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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砚与沈熙洛饮下合卺酒。
他半跪在她面前,捏着她的肩,一点点,吃掉她唇上的胭脂。
沈熙洛眸光颤动,发软指尖攥紧少年身上的红色喜服。
洞房花烛夜,顾及她的身子,他只克制地吻她。
沈熙洛的衣裙触及他灼烫的体温,她红着脸悄声,“我帮你......”
“不用。”兰砚沙哑道,他亲了亲沈熙洛的眼睛,关心万分,“洛洛的手会累。”
他小心地抱着沈熙洛,躺在榻上。
少年的脑袋贴在她的腹部,听了听。
“可能月份小,动静不大。”沈熙洛小声。
她耳尖通红,心底带着惊喜,其实,她没想到,兰砚竟然如正常郎君一样,对孩子的降生带着期待。
兰砚的性格如何,沈熙洛一直都清楚,并没有任何误解。
兰砚的手托着她的腰,轻吻她的脖颈,温柔道,“洛洛若是有难受的时候,告诉我,我会用内力为洛洛疏解。”
沈熙洛弯了弯眉,“好。”
半晌,她的脸庞压在兰砚的胸膛上,纤细指尖抓着他的黑色发丝,思索着说,“兰砚,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兰砚睫羽垂着。
若为孩子挑选名字,那定是漫长。
少年捏了捏沈熙洛的脸,无辜的,黏人的,嘟囔道,“洛洛,今晚我们成亲,不必让孩子的名字占据时光。”
第48章负责
罗屏夜香,红烛熠熠。
绣鸳鸯戏水的红帘帐内,新婚少年少女和衣卧在榻上,少女娇丽无双,一双眼眸勾着媚惑,唇瓣莹润诱人。少年玉肤乌发,眉目俊俏,轮廓勾勒着锋利,再过些时日,会愈发俊美冷邃。
帐中影影绰绰,传来少女扑哧娇笑。
“好了,我不说名字的事了。”沈熙洛眼中带着细碎笑意,她抓着兰砚的黑色发丝,在她纤细的指骨上绕来绕去。
发丝撩动,兰砚喉结滚动,他抓住沈熙洛的手,摩挲她的指骨。
“洛洛,今天之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不合规矩了。”少年笑道,他眼中灼烫暗意翻涌。
沈熙洛指尖一颤,被他的指骨牢牢攥住。
她不知道兰砚还有什么法子没用过。
在她看来,他做过的,已经很放肆了。
沈熙洛耳根红红,悄声,“凤至,我现在的身子不可以做太过分的事。”
“伤害洛洛的事,我不会做。”少年垂眼,语声虔诚。
洞房花烛。
兰砚抱着沈熙洛,若何事都不做,就不符合他的放肆性子了。
但他未让洛洛为他做什么。
少年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唇上,舌尖抵入,柔柔缠绵。
他的亲吻,无比温柔。
沈熙洛仿佛浸浴在温热的水中,浑身柔软,眼睛泛着湿润,眯了起来。
兰砚的指骨划过丹色嫁衣的领口,一层层,动作轻柔,耐心十足。
小衣赤红,少年的指骨摩挲过系带。
玉雪起伏,柳腰纤纤。
兰砚关心道,“洛洛,据说有孕后,此处会难受。”
沈熙洛脸颊红透,小声,“可我还未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指骨带着薄茧。
沈熙洛脖颈泛起羞赧的绯色。
少年漆黑的桃花眸莹润着无害水光,“提前让洛洛适应我,好么?”
沈熙洛鲜少在清醒至极,毫无心神恍惚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事。
她的睫羽氤氲潮色。
心底想,他与她已经成亲。
这样,无妨的。
高烛的光辉拉扯着帘帐的影子。
山间皑雪,柔软融融。
行路饥渴的少年旅人,双手捧起厚雪,吞入唇齿中,化成安抚干涩喉管的玉水。
兰砚带着兴致,喜爱,与沈熙洛玩了许久。
夜色浓深,少年抱着困倦的少女,在她的额上落下温柔轻吻,指骨掀起衾被,盖在她雪白的肩上,春色隐藏于暗中,他与她共眠。
第二日。
兰砚和沈熙洛到了平昼才从房舍中离开,兰砚发上简单地束着青玉簪,着暗红锦袍,肌肤胜雪,他带着与洛洛顺利成亲的餍足,不言不语时,风华雅致。
然有外人看向他时,少年眉眼染上阴鸷,高高在上的威迫力。
沈子骞头疼地看着这位入赘沈家的少年皇帝。
虽然,兰砚尊称他一声国舅,但兰砚并没有因此对他露出什么谦和。
自始至终,少年的温良只针对沈熙洛。
家中无父无母,沈熙洛和兰砚向兄长沈子骞敬茶。
沈子骞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就赶紧让这两位祖宗离开了。
接着,沈熙洛和兰砚按照成婚惯例,到沈家祠堂祭拜。
兰砚对着沈父沈母的牌位深深一拜。
少年墨发披肩,腰窄腿长,锦袍逶迤地面,他脊背挺直,稳重有礼。
沈熙洛目色恍惚了一下,有那么刹那,仿佛他不是皇上,而是幽州一个与她日渐生情的傲气少年郎,在沈家与她成婚。
不过,她喜爱的,是兰砚。
皇上兰砚。
只能说,少年的外貌具有无害的伪装性。
对于沈熙洛,他这般,极其诱人。
祠堂内的长明灯染着光辉,落了满地。
离开祠堂后,沈熙洛唇角勾着笑意,伸出手,牵住少年冷白的指骨。
她望着晴朗日色,弯了弯眼眸,庆幸地说,“还好,阿母嫁给了阿父,远离了长安的纷争。”
世家倾颓,昔日高傲的贵妇们不知沦落到和等穷困的地步。
沈家远离朝堂争斗,未有波及。
世间功名利禄,不过虚幻。
父母泉下之灵,若得知现状,定然了无遗憾了。
沈熙洛话音方落,兰砚垂首,贴在她耳边,轻声乖顺,“此生,我能与洛洛成亲,是我幸事。”
沈熙洛被少年直白、诚挚的言语撩得耳尖滚烫。
兰砚浅尝辄止,亲过沈熙洛的耳尖后,与她一同去用膳。
远山枫叶火红,秋日凉爽,日影斑驳。
沈熙洛在兰砚的侍奉中心惊肉跳地用完了膳,她擦了擦唇角的莹润,带着嗔意瞪兰砚一眼。
少年轻柔地环住她的腰,带着直白的渴.求,再次亲吻她的唇。
她身子有孕,只好将欲.望都诉诸于唇齿间。
傍晚,沈熙洛清点着宾客们送来的贺礼。
一个箱匣打开,露出满满当当的书册。
沈熙洛愣了下,以为是什么有大儒风范的文官送来的,她随意地拿出了一本,翻开看了眼,立刻松手,慌张将书册塞回箱匣。
竟然是避火图。
而这整整一箱,全都是避火图。
沈熙洛指尖摸过自己的腹部,轻叹口气,将这箱匣封存在库房中。
接下来的数月,用不着这避火图。
此夜,兰砚依然拥着沈熙洛入眠。
翌日,沈熙洛被兰砚服侍着穿衣整齐,少年拿出了一件白狐裘,罩在沈熙洛的身上。
他垂着浓密鸦青的睫羽,用狐裘挡住了秋日的凉风。
沈熙洛扯了下狐裘的领口,脸颊带着热意的薄绯,说,“天还不冷,凤至,我不想穿这狐裘。”
她对兰砚的称呼,终归是凤至更为顺口。
兰砚珍爱这一称呼。
兰砚“唔”了声,他修长的指骨扯动狐裘衣领,露出少女纤细袅娜的身躯,罗裙翩翩。
“既如此,我一直抱着洛洛,就好了。”他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