了圈。
“之前为他提供新鲜货源的那个团体,两年前被当地的执法机关一网打尽了,所以他才会……”
所以他才会对他的外甥女下手,所以他才会迫切地想要把鸣人也收作他的玩具。
“最后一个问题,他在干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意识是否处于任何外部力量的影响之下?”
“没有。”
“Hmn……”
鸣人将手里剑稳稳地卡在自己的指间,身形一闪,出现在了中年人的面前。
“砰……”
泥鞭宛如一条捕猎成功的毒蛇一般,缓缓缩回了中年人的脚下。后者面色惨白地软倒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轻轻颤抖。
“饶命……”
鸣人把中年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宛如海水一般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透彻骨髓的清冷:
“你还有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
中年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女孩的方向连磕了好几十个响头:
“砰砰砰……对不起,予墨,我是人渣,是败类,我不该对你做出那些事情,请你原谅舅舅……砰砰砰……”
予墨冷眼看着地上那一团毫无尊严的人形,如玉一般的脸庞因为刻骨的仇恨而显得有些扭曲:
“你这个头该磕给那五个被你玩弄致死的人。”
“砰砰砰……我悔过,我悔过……”
“好了,起来吧。”鸣人淡淡地打断了中年人的忏悔。后者飞快从地上站起了身,脸上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我是不是可以……”
“呲啦——!”
一道以手里剑为中心的白色风刃忽然从鸣人的右手飞出,瞬间将中年人凝固着笑意的头颅割下,殷红的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无头躯体的两根颈动脉涌出。随后,离体的头颅就像一个皮球一样沿着脊柱从脖颈上滚下,与无头的躯体几乎同时落在了地面的血泊之中。
“既然你到这个地步都还不肯真心悔改,那我们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鸣人将丝毫没有沾染血迹的手里剑从地上拔了出来,轻声说道。
“天照!”
一团黑色的火焰在万花筒写轮眼的注视下从尸体的小腹燃起。短短十秒之后,尸体就被黑色的净世之炎连皮带骨地直接汽化,地面上只剩下了熔融的土壤重新凝固之后所形成的玻璃状残留,还有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谢了。”鸣人悠闲地朝佐助挥了挥手,然后就把头偏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保安们,“刚刚是谁动手杀了你们老板,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保安们紧张地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带着你们的武器,马上离开。”鸣人指了指灌木从中那些被劈成两半的手枪,“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我奉劝你们不要干出报警之类的蠢事。”
“是……是,忍者大人。”保安们在鸣人的瞪视下畏畏缩缩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枪残骸,然后就像躲避瘟神一样拔腿朝山下跑去。
鸣人目送着保安们全部离开之后,走到了少女的身边,陪她一起看着地上那道熔融的痕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予墨?”
少女没有哭泣,没有害怕,只是宛如刚从一个长长的梦境中苏醒一般,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解脱。”
看来她的心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少年默默地在心中想道。
“启博哥哥?”过了一阵,少女忽然开口呼唤鸣人上一世的名字。
“嗯?”
“那就是你的上一世的埋骨之地。”
鸣人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方低矮的青石,上面写着几个褪色的小字:
“张启博之墓”
“这群家伙,居然把队长埋在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兵卫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应该是福利院的叔叔阿姨专门为我选择的位置。”没料到鸣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我的外祖父母就安葬在这里。”
“哈?”
鸣人走到了墓碑不远处一个被青草盖满的小土包面前,凝视着上面那一簇盛放的茉莉花:“我从小是由外祖父母带大的。六岁那年,他们在一次意外发生的交通事故中离开了人世。我因为家里没钱,肇事司机本人也死在了,没领到赔偿,买不起专门的坟地,所以就把他们的遗体带到了这里,用铁锹为他们挖了一个小小的土坟。”
“难道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你料理外祖父母丧事吗?”兵卫难以置信地问道。
鸣人耸了耸肩,平静地答道:“之前村里的阴阳先生给我算过八字,说我是天煞孤星命,会克死周围的一切亲人和朋友。我外公外婆过世的消息一传开之后,没人再敢和我沾上关系。后来村民们还觉得不放心,就利用一次修路拆迁的机会,征收了我外祖父母的房产,把我赶……送到了登江市的福利院去。”
“……这帮混球!”兵卫气得满脸通红,右手忍不住搭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至少他们还仅仅停留在冷暴力上,而不是像木叶村的那帮暴民一样,从小就把你当出气筒。”佐助轻轻叹息了一声。
“什么?”兵卫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望向了鸣人那张无所谓的脸庞。
“你不知道你队长是怎么度过他幸福的童年时光的吗?”佐助无视了鸣人频频递来的眼色,嘴角勾出了一道嘲讽的笑容,“从三岁开始独立生活之后,几乎所有商店都不愿意为他服务:除了一乐拉面之外,他在餐厅里吃到的饭菜永远是馊的;零售和杂货店店主,要么直接把他赶出店门,要么把商品价格翻倍。所以他经常缺钱,平常开支只够温饱,偶尔嘴馋想吃点好的,要么到村郊打鱼采蘑菇吃,要么只有等卡卡西任务回来带他到一乐去吃拉面。全村没有人愿意和他亲近,不少人背地里或者当面骂他是‘妖狐’,‘灾星’,‘祸害’。呵,有的懦夫会因为在九尾之乱中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而迁怒于他,把他拉到暗巷中毒打一顿。最后还有每年一度的生日大礼——被一群成年的混混们围殴。那群混混会一边对他说‘生日快乐’,一边用手掌扇他耳光,用拳头揍他肚子,甚至还会用脚踢他的下$体。要不是你队长的意志力生下来就比普通人要强,早就被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给逼疯了。”
“……那帮人渣后来怎么样了?”兵卫扭头望着欲言又止的鸣人,寒声问道。
“我六岁生日那次,他们搞得有点过火,三代爷爷派人把他们抓了起来,让他们坐了好几年的牢。”鸣人用尽可能轻快的语气回答着兵卫的问题。
“过火?”
“右臂粉碎性骨折,胃、脾、肺、肝、脑被打得内出血,最后因为低血容量性休克陷入了昏厥。”佐助冷冷地盯着那对犹如湖水一般湛蓝的眼眸。
他至今仍在为鸣人恳求自己放过那群混混的性命而耿耿于怀。
他有必要为了那帮垃圾这么作践自己吗?
鸣人把头扭到一边,避开了好友含恨的瞪视。
“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兵卫走到了墓地一旁那棵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抱膝而坐,双眼无神地看着地上那群忙忙碌碌的蚂蚁。
“对不起,佐助。”沉默许久之后,鸣人忽然对自己的好友道了声歉,“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留在木叶的,你……”
“别自作多情了,吊车尾。”
一阵无言的沉默笼罩在了两位年纪轻轻,却早已历尽悲欢的两位少年周围。
“算了,我去看看兵卫那小子现在在想什么。”
鸣人刚迈开脚步,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拉住了。
“我去跟他谈。”佐助淡淡地说道,“正常人需要用正常的逻辑说服,你那一套行不通。”
“喂,你这家伙是在暗示我不正常吧?”鸣人小声抗议道。
“明示。”
“艹!不带你这么直接的!”
佐助斗篷一振,不再理会某个白痴的咆哮,缓步朝着那棵高大的香樟树走去。
“要不是你朋友今天的这番话,我大概永远也猜不到,你居然曾经有过一段这么痛苦的经历。”伊尔明斯特走到了鸣人的身边,轻声说道,“很高兴你能摆脱那样的噩梦,我的孩子。”
“谢谢你,伊尔导师。”鸣人脸上泛起了一个平和的微笑。
“启……启博哥哥,如果我在木叶村生活,会不会……”少女此时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予墨。”鸣人笑着宽慰道,“村民们对我的敌视并不是出于纯粹的恶意。他们很多人都在九尾之乱中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和好友,而我被他们认为是害死他们亲友凶手。”
“你就不恨他们吗,哥哥?”少女看着鸣人明亮的湖蓝色瞳孔,脸上闪过了一个怜惜的表情。
“当时我只想早点结束那种折磨,没有力气去恨任何人。而现在……”鸣人垂下眼帘说道,“我和九尾已经融为一体,村民们对于他的怨恨,理应由我来替他承担。”
精神空间中。
九尾用尖利的指甲勾住鸣人精神体的领口,把他提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对竖瞳中跳动着已经几年没有再出现过的怒火,恶狠狠地大吼道:“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对那群白痴再三忍让的原因?!”
“我不希望你被其他的人类孤立,九喇嘛;但我也没办法对那些失去亲人朋友的村民们无动于衷。”鸣人伸手抚摸着九尾的脸颊,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苦涩的微笑,“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哈哈哈哈……
九尾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就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滴落在精神空间里地面上的积水之中,溅起了一串涟漪。
他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金发男孩儿被人推倒在地,默默聆听着周围看客那些污秽不堪的辱骂和辛辣尖刻的嘲讽。
他看到那个男孩儿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因为伤口发炎的疼痛而低声呻吟,难以入眠。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拿他当出气筒,
我害死了他的亲人,
我把他的生活推进了地狱。
而他却在替我赎罪,
而他却在向我道歉。
这该死的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你,你怎么了,九喇嘛?你怎么突然哭了?都是我不好,又惹你不高兴了……”
放屁。
九尾双眼一用力,强行止住了眼泪,把鸣人的精神体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以后不要再为了我而伤害自己了,鸣人。”
鸣人听到九尾的回答之后,脸上浮现出了温暖的微笑。他落到了九尾长长的鼻子上,将自己的脸贴紧了后者柔软的皮毛,轻声说道:
“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现实世界。
伊尔明斯特听到鸣人的回答,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
“你和伊尔马特殿下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伊尔马特,哭泣与破碎之神,他在成神时立誓要抚慰世上的一切苦难。他的牧师以清贫,无私和奉献闻名于世,为费伦各地的一切穷苦受难的人民提供医疗,食物和精神需求。他也并非一个只提倡消极忍耐的神祇,在暴君统治的国度,他的信徒会化身为刺客和杀手,力求以最快的速度终结那些施暴者的生命。
“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导师,不敢同神灵比肩。”鸣人垂首答道。
这下又“不敢同神灵比肩”了?之前你先斩希瑞克后杀提亚马特的那股狠劲儿去哪儿了?
伊尔明斯特在心底默默吐槽。
“至于那些漠视生命,散布痛苦的恶灵,不配得到世人的崇拜。”
好吧,原来所有邪恶阵营的神灵都被你开除神籍了。够狠,我喜欢。
“呃……你们在说什么啊,启博哥哥?”
“伊尔导师所在世界的神灵和凡人的互动比较频繁,导师他本人就是魔法女神最强大的选民之一。”鸣人微笑着向少女解释道。
“……”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个“完全不明白,但是听上去很厉害”的表情。
鸣人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回头对伊尔明斯特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伊尔导师。我们之后在托雷和影之死界活动的这几天,你能不能拜托神秘女士,让予墨在咒文之心暂住一小会儿呢?”
咒文之心是善良灵魂最终归处,祝福原野极乐境中隶属于魔法女神的领域。从名字就可以听出,这是一座由纯粹魔法力量所驱动的国度,同时也是侍奉魔法女神的天使和生前信仰魔法女神的灵魂们最终的归宿之地。
虽然和一群死后的灵魂住在一起显得有些奇怪,但受一位强大神力庇护的神国大概是多元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除非碰上像漩涡鸣人这样的怪物。)
“呃……倒也不是不行,但谁来负责照顾她呢?”伊尔明斯特苦恼地皱紧了眉头,“我们不可能把一个小女孩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我会留下一个影分身来照顾她。”鸣人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顺便继续修习奥术魔法。作为对神秘女士的回报,我会尝试把一部分简单的忍术改造为适合献给她。”
“我倒是忘了你有一个这么方便的分身法术……这个忙我们本来就应该帮,不需要为此收取报酬;不过我相信女士会很乐意用咒文之心中独有的知识来换取你的忍术知识。”伊尔明斯特抚须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们先到极乐境晃一圈,再回贝赞图。”
“谢谢你,伊尔导师。”鸣人眯眼笑道。
“看来你刚才的话对你的朋友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呢。”伊尔明斯特指了指正在树下低声交谈的兵卫和佐助。
“忍者和忍村的关系是非常牢固和严肃的,伊尔导师。在关键时刻,每一个忍者都必须有牺牲自己生命以保护忍村的觉悟;在日常任务中,我们也必须服从火影大人的命令。背叛忍村的叛忍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处决。”鸣人低声说道,“为了确保忍者对忍村的绝对忠诚,很多木叶忍者从小就被一直灌输着‘木叶即正义’这个观念。骤然接触到木叶忍村的阴暗面,对他的打击应该不小。”
“如果你们接到和你个人道德原则相抵触的任务,你们会怎么做呢?”伊尔明斯特问道。
“要么委屈一下道德原则,要么就拒绝执行任务。一般来说,所有忍者有选择拒绝执行某个任务的权利,只是会在个人档案里留下不好的记录;如果是火影大人强制指派的任务,那么所有忍者都必须无条件执行。违令者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什么处罚?”
“从禁闭到苦役到鞭笞到处决,都有可能。”
“即使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忍者的世界里没有孩子,伊尔导师。敌人在割破我们喉咙的时候,不会因为我们只有八岁、十岁或者十二岁而手下留情。我手里的第一条人命,就是在十二岁时的中忍考试上拿到的。”鸣人顿了一顿,似乎是觉得自己把忍者的世界描述得太过残酷,又特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三个算是特例,对于大部分忍者来说,涉及暴力冲突的任务一般都是在年满十五岁之后才会接到。”
“那你们现在一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呢?”
鸣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平静答道:“暗杀。”
一阵凉风忽然拂过少女的后颈,让她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嘿,你们终于来了!”
少女抬头一看,发现佐助和兵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右手方向。鸣人身形一闪,以少女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兴奋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嗯。”佐助从鼻孔中哼出了一个没什么热情的轻音。
“是,队长。”兵卫被鸣人的热情所感染,原本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
“想通了吗?”鸣人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兵卫头上的短发。
“想通了。”兵卫抬起头来,认真地对鸣人说道,“佐助前辈答应用他们实验室开发出来的最新药物对我进行身体改造。”
WTF?
鸣人的右手僵在了原地,下一刻就把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投向了某个悠然自得的黑发少年。
“别这么瞪我,吊车尾。他没有你这么妖孽的体质,只能依靠人体增强技术才能突破一般忍者的实力瓶颈。”佐助冷静地答道,“而且这种改造并非是没有先例。哥哥、我、卡卡西、小樱以及暗部的很多忍者都接受过这样的改造。”
“什么?!”
惊怒的表情从鸣人的脸上一闪而逝,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皱眉问道:“成功率是多少?”
“现在还没有出现过一起失败的案例。虽然这个改造过程会直接涉及到神经系统,相当痛苦,但并没有多少内在的危险。我们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具体细节你可以回去问问小樱,她也是主要研发人员之一。”
鸣人难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好友不会在这种事上故意欺骗自己:“那改造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查克拉扩容,毒素免疫,饥饿,干渴、疲劳耐受度强化,反射弧优化,还有一个能够存储3立方米纯氧的压缩生物气囊。”佐助淡淡地答道,“这些改造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也没跟你提过。”
鸣人摇摇头,看了看一旁满脸期待的兵卫,轻叹了一声:“好吧。”
“多谢队长!”兵卫的脸上瞬间洋溢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佐助的心理疏导看来还真是管用呢……
鸣人敲了敲兵卫的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老法师说道:
“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麻烦导师你再用异界之门把我们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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