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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看着巨鸟，身体忍不住的战栗。
因为这巨鸟，她曾经见过。
无数个夜里，她的噩梦当中，都有这只巨鸟。
此鸟名为“金翅大鹏”，是玉清仙门按照上古神话“云程万里鹏”的原型，培养出来的异种，专门用来驮玉清仙门的弟子。
金翅大鹏来到跟前，带起狂风。
随后，一个身着羽衣的青年，从金翅大鹏的身上跳了下来。
此子不过是炼气期修为，但神情倨傲，或者说自信。
他面对一众金丹真人，毫无畏惧，施施然来到燕九跟前。
“把宝物交出来。”
在场的金丹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是老练之人，看出这青年有恃无恐。
更不要说，玉清仙门这些年的做派。
玄鲨真人来到青年跟前，“有什么话跟我说，我是她师父。”
青年瞥了一眼玄鲨真人：
“是紫电宫的玄鲨真人，晚辈有礼。”
青年并没有出言不逊，但他的语气与神态，高高在上。
就像是...
皇子微服私访。
“既然她是您的弟子，那么就请玄鲨真人说一下，让她把不属于自己的法宝交出来。”
青年并没有因为玄鲨真人站出来，而有任何改变。
他的目的很明确——研血之磨。
“此事我已经禀明了贵派掌门，如果您不信，自然可以去求证。”
燕九听着青年的话，再一次对于玉清仙门有了认识。
霸道，很霸道。
一个炼气期的弟子，骑着金翅大鹏招摇过市，可以纵横镇元仙门。
而众多金丹，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真人？
真踏马丢人。
燕九跟玉清仙门有仇。
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玉清仙门的人居然主动找上她，还要从她手中夺走法宝。
用小说写作的套路，反派给予了两层压制，主人公应该要打脸了。
所以燕九...
满脸堆笑：
“这就是玉清仙门的师兄吗？爱了，爱了！”
她的表现堪称“跪舔”。
周围的金丹真人都有些不自然。
不要脸到极限，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燕九毫无留恋，将研血之磨一把放在青年手里，后者险些被带个跟头。
“师兄呀，我可是早就听说你们玉清仙门的名号了，那绝对是修仙界的魁首，如今看到活的了，小妹怎么能不激动。”
燕九几乎要贴在青年身上。
具体可以参考《东成西就》里，周伯通初遇段皇爷。
青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反而有些懵逼。
燕九看到青年的表现，知道对方也是个雏，不过是仗着玉清仙门的威势，妄自尊大而已。
这样的人，无论哔装的怎么圆，都是留着给主人公打脸的。
燕九当然不会直接打脸。
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给人下跪都不在乎。
现在面对一个“仇人”，她不会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她要的，是对方灭门，不要说人，就是连一只苍蝇都要死在里面的那种。
所以，现在她可以忍。
至于研血之磨，这玩意燕九心知肚明，肯定留不住。
就算是青年不来，她也会主动上缴给仙门。
青年得了研血之磨，就要离开。
燕九叫住了他：
“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镇元仙门，怎么能就这么走，今天必须多留一天，我请您喝酒，我这里有上好的小烧。”
“小烧？”
青年本来要走，但一听这话，反而停住了。
小烧，不是一个牌子，而是一种酒的统称，大概相当于散装白酒。
这种酒乃是乾国灵州特有的烧酒，酒劲很大。
之所以称之为“小烧”，是因多为小作坊生产，口感参差不齐。
但灵州出来的人，对于这种酒都情有独钟。
燕九见多识广，青年一张口，就能听出他的口音，正好是灵州一代的。
“对呀，我看师兄你也是灵州老乡吧，所以才把我珍藏的小烧拿出来，师兄一定要赏脸呀。”
“太好了。”
青年似乎颇为好酒，与燕九越来越投机，两个人就这么连说带笑，跨上金翅大鹏，飞了。
“这算是他乡遇故知吗？”
海生波不能理解燕九的行为，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了一个。
“我的徒弟，又要开始坑人了。”
玄鲨真人冷哼一声，心道燕九但凡能干点阳间的事，都算是紫电宫的福分。
“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只能这样了。”
......
青年名叫沈光，是灵州人。
他跟燕九喝了半夜的酒，吐了三回，把一辈子的真心话都说了。
第二天，沈光乘坐着金翅大鹏，摇摇晃晃的飞走了。
燕九却毫无酒意，清清爽爽的拜见玄鲨真人。
两个人究竟聊了什么，玄鲨真人没问。
因为问了，燕九也不会说。
至于燕九，她很早就看透了世事。
玄鲨真人对于镇元仙门，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她就像是一个公司的外协人员，生活在镇元仙门，修炼在镇元仙门，也为仙门办事。
但她的心不在这里。
之所以还留在这，完全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
燕九跟玄鲨真人聊了一会，又把最近仙羽堂的情况，跟玄鲨真人汇报了一下。
后者并没有兴趣。
“仙羽堂的事情，我不会管，你喜欢怎样都好。”
玄鲨真人从身旁拿过来一个卷轴。
“这是生死状，门派要求，你需要跟叶懒、程人杰做过一场，让他们都死在擂台上。”
燕九收了卷轴。
“徒儿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玄鲨真人道：
“魔宗攻击山门的事情，只在金丹以上流传就好，炼体期和炼气期的弟子，不需要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秘密处决呢？”
燕九觉得很奇怪。
毕竟，仙门哪天不死人，就说两个人被雷劈死了，谁也不会追究。
“仙羽堂不是要做广告吗？”
玄鲨真人想起燕九那日的行径，笑了出来。
“所以我就为你求到了这个机会，众目睽睽之下，斩杀炼气期的叶懒，以及筑基期的程人杰，不是广告效果更明显吗？”
玄鲨真人站起来，走到燕九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好歹是你老师，虽然你干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还是支持的。”
“多谢老师。”
燕九头一次觉得，玄鲨真人很好。
她甚至撒娇的扑进玄鲨真人的怀里。
不得不说，玄鲨真人身材真滴好，燕九只觉得很软，很软。
“过分了。”
玄鲨真人扯着燕九的脸蛋，将她拖出怀抱：
“滚！”
“遵命！”
燕九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