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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凭师兄做主。”
点名三人组齐齐回答，做乖巧状。
特别是燕九，甚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对方连水字数的时间都没给，就要对付她了。
只是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很好。”
曲飞川拿出三柄宝剑。
“我们这次去的地方，较为凶险，因此我为你们三人取来了兵器。
此剑名为坤龙，算不得法宝，但可以模拟飞剑攻击，尔等正好用来防身。
你三人今日便回去，好好熟悉，明日出发。”
燕九接过飞剑。
这一次她没有兴奋。
因为这剑，有问题。
回到住所，燕九以祭炼坤龙剑为由，将自己锁在房间中。
《万宝图鉴》将坤龙剑的内容传递出来。
坤龙者，阴气也。
这把剑是吸收阴气，用来战斗。
原理跟散魄葫芦相似，也是阉割的法宝，只保留飞剑术一项功能，就是普通人得到，也能使用。
当然，坤龙剑更高级一点。
理论上，这是非常适合炼体期修仙者的兵器。
但曲飞川给三人的，都有问题。
这三柄剑，吸收阴气的能力都更强。
这剑如果带在身边，就会造成一个人阴气过剩。
李当归和海生波都是男子，并且气血旺盛。
些许阴气对他们造成不了影响。
但燕九不同。
她因为身体原因，气血本就不足，阳气虚弱。
如果再使用坤龙剑，定然会阴阳失调，影响修炼。
这还不算什么。
更可怕的是，阴气旺盛，就会吸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如果有人故意放出一些，那么燕九就危险了。
只可惜，对方的情报收集做的太差。
燕九的确血气不旺。
阳气也不怎么足。
但真气足呀。
《万宝仙经》最大的特点出来了。
不论你需要啥属性的真气，我都可以用。
简直就是真气界的万金油。
坤龙剑到了燕九手里，如驴得水。
......
第二日一早，燕九骑上了仙鹤，在曲飞川的带领下，飞出了紫电宫的范围。
然后，燕九又晕鹤了。
好歹一路到了目的地，燕九只觉五脏翻腾，吐得狼狈不堪。
曲飞川似乎并不在意，不但上前安慰，还亲自给燕九服下愈病丹。
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他是个温柔的师兄。
虽然是敌人，但燕九很欣赏他的做法。
懂得隐藏自己，是聪明的表现。
然而，世界上并不都是聪明人。
比如随后到的一波。
其中有一个美貌的少女，当真倒霉，一脚踩在燕九制造的“文字烧”上。
她惊呼一声，满脸羞红，看得出极为恼怒。
恰好燕九就在不远。
找到罪魁祸首，少女立刻走了过来：
“也不知紫电宫是怎么考核的，这样的人都放了进来，我们家的猫狗都比她懂人事。”
少女说话极为不客气。
燕九没说话。
少女这会看清了燕九的脸，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七雄商会的九姑娘嘛，怪不得了，当年在我爹那里求情的时候，低声下气，跟个狗一样，如今干的事，也不怎么干净。”
少女已经不是愤怒了。
而是直接羞辱。
燕九也想起她是谁了。
这少女名叫莫钰，是雷州霹雳堂的大小姐。
霹雳弹一词，就是来自霹雳堂。
燕九当年刚开始生产霹雳弹，就与他们家冲突了。
对方人多势众，就要剿灭七雄商会。
成天嚎都被他们给抓了。
燕九为了营救成天嚎，亲自拜山，负荆请罪。
她承诺，七雄商会绝不在雷州贩卖霹雳弹，不论何时，遇到霹雳堂的兄弟，都要退避三舍。
所以，燕九还是没开口。
因为莫钰，也是霹雳堂的人。
反而是李当归，心生愤怒，要替燕九出头。
可燕九却死死抓住李当归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莫钰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燕九，转身跟着自己的同伴离开。
一切相安无事。
少女走远，燕九恢复。
“燕九，别人这么欺辱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的血性呢？”
李当归吐沫星子喷了燕九一脸。
“我承诺过，见到霹雳堂的人，退避三舍。所以她辱骂我，我可以忍。”
燕九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意思。
“如果江湖人只有血性，没有承诺，那么这个江湖不呆也罢，我说的对吗？”
李当归无言以对。
曲飞川这时开口了，“莫钰是赤霄宫的弟子，比你们早入门一年，燕九不惹她，是对的。”
曲飞川没有解释为什么。
但大家都知道，赤霄宫比紫电宫强大。
众人耽误了一会，不再停留，继续向前。
走了片刻，景色突然一变，从春意让然变成刺骨寒冬。
入眼皆是白雪，阳光照耀，晃得人眼睛生疼。
“此处已经出了镇元仙门的地界，仙门阵法失效，因此又变成了冬季的模样。”
曲飞川及时给众人解释。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这君子谷，天气温暖的时候，此处遍地兰花，所谓君子如兰，因此得名。”
君子如兰，只可惜君子谷中无君子。
反而遍地妖兽。
说来很讽刺。
君子谷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会滋生出很多妖兽。
这些妖兽没有灵智，凶狠异常。
特别是到了冬日，食物稀少，妖兽便更加疯狂，经常会冲出谷去，吞食百姓。
因此每到冬日，镇元仙门就会派出弟子，斩妖除魔，同时收集妖兽身上的材料，用以炼制法宝。
曲飞川掌管凌玉阁，带着杂役弟子出门，也属平常。
燕九琢磨着，这里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死了人后，就说是妖兽啃了。
谁也说不出什么。
想必对方也是打得这样的注意。
......
“嗷呜！”
一声惨叫。
燕九将坤龙剑刺入一只巨型妖狼的身体。
鲜血喷出很远。
妖狼还在挣扎，燕九死命压住它。
直到鲜血流干。
野狼不再折腾。
随后，燕九极为熟练的将野狼剥皮拆骨。
李当归和海生波都看傻了。
燕九不顾他人的眼神，将需要的部分收好，提起长剑。
片刻后，又是一只妖狼，循着血迹而来。
燕九看准时机，箭射而出，照着妖狼的腰部就是猛击。
妖狼吃痛，转身要咬她。
谁知燕九直接跳到面前，照着鼻子又是一脚。
这一下，把妖狼踹翻。
燕九再次，一剑刺入喉咙，还是死死压住，等待着血液流干。
“你怎么...这么会杀狼？”
李当归十分不解，这根本不是狩猎，而是屠杀。
“唯手熟尔。”
燕九装了个哔。
这这个哔的背后，满是心酸。
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上初一。
可燕九却在雪原，一个人忍受着冰冷和恐惧，猎杀着雪原上的野狼。
亦或者，被野狼猎杀。
那样的日子，不好受。
冷风呼呼吹来，冰雪拍在脸上。
天地之间一片孤寂。
只有地上的血，将雪融化，又被冷风吹硬。