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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火明听见后连忙应是,待陈信将刀配上,挂好护身符,急急拉着陈信走出将军府,才问:“兄弟,你怎么惹了那个小调皮蛋的?”
“谁?”陈信一时无法会意。
“将军的女儿,青芬大小姐。”孟火明苦着脸说。
陈信这才会意,将两人冲突的事大略说了一下,孟火明叹了口气说:“这下麻烦了,她从小在这长大,从来没人敢碰她,你居然把她打昏。”摇摇头又说:“她从小就会捣蛋,功夫又还不错,长的又是娇滴滴的,全城的人又喜欢她又怕她,大家宠她宠了十几年,现在是越来越难缠了,不是大哥说你,你真是惹错人了。”
“大哥,不关你的事,她来找我,让她找就是了。”陈信心里有点不高兴。
“兄弟,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大哥了。”孟火明板起了脸说:“那丫头虽然难缠,只不过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看在将军的份上,所以大家才让着她,你以为大哥怕事吗?”
陈信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连忙道歉:“是我错了,大哥。”
孟火明一笑,摇摇头说:“自己兄弟,说开了就好了,没有谁对谁错的。”叹了口气又说:“有时候这丫头,整起别人没完没了的,但是又没什么恶意,说要打她骂她,又是谁也不忍心,大家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宠她宠惯了。小一辈的,又没多少人是她对手……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安全。”
孟火明正为了这事困扰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句:“火明大队长,你怎么了啊?”
两人抬头一看,不禁傻眼,眼前上是方彭将军的女儿——方青芬。
只见她笑靥如花地说:“火明大队长,你刚刚在说什么呀?”她倒是看都不看陈信一眼,陈信也在一旁闷不作声。
孟火明尴尬她笑了笑说:“大小姐,怎么想到来找我?”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介绍陈信,介绍嘛太假,不介绍又好像早已知道对方被打昏的事,正在两难。
陈信眼看这样,心想自己别让大哥为难,我避着你可以吧!便对孟火明说:“大哥,我先回去了。”向上一冲往孟火明的家飞去。
孟火明连忙说:“大小姐,那是我的兄弟,不大拘小节,别见怪。”
方青芬的笑容顿时僵住,咬牙向下一跺脚,目光瞪视着陈信的去向。
孟火明正决定从另一个方向溜走,身后又传来声音:“火明大队长……”总不能装不知道,只好回过头来,方青芬又笑了起来,看着孟火明说:“好久没见到梦瑛姊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孟火明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定不大好过,嘴中还是说:“欢迎,欢迎。”
陈信到了孟火明的家,一眼望去,谢梦瑛与五岁的心心正在后院中练剑,谢梦瑛看见陈信回来,向后一飘,停了下来,心心练得正过瘾见谢梦瑛忽然停了下来,正觉奇怪的时候,忽然看到陈信落了下来,高兴的大叫:“陈信回来了。”
陈信一面招呼心心,一面对谢梦瑛点点头说:“大嫂。”
“回来就好了,你大哥呢,他不是去接你吗?”谢梦瑛微笑地问。
陈信有点尴尬:“我惹了点麻烦,大哥正在帮忙。”
“什么麻烦?”谢梦瑛觉得奇怪,正想问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屋中传来孟火明的叫声:“梦瑛!大小姐来找你了。”
谢梦瑛看着正在苦笑的陈信,心中有点了解是什么麻烦,摇摇头笑笑说:“你陪心心,我先进去看看。”
陈信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
这时心心正拉着陈信说:“陈信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我有事,心心有没有乖?”陈信看到心心就觉得愉快。
心心猛点头说:“心心乖,陈信,小心又有进步,陈信的功夫能不能教我了?”
陈信看心心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说:“心心,教你是可以,但是你现在不一定能用。”
“心心知道,要先记起来,以后再用对不对?”心心急着回答,陈信心里摇头,怎么这么聪明,长大还得了?
“好,小心,找告诉你,每个人用招式是不是都要用力或用劲?”
“对呀。”心心高兴的点头。
“你看不看得出来别人用力或用劲的状况?”心心皱着眉头,摇了摇小小的脑袋。
陈信说:“好,心心,你记住……”
心心霎时睁大了眼睛。
“……我的功夫只有一句话,仔细看着对方用力或用劲的方向。”
心心歪着小头,似乎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说不出话来。
陈信心想,也许以后对她会有帮助,也许没有,不过要是给大哥大嫂知道了,恐怕自己会挨骂,连忙又加上一句:“心心,不能告诉别人噢,不然就没有用了。”
心心连忙点点头,陈信正奇怪她怎么这么听话。
心心忽然说:“心心会记住,不告诉别人,以后一定有用。”
陈信不知道这些天,孟火明在家中聊起,把陈信的功夫捧到天上去了,在心心的小脑袋中,已经认定陈信是个大英雄,大英雄说的话当然要听。
陈信走到一旁,看到心心站在那里,正喃喃地念:“每个人……都要用力或用劲……看着对方用力……方向。”
陈信摇摇头,看来心心真的打算背起来。
这时孟火明走了出来,对陈信说:“好了,她走了,天啊!”转头看看发呆的心心又说:“心心怎么了?”
陈信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还好这时心心回过神来,看到孟火明来了,也露出甜甜的笑容叫:“火明。”
孟火明摇了摇头叹气说:“唉,我们进去吧。”
转眼又到晚餐时间,陈信也不问吃的是什么,反正蛮好吃的,过一会儿,谢梦瑛忽然说:“陈信。”
陈信连忙抬头应了一声。
谢梦瑛继续说:“火明把你当兄弟,你也就是我弟弟,做姊姊的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陈信放下刀叉,说:“大嫂您说。”
谢梦瑛顿了顿才说:“青芬这个ㄚ头,这次对你的心结,躲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大嫂……”陈信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彭将军既然说教训她,你想打她也行、想骂她也行,只要不打伤她,应该都没关系,这样躲着她,她真的会跟你没完没了。”
陈信解释说:“大嫂,我是怕替你和大哥添麻烦。”
谢梦瑛嫣然地说:“是你大哥怕麻烦,我不会有麻烦,青芬从小就跟在我后面,你大哥是被她整怕了……”看着孟火明,又是一笑。
孟火明尴尬地说:“我是怕了她了。兄弟,没人比你嫂子还瞭解大小姐,你嫂子这样说,一定没错。”
陈信心想嫂子好像还有点来历,点头说:“既然大哥、大嫂都这样说,好吧,看看她还想干嘛。”
谢梦瑛一笑说:“我也期待你能改改她的脾气,吃饭吧。”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四
清晨,心心上学去了,孟火明也必须出去办公,而谢梦瑛正在屋中忙着操持家务,陈信一个人站在后院,望着头顶上发出光芒的原子反应炉。
据说反应炉虽然每天晚上都熄掉,但是温度仍然过高,为了要添加核能原料,必须每两周休息两天,让他降温,然后再重新点燃。真是麻烦,陈信想,还是真正的恒星方便。
前两天,想着“大海纳州、气凝液滴”这两句,想的头都快破了,还是想不出一个结果,现在既然有够大的空间,练练功夫吧,陈信又作难了,练什么呢?对了,当时一招把大哥孟火明转出去的功夫,现在再来试试。
陈信想到就做。老规矩不能太用劲,免得像以前一样,练完一招就必须藏起来。
陈信想到以前自己练功夫,常常不小心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禁觉得好笑,摇摇头,双掌扬起,各用半成功力,阴阳二劲向着掌外吐出。
可是两劲穿出,直到数公尺外,却依然觉得没有变化,劲力一收,眉头也皱了起来。
上次明明旋转了起来呀?又试了两次,还是徒劳无功,陈信乾脆坐在地上,想了片刻,对了,上次是因为大哥孟火明上好一杖击来……
有了!陈信捡起一块大石,同着大空抛去,双掌再度扬起,半成劲力吐了出去,凝在半空,等着石头落下。
只见石块一落到陈信的劲力范围,扰乱了两力的平衡,随即如同当时的孟火明一般,在半空中急速地旋了起来,陈信想看着结果,劲力仍然不放不收,阴阳两劲旋至一个程度,忽然无法再旋,两种劲力交缠在一起,阴阳融合,砰的一声轻响,将大石辗成了碎末,向下撒了下来。
陈信将内息向外一张,加上外循环的能力,迅速放出一层气壁在体外数吋,落下的石粉,顺着气壁缓缓滑落,这下不会满头灰了。
陈信摇摇头,当时对付大哥孟火明用的是六成劲,虽然只是现在二成劲的强度,恐怕大哥还是禁受不起,算是彼此的幸运吧,多了一个好兄弟。
陈信又试了几次,发现原来只要在劲力行经的路线上,有任何物体或劲力阻栏,两股劲力马上会旋转起来,劲力送得越远,在越长的时间后才会爆击,而劲力越大,旋转的速度也越快,相对爆击的时间也会因此提早。
陈信又试着将已经开始旋转的气劲猛然凝于半空,劲力因着惯性的关系,仍然是一个轻爆,不过越早凝结,阴阳旋爆的强度就减少了,与直接攻击的效果差不多。
陈信有点开心,这种方法以同样的劲力,却能够有更大的攻击力,而且要是劲力越大,因为旋转的力道越大,增加的倍数更多。
不过还有没有缺点呢?陈信埋头苦思,他想要是没有缺点后,要把这招取个响亮的名字,陈信分心想名字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思索缺点。
对了,如果敌人太多,需要速战速决的话,一个个慢慢地旋太麻烦了,这招的缺点就在于,当敌人中招到爆击,总是要旋个几圈,提早凝住气劲,又没有那个效果。
伤脑筋,陈信乾脆躺下了,要是……要是……要是一出手就不是相同强度的两力呢?陈信一个翻身跳了起来,也不找目标了,四阴六阳出掌一挥,果然一出手就开始旋转,威力不减,也加快了爆击的速度。
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信忍不住哈哈大笑,厅中传来谢梦瑛的声音:“陈信,什么事这么开心。”似乎一面向外走来。
陈信也没注意,笑着说:“大嫂对不起,我想通了一招功夫,有点得意忘形了。”
陈信转过头来,笑声忽然卡住,原来除了谢梦瑛之外,那个娇蛮的方青芬也正走了出来,自己太专心了,连前厅多一个人也没注意到,陈信不禁暗暗自责。
方青芬一撇嘴说:“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
陈信眉头一皱,但又想到昨晚大嫂说的话,忍住气说:“方小姐,那天打伤了你,对不起。”
方青芬眼睛一翻,望着一旁冷冷地说:“总算没死,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这不叫调皮,这叫古怪了,陈信心中火起,只想转身就走,但是自己才答应过不会逃避的。一转念,反正大嫂说自己打她、骂她都可以;打是不必了,要来比说话难听是吧?谁怕谁?
陈信心神一定,接口说:“没死就回家多休息,省得受了风寒又赖在别人身上。”
方青芬双目一瞪,似乎没想到陈信会这样说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陈信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偷笑,且让你体会一下风凉话的滋味。
而大嫂谢梦瑛居然看着两人一笑说:“我还有事,你们聊聊。”居然转身走进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方青芬才恢复平静的模样,冷冷地说:“我后来才知道爸爸根本没有这种朋友,原来只不过是个嫌疑犯。”
这可难不倒陈信,接着说:“像我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当然不配作方将军的朋友,恐怕连部属、下人都还不配。”
陈信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礼貌两个字,方青芬自然知道,似乎自已也不是多懂礼貌,这岂不是当面骂她不配作自己父亲的女儿?还连部属、下人都不配?
方青芬气得只想拔剑,宰了眼前这个臭男人,但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算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勉强憋出一句:“地球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打听得蛮清楚的嘛!陈信悠然地说:“这里有个五岁的小女孩告诉我,大家都是从地球上来的,唉……没想到十七、八岁的人,反而不知道。”
方青芬本意是指联邦军,没想到一开口又错了,她自然知道小女孩心心住这里的事,没想到这次自己连五岁小孩都不如了!想到这里再也装不出平静,瞪着陈信说:“好,算你厉害。”转头就走。
陈信想不到自己嘴上功夫也是一流的,看来她暂时该不敢来了,大嫂建议的果然有效,不过这样对待人,自己实在并不习惯。而且自己正拜托她的父亲帮忙,虽然方彭将军挑明地说,让陈信教训自己的女儿,不过会叫人教训自己女儿的人也是少见,不知道那是真心还是假意?陈信收起得意的心,走入厅内。
进入屋内,谢梦瑛正在厅中等着陈信,想来方大小姐走的时候,大嫂也该看到她的表情了,陈信伸了伸舌头,对着谢孟瑛说:“大嫂,我会不会大过分了?”
“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青芬这次吃鳖了。”谢梦瑛笑笑说。
“大嫂说笑了。”陈信尴尬地苦笑。
“其实这次要靠你了。”谢梦瑛见陈信不懂,继续说:“青芬也实在太骄纵了,加上又有一些年轻人跟他一鼻孔出气,功夫个个也都不错,像你大哥这个年纪的人,看在方将军的份上,也不会与她们计较,而城中的年轻人,就算有火气比较大的,也打不过他们几个,所以如果你能在各方面,稍微挫挫他们的锐气,也许以后需要出征的时候,他们活命的机会也大一点。”
陈信有一点了解,点点头说:“大嫂的意思是……她还有一些朋友会找我的麻烦?”
谢梦瑛点点头说:“所以你出门要小心点。”
陈信说:“谢谢大嫂,我明白了。”没想到粗豪的大哥,居然娶到这么个细心的大嫂,陈信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时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孟火明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你在哪?将军找你。”
谢梦瑛这次倒没有扑上去,大概上次是因为分离了一段时间,才表现的这么热情。
“大哥,我在这儿。”陈信回答。
“走,好像将军有你父亲的消息了。”孟火明大声的说,向着谢梦瑛打个招呼,拉着陈信就走。
两人脚程都快,没多久到了将军府,孟火明依然在外面等,陈信兴奋地走进了方彭将军的办公室,将军依然坐在桌后,平静地望着陈信,陈信连忙说:“方将军,你好。”
方彭将军点点头:“坐,有陈天豪的消息了。”看了一脸期待的陈信一眼,继续说:“你父亲是联邦军的四级将官吗?”
陈信连忙点头。
“我们是抓到过一位四级将官陈天豪,不过那时在百多公里外的海渡关还没被联邦军拿下,所以那时我们所擒捉的联邦军,都是送到爆雷基地那里,你父亲也是被送过去了,现在的情形我就不大了解了。”
陈信沉默下来。方彭将军继续说:“不过基本上我们都是很善待俘虏的,俘虏大多是自由被限制住,留在基地附近而已。至于第二、第三件事,因为我们在冬季来临,草原变成毫无遮蔽的时候,部队必须回到黄祥大领导那里,所以你到时和我们一起去,希望三件事能一起解决。”
陈信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连连点头,忽然又有问题:“方彭将军也一起去吗?”
方彭将军点点头,陈信讶然说:“那这里怎么办?”
陈信是真的为这个城市担心,他到现在还没敢与总司令部联络,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讲这里的事。
“地底道路易守难攻,联邦早就知道地底城的存在了,但是三十年来,联邦连入口都还没找到,更别提这密如蛛网的地道了,别担心。”
陈信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彭将军才悠然的说:“我也三十几年没有离开地底城了……”
忽然又回过神来,对陈信说:“你先在火明家住几天,等大草原飘雪的时候,我们就会出发。”
陈信正要告辞,方将军突然又说:“至于青芬……还是一样麻烦你教训教训她,动口不成,这丫头现在该会动手了,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点。”
陈信大为意外,刚刚才发生的事,将军是如何知道的?想来将军的看法,与大嫂似乎相同,陈信只好点点头,告辞而去。
与孟火明在门外会合,陈信大约说明了一下将军所告知的事,孟火明也是十分为陈信高兴,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陈信忽然想到将军最后说的话,想到当将军女儿来时,大哥又难做人,于是对着孟火明说:“大哥,我自己逛逛吧,您先回去好了。”
孟火明没想这么多,点头说:“这样我就先回队上了,还有一些事没办完,跟你大嫂说,我会晚点回去。”
原来他是想先送陈信回去,再继续处理事情,陈信心中感激,点点头,望着孟火明逐渐向大街一端而去。
陈信向前迈步。偶而丝毫不施内劲,在地上走一走也是不错。不过他现在内息分布百脉,不小心点还是一下腾了起来。陈信心想,这该是自己内息的问题,稍微太满溢了,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不然挻麻烦的。
陈信心中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到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陈信没想到自己的衣服有点使人侧目,通常这种衣服都是由死去的联邦军身上剥下来的,不过也多少有点破损,像陈信这样新的衣服,倒是少见。
这时陈信上逛着卖各种东西的小摊贩,有手工艺品、小吃、游戏……等等不同的生计,只不过除了蚯蚓肉之外,陈信也不大认识各种生物,更何况是切开来的?
他悠然的往前走去,这种景象在地球上还没见过,有点新鲜,陈信一样样慢慢望过去。
忽然间,大街中的一端声音突然消失了,气氛突然奇怪,这端的人也停止了说话,伸长了脖子,往另一端望去,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叫了声:“大小姐来了。”
顿时各个摊贩都开始收拾起东西,往大街两侧退去,陈信不禁摇头,这个大小姐的名声这么差啊?转头看看小贩,脸上却又不是无奈难过的样子,反倒是笑嘻嘻的在收拾,还有人轻声的说:“不知道今天是谁倒楣?”
这时六个女孩由大街的另一侧走来,方青芬板着脸一马当先,其他五个女孩倒是笑嘻嘻地,陈信依然站在街旁。
这时一旁卖糕饼的小贩,好意提醒陈信说:“年轻人,还不进来!”
这个小贩,看来也有百岁了,正是刚刚退休的年纪,陈信微笑点点头,也不好说方青芬八成就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方青芬的声音已经传来:“陈信!”
陈信向小贩苦笑一下,走到街心等着对方六人,方青芬眼睛直盯着他,一声不出,旁边的五个女孩,看着陈信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信现在只决定,方青芬只要来一次,自己就要给她教训一次,让她再也不敢找自己麻烦,不然这样没完没了地烦人,可是会受不了。
片刻,左首一个卷头发的女孩,才对着陈信说:“你就是陈信?”
陈信点点头,那女孩摇摇头继续说:“那别怪我们了,谁叫你得罪青芬。”长剑一拔,指着陈信说:“准备了。”
其他四人与方青芬也同时将剑拔出,指着陈信。
陈信也不打算拔刀,向前走了两步:“上吧。”
这倒连其他的女孩也激怒了,有的说陈信太狂、有的骂找死、嘴上的功夫虽然各有千秋,不过六把长剑倒是一起拥了上来,将陈信裹在剑光中。
经过了数次的战斗,陈信闪躲的功夫越来越顺,而且以他的速度来说,这些女孩的攻击速度实在是慢了点,陈信迟迟不出手,是因为自己还想不到该如何教训这些女孩。
要是像心心一样只有五岁的话,陈信一定毫不客气,一个个抓起来打屁股,不过这些都是大姑娘了,打屁股不大像话吧?陈信眼睛不自觉的往六人的身上瞧去,个个都刚发育完成,陈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忙转开了目光。
陈信心中又想,要是真的打他们的屁股,她们一定再也不敢来找由己麻烦,想到这里,陈信忍不住偷笑,笑意显现在脸上。
六人一看更怒,更努力地挥剑,却总是捞不到陈信的衣角,她们哪里知道,陈信从还没学会打人开姶,就在研究如何躲避,更何况现在百脉贯劲的陈信,对四周围的气劲流向,非常敏感,她们剑招挥出,陈信连看都不用看,就能事先找出空隙,就算恰好没有空隙,轻轻的一掌就能将剑击偏,自然是轻松愉快。
陈信偷空游目四顾,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屋上屋下都站满了人,众人的脸上由嘻笑逐渐转为疑惑,陈信有点想不通,这时忽然想到该怎么作了,又过了数招,眼看机会到了,速度忽然加快,六人眼前一花,陈信已经退出圈外,手里还拿着六把长剑,锵的一声,六把长剑一起折断,方青芬六人楞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西侧屋上忽然有人发话:“竟然欺负我们的姑娘,你是谁?”
陈信转头望去,是一个六十余岁的壮年人,他继续说:“我在地底城二十多年,从没见过你,你怎么来的?”
这时围观的人少说也有一两千人,听见这话,全部摩拳擦掌的拿起桌椅凳脚,似乎准备一拥而上。
陈信心想这下麻烦了,解释恐怕又连累了大哥,眼角又发现方青芬似乎正在微笑,看来是她安排的,果然调皮。凤凰星上看来全民皆兵,这下要不伤人恐怕不容易了,右手上缓缓放在绿柳刀把上,忽然另一边东侧的屋上有人发话:“王蒙保大队长,等一下。”
另一个人也是六十余岁的壮年,声音似乎不响,但也传得老远,看来功夫也不简单。
原来前一个发话的还是个大队长,与孟火明同级的,这位王蒙保本来正要接下,看见这人连忙止住,点头说:“游总管,你怎么也来了?”
方青芬也叫:“游叔叔。”
这位游总管向王大队长和方青芬点点头,对众人发话说:“这位陈信,是将军的朋友,与大小姐有些纷争,将军说,这是小儿女在闹着玩,凡二十五岁以上成年人,不准插手。”
原来这里二十五岁就算成年了,地球还要三十呢,陈信心想,看来方彭将军一直有派人在自己身边,还埋下了伏笔,不禁有点佩服。
另一边的王蒙保一听,连忙跃到陈信身边大声说:“你就是陈信?火明新交的兄弟陈信?一瞬间宰掉二十只铜骨鸟的陈信?”
每问一句,陈信就点一个头,第三个头一点,听到四面一阵哗然,陈信才知道不对,也不好改口说其实只有十七只。
这时众人正要散去,忽然南边大街传来问话:“游总管,请教一下这位陈信成年了吗?”
游总管笑笑说:“他只有十九岁。”
又是一片赞佩声。
陈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王蒙保一拍陈信的肩膀说:“好样的!”转过头对着方青芬说:“大小姐,你怎么说找到个奸细?你这可冤苦王叔叔了。”
方青芬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陈信心想还是要警告一下,连忙说:“等一下。”
方青芬面色铁青的与五人转过身来,陈信继续说:“多少人找我麻烦都没关系,我折断她的兵刃只是警告……”心中忽然想到刚刚的念头,继续说:“……第二次我就要重重打她的屁股,说话算话,决不宽待。”
四面的人听得哈哈大笑,方青芬等六人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正要走的时候,陈信又说:“还有,下次要找我就找个空地,别在大街耽误别人。”
六人脸更红了,连忙一溜烟地离开。
四面还在传来笑声,王蒙保走过来拉开嗓子说:“陈信,我老王从小看大小姐长大,十七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她脸红,小兄弟硬是要得。”
这话一出,四面的一、两千人居然大有同感,连连点头,看来陈信砍掉二十只铜骨鸟,还比不上让方青芬脸红的功劳。
陈信也慢慢感受出来这座城对方青芬的感情,是一种又爱,又拿她没办法的感情,难怪一以为陈信欺负她,马上就要一拥而上。还好将军早有先见之明,说这是小儿女在玩,马上解了陈信的围,不过将军恐怕也没想到,这样做反而让陈信变成英雄。
陈信摇摇头,正要向游总管道谢,游总管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转头望向王蒙保说:“王大队长,我先回去了。”
王蒙保点点头笑着说:“我晚点再去找火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压低了声音又说:“哪天你要打大小姐的屁股时,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陈信啼笑皆非,开始伤脑筋,如果方青芬真的还敢来,难道自己真的要打她屁股。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七
三天过去了,方青芬倒再也不敢来找陈信,不过陈信没想到的是,在大街上一战,使全城的人都认识自己也就罢了,但这两天,竟然不断有年轻人三个五个在空地上向他挑战。
陈信话说在前面了,也不好拒绝,还不得不折断对方的武器;不过还好的是,对方大多抱着讨教的想法,似乎输是应该的,也没有第二次来想屁股挨揍的。
但是两天下来竟然是络绎不绝,城边空地总围上一大堆人,准备看热闹,而大嫂回来还说,兵器店的生意忽然变好了,老板让她回来谢谢陈信。据说部分的商家,还决定明夫要去城边设摊云云。
到了今夫,大嫂终于在大门上贴上纸条,写明天要挑战的人请于二十点的时候,到城边空地去,陈信会在那出现,逾时不候……等等字句。
上方的原子反应炉与地面的恒星相同,也是二十三点左右才熄灭,谢梦瑛认为陈信应该两个小时就可以解决了,所以就这样决定了,陈信也无所谓,自己能稍微清闲一下也好。
可是到了十八点的时候,王蒙保忽然冲进来,对着陈信哇哇大叫说:“陈信你快来,空地到了两三百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了谁先和你过招,已经快要打了起来。”
“不成,说是二十点去,就是二十点去,早不得也晚不得。”谢梦瑛在旁一拦。
“那怎么办?城市秩序这个月由我负责,两三百人混战起来就完了。”王蒙保大队长急得跳脚。
忽然又冲进来一个士兵对王蒙保说:“报告大队长——”
“怎么了,怎么了,打起来了吗?”王蒙保紧张地问。
“将军到现场了,大小姐也到了,场面平静下来了。不过将军告诉弟兄们,先去搬放在将军府后方的木材,他与大小姐留在那。”士兵喘着气说。
“什么?将军也到了,搬木头?那边不就没人了?我得赶快过去,梦瑛丫头,陈小兄弟等会儿见。”也不等回话,向外一冲,离开了屋子,士兵急急忙忙跟去了。
陈信心里也觉得奇怪,搬木材干嘛?代替武器吗?陈信疑惑地看着谢梦瑛,大嫂摇摇头一笑说:“他急糊涂了。别理会,你二十点再过去,要不是要照顾着心心,我也会去。”
终于,在众人引颈期盼之下,陈信到了所谓的空地,也就是空着的田地,现在不知道几千人围着,而中间似乎正叮叮冬冬地在施工。
陈信慢慢地飘下,下面众人发现陈信,居然热烈地鼓掌,比起看戏还热闹,陈信看方彭将军坐在一旁,连忙走了过去,向方彭将军一施礼,说:“将军,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样……”
方彭将军微笑说:“其实也有几分是我设计的,没想到你也帮了大忙,等一下你先坐着,我其实有一个计划,刚刚我也派人把全城人都召集来了。”
叫人干嘛?什么计划?陈信不管这么多了,自己也有个计划,摇摇头对着将军说:“将军,我有个办法,想停止这样的挑战。”
“噢?你有个办法?你知不知道现在中间在做什么?”将军指着快完工的工地。
“好像是个平台?”陈信看不出所以然来。
“是个擂台。”
擂台?陈信心想将军是不是有问题,自己猛想办法停止,他却做了一个擂台?
方彭将军笑了笑不再说话,陈信也只好静默下来,心里还在想,方青芬不是也来了吗?还好没看到,四面再望望,大嫂也带着心心来了,大概是被叫来的。
直到擂台完工,方彭将军站起身,轻灵地飘到擂台之上,对着众人说:“各位。”
四周的数千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今天,所有人几乎都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大草原的雪已经开始飘了。”
陈信知道,大草原的雪一飘,就代表自己将离开这个城市,心里也有一点不舍。
“大后天,该是我们出发的好日子,不过这次我除了要带大部分的部队去之外,我还要带一批优秀的年轻人,加入黄祥大领导的队伍。”
场中的年轻人欢呼了起来,将军继续说:“但是这些年轻人不能太多,我只要带最优秀的两百四十位。”
将军看了看场中充满期待的眼睛,平静地说:“其实我们一直都有纪录,城中较为优秀的人有哪些,大家都知道,我已经选出了两百四十位,但是我今天要选出十二名小队长,帮助我带领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如果要争取这些机会的,无论是谁,只要能与我们的十位大队长交手五十招,就有资格,然后再互相较技,可到选出十二名为止。而十二名小队长中,也必须选出正副队长。”
将军忽然扬起声音:“十位大队长出列!”
顿时,由四面八方马上腾起十条身影,落到台上,对着方彭将军一鞠躬,孟火明和王蒙保也在内。
将军对着台下又说:“今天,是你们将十几年的苦练,表现出来的时候了!游总管!”
游总管也飞身跃上擂台,似乎并不弱于十位大队长。
“念名单。”将军说完飘回了座位,台上的游总管也开始将两百四十个人名念了出来。
方彭将军不管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游总管,转身对陈信说:“陈信,我本来是属意你,当这一队的大队长的,不过,也许你心不在此,勉强也没意思。”叹了一口气又说:“不然你只要打败十二名队长,谁还会再向你挑战?对了,你的方法又是什么?”
“将军,我本想定下一个标准,超过的再来找我。”陈信有点迟疑地说。
将军听得懂,说:“这样吧,等一下你露一手,顺便说说他们,让这些年轻人知道人外有天,不过最好别用全力,不然可能反而使他们灰心。”一顿又说:“这些天,青芬乖多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陈信还是佷不习惯,自己等于是欺负将军的女儿,虽然她有一点像是自找的,不过将军向自己道谢还是很奇怪。
片刻后,两百四十人站在擂台前,原来方青芬也在其中,难怪没有在将军的身旁,另外,还有许多这两天输在陈信手下的人。
游总管这时退在一旁,方彭将军一拉陈信又飞上了台上,扬声对着众人说:“大家该都已经认识,这位虽然只有十九岁,功夫却十分高强的陈信,要不是为了一些特殊的因素,这个队伍的大队长一职,我相信以他的希望最为浓厚。可是现在虽然还不适合,但是他也愿意帮助我们练习,不过大家每天轮流与他练功夫,这样也太耗陈信的时间了。”
众人这时也觉得好笑,似乎是有点过分,将军继续慢慢地说:“所以陈信决定订定一个标准,超过这个标准的人就可以去找他练习。”转过头去看着陈信,意思是该你说话了。
陈信还没在这么多人前说过话,有点紧张地说:“各位,我想功夫以内劲为根本,我现在施力向地上击一掌,能一样的……欢迎与我切磋。”
心想多说多错,说不如做,将军叫自己不要全力,现在劲力又提升一倍,反正这里只是泥上,那就用五成好了,这样与以前的全力该差不多,顺便还可以试试新参悟的发劲方式。
于是陈信一跃浮在半空,离地三公尺,双掌各用五成劲,掌分阴阳向着擂台与人群间的空地击出。他将宽度抓在三公尺内,直直地向前送去,掌力一触地面,果然马上旋了起来,陈信掌力再催,劲力拉长,一股旋劲破土向下,钻开了五公尺深,三公尺宽的大圆洞。
众人已经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时才是阴阳两劲转至极限,劲力相融,在一瞬间往四方一爆,只听轰得震爆一声,漫天尘埃扬起,陈信已经翻身回到台上。
众人再往土穴望去,尘埃正慢慢落下,过了一会儿,众人才看清楚,这时土穴已经变成六公尺深、六公尺宽的一个球型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