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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一四三]
周锦鱼带着给小包子买的一些小玩意儿回了驸马府, 回府之后,小包子许是早就得知了她要回来,竟然穿了一身干净的小白袍, 正在门前等着。
周锦鱼看了小包子,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去,一下把他抱起来, 一路抱着往府里走。
小包子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她的脖颈,周锦鱼在他那张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亲,问他:“是不是等了许久啦?”
小包子点了点头,周锦鱼朗声大笑,抱着他进了外堂,把他安置到一张小椅子上。
周锦鱼问他:“今日可是吃过东西了?”
小包子看了眼她给他准备的那些吃的,小眼珠在眼里转了转,然后摇头。
周锦鱼也不点破,把手里的糖炒油栗和糖葫芦给他:“快吃吧, 这都是给你的。”
小包子开心坏了, 立刻拿出一串糖葫芦就要啃。
看着小包子吃完,周锦鱼这一路颠簸, 她和魏华年都没有好好洗漱过,晚秋早已经吩咐下去, 准备沐浴的浴桶, 给驸马爷和公主两位主子沐浴更衣。
等沐浴完毕,周锦鱼换了一身常服走出来,很是舒爽, 她伸了个懒腰。
还是自个儿家里好啊。
她这几日在邕安县,都没有好好睡好过。
周锦鱼刚在外面喝了会儿茶,就见魏华年也出来了,此时的魏华年刚沐浴完,发丝还是湿漉漉的,许是因为刚沐浴的缘故,那姑娘的脸上被热气蒸的有些红润。
其实仔细想来,若是论起大家闺秀,那魏华年就是大家闺秀的典型。
毕竟她是天子的女儿,身份血统上那就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这一点,也不是寻常闺秀们能比得了的。
再者,魏华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在邕安县周锦鱼还发现,这姑娘似乎身手也很好,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能一言不合就跟着天顺帝上战场的姑娘,她身手又能差到哪里去。
周锦鱼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去迎她。
周锦鱼走上前,牵着她的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公主,那水热不热?”
魏华年忍着笑说:“水温正好,驸马呢?”
周锦鱼回答:“我那个有点热,洗掉了一层皮。”她想了想,又笑着小声说:“不过,洗白白了,正好适合暖床。”
魏华年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嗔道:“大白日的,正经些。”
周锦鱼连忙哎了一声。
晚秋在一旁笑道:“驸马,奴婢要给公主梳头呢,您先让开一些。”
周锦鱼忽然道:“别别别,这次啊,让我来吧。”
晚秋有些愣:“驸马爷,您说什么?”
周锦鱼道:“我给我夫人梳头,画眉,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说话的时候很是一本正经,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晚秋连忙说:“是是是,那没奴婢的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她说完,对着魏华年眨眼一笑,眼中取笑的意味明显。
晚秋已经出了门去。
魏华年看着周锦鱼,半羞半嗔道:“驸马,你给本宫画眉,这成何体统。”
周锦鱼道:“这有什么不成体统的,谁说我就不能给我家夫人画眉了,再说,这不没外人在么。”
其实在大晋朝,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尊女卑的思想依旧深入民心,而在男人们眼中,尤其是朝中那些大人们的眼里,大丈夫是要做大事的,便是在闺阁之中,给娘子画眉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可周锦鱼却是不管这些,一来她又不是大丈夫,二来,她就要给她家娘子画眉了,别人还能说了什么去?
于是,周锦鱼强行把魏华年按在了铜镜前,然后拿着镶嵌着红宝石的银梳子,给魏华年梳头,然后,再给她家娘子画眉。
只是,周锦鱼却是高估了自己。
她给魏华年梳的发髻,要么偏高,要么偏低,就连金钗都插的不对,画眉画的两边根本不对称。
最后周锦鱼无奈了,只能挫败道:“唔,看来我真做不来这个。”
魏华年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笑出声来。
周锦鱼只觉得更臊得慌,无奈,作势要出去喊晚秋进来。
魏华年喊住了她,笑道:“不必喊晚秋了,本宫自己来便好。”
没一会儿,魏华年自己梳妆完毕,看起来又是之前那般眉眼高贵的样子,长公主的高贵姿态尽显无疑。
周锦鱼暗暗称奇:“公主,你可真厉害。”
魏华年笑嗔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连这等事都做不来。”
周锦鱼狡辩道:“其实,我之前也偷偷往自己头上插银钗,然后脸上抹过胭脂。”
魏华年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周锦鱼故作玩笑道:“可是啊,我穿着男装,然后头上戴着银钗,脸上抹着粉儿,跟猴屁股一样,可吓死人了,后来我就不这样了。”
但魏华年却并没有笑,只是看着她,问道:“驸马,你很想恢复女儿身,对么?”
周锦鱼顿了顿,然后点了头:“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整天做男装打扮。”
魏华年轻轻点了头,并未答话。
周锦鱼以为这茬便过了,谁知道魏华年过了会儿道:“驸马,等有一天,咱们离开京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吧。”
周锦鱼一怔:“公主,您说什么?”
魏华年只是看着她道:“如果有一天,你想做的事做完了,那我们就带着阿璟离开京城,好不好?”
周锦鱼起先以为魏华年在开玩笑,可当她审视着那姑娘的眉眼的时候,里面却写满了认真,并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周锦鱼看着她说:“好。”
虽然她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到来,虽然她也不知道,等到那一天的时候,她还有没有性命活在这个世上。
但魏华年能对她说出这番话,她已经很开了。
毕竟,她心心念念喜欢的姑娘,能对她说出这种话,已经足够她开心上好一阵的。
这番话远比那些山盟海誓都让她动容,毕竟比起刻骨铭心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她更喜欢细水长流。
能找个喜欢的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日子,养养孩子,已经是她这条咸鱼毕生最大的追求。
用晚膳的时候,周锦鱼同小包子坐在一处,方才皇宫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让她明日去御书房面圣。
前来宣旨的小公公对她的态度这次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脸上尽是恭敬,周锦鱼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让账房给了银子。
周锦鱼一边喂小包子吃饭,一边对魏华年道:“公主啊,我想了想,觉得我既然回了京城,必然会继续去吏部任职,所以教小包子学问的事,就做不来了。”
魏华年道:“这事驸马同本宫想到一处去了。”
周锦鱼笑道:“不过咱们小包子聪明,那些东西不用我教,他自个儿就学会了。”
小包子听了周锦鱼夸他聪明,连忙抬起头来,两只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却听魏华年道:“本宫是想着,把阿璟送到上书房去,同天临一块,跟着太傅念书,你看如何?”
这个决定让周锦鱼有些怔,小包子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一个小哑巴,虽然天生聪慧,但他原本就排斥外人,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大好,但贸然把他送出去,会不会让这孩子有些什么不测?
果然,小包子听了魏华年这么说,连饭都不肯吃了,他看着魏华年,眼神里满是不解。
周锦鱼又夹了一棵小油菜,放到小包子嘴边,小包子噘着嘴,怎么都不肯吃。
周锦鱼笑着打圆场道:“那个,公主……这事是不是可以从长计议,咱们家小包子怕是不乐意去的,对吧,小包子?”
小包子立刻看着魏华年,眼巴巴的点头。
魏华年道:“此事本宫已然决定了,至于他肯不肯去,驸马你同他说说。”
周锦鱼:“……呃。”
周锦鱼这下为难了,其实把小包子送出去也不是完全只有坏处,毕竟这孩子从小就长在府里,平日里也不见什么外人,寻常孩子该有的,同伙伴们一起嬉戏打闹,他都没有经历过,如果长此以往,对他个人的成长并没有好处。
只是……
小包子会听自己的话么?
想到此,周锦鱼更是为难。
公主这无疑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难题,若是处理不好,小包子怕是还会讨厌自己。
之后,小包子没再肯吃东西,无论周锦鱼怎么说,他也不肯再吃了。
魏华年对他这副耍性子耍小脾气的行为早已是见怪不怪,撂下碗筷回了房。
只留下了周锦鱼和魏璟睿二人,坐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周锦鱼默了会儿,试探的问道:“小包子,你愿不愿意去上书房,和你天临小舅舅一块跟太傅念书呀?”
小包子转了个身,不看她了。
周锦鱼:“……”
唉。
这差事,真的太难了。
她又哄道:“其实,你去上书房也不全都是坏事,你想啊,你去了那里,你母亲肯定不会跟过去,到时候你就能让你天临小舅舅带着你玩儿,皇宫里一定有好多好玩的,也有很多好吃的,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小包子直接从椅子上跳下去。
然后,他,背着走……
走了。
庆鱼年:[二更]
周锦鱼立马跟着站起来,在后面喊了他两声:“小包子……小包子……”
小包子却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那姿态,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对身后的人,失望透顶。
周锦鱼:“……”
这又不是她让他去上书房的,这不是魏华年说的么。
他就算生气,也应该找魏华年去生啊,这跟自己闹什么脾气。
周锦鱼愈发的悲从中来,觉得娃儿长大了,就不肯听话了。
娃儿懂事了,就不好骗了。
全天下所有老母亲的悲哀啊。
用过了晚膳,周锦鱼决定去周家一趟。
她一走就是好些天,如今她回来了,自然要过去抱个平安的。
她刚一到周府门前,没走两步,碰上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连忙行了礼道:“四公子,您回来啦?”
周锦鱼点了头:“嗯,母亲和奶奶睡下了么?”
小丫头道:“还没呢,四公子您快随奴婢来。”
周锦鱼进了屋里,老太太和柳氏还有玲儿姐正在打竹叶牌,周锦鱼立刻上了桌,加入战局。
她手风一直都很顺,这回摸了把好牌,但是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便故意藏了一张,然后输了几两银子,这下老太太开心了,要求再打一局。
周锦鱼从善如流,自然应允。
然后便是又输了好几局。
等牌局结束,柳氏才道:“你二哥前几日回来了,在你不在家的时候。”
周锦鱼一怔:“唉?二哥回来啦?那他人呢?”
周子牧是周家次子,待周锦鱼一向极好,周子牧被工部派到了乡里,一去就那么些天,如今总算是回来了,这下老太太该不用担心了。
柳氏嘴上带着笑意,笑着道:“你二哥啊,有出息了,上回办差办的好,得了万岁爷的赏,这不一回来,又被万岁爷给派出去了,还提了官。”
周锦鱼自然也是开心,他二哥周子牧为人是正直迂腐了些,但他却是一门心思想要为百姓做事的,如今得了提拔,自然是替他开心。
她随口问道:“二哥这回又被派去了哪儿?”
柳氏道:“去邕安县修水坝去了。”
周锦鱼点了头,她在邕安把那个工部原本的官员给办了,如今工部再派人过去,没成想天顺帝竟然把周子牧给调过去了。
这对周家上下来说,自然算是个好消息,尤其是对于周老太太来说,难怪她兴致这么好,竟然在这里跟大家伙一块儿玩竹叶牌。
等竹叶牌都被下人们收下去,周锦鱼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周锦鱼便被柳氏叫到了书房去。
周锦鱼把门关了,就听柳氏问道:“你外出这几日,一切都好吧?”
周锦鱼道:“阿娘,孩儿一切都好。”
柳氏点了头:“你没事便好,这些日子,我连夜的做噩梦,梦到你出事,日夜担惊受怕,好在你回来了。”
周锦鱼心中一暖,笑道:“阿娘,我一直都福大命大,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竟会乱操心。”
柳氏顿了顿,说道:“昨日,冯尚书的夫人派人来,让我去她府上帮忙做几件衣裳。”
周锦鱼一愣,眼中冷意尽显,怒道:“她来做什么?”
柳氏摇头:“只是派人送了礼来,说听说我原本是王府做针线活的下人,便让我前去,帮她也做上几件。”
周锦鱼想了会儿,问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柳氏道:“我不知道。”
周锦鱼皱着眉头道:“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来找你,再说,你如今身份摆在这里,纵然你当年是王府的人,她也使唤不着你。”
柳氏问道:“老四,你在怀疑什么?”
周锦鱼冷声道:“冯伯杨,是不是知道你在这里了,所以这才派了他女人来试探?”
柳氏一怔:“你是说……”
周锦鱼问道:“你答应了么?”
柳氏点了头:“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想着,你如今在朝中做官,而她家尽是显贵,我也不敢不应。”
周锦鱼眉头紧锁,说道:“此事就先拖着吧,我想冯伯杨那个老匹夫定然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也不可能这般试探。”她忽然看着柳氏问道:“娘,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外公了?”
柳氏默了会儿,点了头。
周锦鱼叹气道:“娘啊娘,您为何这般心急,我不是说了么,等时机到了,自然让您父女相见,如今您贸然前去见外公,岂不是就坐实了您同外公有牵扯,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柳氏沉默不语。
周锦鱼道:“算了,见就见了吧,不过,冯府您别去了,先拖着吧。”
柳氏道:“不可,她派了人来,只说那衣裳明日便要我去做,我若是不去,那岂不是更说明我心虚?”
周锦鱼想了想,回道:“这事儿我自有办法,你就别管了。”
周锦鱼说完,转身出了门去。
柳氏在周锦鱼身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了半晌,眼中尽是着急,她在周锦鱼离家后,最终没忍住,瞒着周家上下,孤身一人去了邱麓书院,去见了柳熹。
她当时出府的时候,是确认了周围没有人跟着这才去的,怎么就被冯伯杨的人给看着了?
想到此,她愈发觉得自己这回给周锦鱼添了麻烦,拖了她的后腿。
而周锦鱼这次显然脸色不好的离去,虽然她知道,周锦鱼这无非是担心她,可这让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还没一会儿,门忽然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却见周锦鱼去而复返。
柳氏怔怔的看着站在跟前的周锦鱼,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锦鱼顿了顿,走上前去,忽然抱住了她。
柳氏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温声道:“怎么啦这是?”
周锦鱼抱了她一会儿,轻声道:“阿娘,您想同外公父女相认,这些我都知道,您再等等,等我解决了冯伯杨,便让您父女相认,行么?”
柳氏看着她,终究点了头:“嗯,好。”
周锦鱼笑道:“娘,我在邕安,吃了些苦头。”
柳氏摸着她的脸,心疼的道:“娘都知道。”
这才几天没见,周锦鱼已然瘦了一圈,她这个当娘的又哪里看不出来。
只是她方才说一切都好,她也不点破,佯装不知道罢了。
周锦鱼笑了笑:“娘,我想吃你做的肉丝面了。”
柳氏笑说:“好,赶明儿你来我这里,娘给你做。”
周锦鱼开心的应了:“好,那我明儿再来见您。”
周锦鱼说完,这才真的离了周家,回了驸马府去。
等她回府的时候,魏华年已经睡下了,周锦鱼不想再打扰她,便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放亮的时候,周锦鱼估算了下时间,该进宫见天顺帝去了。
今日无早朝,周锦鱼直接进了宫里,在小太监的指引下去御书房见天顺帝。
天顺帝正倒在榻上看奏折,这次他的心情显然不错,还翘着二郎腿。
见周锦鱼进来,也不搭理她,依旧倒着看手中的折子。
周锦鱼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臣周锦鱼,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天顺帝挑眉看她一眼,依旧没应声。
周锦鱼便在下面一直跪着,她跪了好一会儿,觉得腿实在酸的不行,于是她跪着动了动,又抬头偷眼看天顺帝一眼,寻思着皇帝老子什么时候能让她起来。
没成想这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天顺帝正嗔视着她。
周锦鱼这下不敢动了,强行挤出一个笑来,叫道:“陛下,臣来了。”
天顺帝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周锦鱼:“……”
嗯就完啦?
又过了会儿,等天顺帝把手上的几本折子都翻完了,这才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下面跪着的周锦鱼道:“听说,你一回京,就把京兆府尹家的儿子给办了?”
周锦鱼皱了皱眉头,想着,合着天顺帝是为了这事儿让自己跪了老半天。
周锦鱼道:“回陛下,是的。”
天顺帝冷哼一声:“承认的倒是怪快的。”
周锦鱼笑着道:“那臣要是不承认,您也不信呐,不过那事是臣办的,臣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那小王八蛋……”
见天顺帝在瞪她,周锦鱼连忙改了口:“那京兆府尹家的公子,欺压百姓,臣看不过,就……就被他打了一顿,陛下您看,臣脸上还有被他打的伤呢?”
天顺帝冷哼一声:“行了,这事朕都知道了,那京兆府尹倒是不糊涂,就是生的儿子不争气,你教训教训他也好。”
周锦鱼松了一口气,她昨儿做的事,着实是僭越了,不过即便是回到了京城,她钦差的名头只要天顺帝还没有给她卸下去,她便还是钦差,所谓钦差么,来了京城那自然也是钦差,看着不顺眼的臭虫,踩一脚也就踩了,旁人明面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天顺帝道:“你起来吧。”
周锦鱼唉了一声,连忙麻溜的站起来。
就听天顺帝问道:“周锦鱼,你这次在邕安办的差,办的好,百姓们写了万言书递到朕跟前来,说你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你想要朕怎么赏你,说说吧。”
周锦鱼躬身道:“陛下,臣不敢请功,这次去邕安办差,也不是臣一个人的功劳,剿匪是岭南总兵长孙盛出的兵,哦对,还有一事,臣听那邕安县令说,他同娘娘山的山贼有勾结,就连那知州也牵涉其中,只是臣当时只是奉命前去邕安,知州的事臣也管不了,特来告知陛下。”
天顺帝道:“此事朕会再另行派人前去,你这几日,辛苦了。”
周锦鱼道:“臣不辛苦。”
天顺帝问道:“朕听闻,你身患瘟疫,如今身子无碍了吧?”
周锦鱼朗声道:“拖陛下洪福,臣已经好了。”
天顺帝点了头,问她:“你想要什么赏赐,跟朕说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都应允你。”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眼中挤出了几滴泪来,这让天顺帝有些发愣,心道,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憋着什么坏呢?
周锦鱼哭道:“陛下,臣不敢居功,为陛下办差,都是臣应该的,可是,臣的娘,她一把年纪了。”
天顺帝冷声问道:“这怎么又扯上你娘了?”
周锦鱼委屈的道:“臣知道自己出身不好,这才让我娘受人轻视,别人背地里说我走了狗屎运当了驸马我不管,毕竟公主能看上臣,那是臣走了天大的运气,是陛下龙恩浩荡,所以,他们无论说我什么,我都可以装听不见。”
天顺帝挑眉看她,愈发疑惑。
周锦鱼哭着扑通一声跪倒:“可是陛下,我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娘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被冯尚书大人的夫人叫去她府上做衣裳,臣觉得委屈,可臣又不知道跟谁说。”
“臣的娘原本是王府的粗使丫鬟不假,我们娘儿俩出身不好,我们认了。可她如今也算是您的亲家,那也犯不着被人随便使唤啊,我娘跟我说,去给尚书大人的夫人做几件衣裳,也没什么,熬夜赶工也能做出来,小事一桩。”
“可臣……臣就是觉得,那尚书夫人让天子的亲家去给她做衣裳,她是想打谁的脸呢?”
周锦鱼跪着扣头:“可不就是打陛下您的脸嘛!”
天顺帝听了,目光愈发狠厉。
冷声吩咐蒋友德道:“即刻传旨,封柳氏六品诰命夫人!”
20150507/稿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继续小红包二十个qaq
发现自从双更之后,就要从早写到晚了,暴风哭泣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